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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想事成(镜映)


听说张校医即将调走,江星言顾不上许多,径直冲向校医室,和正在收拾东西的中年男人撞个正着。
“同学,你有什么事?”张校医放下手里的文件,和蔼地问他。
这副样子,很难让人想象他人面兽心的那一面。
江星言闭了闭眼,破釜沉舟地问:“您知道许想的事吗?”
谁知张校医一听这个名字便直摇头:“同学,你要是碰见他就让他赶紧把我的病假单和章子退给我,上次他拿走我的章子刻了个萝卜章,那个星期请病假被放行的同学是平时十倍不止,哎呀,害得我被校长狠狠批评一顿呢!”
说着,中年男人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还有啊,他上次说摔到腿,把我的药酒喝了一大半,还好给他催吐吐出来了,不然我都要蹲监狱咧!”
江星言尴尬地离开了校医室。
放学前的那节自习,又找不见许想的身影,江星言四处询问,才得知许想竟约了社会上的人说要在校外的巷子里打架。
气喘吁吁赶到现场,许想见到他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一顿,正在打许想的人顿时瞅准机会,狠狠地扬起棍子——
江星言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幸好不是打在许想身上,他在眼冒金星的恍惚里庆幸地想。
许想怒吼:“老苟我看你是想死了!”说着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直把老苟踩在地上一通爆锤。
被叫“老苟”的男人一边大声惨叫一边骂骂咧咧:“艹,许想你凭什么不让我收一中的保护费,见利忘义的小人!”
许想揍得虎虎生风:“呸,我什么时候准你收钱了!老子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汉,当时撞到你欺负女孩子就该踢烂你的裆!”
好了,看样子老苟也不是犯罪嫌疑人。
大混战结束,许想除了擦破了点皮,依旧活蹦乱跳,江星言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暴力活动,缓了好久才回过神。
许想见状,骑车让他坐后座,说要带他回去。
下坡许想也不捏刹车,风吹得呼呼作响,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撕裂,江星言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搂住了许想的腰。
在那截雪白的布料下,确实有一块明显的疤。
到底是谁让你怀孕的呢?江星言出神地想,用强行不通,你一定很喜欢他。
难道是那个和你朝夕相处的,阿姨的儿子吗?
只是刚到许家,这个怀疑就再次被击破了。
阿姨脸上难掩喜气,趁着为他们收拾书包的功夫,轻声说她儿子要结婚了,这周末在市里的酒店办酒席。
许想很开心,说要给阿姨封个大红包,祝她儿子和儿媳长长久久。
江星言注视着那张笑容毫无杂质的年轻面庞。
这个,也不是。
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回到许家,许想洗了手就去看宝宝,江星言跟在他背后,仍在深深思索问题的答案。
最近有了江星言的帮忙,宝宝的作息规律了不少,脾气也好了很多,渐渐地也肯让阿姨抱了,许想这才摆脱了带娃的魔咒,得以背上书包上学。
但宝宝看到他们,还是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抱。
许想摸了摸宝宝的脸,又看了看她张开的嘴:“没牙齿太奇怪了,像个老婆婆,什么时候才长牙?”
宝宝听到坏话,眉头皱起,在他的怀里打挺,昂昂大哭,许想手忙脚乱,叠声叫祖宗。
江星言单手抄起宝宝,又托起她的小身体,做了个很标准的飞机抱,宝宝安稳地靠在他的手臂,吐了个泡泡。
“你从哪学的啊……”无论看多少遍,许想还是不得不佩服,“这小屁孩在你怀里乖得和布娃娃一样。”
“网上有教程,看一遍就会了。”江星言轻轻摇晃,他身上的校服外套还没脱,透着股稚气,但抱小孩的姿态就跟个工作二十年的专业保姆差不多,宝宝很吃他的这一套,安安静静,时不时哼唧一声。
“哎,以后谁嫁给你真是有福气。”许想情不自禁感叹道。
江星言听了这话却没有多高兴,摸了摸宝宝的软软黑发后,就要往床上放:“我要写作业了。”
“哎!”许想和宝宝一起发出不满的声音,宝宝的手紧紧揪着江星言外套,许想则是向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再哄一会儿嘛,免得我们吃饭都不安生。”
江星言抿了抿嘴唇,无声叹了口气。
把宝宝哄睡后,终于到了饭点,许想接了个电话,眉开眼笑:“表哥要过来,阿姨你再拿个碗吧!”
看着许想激动的神情,江星言的心中缓缓升起疑虑。
没过多久许表哥果然来了,高大英俊,见到许想先是嘲笑了下他的身高,席间两人打打闹闹,姿态亲昵又自然。
江星言冷眼旁观。
“孩子呢?”许表哥压低了声音问。
许想立马领着他去看。
孩子的手举起放在脑袋边,沉沉睡着。长长的睫毛、雪白的皮肤、红润的小嘴,就像母婴广告里的童模一样惹人爱怜。
“可爱吧?”许想撞了下许表哥的肩,笑着问。
许表哥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那我觉得还是你更可爱哟。”
“你要死啊!”许想红了脸,朝表哥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将对话尽收耳中的江星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之前他看过资料,未成年人受侵害案熟人作案的概率一直居高不下,现在听了许表哥暧昧的言语,这人的嫌疑激增!
许想和许表哥打闹的动作过大,小宝被他们的声音惊醒,哇哇大哭。
江星言冷着脸穿过他们,熟练地抱起孩子哄。
他听见许表哥和许想的窃窃私语。
许表哥:“这人谁?”
许想:“哎呀,我们学校的大学霸,宝宝特别听他的话,我让他来帮忙带孩子的。”
许表哥:“我总感觉他刚刚瞪了我一眼。”
孩子喝了奶终于变得安静,江星言回头,就看见许想已经和许表哥勾肩搭背地往外走了。
“许想!”江星言抱着孩子追出去几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去哪?”
许想似乎有些惊讶,但许表哥对他说了句什么,他于是便对江星言摆摆手:“我和我哥出去玩一会儿,麻烦你了啊,我会给你钱的!”
玩什么?不会又要玩个二胎出来吧?!
宝宝似乎被他的起伏情绪吓到,吐出奶嘴,要哭不哭地哼唧,江星言正要把她放到床上追出去,孩子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肆意奔流。
许想已经坐着许表哥的车走了。
江星言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表情苦涩地折返回房间哄孩子。
被他抱着的宝宝很乖巧,一点也不像她不靠谱的爸爸(应该是妈妈?),江星言左手抱她,右手写完了今天的试卷作业,接着便盯着空白的笔记本胡思乱想。
等到了八点,宝宝由阿姨洗了澡,在床上又睡着了,许想还是没回来。
江星言的心变得又冰又凉,他咬咬牙,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后,用玩偶压在了许想的床头。
担心宝宝醒了会伸手去抓,江星言特意放到了宝宝够不到的地方,随后,他再次扫过沉睡的宝宝和屋子,最终下定决心,断然离开。
许想到家时,房间里安安静静。
阿姨说,小江同学一个小时前已经走了。
许想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做过了头,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正是贪玩的年纪,家里突然多出个小孩缠得他两个月出不了门,好不容易得了空,当然要玩到尽兴。
就是……江星言看上去好像生气了。
回到房间,确认了一下宝宝仍然睡着,刚抬头,就看见床边压了张纸。
许想拿起来看。
【我先走了】
四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不难看出写字的人的愤怒心情。
但是,在这四个大字下面,又很奇怪地添了一行小字。
【谨记:近亲生育胎儿出现神经血管畸形、先天性心脏病等先天畸形的可能性相对较大!】
这写得什么有的没的,是不是上课抄笔记抄串了?
许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纸叠好放进口袋,满脸困惑地走了。
但江星言似乎真的很生气,此后的一天、两天、三天,他都再也没来过许想家里。
宝宝虽然步入三月龄,但还是没什么人性,哭得阿姨愁眉苦脸,许想怨气冲天,饭都吃不进几口,也完全没了往日的活力,出了教室江星言长腿一迈,几秒钟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追都追不上。
一周后许想已经形同枯槁,两眼凹陷宛如被吸干精气的丧尸。这天清晨,他照例手脚虚浮地收拾书包,宝宝也醒了,蹬着腿,好奇地偏头看他。
许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主意。
下了早自习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江星言放下书本,假装不经意地朝许想位置上瞥了一眼。
没人,看来在他这么多天的冷处理下,许想已经放弃了。
明明是江星言想要的结果,他却没有很高兴。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微弱的,与众不同的,婴儿咿呀叫唤的声音。
江星言浑身一震。
他猛地站起,朝许想的位置走去。
许想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专座”,地广人稀无人打扰,江星言刚走近,便看见刚刚还找不见踪影的许想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背着个包。
江星言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我刚刚怎么听见……”
“你没听错。”许想用可恶的语气说,“来,宝宝,和你江哥哥打个招呼~”
虚掩着的背包被拉开,宝宝正躺在里面,见到江星言,非常兴奋地挥舞着手脚,啊啊大叫起来。
有同学似乎听到了声响,好奇地朝他们看来。
江星言面沉如水,将包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往外走。
许想跟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理。
上课铃响了,他们很不巧地在楼梯口遇到了班主任。
李老师对他们俩走在一块的场景显然很意外,扶了扶眼镜:“怎么铃声响了还往外走?”
没等许想出声,江星言已经抢先一步:“李老师,许想打架违纪,教导主任让我带他去办公室接受批评。”
这是事实,上次和老苟打的那一场闻名校内外,教导主任一直喊许想去办公室,许想每次都溜得比兔子还快,江星言不仅是根正苗红的优秀学生,还是学生会会长,监督同学也能理解。
李老师点点头:“好,那你们早点回来,不要耽误正课。”
走过拐角,许想不由得赞叹:“真不愧是尖子生,逃课也理直气壮啊。”
江星言扫了校门口一眼,神情微变,三下五除二把宝宝从包里取出,藏进校服。
许想正疑惑,就听前方不远处教导主任的声音:“两个同学,停一下!”
教导主任一声令下,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如果放在平时许想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今天旁边还有个陪他一起撒谎的江星言,原本要迈出去的步子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呢?知不知道已经上课了!”教导主任中气十足地大喝,只是在看清了他们后稍微愣了愣,“许想……星言?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光瞥见江星言的校服被宝宝的腿踢起一个弧度,许想急得额头冒汗,刚想不管不顾全说了,就听江星言冷静道:“主任,我身体不舒服。”
许想目瞪口呆。
“我想回家休息一下,许想和我住得近,所以请他帮忙。”江星言俯身,恰好借宽大校服将宝宝的身体挡住,脸上眉头紧皱,竟真有几分痛苦神色。
到底是学校里最出色的学生,教导主任也不再为难:“好吧——”
只是他们刚走出几步,教导主任忽然再次出声:“等下,许想!”
许想表情扭曲地回头。
“平时都不见你背书包,今天装了什么?”
于是许想长叹一口气:“我说主任,有句话怎么说的,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待呢,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教导主任胡子一抖:“少废话!”
直到走出校门老远,许想崇拜的神色仍挂在脸上:“江哥哥啊,我认你做大哥成不?”
江星言不语,宝宝刚才表现得出奇地乖巧,一声不吭,现在也睁着大眼睛,小手揪着他的衣角不放。
“我知道错了嘛,不就是和表哥出去玩太久把你忘了吗?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给你钱行不行?”
把孩子送回了许家,阿姨急得都快哭了,难得说了许想几句,许想也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眉顺眼地站在床边,注意到江星言在看这边,又冲他飞快亮出个笑脸。
江星言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学校的路上,他终于应了叽叽喳喳的许想一回。
“我接受你的补偿。”江星言说,“但我不要钱。”
“明晚你到我家来。”

初夏的夜晚,天空布满了繁星,抬头望去,像是一匹镶了碎钻的黑丝绒布。
听见门铃,江星言拉开门,许想热气腾腾地出现在面前,手里提着一盒蛋糕,笑得见牙不见眼:“嘿,我来了!”
蛋糕是他喜欢的口味,江星言将翘起的嘴角压下,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知道了。”
江家有个宽阔的露天阳台,上面架了几台观星设备,几乎能把整片星空尽收眼底。
今晚恰好有流星雨。
江星言知道,但不知道许想知不知道。
偌大的家里空无一人,许想有些好奇,江星言解释说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工作,爷爷奶奶又久居乡下,平时只有节假日才聚一聚。
许想顿时感同身受,大吐苦水,说他家也差不多,爸妈正在环球旅行,还有个不靠谱的姐也成天在外面跑,家里就他和佣人住,哦对,现在还多了个小宝。
分食蛋糕,清新的滋味在唇齿间绽开,空气也似乎变得甜甜的。
这场景总感觉似曾相识,但江星言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吃了两口,许想提出要用他家的天文望远镜观星,江星言点头同意。
“水瓶座在哪呢?”许想移动着镜筒,“我们家宝宝就是水瓶座。”
江星言默了默:“宝瓶座最佳观测时期是八到十月,现在可能有点难看清,我帮你调一下。”
他上前调试,两人不可避免地凑得很近,许想几乎被他拢在怀里,却还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看着星星。
呼吸交融,江星言的手猛地一抖,望远镜顿时歪斜成了个可笑的弧度。
许想转头看他:“你怎么了?哇,你脸好红啊!”
江星言矢口否认:“你看错了。”
“没看错啊!”许想大声反驳,“你就是脸红了!”
算了,再争下去也没意义,江星言闭紧了嘴,专心调试仪器。
“喂,江星言。”许想在旁边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不仅有,而且喜欢的人年纪轻轻还升级当了爸爸,现在正坐在旁边耀武扬威。
江星言板着脸,不回答他。
“我就是很好奇嘛。”许想自顾自地接下去,“经常看到有女孩子往你的柜子里塞情书,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江星言摇头,眼前折射天文望远镜里呈现出彩色光晕,是一片美丽的星云。
他想让许想过来看,却见许想眉目低垂,若有所思。
江星言静静地等他回神。
“哎,这么盯着我干嘛!”许想被他幽幽的目光吓了一跳,又看向望远镜,“你调好啦?”
江星言点头。
许想却意兴阑珊地托着下巴,没有凑过去看,反而又开始问他:“你只喜欢学习吗?难道你是无性恋?”
许想总是这样,轻而易举撩拨他的情绪,又像玩腻了的猫,转身就把他吊起来的心情抛在身后。
江星言觉得许想真的是很坏。
坏孩子才会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生更小的孩子,而且不负责任地在身体还没恢复时就又出去鬼混。
有些生闷气。
可是过了很久,许想也没说话。
江星言忍不住偏头看他。
许想正撑着脑袋看天,一双瞳仁明亮而莹润,星空倒映在他的眼里,就像被水洗过,干净剔透。
坏孩子的眼睛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呢?
就在江星言出神之际,许想忽然蹦起来大叫:“有流星!”
江星言后知后觉地跟着他站起来,看见许想兴高采烈地双手合十:“我要许愿!”
“嗯,第一个愿望,祝宝宝健康长大!”
意料之中,许想很喜欢宝宝。
“好了,第二个!”许想再度闭上眼,“祝表哥出国手术顺利!”
听到了不想听的人,江星言皱眉,但还是被他的话勾起好奇,“什么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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