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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秀才和他的侯门小夫郎(星懒懒)


然后陆川就老实了,安安分分到京城里找了个当账房的活计,用工钱养活自己。
京城最大的琉璃作坊,今天突然来了大主顾,要求定制一批透明的琉璃片。
不要求琉璃的质量,里面有少许气泡也可以,唯一要求就是要快,第二天早上就要交货。
如今琉璃价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里面气泡过多,常常几十件里才有一件上品。剩下的残次品,为了保持琉璃的价格,都会被拉去砸碎了。
刘管事闻言有些为难,他们琉璃作坊能开这么大,除了背后有靠山,最重要的是他们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绝不售卖给客人瑕疵的琉璃。
口碑就是这么做起来的,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基本都是来他这里买琉璃制品。
现在让他放低标准,去赶制一批注定有瑕疵的琉璃,这不是砸他们招牌吗?
“这位客人,虽然你给的银子不少,但我们琉璃坊有规定,不能出售有瑕疵的琉璃制品。”刘管事拒绝道。
虽然刘管事也很眼馋这笔钱,但还是招牌更重要。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看衣服制式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事,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
中年男子肃着一张脸,说道:“在这个价钱上,再加一倍,不用打上你们琉璃坊的印记,我们也不会跟人说是在你们琉璃坊定制的。”
永宁侯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快,他种的向日葵快撑不下去了,速度一定要快。
刘管事还在犹豫中,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放到刘管事跟前。
中年男子小声道:“我们侯爷急需,刘管事若是做不了主,不妨去问下你们东家?”
刘管事瞳孔微缩,神色一下就变了,态度也恭敬了几分。
“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刘管事就出了屋子,中年男子把令牌收回怀里,背着手观察起屋里的摆设,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完全不担心刘管事会拒绝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没过多久,刘管事就回来了,并带来了好消息,答应马上烧制琉璃片。
远在城郊的庄子上,永宁侯举着右手拿着筷子,左手端着酒杯,一口牛肉片一口酒,时不时还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就是这个味儿,知味坊的火锅是最好吃的,够麻够辣!”
找到原因之后,永宁侯和许大人他们都放下了一半提着的心,剩下的一半,估计得等明天换上透明琉璃,向日葵的情况有所好转,才会彻底放下。
正好看完苗子的情况,就到了中午,准备用午膳的时间。
趁着一家人都在,谢宁便提议,大家一起吃顿火锅,他刚好带了些火锅底料来。
永宁侯心情好,一口应下,尤其是知道谢宁买的是知味坊的底料时,就更高兴了。
高兴之下,便邀请了许大人和席东,好歹也一起在庄子上住了一个多月,天天对照讨论着,这老中青三人倒成了忘年交。
以席东的社交能力,完美地融入了两人的话题中,三人站在一起毫不违和。
陆川看着席东和岳父大人勾肩搭背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他记得席东以前还挺怕永宁侯的。
这里大部分都是永宁侯一家,唯二的外人便是许伏辛这个花甲老人和席东,许大人是老人,席东是陆川的好友,索性就没有男子哥儿分桌。
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都没要人来伺候,最忙碌的莫过于是席东和陆川,他俩一个负责下菜,一个负责捞菜,忙得自己都吃不上几口菜。
至于谢明,则一边抱着儿子一边吃,谢璟小朋友太好动了,偶尔还得放下筷子阻止他的小手伸向碗里。
秦竹一开始是让奶娘把谢璟抱到旁边的厢房去喂奶,结果谢璟小朋友吃奶吃到一半,闻到隔壁传来的霸道香气,愣是不愿意再吃,咿呀着要到隔壁去。
奶娘哄了又哄,硬是不肯停歇,也不哭闹,只往香气袭来的方向伸着小手,一直咿呀着。
一直僵持了一刻钟,奶娘无奈,只好把谢璟小朋友送过来,谢明这个亲爹只能负担起照顾儿子的责任。
“小祖宗啊,你还吃不了麻辣锅,爹给你夹块土豆吃。”谢明再一次抓住谢璟小朋友的双手。
陆川很识趣地从骨汤锅捞起一块煮熟的土豆,放到谢明跟前的空碗里,谢明忙乱中感激地看了陆川一眼,然后用汤匙把土豆块碾成泥,喂到儿子嘴边。
谢璟小朋友闻着浓香的火锅香气,只好有吃的都来者不拒,张大嘴吧唧一口吞下。
一边吃一边拍着桌子,嘴角流着口水,还口齿不清地往外吐字:“爹!吃!吃!”
永宁侯哈哈一笑:“我孙子胃口真好!随我!”
秦竹和谢宁相视一笑,都不管他们,只管吃就是了。
不过两人也心疼自己的夫君,自己吃的同时,也会给陆川和谢明夹一些肉和素菜到碗里。
陆川伺候完许大人和岳父大人后,就能坐下吃两口。
倒是席东,孤家寡人一个,忙着往锅里下菜,菜熟了之后都轮不到他就被夹完了,还没人帮忙抢菜。
一顿火锅下来,差点儿没吃饱,可怜兮兮的。
陆川嘲笑:“怪只怪你孤家寡人一个,但凡有个妻子在,都不至于吃不饱。”
席东憋气:“你等着,明年我就成亲了,看你还嘚瑟什么!”
陆川毫不在意:“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今年的冬天被窝里还是你自己一人。”
说这话的时候,谢宁和陆川正腻歪地搀扶站着,席东既羡慕又嫌弃地移开视线,结果那边谢明夫夫俩在陪儿子玩,另一边永宁侯和许大人聊得开怀。
席东莫名生起一股悲愤:“有伴儿了不起啊!”
席东瞪了陆川一眼,然后冲到谢明那边,手一伸呼撸谢璟小朋友的脑袋,谢璟小朋友想挣都挣不开。
接着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在谢璟小朋友生气要打人时,一溜儿跑了。
谢璟小朋友冲着席东的背影,呀呀呀了半天,胖嘟嘟的脸上都能看出不高兴来。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爆笑出声,满屋的笑声,只有谢璟小朋友受伤的世界达成。
用完膳后,谢明夫夫带着儿子在庄子上逛了逛,陆川和谢宁则去看了另外两样作物的生长情况。
玉米和西红柿都生长得很不错,欣欣向荣,完全不用陆川费心。
许大人和永宁侯还幼稚地拉着陆川评价,他们谁种的更好,这陆川哪里敢发表评论,一个回答不好,连家都回不去。
正好用完午膳也不早了,冬日天黑得早,陆川借口要趁天黑前赶回京城,急忙拉着谢宁就要跑。
谢璟小朋友没来过庄子上,哪怕冬天庄子上一片枯黄,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被他爹抱着咿呀咿呀的,要上马车时还不肯走。
一整天都没哭过的他,被抱上马车的那一刻,哇地哭了出声。
这可把永宁侯给心疼坏了,连忙走过来:“我的乖孙,不哭啊不哭,不想回去就留下来跟爷爷一起住。”
秦竹哭笑不得:“爹,你别理他,他就是光打雷不下雨,不信你看他有没有眼泪吧。”
谢明配合地把谢璟的小身子转过去,脸上果然没有一滴眼泪。
永宁侯一塞,他孙子还真……聪明。
谢璟小朋友嚎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搭理他之后,便停下了哭声,精明得很。
谢宁本来都上了马车了,听到声音又探出头来,嘲笑他爹:“被你二孙子给骗了吧!”
永宁侯一时脸上挂不住,连连摆手:“走走走!赶紧走!别赶不上进城了。”
谢宁还想再嘲笑几句,被陆川拉回车厢,笑道:“你就别添乱了,吃完火锅撑不撑,要不要吃两片山楂消消食?”
谢宁一摸肚子,还真觉得有些撑,刚才到暖棚走的那一圈完全不够消化。
“那就来两片吧。”谢宁傲娇道。
被陆川转移了注意力的谢宁,一心在山楂片上,连马车什么时候发动都不知道。
没了谢宁搅局,永宁侯和谢明说了两句话就结束了,早上怎么来庄子上,下午就怎么回去。

换上透明琉璃片后,向日葵幼苗的状态有所好转,果然是光照的问题。
许大人他们都放下心来,和往日一样照料着这些苗苗。
可惜好景不长,冬日时而下雪、时而阴天、时而是大风天,晴朗和煦的日子并不多。
就算暖棚顶换了琉璃片,光照仍然不是很足,几人又开始愁起来。
古代的暖棚不像陆川前世那样,不仅可以调节温度,还能模拟各种植物需要的光照,方便极了。
陆川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找几面铜镜,调好位置放在棚顶,以达到聚光的目的,并且根据自然日光的程度,随时调整。
不过席东他们可不懂怎么调光,陆川最近又比较忙,腾不出时间来到庄子上,就给席东指了个人。
之前陆川和唐政探讨物理知识的时候,特意讲过光学,唐政这一年在工部实践,物理方面的实操经验比陆川还丰富。
为着种植这一茬向日葵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财物,现在让席东放弃是不可能的。
而且调整光照这个知识,以后种植大棚八成还能用得上,不如一次性学会。
现在的席东,觉得种植东西可有意思了,不同的变数,植物的长势就会变得不一样,他喜欢观察这样的变化。
席东得了指点后,为防唐政痴迷木工机关不愿搭理自己,干脆进城一趟,直接到唐政府上找他。
“你让我到庄子上帮忙调整光照?”唐政惊讶道。
自从出了国子监后,他们几人就很少聚一起了,所以听到席东上门找他的消息,他是既惊讶又欣喜。
席东点点头,脸上是讨好哀求的表情:“行舟说你学过光学,知道怎么调节光度。”
唐政问:“你这个着急吗?”
席东:“急!特别急!那些苗苗等不了。”
唐政想了一下他的研究进程,觉得也不是很紧急,便说道:“那行,我让人明天去工部告个假,明儿早上陪你去庄子上看看。”
席东大喜:“那就说好了,我明天来接你!”
“好,我明天等你。”唐政笑了一下,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今天一回城里就上我家了?没回昌盛伯府?”
席东眼中的喜悦戛然而止,整个人僵住了,他快有两个月没回京,结果回京第一件事不回家,让他爹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顿骂。
唐政一看席东的神色,就知道他猜对了,摇头道:“本来还想留你在府里用膳,现在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别让昌盛伯久等。”
送席东回城的下人是昌盛伯府的人,估计一进城门就到伯府去通报了。
席东到家时,昌盛伯果然一脸怒气,他们夫妻俩从收到消息开始,就一直等到了天黑,特意让厨房做好的饭菜,都热了三遍了。
“你个逆子!还知道回来?!!”昌盛伯怒喝。
席东赶紧求饶:“爹爹爹!我回来这一路冷死了,刚下完雪没几天,地面又滑,马车走得慢,儿子肚子都饿扁了!”
他蜷缩着身子,特意用手搓了搓双臂,露出的手指冻得有些红。
还不等昌盛伯再说些什么,昌盛伯夫人就开始心疼了,疾步走过来。
“哎哟,这手怎么被冻红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别理你爹,最近地龙烧多了,上火呢。”
“娘,这路上可冷了,多亏了儿子有先见之明,让人往马车上抱了两床被子,不然还真要冻着了。”
有他娘护着,席东完全不惧他爹的怒视,径直跟着他娘进了屋里。
两人到饭桌前坐下,昌盛伯夫人给席东舀了一碗汤,让他暖暖胃。
她心疼地劝道:“不然就别去庄子上了,你喜欢玩泥巴,种东西,娘也可以在府里给你建个暖棚。家里舒舒服服的多好啊,何必到庄子上受苦呢。”
席东喝下一口热汤,鲜美可口,温热流经喉咙到达胃部,几口下来,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那不行,府里没有新种子,也没有人能够讨论,还是在庄子上有意思。”
昌盛伯夫人叹气:“行吧,娘也犟不过你,去就去吧。”
到庄子上种东西也比出去挥霍好,前儿她还听说,住在昌盛伯府隔壁的李家,他家的二儿子在百花楼一掷千金,结果拿不出银子来,被楼里的人追到了府上,丢死人了。
她儿子再怎么没出息,也比隔壁的李二好。
至于昌盛伯,见没人搭理他,就灰溜溜进屋了,往席东旁边的凳子一坐。
席东很有眼色,主动给他爹夹了块肉,昌盛伯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第二天一大早,席东坐在马车上赶往唐府,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里面装满了昌盛伯夫人让人连夜收拾的东西,生怕儿子在庄子上过得不好。
虽然这两个月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东西到庄子上,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收拾。
唐政到庄子上看了一圈,通过计算得出镜子的最佳摆放位置,让人把镜子放好,还给席东几人说了要如何根据日光程度调整位置。
就永宁侯自己感觉,暖棚里的亮度好像比外面还亮一些,他半信半疑地问许大人:“我怎么感觉暖棚里挺亮的?”
许大人点头:“是挺亮的,比外面还亮一些。”
永宁侯哈哈大笑:“我这儿婿还真有一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他眼里满是自豪。
许大人感叹道:“他适合来农司干活,可惜了。”
永宁侯瞪眼:“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儿婿现在在户部也干得很好。”才进户部没多久,就给朝廷收回了五年的商税,快顶朝廷半年的税收了。
被岳父大人称赞的陆川,并不知道他在岳父大人这里的评价有这么高,他如今正在完善自己对大安未来十年的计划。
陆川既然决定了进入官场,立志为大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把商税重新收上来,就绝不可能是他的终点,他也不会满足于这一步。
大安立朝百余年,安稳的日子慢慢滋生了不少弊病。
尤其大安上上任皇帝是个昏君,先帝又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底下官员贪腐者众多,世家大族侵占土地,每年能收上来的农税都在变少,普通百姓的生存空间被挤压。
如今京城瞧着欣欣向荣,地方上却隐患不少。
如果继续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终有一日百姓们被压迫到极点,天下都会乱起来。
当今圣上有意改变这样的现状,因为陆川顺利解决了京城商税收不上来的问题,他曾问计于陆川。
圣上不是开国太祖,手上没兵,也没有魄力让天下士族重分土地。
他虽然不像先帝一般优柔寡断,但也做不到杀伐果断。而且圣上极重名声,只想让后世史书写他为明君,决不敢担一个暴君的名声。
如此以来,土地改革就不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需要用柔和的计策让士族把土地重新让出来。
“这样会有用吗?”谢宁看了陆川完善过的计划书,发出他的疑问。
陆川靠在椅背上,一副轻松的姿态,谢宁倚在桌子旁,手里拿着陆川写好的计划书。
陆川轻笑:“有没有用,总得实践过后才知道。”
谢宁眉宇间带着愁绪:“土地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根基,我觉得想要挖他们的根基,没那么容易。”
隋唐以前,世家的根基是书籍,只要有书籍,再穷困落魄也能称之为世家,有被举荐为官的可能。
自从隋唐开始推行科举后,寒门子弟也有了当官的机会,到了宋朝,贫寒出身的学子更多。
及至大安朝,朝廷在各个省份设立了州府国子监,不仅是农籍,商籍的人也可以参加科举。
书籍早已不是世家不可外传的根基了。
现在世家大族的根基就是他们家族名下的土地,每年收上来的租子不少,用收来的租子又买田地,如此循环下来,土地越来越多,家族也就越来越富。
而百姓,也会越过越艰难,慢慢从佃户变成大家族的奴仆。
而粮食也是拿捏武将的利器。
谢宁还记得,以前在北疆的时候,当时还是先帝在位,北疆苦寒地贫,即便屯了军田,仍然是杯水车薪,需要朝廷拨粮拨饷。
十几年前和戎人在北疆的最后一场大战,朝中大臣意见不同,旨意迟迟不决,导致北疆粮食告急。
军队被朝廷掣肘,而朝廷又被那些世家大族所掣肘,武官始终低文臣一头。
这也是谢宁之前被区区一介进士退婚,还不敢发作的原因,因为他们武官得求着他们。
文臣有恃无恐。
若是陆川的计划能挖掉世家的根基,他们永宁侯府也不至于如此窝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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