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明白,一般挑衅都会拿交朋友当噱头,等下他们就会凶恶起来。
说不定会抢手机。
雪辞默默将挂在画板上的手机拿回身后,随后垂下脑袋。
几个Alpha都没离雪辞这么近过,闻到这么清甜的香味后,自顾自讨论起来。
“怎么这么香啊?”
“可别人不是说他是Beta吗?”
“可能不是信息素吧,咦,好像闻到谁的信息素了!卧槽!老大的信息素!老大你怎么了!不会易感期到了吧?!”
众人慌乱起来,都没想到他们老大光是闻到人家身上的味道就被勾起易感期。
“卧槽!谁有抑制针啊!”
“老大力气那么大,一会儿我可扛不住他揍!”
雪辞对“易感期”这个词很敏感,上次顾栩的模样他还记得。
没再犹豫,他起身从画室后门跑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除了那群Alpha的吵闹声,只剩下雪辞凌乱的脚步。
为了安全,雪辞打算跑到另一栋楼。
然而在经过某间教室时,他直接被捂住嘴巴拖进去——
“唔……”
对方力气很大,雪辞毫无招架之力。
视野来回的晃动,等反应过来后,雪辞已经被抱到了课桌上,而对面,是谢易书。
又是那种可怕到要吃人的表情。
雪辞下意识推他,对方却纹丝未动。
“班长……”
谢易书很快就恢复了平日温和的神态:“外面很危险,现在出去,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雪辞轻轻“嗯”了声,尾调上扬。
他身侧被谢易书用双臂包围,腿被抵开。
这是个让人无处逃脱的姿势。
谢易书炙热的呼吸都打在对面白皙的脸颊上,将那里弄得泛起桃粉。
他抬起一只手,捏住少年雪白的后颈:“Alpha到易感期,会像一只野狗。”
“会把腺体这里咬烂,信息素全都灌进去。”
温凉的手指让雪辞脊背止不住战栗。
他感觉谢易书松开了他的后颈。
“雪辞是Beta,没有生殖腔,成结的时候——”
然后,平坦的小腹被重重按了下。
“会鼓到这里。”
第22章 乡下来的Beta(22)
雪辞以前住宿舍时,水房会有一群男生围着聊天,偶尔蹦出几句荤话。
但他觉得,谢易书跟那些男生不太一样。
至少,当室友这段期间,谢易书斯文有礼、连脏字都不说,行为举止可以称作绅士。怎么现在会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还露出一副不常见的、要吃人的表情。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尤其谢易书的手指还压在他的小腹上。那是个很脆弱敏感的位置,稍微碰一下就会觉得又酸又涨,很不舒服。何况谢易书摁在上面的力道并不轻。
在那之前,谢易书很少展现出作为一个高大Alpha会有的力气,雪辞也毫无察觉。现在看来,Alpha和Beta之间的力气确实悬殊。
所以,对方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抱到课桌上,抵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后再面对面质问。
大概是长时间沉默,谢易书有些不满,力道又加重了点。
雪辞肩膀颤抖,下意识并拢双腿。
他大腿上的肉柔软,而Alpha腿上的肌肉正绷紧,硌得他很不舒服。
雪辞有点不高兴了。
垂着眼睛,从刚才一直紧抿的嘴唇松开。
“你不要这么凶……”
他的声音细、弱,因为不安而颤抖,连发小脾气的语气都黏糊糊的,却轻易地让一个散着信息素的Alpha停下动作。
谢易书很快地松开他,但依旧靠得很近,只给了雪辞一小块可以动弹的空间。
“对不起,我很怕你受伤。”
“对不起。”
谢易书连续道了两次歉,让刚耍完小脾气的雪辞反而不好意思了。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外面传来的吵闹声隔着门板传进来。
“卧槽!这是哪个Alpha的信息素,攻击力这么强,弄得我头疼!”
“老大已经晕了!”
“怎么易感期都赶到一起了?那个Beta呢?不会被另一个Alpha标记了吧?”
“要不要找找啊?这个信息素好强,Beta的话身体肯定受不了。”
雪辞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声,可并不清晰,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口中的“信息素攻击力很强”的Alpha就在他眼前。他只觉得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地拽住了谢易书的衣服。
“别怕。”
谢易书顺着雪辞的后背,安抚道。
弱小的抖动的呼吸都打在他的侧颈上,温热,酥麻,带着清甜的香味。
——雪辞很信任他。
谢易书将外套脱下盖在雪辞身上:“有我的信息素在,他们不会过来。”
Alpha之间信息素相斥,在易感期期间还会互相攻击,精神力强的那一方会让对方无法靠近。
雪辞在资料上看过这些。
果然,外面凌乱的脚声越来越远,那些Alpha被攻击到,边逃跑边痛苦嘶嚎。
走廊变得很安静。
静到雪辞只能听到谢易书贴过来时心跳声,隔着胸膛咚咚,一下一下,用力又奇怪。
他稍微往后退了点,小声问:“他们都走了吗?”
谢易书这才彻底松开雪辞,走到门板附近,从上方玻璃里漫不经心瞥了眼:“都离开了。”
说完后,他转身,却看到雪辞在闻他的外套。
谢易书眼皮狠狠跳了下,额角瞬间暴出一根青筋。
雪辞骨架小,穿他的外套会松松垮垮搭在肩膀,衣袖将整个手掌盖住,剩余的布料拖在桌子上,反而显得清瘦。此时Beta正毫无防备,微微弯腰,像是小动物那样轻嗅着他的衣服。
谢易书喉结剧烈滚动着,压住瞳孔中流溢出的兴奋,维持着温和的语气,重复刚才的话:“他们都离开了。”
雪辞已经不害怕了,他有点好奇:“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见谢易书表情不太自然,他又解释道:“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
“我知道。”谢易书恢复神色,只是嗓音变哑了几分,他走到雪辞跟前,帮忙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是薄荷的味道。”
薄荷,小小的绿叶,雪辞小时候在奶奶家经常能见到,自然也知道它的味道,清清凉凉,一点都不熏。
雪辞小声嘟囔:“我喜欢薄荷,很好闻。”
他没察觉到Alpha突然收缩的瞳孔,像一只露着肚皮没有防备的小猫。如果对方愿意,就能很轻易将他抱起来,抵到墙角,反正这四周没人,对方可以随便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就算把小肚子涨满都可以。
谢易书很好得藏住了情绪。
“画室里空调温度低,直接穿上外套吧。”他将雪辞的手指握住,一点点摩挲着磨红的指腹。
光是拽衣服就被磨红了,要是被亲一下呢?或者更过分的动作呢?
雪辞会不会哭得黏黏乎乎,身上全是他的痕迹。
“你不是回宿舍了吗?怎么回来了?”
雪辞的声音打断Alpha的臆想,谢易书克制地将人抱下来,随便找了个理由:“怕你在画室里太累,想喊你回去午休。”
雪辞“哦”了声。他觉得自己像个玩具一样被抱上抱下:“我自己会跳下来,你不用这么抱我。”
“好,下次会注意。”谢易书认错认得很诚恳。
雪辞打算回画室,但怕刚才那几个Alpha再返回,于是朝谢易书看了眼:“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吗?”
谢易书当然看出了雪辞的心思:“太热了,不回去了。”
雪辞松了口气,跟谢易书一起回去。两人并排坐着,偶尔聊一两句,时间过得很快。
画室里人渐渐变多,上课时间老师中途过来一趟,见纪律还行,叮嘱几句就回到了办公室,雪辞正认真完成静物图的最后一部分,身旁突然冒出个声音:“那个……”
雪辞停笔,转身,发现对方是中午那群Alpha其中的一个。
男生被雪辞这么盯着,脸色涨红,也不敢直视:“我们老大现在在医院,没办法过来,他让我过来跟你道个歉,吓到你了。”
好像还挺有礼貌的。
雪辞表示理解:“没关系的。”
男生抓了抓头发,狐疑看向雪辞身上尺码不符的外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套的缘故,Beta身上完完全全都是某个Alpha信息素的味道,跟中午攻击他们的那个信息素味道是一致的。
这不是欺负人闻不到信息素吗?搞得被标记了一样,很容易让人误解啊。
不过……到底标没标记啊。
男生很好奇,可惜雪辞的脖子完全被外套挡住,什么都看不到。他刚想要凑近,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凌厉冰冷的视线盯上。
怎么看他跟看死人似的!也太可怕了!男生大概知道了雪辞身上的外套是谁的,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迅速灰溜溜地转身,结果却过于紧张,脚不小心崴了下,直接撞倒了身旁的调色盘。
雪辞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抱起来。
颜料盘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转身。
谢易书的上衣和手臂都被染上颜料,却还护着他的画。
男生见状,立刻跟谢易书道歉,听到对方淡淡说了句“没事”后将盘子捡起来,又赔了颜料,才溜回座位。
谢易书雪辞抱到干净的地方:“画板脏了,你先用我的。”
雪辞朝谢易书的画看了眼,右上角被污染了一小块。
而他自己的画却被护得很好。
他发现,每次遇到这种事,谢易书完全没考虑过自己。
“画板没关系。”雪辞拦住他,语气关切,“你……要不要先去换衣服?你宿舍分配了吗?我陪你一起去。”
谢易书垂着眼:“好。”
两人离开画室。谢易书的宿舍也在三楼,跟雪辞同一层。
房间很空旷,放了两张床,其中一张已经铺好。雪辞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一件白色短袖出来:“要换这件吗?”
“嗯。”
谢易书用手卷着衣角,毫不顾忌地在雪辞面前脱掉上衣。
雪辞愣了下。
他倒不是害羞或者尴尬,他对于ABO世界的性别区别还不清晰很正常,但谢易书这样讲究的人居然也不避开他换衣服。
大概是跟他当室友当惯了,不需要在意。
“雪辞?”
谢易书突然凑近,燥热的呼吸都打到雪辞的脸颊上,又麻又痒,把那里的皮肤都弄红了。
雪辞一时忘了避开,疑惑“嗯”了声。
“我肩膀前两天打球受伤了,有点疼,碰不到颜料的地方,能不能帮我洗一下?”
平时都是谢易书帮忙,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帮忙的机会,雪辞立刻点头,拉住谢易书的手臂走到洗手池边上。
Alpha比雪辞高许多,干脆蹲在阳台让雪辞帮忙擦掉颜料污渍。雪辞又是拿毛巾又是找沐浴露,来来回回地忙,丝毫没发现谢易书蹲下的角度,脸正好对着他的大腿肉。
白皙,走路时软肉会晃,掐一下就能留下指痕。
用力捏住,软肉估计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谢易书移开视线,温和地提醒着雪辞:“这边手臂还有。”
“哦……好。”雪辞弄来了一盆清水,毛巾没彻底弄干,帮谢易书擦拭时会有水珠从宽厚的后背线条上滚落。
他一直忙着擦掉颜料,这才想起谢易书刚才的话,关切道:“你肩膀现在还疼吗?”
谢易书点头:“还有点。”
“要我帮你按吗?”雪辞弯腰,手稍微用了点力气,“这里吗?”
谢易书抿着嘴唇,身体比刚才更加紧绷,额角渐渐沁出了汗。
他的声线隐忍:“能不能抱一抱我?”
“嗯……”
雪辞没想到谢易书会怕疼。对方很快站起来,身上还有没干透的水渍,抱着他的时候很大一部分重量都压过来。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雪辞被压得脸颊泛红,小口小口地呼吸。
他感觉像是被什么硌到,很不舒服。
雪辞很快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难为情地碰了碰谢易书的后背,对方很快松开。
“抱歉。”谢易书的嗓音低哑,“易感期才过,有点不适应,吓到你了吗?”
雪辞虽然尴尬,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很正常,摇头说没事。他的衣服被谢易书身上的水弄湿,对方帮他拿了两件新的换上。
两人重新回到教室,有人已经将地面收拾好,还帮雪辞换上了新的画板。
小风波就这么过去。
雪辞没拿到积分,还等着这群Alpha之后的挑衅。可在这之后,他们根本没再过来找他,只敢在背后瞪他,被他发现还立刻转移视线,气得耳朵都红了。
雪辞觉得可能是谢易书的信息素很强,让他们不敢随意挑衅。
这部分的积分没拿到,他有些失望,但也无法强求,便专心走剧情线。
只是不能午休对于雪辞来说实在是件折磨的事,中午不睡,下午无法专注,他的眼皮跟黏了胶水一样,脑袋先是往下垂,随后一点一点,要谢易书及时托住脑袋才没有出糗。
他不知道大家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困顿小猫”。
由于名字和模样过于可爱,班上不少人都对雪辞产生了兴趣,也跟着不午休,趁机跟雪辞套近乎。
他们问得都是画画上的正经问题,雪辞凡是自己知道的,都认真回答对方。
“雪辞,你需要休息了,今天中午回去吧。”谢易书不止一次遇到雪辞打瞌睡,“休息好了效率才会高。”
雪辞也懂“磨刀不误砍柴功”的道理,只是他不敢轻易被扣进度条。
他张了张唇,刚想跟谢易书说什么,就被一个前来聊天的同学打断。
人在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都会优先忽视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
被忽略的谢易书,周围气压渐渐冷却。
他最近都在乖乖听话,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
不是说听话就有奖励吗?
可为什么他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这么多人围着,真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万一渴肤症怎么办?
谢易书的眼神变得幽暗偏执。
他的手机相册里面都是雪辞的照片,睡着的,画画的,歪着脑袋的,仰头看窗外的……他最喜欢的还是雪辞主动发过来的那张。
表情有点呆,嘴巴秾丽,唇珠鼓鼓。
谢易书不知道是被谁亲的。雪辞有渴肤症,身边野狗一个接着一个赶不完,也许随便哄骗两句就乖乖把脸蛋凑过去了。
要是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他一定乖乖听话。
不会露出任何阴暗的念头。
雪辞最近都神色恹恹。
去餐厅的时候紧紧黏着谢易书,还主动问对方愿不愿意把另一个床铺留给他。
谢易书惊讶:“可以是可以……你的房间漏水了吗?还是灯坏了?”
雪辞沉默。
并不是这些原因,而是他最近又收到了骚扰者的短信。
内容一次比一次露骨,能准确地说出他每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吃了什么,说他裤子穿这么短都被人看到那里了,甚至说看着他的照片出来了。
虽然知道这个骚扰者不会真的做过分的事,但雪辞胆子小,不敢再一个人住,于是跟谢易书提出这件事。
“雪辞?”谢易书见雪辞不说话,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的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不然午休也在我那里吧。”
雪辞重重点头。他昨晚跟11商量这件事的时候11找到了系统漏洞,去别人宿舍午休的话不扣进度。
这样他也不用强忍困意。
两人原本就是室友,住在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空间变得更小一些,一起在洗手池边洗漱时,胳膊需要紧紧挨着才能挤得下。
谢易书很有安全感,雪辞偶尔再收到消息时,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然而他太不谨慎,并没有察觉到,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谢易书的视线永远长久凝望着他,落在他慢吞吞刷牙时露出的粉色软舌,亦或洗完澡后在床檐上晃来晃去的小腿。
平稳的生活在某天午休时中止。
一阵酥麻的热意涌上脊背,肆意蔓延至全身,让雪辞呓语出声。他无意识抱住软绵的被子,来回翻身,很快,整个被子都沾染了清甜的苍兰香气。
好难受……
雪辞是被11叫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他还因为渴肤症带来的酥麻感而缩成一团,圆润的脚趾无力瞪着,将床单踩得皱皱巴巴。
系统小球见宿主难受到皱在一起的小脸,急得到处乱扑腾着翅膀,很快,它就发现了可以利用的人。
【宿主!谢易书还睡着,您要不要偷偷碰一下?】
雪辞的视线由于眼中水汽而变得模糊,愣愣朝谢易书的床铺上看去。
Alpha修长的身体占据了床铺的大部分,躺得很规矩,连衣角都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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