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现在沉浸在刚成亲的幸福中,他们可得帮公子好好打算,所以甭管姑爷和公子晚上怎么胡闹,他们才不会劝!
姑爷和公子恩恩爱爱才好,管那么多规矩。
三人在外面说话声音并不大。
但谢文彦向来警觉,还是被吵醒了。
还在房间中抱着夫郎赖床的谢文彦,听到弟弟喊声很是无奈。
“知道了,时辰还早着呢,卿哥儿,你多大年岁了还跑哥房间门口敲门,像什么话!快走快走……”
他声音困倦赶人。
自从娶了夫郎,体会过有夫郎的食髓知味后,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自律生活就有点懈怠了,休沐回家这几天,都免不了开始赖床。
古诗有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果真不诚欺人!
但谢文彦却并不懊恼美色影响了自己,因为他追求名利,本质也就是喜欢享受而已,早上赖床耽误的学习,回头用休息时间补回来便是。
夫郎让人沉迷,只能怪他自己心智不够坚定,怎么能怪夫郎美色呢?
不过今日初一,是家中例行的上香日子,也是夫郎第一次参与谢家的家庭活动,确实不好再赖床了。
“夫郎,我们起吧。”
谢文彦有些心虚自己晚上的过分,又心疼地亲亲同样已经醒来,正因门外卿哥儿和知琴知书对话而羞红脸的小夫郎。
“都怪你,昨晚又闹得那么晚,让我现在怎么见人啊!”
乔玉景真的羞愤懊恼不已。
他们夫夫早上赖床,傻子也知道他们昨晚闹得有多厉害,他这个才刚成亲不久的小哥儿,实在有点遭不住长辈们的打趣眼神。
也亏得乡下地皮不值钱,谢家的房子虽然不够好,却胜在十分宽敞,他们在屋里压着点声音,谢家人也听不到太多动静。
不然他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谢文彦看着夫郎羞红的脸爽朗笑出声,把人捞进怀里又亲了几口,才笑着安慰。
“好好好,都怪我,委屈夫郎了。夫郎暂且忍耐几月,待恩科开始,为夫一定高中入朝,到时候搬去京城,再不让夫郎吃半分苦头。”
“那夫君可要好好努力。”
乔玉景也笑着主动凑到谢文彦脸上亲一口。
并不说什么我不介意的体贴话,因为夫夫之间不能一味的温顺,偶尔还是要耍些小脾气,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辛苦才行,否则就等着一辈子都退让受委屈吧。
不过耍脾气和诉苦的力度也要控制好。
所以,乔玉景羞恼两句后,就赶紧起床,也不叫知琴知书进来伺候,而是和谢文彦相互帮忙穿衣,亲密独处增加感情。
待两人收拾好,又洗漱完。
这才到堂屋和家里人一起吃早食。
如今谢家的生活虽算不得富贵,但有了之前印子钱事件搞来的银子,还有乔玉景的贴补,在吃食上却也大大改善。
早食吃的不再是简单窝头咸菜和糙米粥,而是肉包、鸡蛋饼、药膳粥,以及几道可口的增味小菜。
午食和晚食虽没有大鱼大肉,却也荤菜不缺了。
下午还有解馋的点心、养颜的燕窝、补身的汤羹……
总之很是丰富。
并且还是乔玉景带来的丫鬟和厨娘做的,让往日操劳的谢奶奶们如今总算轻松些了。
谢奶奶和谢母在村里时,没少被羡慕恭维,心里天天可开心了,也对乔玉景这个新进门的儿夫郎满意得不行。
瞧见夫夫两人出来,就高高兴兴招呼。
“景哥儿出来了,快吃些东西咱们才好出门,初一上香的人多,寺庙里的素斋不好买,早食不吃饱点,等会儿要饿肚子。”
“对对对,玉景哥你多吃些,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咱们要玩个痛快。”
卿哥儿和乔玉景关系最亲,赶忙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至于亲哥哥都相处多少年了,现在坐一边去,别打扰他和嫂夫郎培养感情!
乔玉景也是高高兴兴和卿哥儿坐到一起。
一时间把后面的夫君给忘了。
谢文彦:……
所以你们对我的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大家看见这一幕,都不由大笑起来,气氛和乐。
待其乐融融吃完早食后,谢家人就坐着马车去了寺庙。
马车当然还是乔玉景提供的。
他倒也不是想把谢家上上下下都给包完如此贤惠,实在是除了小时候被苛待,自从有反抗能力后,他在伯府的生活就是金尊玉贵了。
乔玉景虽想在乡下住几个月,树立一个贤惠糟糠夫郎的形象,可不代表就真要去吃苦。
既然有丫鬟婆子使唤,也有马车坐,为什么还要委屈呢?
总归谢家人都是心胸宽阔之人,尽管对于全家吃软饭这件事,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接受良好。
毕竟谢家人是有底气的。
谢文彦的优秀让他们有信心家族崛起,不会因为一时的落魄而自卑。
总之,双方相处挺和谐。
到了寺庙。
众人一起上过香后就分开了,谢奶奶一群长辈去找和尚聊天说话,谢文彦则带着兄弟姐妹们,先去扔祈愿带,再去摇签。
祈愿带,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写着祈愿福语的布条。
香客把布条往寺庙的百年老树上扔,据说扔得越高,心愿就越会灵验。
乔玉景望着高高的大树很是颓丧道。
“夫君,祈愿带太难扔了,我往常也来过这里上香,但布条轻飘飘的,根本仍不到最上面去。”
“可不!这树那么高,我就没见过把祈愿带扔到高处的,上回我想了个法子,在布条里包了颗石头,那倒是扔上去了,结果庙里的和尚教训我不诚心,说我投机取巧,真是坏透了。”
卿哥儿愤愤不平抱怨。
谢家兄弟姐妹们:……
小弟,你那确实是投机取巧吧吧吧吧吧?
不过谢文彦很是赞同自己亲弟弟。
他点头,“常言道:黄狸黑狸,得鼠者雄也。小弟莫要把那和尚之言放在心中,世间之人或迂腐、或敞亮、或宵小……都有各自道理,我们从心之人,不与其计较。”
卿哥儿听完舒坦了,“哥你说得对,我哪里不诚心了?我分明就是聪明。”
谢家三房从不内耗。
“这就对了。想把祈愿带扔到最上面是吧?哥帮你们。”
谢文彦满意点头。
就拿过自己亲弟弟和夫郎手中的祈愿带,优雅地挽起袖子,身手矫健爬上扔祈愿带的大树,将布条挂到最高处。
众人:……
你确定这样的祈愿真能让菩萨显灵?
菩萨显灵不显灵,谢文彦不知道,也不指望,反正他只知道求天求地,始终都不如求自己。
所以,挂完祈愿带,大家去摇签的时候。
谢文彦直接把寺庙签筒里的上上签挑出来,挨个给兄弟姐妹们发一根道。
“菩萨信众千千万万,轮到咱们愿望灵验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有什么愿望就跟我说,我想法子帮你们实现。”
众人:……
谢文齐:堂弟,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点太超前?
作者有话要说:
注:黄狸黑狸,得鼠者雄……蒲松龄《聊斋志异》
谢文彦此刻的举动虽不妥,但谢家兄弟姐妹们却都是高兴的。
五郎这般模样足以说明把大家都放在心上,家里对五郎的付出,对方都牢牢记在心中,他们没有白对五郎好。
“五弟,大哥想娶个漂亮的媳妇!”
“五弟,我也要漂亮夫郎,性子像弟夫郎这般温柔的。”
“我希望五弟你以后给我撑腰。”
“我愿……”
“哥,哥,我要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玉冠,吃山珍海味,还有奴仆成群!”
很好,最后一个绝对是卿哥儿无疑了。
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大家也不客气虚礼,纷纷积极说出自己的愿望,相互其乐融融嬉闹。
谢文彦如春风般笑着一一答应点头。
端的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风度华章的郎君。
让角落一位穿着低调,但举手投足却难掩威严贵气,年龄约莫五十多岁模样的老者,瞧见后神情很是激动。
“像,真的是与朕年轻时候太像了。效忠,你帮朕找到了这个孩子,立了大功!”
站在寺庙角落的乾元帝,激动看向身边的王成安感慨。
刘效忠,就是王成安入宫做太监后改的名字。
王成安扶着乾元帝恭维笑,“是啊,谢郎君可不就是与主子您像极了么,当初奴才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见了对方,真是好生吓了一跳。”
“那鼻子,那眉眼简直与主子年轻时候如出一辙,都是风度绝佳的郎君……”
“最重要的是那身气质,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少爷差,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即便流落民间,也能长成玉石青松,世间恐怕只有主子您的皇室血脉了……”
一番话说得乾元帝身心无比舒畅。
自从知道谢文彦的存在后,他心里就迫不及待想见人。
只不过皇帝微服私访,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事关皇室血脉,除了最开始的调查证据,后续也是还要多番核实才行的。
焦急等了两个月,直到前几日经过暗卫多番核实调查,确认身份无误,乾元帝就再也忍不住跑出来了。
如今亲眼看到真人。
乾元帝更是再无怀疑。
因为谢文彦的长相气质和一举一动,让他感觉就像看见了活脱脱的年轻版自己!
若这都不是他亲儿子,那宫里那些歪瓜裂枣又是什么?
乾元帝很是偏心的想。
又站在角落观察了一会儿。
等到那边谢家兄弟姐妹各自分开闲逛,原地只剩下谢文彦和乔玉景夫夫的时候,乾元帝才装作普通香客上前。
压抑心中激动和蔼笑着搭话。
“这位小友,老夫瞧着你刚才与兄弟姐妹间的相处颇为有趣,感觉你我甚是投缘,不知可否坐下与老夫饮茶闲聊几句?”
正在与夫郎说话的谢文彦被突然搭讪楞了一下。
但反应过来后,似乎也觉得面前老者很面善,便也笑着拱手道。
“此处人多眼杂,不便让我夫郎避嫌,若是老先生不介意,我们夫夫二人便陪老先生喝两杯清茶闲谈。”
时下注重男女哥儿大防,尤其是读书人更为讲究,交友时不喜旁边带着家眷。
不过现在寺庙人多,让一个哥儿单独呆着容易出事,作为君子的谢文彦怎能因交友,就随便丢下夫郎不管?
正好乾元帝也想看看自己“儿子”娶的夫郎如何,自然是慈爱点头。
“无碍,本就是闲谈,无需多礼。”
几人就在王成安的领路下,走到角落清静的亭子中坐下开始聊天。
期间,乔玉景一直保持礼貌笑容,安静地乖乖跟着。
只不过偶尔投向旁边王成安的隐晦目光,以及砰砰直跳的心脏,代表他真实情绪此刻到底有多么焦急。
原因很简单。
乔玉景已经猜出面前的老者,多半就是当今老皇帝了!
因为以他亲爹如今的身份,除了当今皇帝,谁还能让他爹这般恭卑地跟在身边贴身伺候?
父亲之前说他夫君很像皇帝,有可能是皇帝流落在民间的皇子时,他还不怎么相信,觉得实在离谱。
可此刻看见两人站在一起。
没想到,夫君与当今皇帝还真的很像!
其实,单论五官的话,他夫君和老皇帝并不像,只能说是同一种硬朗英俊类型的长相,以及高大的骨骼身形。
但如果再加上相同的气质,相同的下意识动作,还有相似喜好的穿衣风格。
就难免让人多想了。
他夫君……不会真是老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吧?
乔玉景有点怀疑人生。
而这边。
谢文彦却好像并未察觉到什么,一边笑着与乾元帝说话,一边拿起石桌上准备的茶具,开始行云流水地烹茶。
他不仅动作熟稔好看,烹出来茶也是清香醇厚,火候掌握刚刚好。
瞧见桌上的几盘点心。
谢文彦并未如何犹豫,动作很自然的首先拿起一块椒咸的茶点品尝。
让乾元帝内心甚是喜悦。
不由在心中自我洗脑,这果真是他亲儿子,不仅长得像他,连口味都跟他一样!
乾元帝实在没忍住高兴道,“谢小友也喜欢吃咸口的点心?”
“嗯,我口味比较重,素日就喜欢吃咸口点心和辣菜,可惜家中长辈和兄弟姐妹们都更喜甜食和清淡。”
“素日里总不能叫全家都迁就我一个,如今出门在外有机会,自当多尝两口,让老先生见笑了,口腹之欲,实难忍耐也。”
谢文彦打趣一笑,并未有半分羞窘,很是心胸坦荡。
也说到乾元帝心坎上了!
要说对方膝下那么多皇子,为何就对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上心?
除了因为对那个早死的宫女有些愧疚惦记外,主要还是因为调查说谢文彦很像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乾元帝的基因不够强大。
他宫里那些皇子公主们,除了有几分五官长得像他这个父皇外,其余大多数性格喜好,都偏向遗传了母亲。
乾元帝吃东西偏重口味,他儿子们却全都偏清淡!
乾元帝喜欢花团锦簇的摆件,他儿子们却都喜欢简单雅致的!
乾元帝是个身材高大,阳刚英俊的,他儿子们却都偏文弱俊美!
你说如此情况,现在冒出个外貌气质,还有喜好都像自己的儿子,他能不高兴激动,心里熨帖吗?
“无碍无碍,人生在世,不过吃喝二字,有口腹之欲才正常,喜欢就多尝尝,老夫也爱好吃食,尤其咸辣口,吃着舒坦。”
乾元帝笑得别提有多慈爱,赶紧把那盘咸口点心推过去。
他因着身材高大健硕,年轻时候为了争皇位,是去军营打拼过的,因而并不像大多数皇帝那般文弱,说话也随意些。
谢文彦闻言爽朗笑,“老先生是性情中人。”
“小友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刚才观小友在佛前求签那番作为,当真是随心坦荡,老夫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友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小友能说出那般自信超俗的话,又随口承诺兄弟姐妹心意,想来是腹中经纶,才华卓绝,不知小友可有信心在下次科举,高中金榜一甲?”
乾元帝夸赞打探道。
虽然确定这是自己亲儿子了,但因着在宫外出生长大,到底名义上血脉存疑,为了皇室脸面,如无意外是不可能上玉牒恢复皇子身份的。
也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有能力就进入朝堂,给实权重用,没能力就找机会赏赐一个爵位。
总归不能委屈了,他的儿子必须享受荣华富贵!
否则他当初那么努力和兄弟们竞争皇位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至高权利,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荣华。
没道理那些废物宗室都能靠着他享福,他亲儿子却要屈居人下。
难得有一个让自己感觉亲近的儿子,乾元帝难免有些父爱泛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彦:干爹,你想要什么人设?我都有!
第58章 忽悠乾元帝(2)
其实乾元帝重视谢文彦,除了觉得这个“儿子”像自己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之前搞出来的【印子钱】事件。
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寒学子,敢在印子钱上做文章,公然挑衅得罪那么多权贵,表面看上去着实蠢的可以。
但这么几个月过去,谢文彦却还好好活着,那就说明他不简单了。
乾元帝是个惜才之人,自然免不了兴趣大涨。
面对他的夸赞试探,谢文彦笑容不变,只是放下了吃东西的手。
“腹中经纶,才华卓绝不敢当,谢某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受不得老先生如此盛誉。倒是老先生气度威严,举止尊贵,应当是大家,不知小子能否得先生指点一二?”
他态度谦逊温和,但语气却没了刚才的随意亲近。
显然因为此番试探生出了警惕,毕竟一个贫寒农户出身却能在科考中,力压大部分精心培养的世家子弟,自然不可能是蠢货。
乾元帝见他态度突变,也反应过来自己着急失了分寸。
但这也不能怪他,第一次与流落在外的亲儿子见面,他心情难免激动,在宫外便放松了精神和警惕。
懊恼地暗暗深呼吸两口气克制情绪。
乾元帝只能改变原本的忘年交计划,做出一副被谢文彦才华吸引,想要招揽人才的权贵模样,摸着胡子笑。
“谢小友连印子钱都敢做文章,如此胆识才华,若当不得腹中经纶四个字,还有何赞誉可以形容?”
“指点说不上,但小友既然说了,老夫倒也真有几句提醒之言。”
谢文彦在听到【印子钱】的时候,淡然表情明显变化,嘴角向下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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