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哥,我再也不说你不爱了,你可太爱了,以前以为温和傅这对,温是超级恋爱脑,真没看出来,傅竟然才是那个恋爱脑,忍者这是真的忍者。】
【我咋感觉傅现在一脸默认的样子……所以这个,啊??这合理吗?】
【话说没人觉得傅很不对劲吗,怎么感觉他今天除了和兔宝互动外,一直有点死气沉沉的,幻视第一期的兔宝。】
【兔唱狗随[bushi]。】
三人气氛和谐。
也许是另一半灵魂正在消散的缘故,他们的意识与情绪开始逐渐共享,行为与思想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傅寒川神色平静,
被多年习惯掩盖在平静表象之下的汹涌剧痛,在这刻,正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破开,彻底吞噬。
他能感知到,属于他的另一具躯体已经没了心跳。
他的心还在跳动,在他耳边回响,作为代他哀鸣的痛苦时钟,一下又一下,不断撞击着身体内壁,让钝痛蔓延四肢百骸。
傅寒川目光微垂,手指动作缓慢,轻轻拨动着少年的发丝,缠绵缱绻。
三十年。
温言喻睡意朦胧,垂落的长发与毛绒毯重叠,软绵绵地窝在傅寒川的怀中,因为发烧的缘故,身体暖融融一团,外侧的毯子毛绒绒。
傅寒川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好半晌,手心下温暖的触感,让他感觉自己抱了个充满生命力的小兔。
借着另一人的生命,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
紧绷的情绪被莫名疏解了些许。
傅寒川低头,不自觉将下颚贴在了少年脸侧。
三人之间气氛莫名的和谐,两个男人的目光始终聚集在少年身上,带着无法说清,也无法道明的意味,像是在看一样珍宝。
又像是在看。
一个抓不住,留不下。
只能在当下短暂拥抱的。
看的人心里莫名有点发苦。
楚星白皱皱眉,下意识偏开目光,重新和毛绒小兔玩耍。
目光的中心人物,因为发烧意识昏昏沉沉,完全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时不时调整一下睡觉姿势。
江婉柔在厨房看着火,桑语询问着出门几人还有多久回来,楚星白拿着毛绒小兔进行日常营业。
“你们好。”
一道带笑的浑厚男声自客厅外传来。
思绪被打断,傅寒川循声看去。
两名工作人员身边,正跟着一年迈男性。
进来的男性一头白发,脸上皱纹颇多,虽然明显上了年纪,但五官周正,目光有神,白发被他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
虽然能明显看出来人已经上了年纪,但身姿依然挺拔,走起路来沉稳有力。
工作人员还没开口,陶淮山目光扫视一圈,一眼便锁定了目标。
提起小箱,径直走向温言喻。
【蛙趣,这谁呀?节目组怎么不出来介绍一下?是新嘉宾吗?】
【节目组早上就说了,下午会来一位特邀嘉宾,只参与一天录制,来自医学界的大拿。】
【这个样子,这个打扮,一看就是我完全约不上的号。】
【这个喷不了,这个真喷不了,这么大年纪了,走起路来看着比我都稳,一看就有实力。】
【是社畜一眼羡慕的精神状态。】
节目组一早就知会过有位身份特殊的嘉宾,前来参与一天录制,宣传中医文化,原本是下午来,得知有人生了病,嘉宾自己要求提前来了。
傅寒川看向忽然出现的老人,神色微顿,在脑内搜寻了几秒,迅速认出了对方是在医学领域颇有威望的领军人物。
“言言,新嘉宾来了,先别睡了。”
傅寒川自动轻拍温言喻脊背,将他轻轻叫醒。
温言喻从男人怀里探出脑袋,发烧后因为高热掉了太多眼泪,眼圈微微有些红肿,视线一片模糊,看不太清什么东西。
隐隐约约听见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以为是要开饭,温言喻半睁开眼,被傅寒川搀着勉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别着凉了。”付知言扶住毛绒小被,为少年重新轻披上。
“嗯。”温言喻轻嗯一声,顺着付知言递来的杯子小心翼翼喝了些水,意识依旧混沌,整个人蔫在那,没做出什么反应。
桑语,楚星白二人好奇地探头看来,听到动静,江婉柔也一溜烟从厨房出来。
见人差不多起着,只还有两人不在。
一上来就给人看病不太礼貌。
陶淮山先进行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陶淮山,一名很普通的医生,最近这一个月刚好在这块举办讲座,接到节目邀请来参与今天的录制,来和大家科普一些医学趣闻。”
老人眼含笑意,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亲近又和善,每一个字都稳稳落入众人耳中。
只是听着。
就莫名有种亲切之感。
几人也纷纷点头进行自我介绍。
和众人打哈哈几句。
“本来是下午来,听节目组和我说这里有个小孩身体不好,我也闲着,就想早点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
陶淮山说这话时,一边慢悠悠拉了把椅子。
老人正要坐下,余光不经意间瞥向温言喻的一头诡异白发。
这些年轻人……
染得还挺真……
陶淮山刚要移开,忽然一顿。
依旧有神的黑眸微微眯起,视线在那头白发上停留了几秒后,缓慢移开。
几人目光同时望向温言喻。
温言喻愣住:“啊???”
“我吗?”温言喻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脸上还是发烧后留下的病态绯红。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
温言喻乖乖伸手。
陶淮山微微阖目,手指搭在脉搏上,面上笑意渐渐褪去。
周围一群人不敢吭声,桑语好奇宝宝似的探头看着,江婉柔绞着手指,紧张地心脏狂跳。
理解了为什么会有毛绒控这个存在的楚星白,半躺在沙发上挼着小兔,摸了把长肉的肚子,大口喝着肥宅快乐水。
【兔兔:啊?别说我?啊?我吗?】
【刚刚从百度回来,《我是一名普通医生》,一名普通的院士,兼国医大师。】
【哦~刚刚还在和朋友骂节目组不送兔宝去医院,好了节目组,看在你给兔宝找了个大佬等份上,今天短暂的饶你一命。】
【有一说一,温这个脸色,我一个不是学医的都能看出来差劲的离谱,感觉陶老一进门就直奔温的方向,可能是怕不礼貌才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小白!快别喝了!经纪人呢!我家高冷小白自从上这综艺后就变成鬼了!我不想要胖球小白!】
时间点点过去。
陶淮山眉头越皱越深,面上一贯温和的笑意早已散去,就连原本的平和也不见了踪影。
江婉柔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试探性开口询问:“什么情况?”
温言喻同样好奇,但困意袭来,身体累得不行,已经困成了一团。
温言喻侧身,还在发烫的额头半靠在身侧的傅寒川肩上,身体不由自主向下滑去。
傅寒川抬手扶住他的腰。
陶淮山沉默了瞬,斟酌了下用词,问道:“他之前身上是有做过什么大手术,或生过什么重病吗。”
江婉柔顿住,看向傅寒川。
傅寒川同样顿住,看向付知言。
付知言平静点头,“都有。”
付知言开口的瞬间,江婉柔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和自己崽崽之前认识?
弹幕也愣了愣。
【等会的,为什么回答问题的人是付知言?他和温言喻之前早就认识啊?】
【医生问完问题,兔妈看兔兔老公,兔兔老公看小狗哥,我???】
【咋问这种问题,是身体不好吗?】
【这废话说的哈哈哈,温都快烧成烤兔子了。】
一阵阵眩晕感涌上大脑,眼皮重的似有千斤,浑身都冷的不行,温言喻不停往身边热源处靠去,试图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自己吃过了那药,身体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估计是些亏空问题,想明白这点。
温言喻耷拉下眼皮,没忍住小憩的动作,脑袋一下一下点着。
略微观察了阵温言喻的情况。
陶淮山先是换了另一个说法,“他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他这种情况不生病还好,一生病起来会比正常人生病要难受很多倍,也很难养好,平时一定要注意保养。”
“可以适当做些运动,但不能过多,也不能受一点凉,补身体的不能一次吃太多,一次太多身体受不了,要循序渐进地来。”
陶淮山一口气说了一堆忌口和可以多吃的食物,一大堆建议与要遵守的注意事项。
江婉柔神色专注,不停点头,用了曾经和自家爱人吵架的速度,低头哐哐在备忘录上打字。
楚星白喝着肥宅快乐水,一边记下养生餐。
傅寒川听得格外认真,一边轻拍着快要睡过去的温言喻,让他打起精神。
讲完最后一句注意事项,陶淮山这才开口:“以上的都做到了,平时注意下调养,再有个十几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江婉柔动作顿住,猛地抬头看向老人,“你说什么?”
陶淮山神色凝滞,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他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体内脏器都不行,十年都是保守了,平时小感冒还好,不能遇到大病……”
陶淮山没说后半句。
江婉柔眼眶已经完全红了。
傅寒川呼吸微微顿住,扶着温言喻的手不自觉颤了颤。
被周围莫名安静下的氛围所影响,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温言喻微微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傅寒川回过神来,赶忙安抚:“没事,我带你去楼上睡觉。”
话落,傅寒川抬手,将少年小心抱起,抬脚便朝楼上走去。
【不是???】
【等会儿!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好好调养还有个十几二十年?什么叫保守十年??温言喻才20多岁吧???】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呜呜呜不要啊!兔宝!我的兔宝!我家兔宝才那么年轻!不要啊!这个医生只是把脉!他都没有带兔宝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也许可能是出错了?!】
【点了点了!光把脉就说人保守十年,这不合理!再怎么样也得用专业仪器做过检查再下定论吧。】
【我也不想相信,可他是陶淮山啊,呜呜呜,他是陶淮山啊呜呜呜。】
江婉柔明显也是与弹幕一个想法,忙追问:“言言小时候,身,身体还好,现在虽然身体不好,但也就是爱生点小病,其他的没没什么的,他哥哥是医生。”
“亏空厉害我们可以给他补,他还那么年轻,能,补,现在好好养养,给补起来了是不是就好了。”
女人的声音跟着声音一起发抖,说起话来一字一颤,情绪极其不稳。
楚星白附和道:“对,我们国家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好好养养,没那么夸张,是吧?”
楚星白尽力想打圆场,只是百度过面前的老人是谁之后,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陶淮山一愣,问:“你是他的母亲吗?”
处于情绪激动边缘,江婉柔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我是,我是他妈妈。”
闻言,陶淮山面露难色,斟酌着该怎么开口。
虽然身为医者,应该说真话,让患者早日接受正确的治疗。
接诊这么多年,什么患者也都遇到过,接诊的大小问题都有,地位高的低的都有,自己一直有话直说,哪怕遇到情绪失控的家属,也从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直到自从家里孩子确诊胃癌后,得到通知的那刻,他才明白这么些年,那些病人家属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现在要当着对方母亲的面,说出你孩子可能活不过两年了这种话。
他实在是开不了口。
陶淮山犹豫着。
也在疑惑,他遇到的病人不少,身体差的也多,但还是不明白一个青少年的身体机能,怎么会差成这样。
像是在生死交界处被反复拉扯,全靠一根线在吊着,稍有差错怕是…………
付知言双眸垂下,没再听,起身上了楼。
温言喻在傅寒川怀里,烧得迷糊,傅寒川抱着他走的不快,隐约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大概听出的意思是,自己好像活不了几年,十几年,二十年。
刚想着自己不是吃过了药吗。
又想到也是。
身上那些伤能好起来,平时能不被病痛折磨,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好好保养身体能再活个十几年,如果能再见到家人一面,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温言喻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对不起,好像不能陪你过一辈子了。”
闭着眼睛看不到另一人是什么反应,身体陷在被褥中,额前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一下接一下。
迷迷糊糊间,听到男人说了什么,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了眼皮上,一滴接一滴,顺着他的眼尾,缓缓落下。
可身体实在太困。
除了长命百岁外,什么也没听清。
温言喻想要开口问问清楚,但喉咙火烧似的干涩,眼皮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能睁开,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七小时后。
陆明绪与桑怀仁买菜回来,陶淮山已经离开,节目组工作人员帮忙烧了一大桌菜。
饭桌上。
睡了大半天,迷迷糊糊间被喂了药,又喂了小半碗粥,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虽然按他的日常情况来说,过一会可能又要再烧上来,但难受过后的健康总是会让人格外开心。
温言喻一边开心吃着无辣椒版烤肉,一边接受身边两人递来的投喂。
虽然不清楚这俩怎么关系忽然变好了,但和好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陶淮山又讲了什么,一桌人肉眼可见的沉默,时不时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温言喻平静地咽下碗里最后一块肉。
江婉柔沉默地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的筷子,机械性的重复进食的动作,就连桌上的辣子炒肉送入口中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温言喻吃得开心,甚至好心情地帮着旁边的人剥虾。
只是面前那一碗饭。
始终没下去多少。
江婉柔直愣愣看着少年,心里那块儿巨石,越压越沉,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傅寒川叼走温言喻递来的虾肉。
【不爱哥好像真的不爱,正常人听到自己爱人活不过十几年都会情绪激动吧,他反应怎么都没有江姨这个普通阿姨大。】
【啊?你们忘了傅之前经常带兔宝去医院检查吗,可能是早就知道了吧。】
【我还是不理解啊啊啊,好割裂,为什么江姨这么担心兔兔,甚至说自己是兔兔的妈妈,傅作为兔兔的爱人就什么表示也没有,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啊!!!】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剧本,温虽然看起来身体差,但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弹幕争论不休,一边在争执傅寒川的态度问题,一边在怀疑节目组准备的是不是剧本,一边又在讨论江婉柔白日那奇怪的态度。
【话说,有人记得早上江婉柔和陶说自己是兔宝妈妈吗?没人觉得奇怪吗?】
【江喜欢温,情绪激动下说错了呗。】
【江婉柔家里有个儿子,微博还经常晒崽日常,估计是妈妈心态。】
一顿饭结束。
几人跟随主持人指示聚在一起玩游戏,生病没精力玩,年纪大的没兴趣,段慕风,桑语,楚星白,陆明绪聚在一起折手指。
你要抱一会吗。
傅寒川用目光无声询问。
温言喻生病离不开人,不过是一个负责搂着人哄,一个负责去端茶倒水,做些需要走动的事。
对待情敌他是没有丝毫同情心,也绝不可能让位,但对待另一位快要消失的自己,虽然也会醋,但想到对方就剩了十几天,他倒是没有那么恶劣。
毕竟给出寿命这种事。
换成是现在的他。
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付知言眸色平静,淡声回道:[我身上太冷了。]
温言喻继续窝在傅寒川怀里。
刚退下去的高温又烧了上来,浑身都难受,冷热交替,额角疯狂流汗,浑身哆嗦个不停,唇间不断溢出难受的轻哼。
哪怕并未开口抱怨,也是肉眼可见的能看出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江婉柔看得眉头紧锁,揪心得不行,甚至想立刻把人接回自己身边。
可没有理由上前,只能呆坐在一边紧紧看着。
傅寒川握着怀里人的手,轻轻摩挲。
人一安静下来。
思维就开始活跃。
时间只有三年,不知道是三年后的哪一天,首先要赶紧立好遗嘱,拿出足够的利益与那几人做出交换,让他们帮着自己,起码在自己死后,温言喻身边还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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