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
秦淮垂着眼,反转着火堆上的肉串,“你要吗?”
“不要,这个肉不好吃!”
小球拼命摇头,又嘿嘿一笑,蹦跶到了秦淮的肩膀上,“我要吃I你!今天可以吗?”
“……未成年不可以说这种话,段可。”
“就说嘛!我又不懂什么成年不成年的。而且你明明就很爱听,你现在闻起来好香的!”
秦淮沉默着,看着梦里的两个人拌一些无意义的嘴,像个旁观者。
虽然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欺负,像个机器,但秦淮还是能感觉到,当时的自己是有多么放松,久违地在做一个普通人类,就像被闷在棺材里很久的人在大口大口呼吸。
“我们今天就可以出去了。”
秦淮轻轻把玩着段可细细的尾巴,“那只要杀你的魔物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我那边的人也找不到我,没有威胁了。”
“你想走吗?”秦淮把他拢进手心里。
“想!”小球在他手里撒娇,“哥哥要跟我一起走,我要一直跟着你的。你答应要养我的对不对?”
画面切换得很快,秦淮没能听见自己回答了什么。中间的片段都被剪碎了,很不连贯。
下一瞬,秦淮已经站在了森林边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和段可,小球蜷缩在自己的衣襟里发着颤。
管理局的旧高层带着下属,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只明明被他杀死的梦妖,和领头的前一任审判官并肩站着,笑得狰狞。
“你杀我的时候应该把我剁碎一些。”祂恨声道,“说不定我就真死了。”
前审判官很不耐烦:“还和他废话什么?你不是已经吞掉那只魅魔的能力了吗,赶紧消除记忆,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秦淮从未像那时一样,如此庆幸自己向高层隐瞒了全部的实力。
高层以为自己已经带够了人,但还是远远低估了自己养出来的机器。
画面到这里又断开了。
下一瞬,秦淮看见自己顶着满手血淋淋的伤,冷静精准地捅穿了梦妖的命脉。
旁边没有枪声,他看不见,但猜想自己应该是全杀光了,除了没有参战的前审判官。
段可还好好地待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似乎并没有受伤。看来当时的自己把他保护得很好,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冷淡又不近人情,他已经很爱他。
秦淮这一次听了忠告,他拔出自己的长刀,快而不乱,把这只魔物剁成了斋粉。
只是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是一只生命力过于顽强的怪物。
梦妖肢解的瞬间,秦淮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向来清醒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茫,什么也看不见了。
秦淮躺在医疗仓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守在外面的医生见他醒来,劫后余生一般松了一口气。
她急切地问了秦淮几个问题,这些问题能够初步确认病人精神是否正常、记忆是否有损。
秦淮面色奇差,但还是配合地一一回应,语调冷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几点了?”秦淮回答完,像是等不及一样问。
“半夜三点。”医生回答。
“时间不重要,您的身体必须立即接受检查。长官,您有感觉到记忆恢复吗?”
“有。”秦淮边说着,便从胶囊状的治疗仓里起身,“虽然只是片段,但想起了很多。”
“这就好……只有几个分身作为魔力材料,又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进行解析……条件太极限了,我真担心会出现什么永久损伤大脑的问题。”
“这个分身上的魔力很强,是最适合用于恢复记忆的原料。”秦淮冷静得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如果再拖,上面的魔力就会散去。这是不得已的决定。”
“话是这样说,但……”
医生语调骤然一变,“长官,您要去哪里?您后面还必须要做身体检查!这种记忆植入太容易损伤大脑了!您不能走!”
“我急着回家,有人在等我。”
秦淮脚步丝毫不停,走到了门口,“谢谢您,医生。后续我会来做检查的。”
很年长的医生无比震惊地看着这位审判官的背影。
她在管理局做军医快二十年,从没见过哪个军官这样不珍视自己的生命。
他难道不知道用魔力强行植入记忆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吗?!
审判官违背医嘱冒险使用也就算了,现在连检查也拒绝做?!
保住工作和守住医德的选择摆在医生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医生气急败坏地跟着秦淮跑出去,硬是拉着秦淮做完了全套的身体检查,确认没问题才肯放人离开。
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五点。
天隐隐亮起,秦淮在大路上开着车。
不出任务的时候,他开车一向很稳,但现在少见地开得有些急。
刚才梦里零碎回笼的记忆,仍然难以抑制地在脑海里回放,心里闷得有些难以呼吸。
秦淮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并不好,他轻打方向盘,往没人的大路上开去,尽可能快地往公寓的方向赶。
……想要快一点见到段可,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秦淮回到楼上,动作非常快地走到段可家的门前,轻轻敲门。
等了挺久,他又敲了几下,却没有任何人应。
常年迟钝的心脏突然变得对情绪敏感,蚂蚁啃咬一样的恐惧在审判官心里蔓延,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轻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冷静,思考。
说不定段可是在自己家。最近他一直在自己家住,可能住习惯了。
如果段可不在,自己再给他打电话,总能很快找到。
秦淮掏出钥匙,想打开门。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对了好几回,才对上钥匙的锁孔。
拧开门,家门口的一双鞋让秦淮的心猛地落地。
他轻舒了一口气,脚步平稳下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段可被他养得很粘人。
但秦淮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他恨不得段可以后一秒钟都离不开自己,像以前一样,在自己身上当个球形挂件,连吃饭喝水都要自己帮忙才好。
秦淮拧自己的房门,却没拧开。
他皱着眉又拧了一下,发现段可是上了锁。
他的心脏又猛地颤了一下。
天知道他多久没体验过这种情绪的大起大伏了,简直要犯心脏病,段可任何反常的举动都在要他的命。
“段可。”秦淮敲了下门,声音很哑,“你在……”
秦淮的话没能说完,他手底下的门狠狠被段可狠狠撞了一下,段可崩溃大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淮……”段可意识完全不清醒的样子,“秦淮,我……我好难受……啊嗯……啊……”
心脏碎裂的感觉莫过于此。
但他决不能慌。秦淮狠狠咬了下舌尖,让刺痛帮他保持冷静,平稳又温柔地指挥段可。
“宝宝,先给我开门。”
秦淮哄他,“不哭了宝宝,不要急。你试着有没有力气拧开,要是拧不开你就躺在床上,不要靠着门。”
门锁动了动,段可的声音里混着委屈的呜咽,“打、打不开啊……”
“躺到床上去,宝宝,躺到床上,不要靠着门。”
秦淮反反复复哄了很多遍,段可才终于听进去。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秦淮靠着门仔细听着,知道他已经不在门这边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脚踹开了门。
门锁传来不堪重负的声音,把床上的人吓得一颤。秦淮看见自己乱成一片的床和衣服,呼吸不可抑制地一颤。
……发Q期。
秦淮大步走到自己的床边,想把段可抱起来,段可却突然开始拒绝他。
刚刚还拼了命要接近他的人,突然瑟缩着用他的衣服盖住了自己。
特殊时期,敏感到极限的魅魔会下意识抵抗接近的所有生物,哪怕是自己的饲主。
“不怕……宝宝,不怕了。”
秦淮半强迫地让段可把身体打开,把他从衣服堆里抱出来,哄着的话就没有停过。
“做得好,我的宝宝很勇敢……”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秦淮一直在亲吻他,“对不起。”
失职的家伙已经回家了,这些代替品也就没有了意义。
只有秦淮可以给段可真正的、彻底的安慰。
他们的灵魂早已长在一处。
“宝宝……我回来了。”
段可像是终于听清楚了是谁在叫他。他哭喘着,努力抵抗本能的惊惧,紧紧抱着秦淮,任人把他摁进床单里,衔住了他的颈侧。
秦淮并拢两根手指,放到段可唇边。
“听话,张嘴。”秦淮声音暗哑而滚烫,“让我喂你。”
秦淮把段可压进被褥里,和他激烈地接吻,身体力行地饲喂他。
段可处于人生唯一一次的分化期,身体的敏感阈值过于高了,一点点皮肤的接触都受不了。他的手一直在激烈地推拒秦淮,腰腹也颤抖着往后缩,唇舌却又诚实地渴求着。
秦淮知道段可在抵抗分化期的本能,已经很辛苦。但天生的掌控欲和破坏欲让他不能满足于这种亲密。
他想要的当然还有很多。
到后面,秦淮干脆一边亲,一边用自己皮带轻轻捆住了段可的手腕,不会磨伤他却也挣脱不开的力度。
秦淮手上安慰的动作没停,一秒都没有停止地和段可亲吻。粗粝的舌在耐心又舒缓地引导着青涩的伴侣,把段可想要的东西慢慢渡给他。
“慢点……乖宝……”
“别咬伤自己……乖一点……”
段可一开始完全不知道怎么亲才能舒服,不得章法。秦淮用舌头包着他很尖的犬齿,防止他把自己伤到,结果就是牙尖磕破了秦淮的舌,香甜的血珠渗出来,弄得满口都是铁锈味。
秦淮却一点都没责怪他,只是微微停下来指导,段可哪里不会亲,就一点点教。
“可以慢一点亲,交给我……”
“很棒……宝宝。”
“舔上颚你会舒服是吗?”
“喜欢?知道了……”
秦淮的声音含混沙哑,低沉至极。温柔到极致的诱哄下,是任谁都能听出的、沉重扭曲到极点的控制欲。
他的声音里夹着隐忍克制的气息,让段可晕晕乎乎的。段可很快放弃抵抗,软下身子好好配合。
秦淮花了很久,才让两人的接吻频率慢慢磨合、臻于完美。这期间,他手上也收获了好几回战利品,尽数涂抹在了段可的腰腹,和自己的胸膛上。
但这当然不是最后一步。
秦淮不允许段可说不要、说害怕。他摸着段可腹部紫红色的纹路,夸他漂亮,半哄半逼地让段可为他打开自己,展示这些天被精心饲养的美好成果。
其实这种事,对秦淮的身体也是一种侵害。向魅魔俯身,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危险、随时可能丧命的事情。
秦淮对此很清醒,但他甘之如饴,无论过去或是未来,他很愿意向段可献祭自己的一切,毕竟段可幼时在他后颈留下的、独一无二的魔力标记,早就把他们紧紧捆在一起,至死不能分离。
这是相当混乱的72小时。
秦淮请了从未有过的一次长假,和段可躲在这个并不大的出租屋里,把一切都弄得杂乱不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淮一向是个喜欢把冰箱放满的人。他们在中场休息可以补充体力,而不至于在这场持久战里脱力昏睡过去。
这是段可不知道第几次醒来,他睁开酸痛无比的眼睛,腰背的欢愉和酸疼交错着,让他完全没力气动弹。
段可顶着肿泡眼,缓缓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秦淮托着屁股抱着,正从卧室往客厅的方向走。
几天以来,他的臀腿就没能离开过秦淮的腰腹。吃饭、喝水甚至上洗手间,都是被秦淮抱着完成的。
秦淮见他醒了,大手在段可满是红痕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偏头在段可唇上轻轻啄吻。
“想吃点什么?”低哑的嗓音里满是餍足,“煎蛋要吗?”
“不要……”
段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过于饱胀的肚子,却不小心摸到肚皮上还在鼓起的一节。
他吓了一大跳,触电一样拿开手,把脸全埋在秦淮有力的肩颈上,耳朵都红成一片。
“都吃饱了……”段可磕磕巴巴道,“我、我不饿了。”
秦淮笑得很坏,挠了下段可的下巴。
“好吧……煎蛋可以先不吃。”
“……别的也不吃了,真的很饱了!”
段可哼哼唧唧的。
他被秦淮抱着坐进沙发里。秦淮抱着他,一手拿过茶几上的水杯,想给段可渡点温水,他嗓子这几天哭得实在哑了。
但段可自己有点没力气拿杯子,也不想动。秦淮干脆含着水,小口小口渡给他,顺便安慰段可微肿起来的唇。
两人在沙发上安静地接着吻。
窗帘拉着,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作息都完全乱套了,出租屋里像是另一个世界,让段可觉得很安全。
“哥哥……”段可蹭着秦淮的锁骨。
他看着秦淮结实饱满的、深色的胸肌,心脏跳得很快,没忍住上手,用指尖抹了一下上面滑下来的汗。
“嗯哼……”
秦淮拿开他的不听话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啄吻,“怎么了?”
秦淮估计,段可其实并没有太多话要说。
段可这几天被自己哄出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有事没事就叫一叫自己的名字。
这种无意识的行为太可爱,太能满足秦淮难以填满的占有欲。正因如此,即便知道段可只是无意识叫一声,秦淮也都会回应,鼓励他下一次也要这样做。
他就是要把段可惯坏。
但段可却接着问了,是真的有话要说。秦淮有点出乎意料地挑了下眉,耐心听着。
“哥哥……”段可绷着小脸,一脸认真地拿着秦淮的手放在小腹上,薄薄的腰鼓鼓的。
“我这里……这里,被你打开了好多次,我会不会怀孕啊……”段可欲哭无泪,“会好疼的……”
这直白又天真到极点的问题,让秦淮还埋着的_狠狠一跳。
他死死忍住自己挺腰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调整呼吸逼自己先冷静下来。
秦淮缓了一会儿,哑声说:“宝宝,应该不会的……你们魔物都不会生的。”
“真的吗?”段可很担忧很茫然。
并没有人教过他这种生理常识,段可感觉自己有点无所适从,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分化期的情绪似乎格外脆弱,段可突然鼻子一酸,偏过头去不肯看秦淮了。
秦淮不知道是心疼还是餍足,长叹了一口气。他把段可揣进怀里,一边拍着背,一边很耐心地跟他解释。
“我之前了解过……魔物都是直接由人类怨气或者执念幻化的,没有生育这种概念,所以宝宝是不会有小宝宝的……”
“你现在这种时期也很正常,会粘人一点也很正常,没事的……”
秦淮一边哄着怀里的人,难得在段可面前分了神。
他想,好遗憾,都怪他。如果当时他再谨慎一点、第一次杀掉梦妖的时候多补几刀,他和段可也许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这些生理常识,他也可以手把手去教段可,看着他长大。让段可不至于这些年这么苦,一个人跌跌撞撞,这么孤独。
段可被哄得好受了一点,不闹人了。他本来想不带心思地跟秦淮贴贴蹭蹭一下,却很突然地嘤咛一声。
分化期的魔纹又一次不讲道理地灼烧起来,整个体温都再一次发烫,段可好不容易清醒的眼睛又变得水光潋滟,只一眼就让秦淮明白了他的诉求。
“好吧,休息时间到。”
秦淮笑着亲了他一下,把段可从沙发上抱起来,往房间走。
五天过去了。
段可真的是散架了。
说好的始祖魅魔体质,怎么他的饲主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魅魔王本人倒是完全受不住,时常昏睡不起。
“哥哥,你真的是人类吗……”段可瘫在床上,任由秦淮把他口里湿掉的领带取出来,“我真的要怀疑你了……”
秦淮勾了下唇,坦然接受了夸奖。他抱着段可走进卫生间,把段可放进调好水温的浴缸里,用泡沫替他轻轻搓洗,段可全程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段可想自己拿一下浴缸旁边的沐浴露,却被秦淮摁着手,“我拿,你玩水就好。”
段可:O.o
感觉哥哥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但他又说不上来,算了算了。
绵密的、香香的泡沫,让段可浑身上下都久违地放松下来。他半闭着眼睛,享受着来自饲主的服务,大脑漫无边际地从东想到西。
突然,他思维跨度很大的大脑捕捉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段可猛地一惊,本能地从浴缸里坐起来,不小心溅了秦淮一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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