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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老实说两边沈应都不怎么信,还是只能自力更生。
武柳在旁边听到他的安排,默默泼出一盆冷水:“陈宁的军队训练有素,若是他真的反了,你家那些护院还不够他手下人一顿打的。”
某种程度上,他能走出被人打败的阴霾开始说些俏皮话,沈应是开心的,但沈应仍旧发自内心地说,武柳这动不动就爱给别人泼冷水的习惯该好好改改。
他这样出门很容易被人揍的,沈应得说——虽然能打赢他的人在世上挺少的。
“我能怎么办?”沈应放下手上的事,向武柳叹息,“有好过没有,这里外里都是陈宁的人,万一真有什么差错,我总不能只指望着你们几个。”
他想了想又问武柳:“你说我再找几个匠人来偷偷在地下挖条地道,万一出事,你们就带着他从地道逃走,你觉得怎么样?”
“……”武柳,“不怎么样。”
真是从盘古开天起,都找不出这么馊的主意。现挖地道,这也就是沈应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能想出来的主意。他也不想想以现在的局势,真要出什么事,这边皇帝跟他沈应都已经一起被灭口了,这边这条刚动工的地道可能还没通出守备府正院。
不过地道……
武柳虽不赞成沈应‘现挖地道’这种异想天开的计划,但听到‘地道’两个字他还是想起了什么。
武柳若有所思地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那日沈家停灵用的普陀寺方向。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地道可以逃生,就是这地方只怕你不愿意去。”武柳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只要能保住这家伙的命,”沈应着急地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霍祁,“再不情愿我也能忍。”
“你爹墓地旁边。”
“……”沈应沉默片刻,“拿把刀来,我现在砍了他,咱们拆家散伙吧。”
钱大夫立即背过身子,用后背护住霍祁。
皇帝要去普陀寺静养的消息传来时,陈宁尚在军中视察。
他的人马虽是水军,但日常除了水上作战的训练,其余训练也是在岸上进行,因此这段时间让他们充作陆军,来做金陵城的守城军倒也不算吃力。
只是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虽奉旨来援金陵,但守卫海卫四周的水路、湖泊,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若他们离开海卫这段时间水上出了什么问题,追根溯源最后还是他们来承担责任。
这些事陈宁想想都头痛。
更别提如今金陵城中还有个更烫手的山芋在,若那位再出点什么事……
陈宁上对不起家国父母,下对不起妻儿亲族,只能以死谢罪才能抵消些许罪孽。
正感叹间,陈宁便接到了手下传来的皇帝要去普陀寺静养的消息。
陈宁真的当场跳起。
去什么普陀寺?这小皇帝三天一个新想法两天一个新念头的,简直要把陈宁折磨疯了。
他一会儿说什么要亲自督战,一会儿说什么京中来信要赶快回京,从来都不等陈宁把保护他的人马备齐了,就往最危险的地方冲。
这会儿伤还没治好又说要去寺庙静养,他是还嫌这金陵城的局面不够乱吗?
陈宁望着守备府的方向,磨着后槽牙挤出一句:“他大爷的。”
他的亲随连带嘴上最没把门的贺飞捷闻言都是一惊,齐齐跳起捂住他的嘴巴,急忙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这可说不得。”
整个朝廷都知道,朝中最忌讳提起的就是皇帝他大爷。
“闹什么。”陈宁推开他们,“还不快跟我一起去拦人。”
说罢,他边叫人牵马来边大步向营门方向而去,手下人马连忙跟上,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行回守备府。
陈宁懊恼着不该听小皇帝的话撤了自己安排在正院中看守的人,大步跨过门坎,正好撞见霍祁由沈应扶着走进轿中的背影。
——关键是那沈应居然还跟着一起坐了进去。
狐媚啊,妖孽啊,昏……不是,陈宁是想喊陛下你睁睁眼吧,不要被妖孽给迷惑了。
眼见那伙人抬起轿子就要离去,陈宁赶忙叫人拦下。他手下人整整齐齐地挡在院门口,陈宁站在最前方,躬身向皇帝请安。
“陛下请留步。”
他手下将士跟着半跪在青石板地上,向着轿中的霍祁拱手,沉声喊道:“陛下请留步。”
声高震天,院中栖息的飞鸟都被吓得从枝丫上飞起,四处散去。
沈应和身穿霍祁衣物的武柳在轿中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身旁躺着的霍祁,期待这位场上唯一说话有点分量的大人物,能如昨日一般突然清醒过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满院无声,两队人马僵持着。
抬轿子的那几个轿夫互相看了看,向对方交换着眼神询问要不要找个由头先把轿子放下来,虽然他们都以为轿中只有两个人,但里面可是实打实地装了三个大男人。
轿夫心里都在嘀咕,这皇帝陛下看着病弱,自家少爷也不像有多少斤两的样子,没想到这两个人加起来这分量可实在不轻,压得轿杆都歪斜了几分,连带他们的肩膀都有些受不住。
若是抬起便走也还尚可,他们都是老把式,行动间可以借力换力。
偏偏刚刚把轿杆扛上肩膀,这队伍就停下了。
几个轿夫苦着脸大眼望着小眼,若换轿中是寻常人等,他们早把人放下了,可轿中坐的是皇帝。这皇帝不发话谁敢把轿子往下搁?只能老老实实候着。
候到几人都有些忍耐不住时,拦路的陈宁将军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是的,他是让皇帝留步了,这皇帝也确实留步了。
但留步以后就僵哪里算是怎么回事?要骂他陈宁大胆,还是要责他陈宁放肆,总要给句准话才行,不声不响地呆在轿子里算怎么回事。
陈宁拧着眉头犹豫着,上前两步也同他手下那些兄弟一般半跪在石板上,高高拱起双手向皇帝请罪道:“请陛下恕臣等无状,今日臣等所为皆因担忧陛下,不愿见龙体再有损伤,还请陛下速速回屋静养,莫再往他处去。”
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长到甚至其余人都开始怀疑轿中人是否出了什么意外,陈宁脸色大变,便要起身拼着犯上的罪过撩开轿帘看了一看。
轿中忽然传来一声调笑。
“朕竟不知什么时候起朕行事要先经过陈将军同意才可行。”
确实是霍祁的声音。
陈宁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几分,只是……
“末将不知陛下为何会突然想要前往普陀寺暂住,但那寺庙位置偏僻,没有足够的人手防卫极易被人潜入,陛下才在回京途中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还有余党在逃,也尚未查出幕后主使是谁,末将恐陛下执意前往普陀寺会再遇危机,还请陛下三思。”
陈宁是真的着急了,一口气吐出一大串话来。
几乎比他来金陵后在其他人跟前说出的所有话加起来都多。
他手下的将士知他脾性,知晓他是真的在为皇帝的安危担忧,但那小皇帝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却摆明了对陈宁并不信任。
将士们想想都为他们的将军不平,正暗自愤慨间又听那小皇帝说。
“没有足够的人手防卫,那就调足人手去防卫,陈将军难道连这点人手也吝啬拨与朕?”
“末将并非此意……”
轿中人未等陈宁说完又开口打断。
“大夫说朕的伤势需要精心休养,陈将军阻拦朕往普陀寺休养,难道是觉得这府上是能让人静养的地方,还是陈将军根本不就不在意朕的安危?”
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轿中人的声音骤然阴沉下来,叫人听得汗毛耸立。
陈宁眉头紧紧拧起:“末将不敢。”
“嘴上倒是会说,”轿中人轻笑,“事却是一点也不做,陈将军你就是这样尽忠的吗?”
陈宁手下的将士骚动起来,陈宁咬牙低头又道了句‘末将不敢’,而后躬身向后退到一旁给皇帝让行。
终于能动,轿夫忙抬着轿子快步走过陈宁等人,动作活像后面有恶狗在追他们一般。
轿中,武柳看了看躺在坐箱不省人事的霍祁,又看了看终于不再扮霍祁说话的沈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沈应竟会扮霍祁说话,那声音还学得惟妙惟肖,若武柳在轿外听着只怕都会以为轿中是真的霍祁在说话。
“你怎么会……”武柳忍不住开口。
沈应闻声向他望来,武柳抬手指了指嗓子。沈应懒懒撑着手坐到轿底,偏头看着双眸紧闭的霍祁兴致缺缺地解释道。
“从前跟太子……跟陛下在天桥看杂耍,同那些有趣的手艺人学的,我还会变戏法呢,”沈应忽然笑起来,直起身体兴奋地向武柳靠近了些,“有空变给你瞧。”
霍祁登基后,武柳所属的暗卫才正式归他所有,所以霍祁当太子的那些欢快岁月武柳等人参与的并不多。
听到沈应的解释,武柳还是有些疑惑。
“这些不都说是不能外传的吗?”
怎么让沈应学了去。
沈应笑着看向霍祁的脸庞,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目光骤然温柔起来。
“于普通人自然是不能外传,于皇家那可就是献艺御前。那些老师傅听到是太子要学,想到能当上太子的老师说不定以后还能说自己当过皇帝的老师,就乐得不行,他们恨不得倾囊相授,只可惜我们学不会那么多。”
他沉入某种深远的回忆中,武柳看着他竟觉得有些陌生,过了一会儿武柳才猛然想起似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沈应这般笑过。
平日里诸暗卫闲聊,也曾谈起过帝王与探花的这段情。
他们供职于天家,言语自然偏袒着自己的主人,每每说起沈应也是要叹息这探花郎真是好大的脾气,连皇帝都敢甩脸子,早晚失了圣上的欢心,便要开始领教天家威严了。
这种对话武柳向来是不参与的。
不是他自命清高,是他也陷于红尘泥淖中,知被情所困有多身不由己。
沈应未必真的想与霍祁走到今日这一步,只是帝王臣子身不由己,若是两心相知也就罢了,偏遇到的心上人还是个爱与他玩弄心机的。沈应或气,或恼,或大发雷霆,恨得拉着霍祁一起去见阎王,也不过是在勉力挣扎罢了。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沈应头也没抬地向武柳扔出一句。武柳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样看你?”
“同情、怜悯还带几分自怨自艾。”沈应瞥他,“要我画出来给你看吗?”
武柳撇嘴:“不必了,知道你多才多艺,不必炫耀了。”
沈应得意地扬起嘴角。武柳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转移话题转而向沈应问起了口技的事。这倒是门好手艺,对于他们在乔装和查探一些消息上极有用处。
武柳连问了沈应好几个问题,又问起这口技学会了以后是不是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
沈应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行,就像我学会了也不过偶尔模仿个陛下跟他逗趣玩,你要想象老师傅一样千变万化,就得像人家一样从小日夜不停地苦练。”
武柳听完沈应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开始琢磨起什么。
沈应跟他搭了几句闲话,没听见武柳搭理自己。
沈应抬头看向武柳。
见这人又不知神游到哪个九天之外,沈应不禁一阵无奈,心里也疑惑起这人平常在皇帝跟前当差难道也是这德性?
沈应哭笑不得地转向霍祁,张嘴便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见到沉睡的霍祁时,沈应又骤然闭上了嘴巴。
他疲惫倾身靠在坐箱上,伸手握住了霍祁垂下的右手。
失血过多的病人肌肤冷得吓人,纵有沈应用手暖着,也没法立即叫冰山融化。沈应脑袋趴在霍祁脸边上,轻声说道:“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偏要半死不活地活着,叫人平白要操这许多的心。”
终于回过神来的武柳,一转头就听见他在说这种危险言论。
武柳:“……”
他忽然觉得皇帝此刻最大的危险不是金陵城中手握重兵的陈宁,而是他眼前这位手握皇帝的探花郎。
总有种这小沈应会突然拉着陛下一起殉情的感觉。
武柳咳嗽一声,继续转移话题:“那照你这样说,你就只会学陛下声音。”
沈应想了想:“那倒不是,我还会国舅爷和永安王爷,你想听听吗?”
这消息倒是让武柳吃惊。
听不听还在其次,武柳不解的是沈应学这两位大人物的声音做什么。难道皇帝背地里对这两位都有怀疑,所以早早在背地里准备着对付他们的计划?
武柳将猜测说给沈应听,沈应只是捂着嘴巴怪笑。
笑完沈应歪着头高高向武柳挑起眉毛,问他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学这两位的声音做什么,瞧他那副怪相武柳也知是自己猜错,而且指定不是用来做正经事,当即断然拒绝道。
“我不想知道。”
“那真是可惜了。”沈应拖长声音,“我本来想告诉你,我们从前用国舅和王爷的声音戏耍文武百官有多好玩,可惜你不想知道。”
“……你真是。”
武柳知被他戏弄,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沈应还惯常指责皇帝爱戏弄人,其实他的促狭本性比起皇帝来也是不遑多让。
见到武柳的反应,沈应抚掌大笑。
笑声穿过潺潺的溪流,钻进用手做枕头躺在溪边大石上晒太阳的霍祁耳中。
霍祁哼着小曲,闭着眼眸沐浴着暖洋洋的日光,向挽着裤腿站溪流中捉鱼的沈应说道:“我听见你在笑,看来今晚我们有大鱼吃了。”
沈应怔了怔松开双手,他手中的白鱼瞬间溜走,逃进水底不见踪影。
沈应怅然若失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不是我在笑。”沈应回头,“是你心中所念之人在笑。你在尘世仍有牵绊,怎能随我而去?”
霍祁听见这话心头猛地一颤,他睁开双眼从石头上跳起,溪流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所寻之人,再度踪迹全无。
霍祁挣扎着跃入水中奋力打捞,捞起的却是一片片幻影。
他找不到沈应。

霍祁的情况在搬进普陀寺后变得更糟。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移动霍祁的身体时扯动了他的伤口,但照钱大夫的说法,霍祁是郁结于胸,致体内水寒之气盛行,才令得伤口迟迟不见好。
沈应都不知道他听听在床上躺着,眼睛都不带睁一下的,怎么还把自己躺得郁结五内了。
但也没办法,还得想法子给他治。
这所谓郁结五内其实就是想得太多,沈应对于这个梦里大概都在想着算计人的死人都无语了,但也不能强行把人唤醒,给他来一套沈氏探花郎语言疏导治疗。
——不是沈应不想唤醒,是他试过了,没成功。
钱大夫看着沈应为了把霍祁叫醒,直往皇帝脸上扇巴掌,生怕这小沈大人把他的病人给扇坏了,连忙阻止了他。
不是!钱大夫心里犯起嘀咕,这好歹是皇帝,能给点最起码的尊重吗?
沈应摊手,他也是为皇帝好,要不真让这病势恶化下去,沈应想扇就没得……不是,沈应的意思是,真让皇帝的病势恶化下去,再给多少尊重也枉然。
这会儿就别管那些虚礼了,还是先顾眼前才最实际。
针对霍祁的病情,沈应琢磨来琢磨去,心道这人不就是想得太多,连在梦里不安分。
既然如此那不让他做梦不就完事了吗?
沈应让钱大夫开了两剂强效的安神茶,亲自捏着霍祁的鼻子给他灌进去了。
别说喝完还真有效。
霍祁本来正在梦里碧落黄泉的寻心上人,结果一服安神茶下去,直接眼前一黑跌下云头。
这下是真真人事不知了。
梦外,沈应喂完收工,从霍祁床边站起。他边抬手擦着额边的汗水,边将手中药碗递给身旁伺候的暮云,回头就看见武柳讳莫如深地看着自己。
沈应顿了顿:“这副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我正在求菩萨保佑我以后受伤千万别落到你手里。”
“你倒是想得美,我才不会这样照顾你。”
沈应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放着铜盆的木架旁,从盆中捡起已经被浸透的手巾,先拧干一把擦干净了自己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才重新放入水中揉搓了两下。
“那样最好,”武柳说着菩萨果然灵验,“得你照顾一回,我恐怕得少活两年。”
沈应闻言顿了顿,他重新拧干一条手巾,斜眼瞥了武柳一眼。
他走过武柳身边淡淡道:“我的柳爷,你的主人还躺在床上被我照顾着,这个时候就别说这种刻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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