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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拒绝被攻略(少说废话)


颜秋玉倒是意外:“不和解?”于秀眉是江大的学生,以简青的心性,应该会私下了结,避免母校的“名人轶事”再填一笔。
“我只庆幸,那枚袖扣上嵌了枚被估过价的宝石,”十指交叉,简青道,“恩将仇报,大概总让人更难过些。”
贺临风想,他完全没在对方脸上找到难过的微表情,但一个人常常被辜负,又怎会半点不伤心。
无非是麻木,或者戴起面具。
颜秋玉却点点头:“看出来了。”
之前那些脑子进水的烂桃花,对方也是交给律师全权处理,像今天这样亲自上门的情况着实少见。
“正巧大家都没下班,要不现在就把人逮过来见见?”
简青诚实拒绝:“明天吧。”
“她没那么重要。”
市局难得清闲,就让穿书者再高兴一天。
这是于秀眉第二次坐进审讯室。
昨天简青一离开餐厅,她千辛万苦刷到的好感便重新归零,怀疑对方其实是想让自己跟上去,她连忙追出门,却没瞧见人影,反而被淋成落汤鸡。
鼻塞头疼了整个晚上,于秀眉翻来覆去,做梦都是简青的喜怒无常。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能从系统那兑换奖励,早知如此,她应该随便找个去卫生间之类的借口,先把好处薅到手。
更离谱的是今天。
居然有两个警察登门亮证件,说她涉嫌偷窃贵重物品,把自己押来了市局。
于秀眉一猜便是贺临风在搞鬼。
毕竟原著里,席雪根本没有叫于秀眉的室友,是她穿来后使了点小手段,才让导员签字,和对方住在了一起。
她能猜到贺临风,贺临风自然也能猜到她。
是故,当于秀眉在审讯室看到那张讨厌的狐狸脸时,她丝毫不惊讶,眼神里甚至隐隐带了抹挑衅。
直到一脸困惑的对方开始播放录音。
——“对不起,其实我只是太关注你,想看看你那天穿什么衣服,回过神来的时候,袖扣就已经在我的手上。”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恶意。”
于秀眉:……
是她的声音。
但为什么会……?难道贺临风一直在借着职务之便监视简青,往后者身上装了窃听器?
联想到过去几十任前辈的失败,系统逐渐破防:【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是简青出卖了你。】
完全没怀疑过主角的于秀眉:?
【不是?为什么?就因为个袖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要坐牢,她暴躁,【一开始简青都没打算查!】
余光扫到贺临风,于秀眉立刻找到华点:【是他!肯定是他!妖言惑众影响了主角!】
装出副没认出自己的正经样,其实是在等着看她笑话。
莫名背锅的贺临风:……?
完全不理解女孩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敌意,他思来想去,最后只找到简青和袖扣这两个理由。
可比起于秀眉的态度,贺临风更好奇对方偷窃又丢弃的动机。
“说说吧,”后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他抬起胳膊,指指贴在桌子正面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负责做笔录的是松晓彤。
食指搭在键盘上,她如实记下每一句:“和、和录音里一样,我头脑发昏,做了错事,希望简先生能原谅我。”
“手帕、领带、衬衫纽扣,礼服盒子里有很多简青的私人物品,为什么选择袖扣?”
——当然是因为它足够特殊不会被误认。
恼恨男人的敏锐,于秀眉极力压住焦虑,维持自己坚韧小白花的人设:“我、我没想那么多。”
松晓彤瞄了瞄屏幕上文字版的对话,觉得这位嫌疑人的紧张着实规律,每次结巴都绊在一个位置。
像演技。
贺临风则不紧不慢继续:“为什么扔了?”
“是丢了,我回过神的时候特别后悔,想着要赶紧还给简先生,却没在口袋里摸到它。”
“丢了,”点点头,贺临风重复,“现场照片你刚才也见过,捡到袖扣的位置草木茂盛,周围找不到被踩踏的折痕,不是站在远处丢进去,就是有人倾着身子、小心用手拨开叶片、把它藏进最深最难被发现的地方。”
“除非……”
完全没料到贺临风能一比一复刻般猜中自己的行动,于秀眉下意识搓搓指尖,心脏一下子提起来。
贺临风:“除非于同学练过草上飞。”
于秀眉:……
她真傻,真的。
她居然指望替自己脱罪的办法从对手嘴里讲出来。
系统更是在此时火上浇油:【滴!经计算,宿主完成任务的几率大幅降低。】
【系统即将解绑。】
【限时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十五天内杀死简青。】
【杀死简青?】于秀眉抓狂,【都进局子了我怎么杀?】放昨天她还能抓起餐刀捅主角两下,今天?
这任务发的也太晚了些。
想她死直说。
“沉默等于放弃辩解,”贺临风敲敲桌子,“于秀眉,为什么扔掉袖扣?”
铡刀架在脖子上,于秀眉已然顾不得其他:“明知故问,我当然是和你一样……”为了把主角卷进剧情。
刹那间,喉咙剧痛,好似吞了一千根针。
“……和你一样,为了得到简青的注意,”肩膀颤抖,女孩忽地哽咽,就像之前每个狂热追求简青的暗恋对象,虔诚地闭眼,“偷走他的袖扣,再藏好,假装无意间捡到,欣赏他得而复失的喜悦。
“啊,多浪漫的桥段。”
“简先生一定会喜欢。”

武海洋被抓第二天,席雪的父母姗姗来迟。
一位西装革履,一位盘发高跟,看上去十分优雅得体,浑身散发着精英阶层的气息。
但以父母的身份而言,他们表现得又太过平静,品学兼优的女儿无辜遇害,松晓彤已经做好了对方抱头嚎啕大哭、要找武海洋拼命的准备,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尴尬的反而成了她自己。
负责陈述案情的颜秋玉没说话,只悄悄拍了拍这位小新人手背。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死亡是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听过一万次,也是抽象模糊的概念,直到他们亲眼见到尸体,意识到对方不会再动,不会再笑,永远不会再睁开眼。
经过法医组的简单处理,席雪的样子比最开始更容易接受些,长长的睫毛合拢,她似是在熟睡,安静和世界做了告别。
席家夫妇就是在这个时候吵起来。
“都是你!工作工作!非要把小雪自己留在国内!”拎起包包,席母用力在丈夫身上锤了一下,“现在好了,她居然爱上了个高中毕业的小混混,如果我在她身边,我一定不会让她被骗,傻到把命搭进去!”
席父则迅速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才沉声道:“没有工作,我们能提供给她这么好的生活?”
“从小不愁吃不愁穿,公主似的养着,想买什么买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到底哪里没满足她?非得在一个穷小子身上找刺激。”
“我早说把她接过去,是你觉得国外不安全,一直不同意,结果呢?国内又安全到哪去?”
“好啊,都成了我的错对吧?”席母陡然提高音量,“女儿发生这样的事,你就没有一点责任?”
席父脸色一沉,连忙去捂她的嘴巴:“你小声点。”
“嫌我丢脸丢得还不够?你没看网上讲的多难听。”
席母:“警察说了是假的!”
席父:“身正不怕影子斜,好端端的,非得去什么高档小区做兼职,赚那三瓜俩枣的,我们缺过她的钱?”
拐角处,拿着两瓶矿泉水的松晓彤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她先前看过汪哥和贺顾问带回来的笔录,李女士儿女同样在国外,或许正是这份“同病相怜”,才让两人越走越近。
心很复杂,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衡量。
原本她还无法理解,席雪为什么会在一众追求者里选择武海洋,如今想来,自己也和席雪父母一样,陷进了某种误区。
外人眼里的武海洋,勤快老实,努力上进,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又掏心掏肺对女朋友好,给予她全部的注意力。
这大概比任何家世背景都吸引席雪。
只可惜,真实的武海洋敏感且自卑,爱钻牛角尖,把负面情绪压抑再压抑,然后在某一天砰地炸开,伤人伤己。
松晓彤有些难过。
故事里最真诚善良的人,却没得到好结局。
隔天,席雪的遗体被火化,埋进北江最贵的墓地。
颜秋玉承诺的官方通报亦随之而来,虽然隐去了名字,但联系到先前沸沸扬扬的热搜,很快有人@简青。
【打脸了吧?车不是简总的,简总也不认识席雪。】
【被男朋友推下水也太惨了。】
【感觉武某某的同事纯纯是嫉妒他找了个有钱漂亮的女朋友,看不得别人一点好,疯狂在背后逼逼。】
【一群大男人,恶心,没出息。】
【某些人也醒醒脑子吧,别看到个有钱的女生就觉得她当鸡,黄谣张嘴就来,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拔舌狱!】
【这边建议江大多安几个监控。】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以后我也要注意。】
【所以,究竟有没有人给简青道歉?他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一个,活脱脱的大倒霉蛋,纯属被误伤。】
正如江大论坛有学生留言站简青,市局微博下,亦有许多网友替前者讨公道。
毕竟简氏集团这些年的善举有目共睹,简青反复被调查也没发现猫腻,洁身自好,该税的税,不该睡的不睡,细细扒下来,其实算公众人物里最干净的一批,长得甚至比多数明星都惊艳。
总挂在热搜上挨被误解的骂,着实可怜。
“……剪报,席雪的父母没拿走,”手里拎着两个透明袋,颜秋玉问,“还有袖扣,取证完毕,谁下班有空给简青送去?”
松晓彤疑惑:“没拿走?”
“估计怕得罪人,”到底是老油条,汪来一眼看穿,“你以为简氏集团只有咱北江这一点产业?”
尽管席雪是受害者,但简青被牵扯进来终究有这本剪报的原因,碰到个不讲理的,记仇很正常。
松晓彤嘀咕:“简先生应该没那么小气。”
“万一呢?女儿都没了,总不能再丢了生意,”汪来叹气,“不过我也觉得他们是自己吓自己。”
简青这人吧,的确挺讨厌被喜欢,可看他的好兄弟便知道,只要别太过分、影响对方的生活,对方一般会视而不见。
更何况席雪的那点小感情,最多算崇拜,像追星,是想让自己努力变成和“偶像”一样强大发光的存在。
而非和简青在一起。
颜秋玉边听边颔首,突然冒出个主意:“要么把剪报给简青?”
“如果他拒绝,我直接买点纸钱把东西烧了,当垃圾丢掉太可惜。”万一哪天被猫啊狗啊翻出来,又是场腥风血雨。
——此等小概率事件,放在别人身上不可能,放在简青身上却说不定。
话音刚落,一只手已经顺走了她桌上的透明袋:“我去。”
“放心,应该没有让你买纸钱的机会。”神情自若,贺临风重新坐回电脑前。
汪来瞬间紧张兮兮:“你别乱来啊!”简青那身手,真打起来,谁揍谁还不一定。
贺临风勾勾嘴角没应声。
直觉——或者叫第六感敏锐,他看人向来极准,外表冷硬扎手的冰块刺猬,私下里,恐怕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柔软些。
然而,这枚命途多舛的袖扣,最后并没能准时送达:下班前来了个案子,一群人又脚打后脑勺地忙起来。
等简青再听到贺临风的名字,已经是小长假的前一天。
内线电话响起,传来前台接待的声音:“简总,楼下有位姓贺的先生找您。”
简青脑海几乎立刻跳出双笑眯眯的狐狸眼。
上班时间找自己,八成是正事,他嗯了声,原本想把人叫上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总裁办公室在最顶层,以对方招摇的做派,一路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叫他先等等,”迟疑两秒,简青收起钢笔,“我很快下去。”
前台妹子微笑着挂断电话,试图掩盖内心的震惊。
按规矩,没有预约的访客,一般会由前台婉拒,可来人的长相气质实在太出挑,不像碰瓷或开玩笑,她才破例帮了个小忙。
但……亲自来接?
对方和简总到底什么关系?
如实转述领导的交代,她热情:“休息区有咖啡热水和果汁,如果您累了,也可以过去歇歇。”
贺临风温声道谢。
电梯到达,简青一下就看到和公司前台相谈甚欢的某人,几个小姑娘被他逗得笑容满面,百忙之中,对方居然还能背后长眼似的回头,卡点般准确地、第一时间冲自己招手:
“来啦?”
简青:……
过分自然的亲昵,好像他们真的有多熟悉。
注意到周围员工暗戳戳的八卦目光,他抬抬下巴,示意对方跟上。
“袖扣,和席雪生前整理的剪报,”乖乖在最角落的沙发坐好,贺临风打开随身带着的牛皮纸袋,拿出两样东西,“最近有点忙,一直没来得及。”
简青:“现在也是上班时间。”
“调休嘛,真以为警察是铁打的?”见青年起身要走,他抛出个新话题,“听说简总捐钱给马头村翻新了学校。”
马头村,即于秀眉的老家。
简青没料到对方会关注这些。
他不确定真正的于秀眉究竟是何时消失,可总归是在考上江大后,辛辛苦苦走出大山,来闯新世界,却被穿书者顶替了人生,毁了名誉。
犯错的是穿书者,而非“于秀眉”——那个残阳下梳着稻草马尾的姑娘,这一点,整个世界,只有简青自己知道。
就像很多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清白。
“充满矛盾,对吗?”兴致盎然地,贺临风道,“简总的律师团队,在量刑建议上可是毫不留情。”
简青:“这是我的事。”
对于引起自己好奇的谜题,贺临风一向习惯刨根问底。
可没来由地,他突然记起审讯室里于秀眉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告白,夸张又僵硬,如同木偶上演的舞台剧。
“我没想过要伤害你,”福至心灵般,贺临风感觉自己抓到了关窍,强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简青:……
也许哪天醒来,对方壳子底下就换了个人。
穿书者们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实则却满心算计,他又如何能确定,眼前这一刻,贺临风究竟在想什么。
世界太危险。
他谁也不能相信。

“喵。”
暖调的布艺沙发整洁舒适,一只憨态可掬的金毛安静趴在旁边,脑袋将过于柔软的布料挤出个小坑,循声找去,它背上竟托着只银白猫咪,眼睛圆溜溜,张嘴舔舔爪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不远处,还有两只猫放松躺在窗前,翻着肚皮晒太阳,错落有致的抱枕们,则统一印着行小字:
灵港心理诊所。
“簌簌——”
大门被推开,微风卷住落叶打着旋儿飘进来,一双长腿迈入,裹在纯黑的西裤里,干净挺括,找不出丝毫褶皱。
爱岗敬业,原本昏昏欲睡的猫猫狗狗立刻打起精神准备“接客”,却又在看清来人后重新趴了回去。
无他:这只两脚兽,从来都对自己冷淡至极。
“简先生来了,”轻声细语,前台妹子扬起笑脸,“上一位客人结束得比较早,冯医生正在咨询室等您。”
简青颔首。
作为每个月至少来一次的“老主顾”,他无需任何指引,房门虚掩着,简青抬手敲了敲,立刻听到句:
“请进。”
十分温和宽厚的音色,里面忙着给盆栽浇水的是个中年男人,慈眉善目,胸前挂着工牌,免冠照下是三个大字,冯哲康。
简青熟门熟路坐到更靠外的椅子上。
他看起来很平静,也没什么倾诉欲,比起寻求帮助,更像走个过场。
放下手里透明的小喷壶,冯医生暗暗叹了口气。
坦白来讲,对于简青的心理问题,他毫无头绪,也曾委婉建议过病人另请高明,可简青似乎并不介意。
“最近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冯医生问,“你比上个月来得更早些。”
他看过前阵子闹到满城风雨的新闻,死者席雪是溺亡,可能会勾起患者痛苦的回忆。
两年前的那场“意外”,简青曾经被发疯的司机连累,从桥上跌落北江,据说当时车窗紧闭,两人又在水下发生缠斗,最终获救时,简青已然昏厥,几度抢救才捡回性命,再来他这时,整个儿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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