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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的恶犬(巫昼)


慕洵澜自然也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不多想都知道是谁,他直接无视掉,清冷的目光落在一旁被人群簇拥的李氏夫妻身上。
接过礼物,慕洵澜独自走进长廊,让陈特助在原地等待。
“李总、李夫人,恭喜。”他向李夫人点头示意,语气客气又疏离。
这是李氏总裁年过七十的头一个孙子,笑得一脸褶皱都深了几分,脸颊处浮现出几分酒色:“哈哈慕先生大驾光临,是麟儿的福气。”
估计是醉了,李氏总裁端着两杯香槟就要敬慕洵澜,李夫人一惊,下意识就想伸手拦住,但慕洵澜接了那杯酒,浅碰了一下杯口:“李总言重。”
他的身体不宜饮酒,所以碰一下也是给足了李夫人面子,慕洵澜走完过场就想把酒放下,但香槟杯还没有落到台面上,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抢先捏住了。
分外强势的气息袭来,慕洵澜眉心轻拧,他微微偏开头去,只露出侧脸到颈下的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闻昭对他这种表达不满的小动作丝毫不在意,他就着慕洵澜刚才喝过的地方,薄唇贴上去,自然而然地喝了一口:“李总,恭喜啊。”
李氏总裁自然是认识闻昭的,毕竟如今的华市,闻氏认第二,那没哪方势力敢称第一。
只是闻、慕两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同出现,任谁都会疑心两分。
不过李氏总裁处变不惊,脸上又挂起圆滑的笑容:“哎呦,小闻总,这杯我得敬您。”
“行啊,刚刚那杯是我替慕先生喝的,现在再和李总喝一杯。”
香槟杯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映照出细碎的光来,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听得人心头一颤。
慕洵澜觉得闻昭私下荒唐几句就算了,顶多算个劣根,那现在呢?当着别人的面,喝他喝过的酒,还故意提及他,做出一副关系很亲密的模样……
他无法理解,更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污点,慕洵澜敛了敛神色,冷声:“闻昭,适可而止。”
李氏总裁嗅到空气中不用寻常的气氛,连忙打起了圆场:“哎,都怪我老李今天喝糊涂了,忘了慕先生不喝酒……”
慕洵澜脸色好转几分,说了些客套话就要告辞。
眼见着慕洵澜被他气走了,闻昭也没了心思在逗留,借着口还有事儿,又慢悠悠地跟上去好言好语地哄人。
李氏总裁心知肚明这两人间的暗涌,并不挽留,乐呵呵地又和下一拨人继续客套。
长廊上,闻昭盯着那道清瘦挺拔的背影,心里痒的慌。
他迈腿上前,凑在慕洵澜头发丝儿边轻嗅了一下,厚脸皮跟人搭话:“好香啊慕先生,用的什么洗发水?”
“滚远点、”慕洵澜重重推开他,其实刚刚闻昭说得很对,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那声慕先生连犯客套都用不着,只是不知道闻昭哪根筋儿又没搭对,几次三番来恶心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闻昭眨了眨眼睛,跟狗皮膏药一样又黏上来:“慕先生,你也觉得我好看是不是?”
“有病就去治。”慕洵澜眸子里溢上几分寒意,常年身居高位,他接受不了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冒犯他,更别说还不是一个辈分的。
他冷冷看着闻昭:“马上滚出我的视线,否则我不介意帮闻氏教育小辈。”
“别气别气,脸都红了。”闻昭举手投降,语气心疼,但表情却是笑眯眯的:“我还是喜欢你冷冰冰的样子,漂亮得像天上的月亮。”
慕洵澜这人脸上常年都是没有血色的,清冷又疏离,今天是真被闻昭气得不轻,才会松动几分。
“你到底想干什么?”慕洵澜压低声音问他,耐心已经徘徊在耗尽的边缘。
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压根没交集的人突然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自己,如果慕洵澜没记错,上次他见到闻昭,还是在五年前养母的葬礼上。
那天阴雨连绵,闻氏父子来走了个过场。
闻昭那时还是少年的模样,没有如今这般可怖,他撑着把黑伞站在墓碑前,指骨卡着一朵白菊,花瓣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得凄惨。
他把白菊放在慕寒秋的墓碑前,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只是怔了几秒,就在雨中模糊了背影。
“我?”闻昭依旧是那副匪里匪气的模样,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刚刚说了啊,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又不信,难道怪我没讲清楚?”
慕洵澜重重呼吸两下,他现在确信、以及无比肯定,闻昭就是个满嘴荒唐言的无赖!
他把那杯剩下的半杯香槟狠狠泼在闻昭脚边,攥着杯身的指骨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别再让我看见你。”
闻昭垂眸盯着脚边的一滩水渍,空气陷入莫名诡异的死寂。
半晌,闻昭蓦地一笑,情绪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暗涌:“宝贝,怎么连生气都那么漂亮啊。”
他掌骨卡进慕洵澜的手腕,带着那双微凉柔软的手就往脸上呼:“往地上泼算什么,下次往我脸上泼。”
慕洵澜微微睁大眼睛,眸底的情绪夹杂着愤怒、震撼、厌恶……
但闻昭都选择性忽视,他只觉得现在的慕洵澜特别鲜活灵动,尤其是那双鸦羽轻颤的眼睛,像他小时候养的兔子。
清瘦的身躯一震,慕洵澜猛地抽出手来,和闻昭拉开安全距离:“无耻!”
闻昭好暇一笑,放人走了。
得松一松,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慕洵澜落荒而逃,一直从长廊出来后,才抽出手帕,仔仔细细把那只被闻昭碰过的左手擦了又擦。
陈特助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如果这算工作失误的话,那天他今天犯的错够回老家喝西北风了。
慕洵澜把那方手帕扔进垃圾桶,寒声道:“下次出行,多雇佣两个保镖,要能打的那种。”
“是,先生。”
从庭轩出来后,那辆低调的巴菲特S驶向华市国际机场,直到私人飞机起飞,慕洵澜紊乱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已经换上了黑色丝绸的睡袍,就坐在床上仔细用药酒给手腕上的红痕消肿。
夜灯暖黄的光晕将腕部的那一小片皮肤衬得莹润细腻,冰凉的药体涂上去,会微微有些刺痛。
陈特助就站在花鸟屏风外汇报着明日的工作:“飞机凌晨四点落地帝都,九点的剪彩仪式过后,十一点半和温泉区的企业领导人共进午餐,三点下一班飞机前往深城。”
“落地的安保公司已经找好了,近期出差为您配备了四名暂时的保镖,都是特/种/兵退役,等回到华市,再找新的安保系统介入。”
“还有……”陈特助一顿:“刚刚在庭轩,您和小闻总在长廊上不小心被李氏请的记者拍到了,李夫人那边已经把照片压下,任凭您处置。”
慕洵澜指尖一顿,将思绪压下,嗓音愈发冷淡:“销毁。”
“是。”
与此同时,机场的VIP休息室内,闻昭懒洋洋地倚在皮椅上,长腿折叠,桌上则是摆着一张最近一班飞往帝都的机票。
他一手勾着那条黑色的暗纹领带,另一手拿一张照片,背景是在刚刚的长廊上,角度像偷拍。
照片上的慕洵澜微微瞪着一双眼睛,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唇瓣因为沾了香槟,倒潋出几分泅湿的胭脂色来。
太漂亮了,像昳丽高贵的蝴蝶,叫人想一把折碎。
闻昭眼底蒙上一层暗雾,粗粝的指尖蹭过照片上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喃喃道:“真可怜啊宝贝,怎么就被两只恶狼盯上了……”
搁在远处的手机震动一寸,闻昭将照片压进西装内夹,单手捞起手机。
屏幕上边是一条来源未知的信息。
[帝都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妥当,拿到慕洵澜的把柄就撤退。]
闻昭指尖一滞,脸上露出点不耐的神色,他“啧”了一声,“老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少管。]
登机的前一刻,闻昭把那部手机的电话卡抽出来,直接掰成了两截,随手就扔进候机室的垃圾桶里,任由外边腥/风血雨。

安保公司的随行人员已经事先半个小时抵达机场接机。
因为温泉区的慕澜山居尚未剪彩,所以今晚陈特助订的是就近的一家国际酒店,也免得再折腾。
慕洵澜虽然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但精神状态并不好,因为身体差,他入睡困难,睡眠也要比正常人多出两到三个小时,才能保证一天清醒的大脑运转。
陈特助:“慕先生,需要把明早的剪彩仪式往后挪到十点钟吗?”
慕洵澜探出长指按在生疼的太阳穴上,语气疲惫:“不必,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好,那我早上八点来叫您。”
陈特助走之前把房间里里外外的遮光帘都拉了个彻底,又把空调按到十七度,这才带上房门离开。
慕洵澜幽幽躺在床上,两只分外好看的手搁在清冷的侧脸旁,一头绵软的发丝随意摊开,像于午夜时分悄然绽放的月昙。
他睡相不好,喜欢挤在大床的小角落里,像某种筑巢的小动物,把自己裹成一团,以此汲取某种独特的安全感。
早上七点四十五分,陈特助敲响了房门。
无他,因为慕洵澜虽然外表冷淡精致,但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起床困难户,如果陈特助真踩着八点叫他,那再赖一会儿床,迟到是必然的。
半晌,房间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特助已经见怪不怪,用事先准备好的备用房卡刷开了房门,先进去替慕洵澜准备今天要穿的正装。
等一切都准备完毕,陈特助站在屏风外,硬着头皮吱声:“慕先生,八点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屋沉寂。
“慕先生,八点零二了。”
无人在意。
彼时,门铃响了。应该是他事先预订好的客房服务来送早餐了。
陈特助只好先放弃叫醒慕洵澜的起床大业,过去开门让主厨把餐车推进来。
四个保镖就站在门外,一遍又一遍检查餐车和员工证,确认无误后,这才按的门铃。
只是陈特助发现,推餐车的那位主厨似乎格外高大,肌肉把厨师服撑得鼓鼓囊囊,活像一只人型猛兽。
而且主厨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还戴着口罩,但作为厨师,这副装扮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陈特助没纠结,而是叮嘱说:“餐一会儿直接送进房间里去,摆在落地窗前的小桌上,但是注意声音一定要轻,不要惊扰了先生。”
厨师没应声,而是顾自推着餐车往里走。
陈特助想,听说Mar的主厨是法国人,致力于亲自为每一餐客人讲解菜品背后的故事,所以他应该没听懂中文……
但也行吧,本来他点这一餐就是指望着叽里咕噜的法语演讲能唤醒先生对于工作的热爱……
“主厨”推着餐车进入主房间,才踏进第一步,他就发觉那里边冻得慌,所有的遮光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像是堕入了另一方世界。
借着门口微弱的光线,他瞥见床上那缩成一团的美人,心里忽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
“主厨”一把拉开厚重的遮光帘,霎时整个房间都被穿透落地窗的阳光洒满。
床上安静得像雕塑的美人忽的有了点人气儿,慕洵澜抬起一截纤细的手腕搭在眉骨上,唇瓣翕张,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生气:“陈深!”
陈特助大骇,立刻用英语去和Mar主厨交流:“Sir, you have to be quiet, you can't start just yet!”
只见“主厨”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格外妖孽的脸来,他把东西都搭在餐车手柄上,用近乎挑衅的语气来了一句:“Shut up。”
“小闻总!”陈特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简直石化在原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他慌不择路,转头就想去叫那四个保镖进来。
但闻昭漫不经心地抄起一把餐刀,直直往陈特助必经的门框上掷去,那把刀狠狠地扎进门框的木头里,刀柄还在陈特助眼前震了好几下。
他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你大可以试试。”
“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慕洵澜是我的人。”
陈特助心里一阵踌躇,先生最看重名誉,闻昭一句话拿捏住所有人的命脉,他自然不敢逾矩。
床上的慕洵澜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听见房间里的动静,他低低出声:“谁……陈深?”
闻昭换了个表情受伤的表情,拎出两根手指动了动:“宝贝,你怎么能一早上就让我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是两次。”
慕洵澜软软地从床上支起身子,但听见这声音,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他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看见的……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居然是闻昭!
“滚出去!”
慕洵澜已经不想纠结为什么闻昭会出现在这里,他指尖拢住搭在身上薄被,长发肆意垂散,雪白的颊上还漾着丝丝病态的绯红。
他这副样子闻昭哪里还舍得走,“别啊,宝贝,早餐是我亲手做的,尝尝看。”
说完,闻昭揭开餐车上的盖子,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映入眼帘,灌汤包、鲜虾粥、小春卷……连摆盘都是精致到每个细节,一看就是悉心准备的。
“闻昭,我再问你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骚.扰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洵澜的语气冷得凝出霜来,指尖死死攥住被子,莹白的指甲嵌入小巧圆润的指腹里,掐出一个又一个深红的月牙来。
“太漂亮了,所以看上你了,想追求你。”闻昭双手撑在餐车在,那双桃花眼毫不避讳的盯着他,语气坦然。
“滚!”慕洵澜毫不客气地拎起床上的枕头,往闻昭身上砸,不过他长年久病,也没什么力道,闻昭接住枕头就是顺手的事儿。
闻昭无奈地摊了摊手:“宝贝,能不能换一句话,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对我说了四五次滚了。”
“我和你无法交流。”慕洵澜深吸一口气,抬指落在门口的方向上,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口接下来的话,胸口又是一阵窒息:“咳咳……”
慕洵澜伏在薄被上,纤瘦的胳膊险些撑不住颤抖的身躯,发丝顺着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袍滑落,露出一角雪白清瘦的肩膀和微凸的蝴蝶骨。
闻昭一阵心疼,忙抓起陈特助事先准备在床头的药就要去喂他,但慕洵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推开了闻昭的手。
他指尖生颤,指着门口:“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闻昭看他咳得脸都红了,清瘦的背脊一颤一颤,也拿人没办法,只好把药放下来:“好好好,我马上滚,你别气。”
他连连后退,等到离开主卧门口的那刻,陈特助如释重负,立刻带着四个保镖把门都堵死了。
陈特助重新把药和水递给慕洵澜,小心盯着人服下。
他垂头丧气:“抱歉慕先生!今天的事是我的纰漏,请您惩罚。”
慕洵澜吃过药后脸色稍稍好转,他抬指把肩头滑落的睡袍勾起来,“你也出去。”
陈特助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但慕洵澜又出声叫住他:“等等…把这一桌早餐也挪走。”
“是。”陈特助把遮光的窗帘拉上一层,这才推走餐车。
闹剧暂停,慕洵澜起身洗漱,他还没有傻到有半点相信闻昭那句没什么重量的一见钟情、追求之类的话,他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爱情,更不喜欢男人。
简单穿戴好后,慕洵澜将早上的插曲抛之脑后,出发前往温泉区的慕澜山居剪彩仪式。
温泉区顾名思义,是帝都一处以温泉闻名的大区,而新落成的慕澜山居就坐落在泉眼最为丰饶的碧霞山上。
慕澜山居很看重这个项目,在帝都因地制宜推出了全新的“养生与四季”专题不说,这次剪彩仪式,慕洵澜更是亲自到场。
下车前,陈特助提醒道:“先生,医生预约在午餐前夕,您参加完剪彩仪式之后,直接在事先预留出来的青山字号房间检查,之后再下行赴宴。”
慕洵澜淡声应道:“嗯。”
近期来他的身体愈发糟糕,胸口疼痛、咳嗽的次数比往年更加频繁,精神也常常处于疲惫之下,但最近又碰上挤在一起的短期出差,无奈之下,慕洵澜只能临时预约医生。
剪彩仪式异常隆重,慕洵澜一身山居传统的云纹华服,长发只用一根檀木簪子半挽,就站在人群簇拥的正中间,格外的引人注目。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他和其余几位分部的股东一起,手持金色的剪刀,在众多媒体的记录下,同时剪下红绸。
满天的礼花齐放,彩色的小亮片夹杂着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像一场绚烂的雨。
仪式之后,大批的记者涌上来想采访慕洵澜,陈特助轻车熟路的拦住他们:“各位媒体朋友,择日慕澜山居会召开一场新文发布会,届时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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