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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拿了妖怪剧本(蓝黛青)


“那就买两块。”
老妇人大方地买来两块枣泥麻饼递到阿难手里。
“吃吧。”
阿难拿着饼咬了一口,嘟嘟囔囔地说:“好干啊,要是能配一碗糖粥就好了。”
糕点铺隔壁就有一个糖粥摊,老妇人只好继续自己假仁假义的表演,带着阿难过去坐下来,点了一碗糖粥给他。
阿难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两块饼和一碗粥后,老妇人纯属客气地问了一句。
“这下吃饱了吧?”
“还没有,我还想吃松花楼的卤鸭。老婆婆你心肠这么好,可以请我吃吗?”
街道斜对面的松花楼,有着全姑苏城最有名的卤鸭,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听得老妇人眼角微微一抽。
她原本只想用一块饼就把小乞儿哄骗走,没想到这死孩子的要求还挺多。除了要吃饼,要喝糖粥,还点起了菜要吃松花楼的卤鸭。
“松花楼的卤鸭很贵的。”
“那就算了,我一会儿去守在松花楼前,看有没有好心人把没吃完的卤鸭赏我。”
老妇人已经下了饵,可不想再被鱼跑了,那样还得白搭两块枣泥麻饼和一碗糖粥的钱。
“你想吃卤鸭的话,何必非得吃松花楼的呢。婆婆家里正好也卤了一只鸭子,要不我带你回家去吃。”
阿难存心要提高一下对方的骗人成本,摆出一副小嘴很馋的架势。
“可是大家都说松花楼的卤鸭是姑苏城头一份,我很想尝尝究竟是什么滋味,还守在这儿等吧!”
老妇人怎么哄劝都没用,只得忍疼破费一把,跑去松花楼买了半只卤鸭回来。
“你想吃卤鸭吗?那就跟我回家吧!我家里缺一个跑腿的小童仆,你跟我回去了,以后就不用在街上流浪,每天都能吃上饱饭。”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我能不能先吃一只卤鸭腿,不然肚子饿走不动。”
“才吃了两块饼和一碗粥,居然还嚷着肚子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吃啊?”
老妇人恼火又无奈地撕下一只鸭腿递给阿难,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边跟着她走。
这个老妇人毕竟只是一个凡人,无论想把他骗去哪里他都有能力自保。如果她真是拐骗幼童的人贩子,或许他还能搭救几个倒霉孩子。
天黑时分,老妇人把阿难带去了姑苏城某条街巷深处的一座宅院。
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直接来到后罩房。家丁开了门后就去禀报主人。一个方面大耳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很快踱着方步过来见客了。
“见过姜老爷,老婆子今天给您带来了一个好货色呢!”
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把阿难推到姜老爷面前,还用手帕擦干净了他脏兮兮的小脸蛋。
“看看这孩子,模样俊秀,人也很伶俐,是不是很符合您的要求呢?”
姜老爷随手捏住阿难的下颔,抬高他的小脑袋瓜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个是不错,很适合充当‘私白’。”
阿难不明白“私白”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准不是什么好事。
“把人带去最里头那间屋子,和其他孩子关在一起。”
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拉着阿难往外走时,老妇人还满脸堆笑地在跟姜老爷讨赏。
“这个孩子这么让老爷满意,那老婆子的辛苦钱是不是可以多给一点啊?”
“好说好说。钱婆子,这样的孩子你多送几个过来,赏钱肯定只多不少。”
钱婆子满口应承道:“行,没问题。”
后罩房最里头的一间屋子,门上拴着锁,屋内还有孩童呜呜咽咽的哭声传出来。
家丁打开房门后,阿难发现里面关着七八个小孩子。
清一色的男童,目测年纪均在十岁左右,长相都很清秀,神色也都很惊惶。
一个个头最矮小的孩子正在哭,哭得满脸涕泗横流,嗓子也哑了,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其他孩子虽然没像他一样哭出声,但是每个人都哭丧着小脸蛋,眼眶里也都是眼泪汪汪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新来了一批追文的小天使,点击和收藏都有所增长,最新更新的一章评论还突破了个位数。对于冷评体质的作者菌来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况。在此统一感谢一下宝子们对本文的喜爱与支持,比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心。

第50章 完了
家丁不耐烦地训斥道:“别哭了, 哭了半天还没哭累吗?再哭惹得老爷心烦,就要挨打了。”
被他这么一恐吓,那孩子吓得不敢再哭出声, 却还是无法自控地抽噎着说:“我想回家,我要找我娘。”
“回什么家?你爹娘都已经把你卖掉了。”
另一个男童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爹娘没有卖我,我是在家门口玩时突然被人抱走了。他们一定在找我, 求求你送我回家吧!”
“你也是我们老爷花钱买来的, 现在只能留在姜家。”
“求求你们送我回家吧, 我爹娘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家丁懒得理会地扭头就走, 那男童一个箭步想从他身边冲出屋子,被他一把揪住后背心推了回去。
“你小子还敢跑,再不老实信不信把你吊起来打。”
恶狠狠地恐吓一番后, 家丁就走出屋子重新锁上房门。
门外还传来了姜老爷的声音, 正在吩咐道:“明天你去找小刀张订个日子,这批孩子可以先去势了。去势后还得养上百日,才不会耽误入秋后发卖他们。”
所谓“私白”,就是阉儿的意思。在当下的大兴王朝, 经常有地方官员为了取悦皇上进献阉割后的男童。
这些阉儿的来源,往往都是被拐骗甚至强掳后再进行贩卖的民间子弟, 在遭受阉割后辗转送入宫中。
还有不少人因为做这种转手阉儿的生意大发横财, 譬如这位姜老爷。
一听到“去势”这个词, 阿难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以为这些孩子遭拐卖后会沦为奴仆, 谁知等待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 小小年纪就要被阉割。
其他孩子虽然不明白何谓“去势”, 但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们都感到了恐惧, 纷纷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爹, 娘。”
“我要回家。”
“我要找我爹娘。”
屋里孩子们的哭声喊声乱成一片, 外头的人却都懒得进屋查看,脚步声径自离去。
不过没走几步远,姜老爷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满是惊愕不解地问:“你是谁?”
一个声音冷冰冰、阴恻恻地回答道:“我是被你招来的恶煞。”
那个辩识度很高的声音,听得阿难蓦然一凛:疫鬼厉无情——他怎么来了?
姜老爷吩咐完家丁,原本想回正院去吃晚饭,却突然发现后门口站着一个白衣人,脚下躺着钱婆子一动不动的身影。
片刻前,钱婆子熟门熟路地打算自己从后门离开,姜老爷也没让人送她。
现在后门还关得很严实,显然她都没来得及出门就倒地不起,甚至也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或惨叫声。
门没有打开过,这个白衣人是怎么进来的?他的面孔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一双眼睛却如冰河浸寒星,明亮又冷漠地闪烁于夜色中。
姜老爷下意识地询问对方是谁,那个阴恻恻的回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查看来者究竟是谁。
发现那是一个外形羸弱的年轻男子,不但容貌姣丽如好女,气质亦十分阴柔,给人一种雌雄难辨的感觉。
“你这副模样是阉人吧?竟敢跑来我家装神弄鬼,真是好大的狗胆。来人,给我拿下送官。”
姜老爷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误以为外形羸弱的厉无情是一只弱鸡,大声嚷着叫家丁过来抓人。
笃定地认为以那个家丁的孔武有力,一定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轻松抓了厉无情。
屋里的阿难又默默地为姜老爷点蜡:
——你完了你完了,敢对疫鬼厉无情如此出言不逊,百分之两百要完蛋了!而且还会是死得很惨的那种完蛋。
厉无情确实被激怒了,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眸,眼神越发冷酷无情。
“你也可以是阉人的。”
阿难隔窗听到这句话时,姜老爷的惨叫声几时是同步响起。
那叫声仿佛是冲破胸膛迸出来的,尖利无比也惨烈无比,刺入耳膜时让人无法不胆战心惊。
屋子里的孩子们都被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哭都不敢哭了。
阿难也果断和他们挤在一起假装害怕。
姜老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窗外持续不停地传进来,如同大雨倾盆落个不停。
其中还夹杂着那名家丁吓得魂不附体的磕头求饶声。
“公子饶命,我只是一个奴仆,从未得罪过公子,还请公子饶了我吧!”
这家丁一直跟着主人助纣为虐,在那些弱小可怜的孩童面前是个强横角色,可是遇上厉无情这种硬茬,却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刚才厉无情都没有靠近姜老爷,只是隔空伸手一抓一拧,姜老爷就捂住裤/裆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
指缝间血流如注,嘴里嚎得跟煽猪似的,很显然子孙根已经不保。
如此匪夷所思的隔空伤人,绝非凡人能够做到的事。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家丁,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这位看似阴柔女气的白衣男子,压根就不是人,一定是什么妖魔鬼怪。
“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一起当阉人吧!”
厉无情再次隔空出手,让家丁步主人的后尘,成了捂着裤/裆惨叫连连的无根之人。
姜家前院的正屋里,姜夫人和两个儿子都在坐等姜老爷回来吃晚饭。
听见后院的动静不对,母子仨一起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出什么事了?天啊,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厉无情头也不回地漠然道:“我把他阉了!”
姜夫人大惊失色,“什么?你为何要对我夫君下此毒手?”
“听说姓姜的靠贩卖阉儿起家,赚得盆满钵满,如今也很应该让他自己亲身体验一下被阉割的滋味吧?”
厉无情声音寒冷无比,整个人也像冰雕似的寒气逼人。
虽然瘦削的背影看起来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模样,但是姜夫人却丝毫不敢小瞧他。
刚才姜老爷不是一个人在后院,陪在他身边的家丁还是个练家子。厉无情能出手阉了他们俩,可想而知绝非泛泛之辈。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是鬼。”
说这句话的时候,厉无情扭头看向姜夫人,那张俊美阴柔的玉白面孔已经变成青灰色,透出一股可怕的森森鬼气。
姜夫人和两个儿子都差点吓得晕了过去,一起两腿发软地跪下磕头求饶。
“此事与我等无关,求公子开恩,放过我们母子吧!”
厉无情冷锐无比的目光,轮流从姜夫人母子三人身上缓缓扫过。
那两个儿子的年纪看起来都没超过十岁,瑟瑟发抖地偎在一起,小脸蛋吓得苍白如纸。
“你们自己也有儿子,却一点也不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别人的儿子加以阉割后贩卖牟利,真以为不会有报应吗?”
姜夫人听得心头一颤,很担心两个儿子会因为父亲惨遭连累,同样变成阉人,一张脸越发面无人色。
“公子,夫君的所作所为,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两个孩子年纪尚小,也与此事无关。求公子别迁怒于我们啊!大郎二郎,快,快给公子磕头,求他放过你们。”
姜夫人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两个儿子也哭哭啼啼地跟着磕头求饶。
就连那边原本惨叫得跟煽猪似的的姜老爷,都拼命忍痛蜷起身子趴在地上,冲着厉无情拼命磕头。
“公子,祸不及妻儿。有什么报应我一个人受着,求你别伤害我两个儿子。”
听到“祸不及妻儿”这句话,厉无情沉默了片刻。
冷酷冰凉的眼眸深处,浮起一缕水草般模糊的东西,那是久远的记忆在涌动……
“好,祸不及妻儿,我只问罪于你一人即可。”
姜夫人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气,搂着两个儿子又磕头叩谢道:“多谢公子。”
“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事情吩咐你办,如果办得不好,我可就要改主意了。”
“是,公子尽管吩咐,妾身一定竭尽所能。”
厉无情扭头望向那间上锁的屋子,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紧闭的房门就应声倒地,露出一屋惊恐万分的孩子。
阿难躲在最后面,尽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些孩子该怎么安置,需要我教你吗?”
姜夫人自然明白该怎么答话,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是拐来的,就送他们回家。如果是家里穷养不起卖掉的,也送他们回家,再给一笔接济的钱。如果实在是无家可归的,我愿意收养他们,保证当作亲生的一样对待。”
“前两条可行,最后一条就算了吧。无家可归的就送去慈幼局,顺便把姜家的全部家产也一起捐给慈幼局。”
慈幼局是朝廷专门收养弃儿的机构,有专门的款项分拨,也接受乐善好施的善人们出资捐助。
一听要把姜家家产全部捐出去,姜夫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这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如果变成了一穷二白的穷光蛋,那以后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厉无情神色冷漠地斜睨了姜夫人一眼。
“怎么?舍不得你夫君赚的这些黑心钱吗?如果想留下也不是不行, 拿两个儿子的命根子来换吧!”
这道选择题一出来,姜夫人果断摇头道:“不不不,没有舍不得。钱财乃身外之物, 纵使是万两黄金也比不上我的孩子重要。”
顿了一下后,她还言辞恳切地补充了一番话。
“这些年夫君靠贩卖阉儿赚了不少钱,我们都跟着他过得很好, 亦是从中获利了, 以后要过落魄日子也是理应付出的代价。只要两个儿子平安无事, 就算日子再苦再累, 我们活着也是有盼头的。”
厉无情多看了姜夫人两眼,冰冷的眼神稍有回温。
“你会这么想,倒是比姓姜的要强多了。”
“夫君做这种伤天害理的生意, 我其实也不赞成, 还劝过他最好收手。可是他不肯听,我也没法子,只能四处烧香拜佛求家宅平安,没想到……”
“没想到神仙没有怪罪, 一个鬼却打上门来了是吧?”
“无论是鬼是神,都是夫君的报应到了, 是他罪有应得。公子肯一码归一码, 不殃及我们母子, 妾身实在感激不尽。”
厉无情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 那你现在就开始按吩咐办事吧!我给你三天时间, 如果办得让我不满意, 后果自负。”
姜夫人知道眼下只有破财消灾一条路, 加重语气保证。
“是, 请公子放心, 妾身绝对不敢心存欺瞒。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把这些孩子们都安置好,也会变卖家产损给慈幼局。”
厉无情点点头后,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唯有声音犹自飘空。
“三日后,我会再来的。”
这一夜,姜府的灯火彻夜通明。
姜夫人双管齐下,一边派人找来郎中给丈夫疗伤,一边张罗着安排人连夜送有家可归的孩子回家。
郎中一番止血镇痛的操作后,姜老爷总算是缓过劲来了。他惨白着一张脸,犹自很不甘心地拍着床板。
“那个鬼把我害成这副模样,还要求我把这么多年辛苦挣下的家产全部捐了,那以后咱们一家人要怎么活啊?”
“老爷,钱重要还是儿子重要?你难道要为了保住家产,让两个孩子和你一样变成阉人吗?只要有手有脚咱们就饿不死了!”
姜夫人好言相劝,却被丈夫训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去把叔父请来主事。”
姜老爷有一位叔父,平时喜欢结交修道之人,最是热衷于向他们讨教长生不老的法子,也曾请他们来家里做过镇宅辟邪的布置。
姜叔父闻讯赶到后,姜老爷直接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叔父,你能不能请一位高明的修士作法收了那个鬼?我愿以黄金百两作为酬谢。”
如果用黄金百两的酬劳就能解决掉那个白衣鬼,那么姜老爷的万贯家产就能保住。
他的子孙根已经没了,如果财产也都没了,那就无异于某种意义上的人财两空。
一听黄金百两如此丰厚的报酬,姜叔父眼珠一转后满口答应。
“行,没问题,我可以请一位厉害的修士来收了那个鬼,替侄儿你报仇雪恨。”
姜夫人对丈夫与叔父的合计深感不安,再次试图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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