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结果你爬人家床上去了。”
“你吹吹枕头风,这事儿就成了。”
“别人的努力在你面前像个笑话。”
“他肖晏修提条件,给项目可以,但我们陆家的负责人,总经理的职位,必须得挂在你的名下。”
“往后效益分红的大头都是你的。”
陆父觉得这简直可笑:“陆思言。”
“你做过大工程的项目吗?你拿这个钱拿的心安理得吗?”
“时原都没敢说,这几个亿的利润要全部打给他,你倒腆着个脸要上了。”
omega父亲拦住争执:“好了好了。”
“我也算听明白了,不就是钱的事儿吗?”
“那个肖晏修要真喜欢我们家言言,为了他打算,这项目挂他名下就挂他名下。”
“难不成以后赚了钱,言言还能独吞?”
“到时候按比例分给大家就是了。”
“公司的现金流,时原的辛苦费,谁都亏不了。”
“何况能跟肖家结亲,又不是什么坏事。”
多少豪门世家求都求不上呢。
omega父亲没反对。
陆时原眼睛肿肿的,他抹着眼泪站起来:“爸爸,如果只是单纯的谈恋爱,我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言言能进肖家,能平安富贵,能幸福,我比谁都高兴。”
“哪怕华运的股份,我一分都占不到。”
“也没有关系。”
“言言从小被人抱走,流落在外,14岁才回家,吃尽了苦头,这些本身就是我亏欠他的。”
陆思言眉间两条青筋,猛跳了跳。
自己实在不喜欢陆时原如此,回回出演兄弟情深的模样,却又总在背地里,故意给他使绊子,最见不得他好。
omega厌烦打断:“你到底要说什么?”
alpha父亲看他态度不好,扬手甩了个巴掌,只听“啪”地声脆响。
陆思言往旁侧踉跄几步,脸颊被强力扇的撇到一边,灼热的胀痛感阵阵传来。
右耳短暂失聪,只有“嗡嗡”的轰鸣声。
alpha父亲眼里快喷出火来:“你是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omega父亲心疼他,扑过来抱住陆思言道:“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干什么?”
陆时原还嫌场面不够乱,火上浇油道:“爸爸,本来我也不想说,可肖晏修他是有婚约的。”
“和他们肖家四代姻亲的容家小孙女。”
门当户对,不知道比陆思言体面多少倍。
“有婚约您懂吗?”
“往好了说,言言跟着他是他养的情人,往坏了说就是人家太子爷的玩|物。”
“等他结了婚,言言就成了养在外宅的外室,见不得人。”
“要能一辈子攀权附贵的都还好。”
“就怕哪天人家的新鲜感散了,厌了烦了,没兴致了,给点钱就把你打发了。”
alpha父亲气急败坏:“家门不幸,简直是家门不幸。”
“我们陆家虽然比不得肖家,但也从没出过你这种败坏门风的东西。”
“华运的项目即便有天大的利润,我宁可不要,也不想让你去做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
omega父亲搂着陆思言,也对这背后的实情吃惊不已:“不行啊,言言。”
“你这样不行啊。”
“即便他们肖家在云京只手遮天,可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作践自己。”
“你听话,不许再跟肖晏修来往了。”
“爸爸最近也在帮你物色合适的alpha,家世好人品好,各方面条件都不比你差的。”
“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安稳家庭,早点结婚,FQ期也就不会太难过了。”
陆思言捂着脸,omega还震惊在除姜舒尧以外,肖晏修又额外冒出来的婚约之中。
恰此时,未闭合的房门处,有人探头探脑地往里望来。
那是陆时原的朋友。
“时原,有关你弟弟的事……”
对方话没说完,察觉一屋子的人,又紧急闭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家里人都在呢,那,那什么,我过两天再来。”
alpha父亲正在气头上,听见是与陆思言有关的事,厉声呵斥住他:“站住。”
“我们家言言有什么事,也说给我这个当父亲的听听。”
“这……”朋友为难的看了一眼陆时原。
陆时原没吭声,也当默认允许,于是那人才道:“抱歉啊叔叔,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说肖晏修最近养了个年纪小的omega在身边,正新鲜着。”
陆时原假意阻拦:“沐阳,关乎思言名声的事,你别胡说八道。”
他朋友像准备好了,及时拿出照片:“是真的,本来我还当乐子听呢。”
“他们说那小omega自己送上门来,主动的很,还跑到酒吧门口去堵肖晏修,最后两个人一起回家了。”
“我看这照片里的人,长的像思言,担心他年纪小被人骗了,所以来和你说说。”
“实在没想到伯父和伯母都在。”
alpha父亲劈手夺过那张照片。
那是陆思言带上香水去道歉的那天,圆滚滚的小白熊omega,羞怯地低着头,面前是眸色微垂,身体前倾,披着黑色风衣的高挑alpha,正笑着和他说些什么。
一把偏心的黑圆伞,从男人身后举来,却大半都遮盖在他头顶,挡住四面八方涌来的风雨。
alpha父亲怒火中烧,尤其确认到照片右下角的时间,竟然是omega出院后不久……
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把自己送上去。
“不知廉耻的东西。”
照片被人抓皱了用力扔在地上。
陆思言甚至没机会看清照片内容,不允许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对质辩白。
“啪”地声。
这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看不清楚。
他在被人陷害的完美做局中,又挨了一个愤怒的巴掌,另一边脸也迅速肿胀起来,脸皮绷的紧紧的。
破了皮的嘴角边,也溢起一丝腥甜。
陆思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丢的了。
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在福利院长大,从来都没被疼爱过,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好像所有一切都是别人施舍。
他才能拥有。
“福利院的小孩子是不让抱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呀,为什么不让抱呀?”
omega嗓音轻轻地,虚无缥缈,像寻不到落点:“因为抱过之后,他们就会对温暖产生依赖。”
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刚和陆思言做朋友的缪以,认真听了这段话,随后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关系,以后我天天抱你。”
从上次闹剧之后,陆思言就被家里关了禁闭,连带剧组的兼职工作也被辞去。
手机被没收,存在最近联系人前排的肖晏修微信,本来陆家人想逼他删掉,但思虑过后,又不敢做的太绝。
于是干脆直接关机。
华运的项目,他们仍然拿了下来。
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宁可损失上亿的利润,也绝不要陆思言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
但实际……
他还是被人毫不犹豫的给卖掉了。
按照肖晏修的条件,合同写了陆思言的名字,公司挂了陆思言的职务。
在所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一家人又私下拟了合约,申明这笔钱为共同所有。
陆思言无权独吞。
omega本来对金钱就没有太大的贪恋,物欲也低的可怕,被迫留在家里之后,整日整夜都睡得迷迷瞪瞪。
也常从噩梦中惊醒。
不知第几日,缪以来访。
好朋友敲着门喊:“言言,言言,是我。”
陆思言猛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
他光脚跑出去,拉开门,却看到缪以身后还站着温婉和蔼的omega父亲,严防死守。
被提起来的心脏猛地再落下去,陆思言撇开眼,不愿与他对视。
“言言,听说你身体不好,请了长假,辅导员很关心你的情况,特意让我来看看。”
陆思言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听到些无关紧要的,身体像玫瑰花枝一样又枯萎下去。
缪以接过身后长辈送来的茶水和糕点。
他说想单独陪陪陆思言,再和他说说学校里最近重点讲的课间知识点,需要单独相处半个小时。
omega父亲难以拒绝合理请求。
他担忧地一步三回头,生怕出什么事。
直到人走之后,缪以才扑过来问。
“言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联系不上。”
陆思言淡淡地抽回被缪以紧握住的手,他挪开视线:“我没事。”
缪以看到他露出来的脸侧,失声惊呼:“天呐,你这脸,怎么一边一个巴掌印。”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不行,我得马上和肖晏修说。”
突然听到那个名字,陆思言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他下意识按住缪以的手:“你和谁说?”
莫名其妙的,提肖晏修干嘛?
自己被关也有四五天了,从没听到过那男人的半点消息,如果对方有主动联系,应该也发现了他失联的事。
明明分开之前,还说好了要一起吃饭。
结果这么长的时间,一次都没来找过他,大抵也是不上心的。
陆思言情绪低落。
缪以不明所以,突然把脑袋偏过来:“就是肖晏修叫我来的呀。”
什……什么?
谁叫你来的?
陆思言松软的背脊稍稍挺直几分。
缪以偏着脑袋和他说:“本来第一天联系不上你,他就来剧组堵着我了。”
“逼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打语音视频,也没人接,微信发出去四个小时,半个标点符号的回复都没有。”
“你不知道他坐在我旁边,脸色可难看,样子吓人的要死。”
“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然后我说,那我来你家找你吧,他也不让,说什么第一天就追到别人家里去,容易被发现端倪,又要让我再等几天。”
缪以都被人给弄糊涂了。
“他说他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敢贸然过来,怕给你添麻烦。”
“但拜托了我帮忙传话。”
缪以再拉住陆思言的手:“言言,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有什么要说的……
陆思言眼睛眨了眨。
他的确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
但前几日的争执辱骂,诸如“情人”、“玩|物”、“外室”这些伤人的词汇,竟都是从至亲口中吐出来,一把把扎在他心上的尖刀。
主动送上门贴在肖晏修身上的小omega。
男人也正新鲜着。
说到底,他们相识短短几日,纵然互有好感,也不到毁天灭地的程度。
何况陆思言根本不敢确认对方心意,能和肖晏修的名字放在一起,就已经是自抬身价了。
他玩不起。
“小以,你听说过云京容家吗?”
缪以心直口快:“当然听说过。”
“帝都云京四大家族,容家仅次于肖家,而且肖容两家四代姻亲……”
关系坚不可摧。
缪以察觉不对,语速慢下来:“所以,你是怀疑,肖晏修他和容家人……”
像这样的世家子,有婚约也并不奇怪。
缪以不敢插手两人之间的事。
但随即又听陆思言轻声道:“小以,你身上还有富余的零花钱吗?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缪以倒是还有些。
两个人紧紧巴巴的凑了八千块。
陆思言拜托他:“我欠肖晏修一顿饭,还欠他一份道歉的礼物,以后应该是没机会再补偿了。”
“这笔钱当是我折现的,麻烦你交给他。”
“你也不要提起我问过容家人的事。”
“就说、就说以后两清了,我们当从没认识过。”
缪以为难道:“啊……真要这么说啊。”
“可是肖晏修看起来很担心你诶。”
“你要是怕他有婚约,不想和他纠缠,那你就认真问问他呗。”
“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万一也是家里强订下来的事情,他自己不愿意呢。”
“又或许这只是个误会……”
陆思言摇头:“有些事情问的太清楚,就更难看了,何况我跟他本身也没到那种程度。”
没到能让对方悔婚,或者明知有婚约,却还舍不得放手,要死死纠缠他的地步。
缪以没办法,只好依了陆思言。
等事情办成之后,再抽着时间回来报信。
说自己如实转达了陆思言的意思,但肖晏修没收钱,还笑话他俩打发叫花子呢。
迈凯伦的车尾气散发着金钱的味道,被喷在自己的脸上。
缪以可委屈了:“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用得着这么说我们吗?”
他们所处并非同一阶层,连告别都显得如此儿戏,肖晏修不屑一顾。
至此,双方也算彻底撕破脸皮。
华运的工程,陆思言本以为男人会收回去,毕竟对方没有了再高抬贵手的理由。
但奇怪的是,项目正常运行,在后续的工作进度中,陆家人也没受到刁难,反而进展的异常顺利。
像是被肖晏修给彻底遗忘了。
又或许,只这么一丁丁点的小事,根本不足以让男人上心,也更谈不上什么,还使着法子的费心想要来报复。
陆思言的禁闭惩罚在半个月后彻底结束。
期间,陆父检查了好几次他的手机,确认与肖晏修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联系。
两人唯一的交谈,还是那天在咖啡厅里重逢,由陆思言主动邀请共进晚餐,男方只冷冰冰地答了个“好”字。
陆父白眼,把手机扔回给他:“看看人家对你什么态度,别一天到晚上赶着。”
露出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陆思言拿回手机,看到肖晏修的微信还在,朋友圈的动态也可查。
他甚至连个被拉黑删除的特殊对待都没有,从始至终,在男人心里也翻不起丝毫波澜。
只是个不识抬举。
连高枝儿都不会攀的小omega。
陆思言在剧组的兼职被辞,失去经济来源,又在学校附近的游泳馆,找到了一份救生员的工作。
他水性极好。
灵巧的像条小鱼,在深水区里来回穿梭。
体育生们日常训练的场地里,多了个香香软软的小omega,这消息很快传出去。
原本冬日里就没什么生意的游泳馆,突然间大学生爆满,来的还都是满身腱子肉,挺拔壮硕的男性alpha。
陆思言惊呆了,又忙的团团转。
“我的腿有点抽筋。”
“陆老师,帮我戴下泳帽吧。”
“我下水还不够熟练,陆老师能不能带着我游一圈?”
那两条肌肉鼓起的胳膊,都快比陆思言的大腿还粗了,一看就是常年游泳健身的体魄。
就为了和他多说两句话,竟然还信口胡诌,要人领泳。
陆思言气鼓鼓地,顺手拍起池子里的水,泼了那家伙满脸,身后瞧着热闹的alpha们也一齐哄笑起来。
闹得他耳朵都红了。
虽然每天都有人,变着法子地凑到自己眼跟前,但大学生们礼貌又有分寸,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柜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鲜花,小蛋糕,酸奶,以及一些用词非常委婉的表白卡片,也让人收起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
尽管每天,陆思言都还保持着,会去刷刷肖晏修朋友圈的习惯,但很多难过悲伤的情绪,都逐渐稳定了下来。
男人依旧换着花样的变动豪车豪宅,各种极限运动,滑雪、跳伞、翼装飞行。
浑身奢品,不建议间露出来的一套运动装备,价格都得五至六位数起。
举手投足,满是贵气。
陆思言心里沉闷闷的,但想,自己也该走出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于是那天被追求许久的游泳馆学员,隔壁体育大学的小学弟第n次邀约。
陆思言思虑许久,点头答应。
下班后,他急匆匆地朝约定地点赶去。
路过地库里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超跑时,omega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儿。
他总是能通过任何事情联想到肖晏修。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这辆车属于那男人,但他总感觉这是对方会喜欢,会入手的那款车型。
甚至还能幻视出,alpha坐在这辆车里抽烟的模样,清冷矜贵。
陆思言远远拍照之后,又敲了一下自己胡思乱想的小脑袋,跑上楼去。
他们在地价昂贵的商业大厦里,预定了一间大学生们最爱的平价茶餐厅,生意非常火爆,还要排队取号。
如果是肖晏修来,肯定又要嫌麻烦了。
陆思言跑的很快,提前两小时过来等号的学弟,不停电话催促,说还剩一桌就到他们。
朝气蓬勃的小男生,趴在二楼栏杆处,招着手不停地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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