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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NPC被迫修罗场(折绵绵)


赤着脚,身形轻盈地踏在沾了雨水的树枝上,摇下未消的阵阵春雨,足尖也如花瓣般带着血色的淡淡红意。
摇晃的衣衫掩在掉落的花瓣里,神仙般的青年就那样半阖着眼眸,扶着耳畔挂满花瓣的枝丫坐在了上面。
被人精心养护着的透明翅膀越过精致的蝴蝶骨,从镂空的长衫后直直垂落到脚边。
宛若缕在深海中摇曳前行的鱼尾。
似乎喝得实在惬意,再次轻抿了一口后,面容清丽的青年缩着肩头,身后许久无法收回的翅膀终于发挥了其他的作用。
朦胧月色下,泛着流动波光的翅翼逐渐伸展开。
轻轻颤抖的频率,足以带领着身形纤薄的青年飞到桃树的更高处。
深夜无人来访的后院里,不知何时,应该被认真打扫过的地面上,再次落满了一地的淡色花瓣。
飘浮在空中的小蝴蝶垂着眼睫,正不太熟练地使用着自己的翅膀,在院子内笨拙又轻盈地来回飞舞着,最后乏力地落在了自己屋子的顶上。
深郁的蓝楹花色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发尾,任谁来看都能看出他非人的身份。
迟疑回想着方才飞起来的动作,小蝴蝶还未能掌握其中秘诀,突然就感受到不远处一道格外炙热的视线。
小蝴蝶顺着那方向看过去。
方才他待的那棵桃花树下正站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银色长发束在脑后,见许玉潋发现自己,男人惬意地靠在了那棵树旁,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挑起桌上残留着酒液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应该叫你许公子……”
闫循观眉头轻佻地上扬了瞬,“还是该唤你作小蝴蝶?”
在黎都暴露出妖族的身份,与其说男人最后那句话是调侃,不如说是宣布他即将成为刀下亡魂的通知。
没有哪个妖族会不害怕。
屋顶上的小蝴蝶忍不住蜷起了圆润的足尖,抿着唇,撑着身体往下看他。
沉默片刻后,他耸了耸鼻尖。
对着男人招了招手。
闫循观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以为青年会逃跑,会被吓到说不出话,但现在看来,青年的胆子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
男人原本只是五六分的兴趣瞬间涨到了十分。
传闻中极其厌恶妖族的国师就这样听话地走到了屋檐下。
一个能够让小蝴蝶轻松看见他的位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闫循观像是在等待别人交代遗言,每个字眼都听着格外刺耳。
许玉潋撑着脸打量闫循观,好半天没说话。
身上的长衫松松垮垮,白皙的肩头娇气地耸着,直到闫循观还要往他这里靠,他这才皱起眉头,小声地说了句。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好臭。”

握着剑柄的手微不可查地僵硬了瞬。
闫循观眼眸晦暗, 看向仍坐在屋顶上的人,重复道:“别人的味道?”
还不是单单说有味道而已,小蝴蝶对男人说话可不客气, 如果不是只知道那几个词, 估计还能说得更恶劣些。
南黎国受人崇敬的国师大人,府上每日清扫的奴仆都数不胜数, 更别提他自己本身就有点洁癖的问题。
何时得到过这样难听的评价。
但闫循观侧开脸,只在确认空气中只有淡淡花酒香的存在后,稍稍掀起眼皮,再次问道:“你确定是在说我?”
许玉潋皱着鼻尖点点头,似乎再次闻到了那些他所说的臭味。
小蝴蝶不讨厌这样不请自来的新朋友, 不过这个情况,就需要另谈了。
那张漂亮小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你身上的味道, 很多,很杂。”
月色澄澈, 闫循观站在院子的树下,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能看清青年说完话缩回去的小脑袋, 透亮眼眸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妖族里很少会有人这么大胆地跟他说话。
长剑收回, 闫循观站定原地, 面上神情却莫名缓和了下来, “是吗?”
闫循观厌恶妖族, 但也因此和妖族打过不少交道。
他清楚妖族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能察觉到许多常人无法发觉的气味, 不过, 鲜少会碰到妖族去主动说出来的情况。
大概是因为别人身上存在的味道,对于妖族来说, 有独特的含义。
没想到小蝴蝶会提起。
“应该是在营中审妖时不小心沾上的味道。血流得多了,气味也就重了。”
闫循观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三言两语解释完,他挑眉,“你嫌弃我的味道?”
“什么……”许玉潋迷茫地眨了眨眼,表情无辜。
闫循观问得突然,小蝴蝶都来不及去细想他口中的营地是什么,可闫循观显然不想放过他。
“许公子?”
闫循观三两步借力直接跃至屋顶,袍子一撩,极其自然地坐到了许玉潋的身旁,“怎么不回答。”
小蝴蝶自然是嫌弃的,可单独拎出来问还这样回答,那就好像显得不太客气了。
所以他抿着唇,移开了视线,“我只是说你有点难闻。”
闫循观视线凝在青年绯红的面颊上,没有纠结他那些话,无赖般的,问他:“谁身上的味道你都会管吗?”
“……你不要乱说话。”小蝴蝶皱了皱眉心,半坐起身和闫循观对视,小脸认真:“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我才会问的。”
“有我的味道,就应该是我的东西。”
在小蝴蝶看来,喜欢的朋友和玩具都需要用气味标记。
只有那样,才能真正把对方占为己有。
他不太开心地瘪唇,上下打量了闫循观一会,怎么也琢磨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人身上留味道,拧巴道:“但是脏了就不要了。”
莫名成了眼前小蝴蝶的人,又莫名失了名分。
闫循观面上并无惊讶,眉眼温和垂下,平静追问道:“拿到你的东西,沾了味道,就会被同化成你的东西,这算是什么道理。”
他的质疑让小蝴蝶有些掉面子。
许玉潋反驳道:“我可没那样说。”
“真不要?”
“对,反正我是不要了,我很挑剔的。”
青年酒意上头,脾气也跟着窜了上来。
但脸颊粉扑扑地蒙了层血色,瞪人时眼眸里水光潋滟,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反倒像是在勾着人去看他。
“不要我是吗。”闫循观没什么表情地颔首,也不知道是怎么顶着那种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还能自然地从袖口里拿出别人的荷包,问:“那荷包呢。”
小蝴蝶瞥了眼闫循观身上的小荷包。
很熟悉,而且有他常用的熏香味,上面绣着的花样也格外合他的心思。
挣扎两番,小蝴蝶很有骨气地咬唇拒绝道。
“我有新的,旧的也不用了。”
也不知道是明里暗里地刺谁。
连“旧”字都称不上的国师大人,这种时候想要对号入座都有些为难。
许玉潋撑着瓦片往旁边挪了挪,停下来后就把自己铺在地上的衣服给扯了过来,直接在屋顶上跟闫循观划出了个分界线。
扭开脸,只留个后脑勺给对方看。
闫循观甩着手上的荷包,叹了口气,“怎么脾气这么大?”
闫循观今日还打算要取走这藏在黎都内的妖族性命,现在见了面,言语倒比刀剑先行交锋,最奇怪的是,他还说不过对方。
看着胆子小,但又完全不怕自己。
接近凌晨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着春日未消的冷意。
带着一堆捕妖工具的国师大人和他要抓的那只小妖怪坐在一起,安静地听人嘟嘟囔囔地反驳他,身上还鬼迷心窍地留着几天前捡到的荷包。
十分新奇的体验。
大概在二十年前亲眼看着师傅死在妖族手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什么妖族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过了。
并不令人讨厌。
无法想象,那些残忍无比的妖族里,会有这样特殊的存在。
妖力微弱到让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他是妖族。
如果不是那双翅膀,闫循观今天恐怕会空手而归。
不准备空手而归的闫循观端坐在许玉潋身边,视线在他翅膀上打转,突然问道:“你是哪来的小蝴蝶?”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种族,你的翅膀长得很不错。”
小蝴蝶:“。”
“后山。”
他纤密羽睫颤颤的,闷声回答着。
原本的小脾气就像戳了洞的气球一样,一下就泄气了。
软乎乎的变成了个团子。
小蝴蝶很难拒绝别人的夸赞,即便那听起来有些刻意。
他还以为闫循观还能说出点什么好话,就在他竖着耳朵准备再往下听的时候,男人的手一下就碰到了他的翅膀上。
“你已经到熟热期了?”
闫循观检查骨骼的手段简单。
轻轻按压着青年白得近乎于透明的肌肤,浅润凹陷下,体温相差过大的触碰带来了些许轻微的颤抖。
他垂眼不语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正经,有些唬人,但一开口就不对劲了。
“熟热期到了,有没有给别人生宝宝?”
许玉潋懵懵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便皱了下眉心,不赞同道:“我怎么生宝宝,我不能的。”
“成了婚入了洞房才能生。”
闫循观受教般应了声,“原来如此。”
系统在后台听他们混乱的聊天,脑袋里黑线越来越多。
重点是成不成婚吗?
闫循观倒不是故意钓着人说那样的话,南黎国域中的妖族雌雄同体不在少数,他对蝴蝶这样少见的种类没有了解,只是看着许玉潋的模样,便下意识那样问了。
好像这个小妖族,确实是他心仪的模样。
少见的性格和独特的气质,只是遥遥听他轻声细语地和人说话,那声音就能让他情不自禁地驻足。
不然怎么会在第一次见面就起了兴趣。
“你今日喝了酒,我便不多打搅你休息了。”
闫循观抚了抚他的发尾,轻笑了声,“也不知道你这模样,明日还会不会记得我。”
许玉潋回头看他,“明日?”
青年身上仅穿了件轻薄寝衣,起身时长衫腰后镂空的开口几乎落到臀线,轻薄的翅膀犹如丝绸般裹在身后,闫循观脱下外袍,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他身上。
“明日我会再来拜访。”
指腹擦拭过小蝴蝶泛着水光的嫣红眼尾,闫循观勾起嘴角,“没人会放心一个留在南黎的小妖族,想想看,多吓人啊。”
“我作为国师,自然要对此负责。”
那点酒量称不上宿醉,不过许玉潋睡醒仍是头疼了会。
用过早膳,又回房间休息了会,脑袋里那股晕晕的劲头才终于过去。
系统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直到许玉潋推开窗子,去拿昨夜剩下的酒杯时,它终于冒了出来。
【宿主以后还是不要碰酒了。】
为了抓紧整理杯盏,许玉潋将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眼尾仍有酒意的痕迹存在。
他不明所以地捏着杯沿,问道,“怎么了吗,我酒品很差?”
许玉潋问完自己先心虚地回想了下,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更加心虚了,连整理杯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难道是我做了什么吗?我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系统:【还好,但是宿主喝了酒会忘记很多事情。】
不仅是喝醉时会失去平时的记忆,喝醉时发生的事情,后来也不会记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根本拦不住。
许玉潋清楚这样很危险,可还没等他检讨自己,系统冷不丁地抛出了下一句。
【比如您的身份已经被国师发现了。】
许玉潋:“??”
“什么时候?”
系统:【昨天晚上,宿主喝醉后闫循观便潜入了状元府,因为他从宁肃羽的书信里察觉到了不对劲,决定亲自前来探查是否有妖族的痕迹。】
【如果您关注一下副本进度,就会发现您的个人主线又往前跳了一截。】
虽然剧情推演里有说过自己的结局,但真等到这么一天,许玉潋又有些退缩了,他白着脸问,“我这个时候想逃,是符合人设的吧。”
系统倒没说可不可以。
昨天晚上再详细的事情发展系统没有再跟许玉潋说,他自己也不敢问,揣着一肚子的惶恐,午饭还多吃了几口。
直到午后在庭院里喝了口花茶,许玉潋坐在秋千上抱着只小土狗,遥遥望见府外多出几道人影。
一道似曾相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好像……在哪见过对方。
管家匆匆走进来,禀告道:“老爷,国师前来拜访。”
那头衔一出现,别管有没有见过了,小蝴蝶跟被人踩了触角似的。
没等周围人反应,抱着怀里呜呜咽咽的小奶狗站起了身,直接趁着侍女们拥过来前碎步离开了院子。
宁肃羽回头寻他的时候,连片衣角也没能看见。
绕了好远的路回到自己屋子,许玉潋从来没跑得那么快过,掀起的衣摆快将周围鲜嫩的花苞卷下几朵,呼吸都吐着热气。
捂着胸口回到那颗桃树下,还未能喘息几秒。
脚步声比树叶簌簌声更先出现,极有分寸感地停在了不远处。
语调分明是男人惯有的平静,但此刻细听,又似乎夹杂着几分,在看见许玉潋逃跑时自己也没察觉的慌乱感。
“你别怕我。”

压抑着音量的短短几个字, 几乎挑明了他们昨晚见过面的事。
比起安慰,那口吻在许玉潋看来,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人, 在随意把玩了那只踏入圈套的小可怜过后, 偶然起意,装模作样虚伪至极地, 随口说出的几句戏谑调笑。
闫循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妖族有好脸色。
许玉潋暂时不清楚闫循观是抱着怎样的念头来的,可光是从他们二人之间对立的身份来说,许玉潋就不得不防他。
最开始停下来休息会的念头完全没了,此时此刻,许玉潋甚至不敢在闫循观的视线里多停留一秒, 生怕对方拦住自己,然后喜提这次副本的人物结局。
那可不是什么小蝴蝶想要经历的事。
自觉保命重要的小蝴蝶在闫循观说完那句话之后走得更快了。
他踩着地上泥泞的花叶蒙头往屋子里走去, 唇瓣紧抿,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或许是看出许玉潋的逃避, 没等他溜走, 闫循观几步跨过大半院子拦住他。
“许公子。”
银发掠过二人相交的手,带来丝难言的凉意。
像是有毒蛇缓缓爬过背脊, 略刺的鳞片随时可能在肌肤上划出无数条痕迹。
许玉潋毫无防备地停下脚步, 踉跄之中, 差点直接撞入闫循观怀中。
他迅速后退几步, 在男人长久停留的视线里, 乌黑羽睫抬起又快速落下,“……国师有什么事吗?”
青年精致秀丽的五官向来出众, 闫循观早在那个雨天便有了清晰的认知。
只是在这样无措的情况下, 青年眼尾在苍白的皮肤上洇开一片湿红,呈现出了某种比那时更为诡丽的情态。
脆弱纤白的妖族, 连指尖的弧度都那样无害。
杀人的时候是靠什么呢?
难以想象。
闫循观沉默地垂下视线,剑眉下压,模样有些阴翳。
许玉潋看得心中发怵。
在皇宫里的人似乎都是不太好相处的性格。
让人瞧上一眼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直呼心思深沉。
但就在许玉潋以为他要做出什么的时候,闫循观突然轻勾起唇,很是自然地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倒没什么要紧事。”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叫住他而已,许玉潋要往卧房里走,他便也跟在许玉潋身边。
闫循观淡声道:“许公子住的原是宁状元的府邸,难怪那日我回去后,迟迟找不到黎都内,有哪个许家有如此公子这般的人物。”
许玉潋愣了愣,“你找过我?”
他第一反应就是闫循观第一面便怀疑了他。
可若真是如此,好像他也留不到现在。
“只是恰好捡到了公子遗落的荷包罢了。”
没有以昨日晚上的情况作为要挟,闫循观抬手掀开珠帘,站在旁边示意许玉潋先进去,“想找机会还给你,可惜一直没有再见。”
似乎又回到了那天,雨露未消,空气里还弥漫着春日清晨的潮湿水汽。
更多的寒流全部被男人的身形遮住,他们在昏暗中视线相触。
仔细说来,如果不是昨晚闫循观意外出现在宁肃羽的家中,现在许玉潋对他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寺庙那一日。
匆匆一面,并无特殊。
但凡许玉潋当时知道闫循观是南黎国师,他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
更别提出现这样尴尬的局面。
用荷包当话头,任何一个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听了,都会觉得荒谬,许玉潋自然也认为这不是闫循观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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