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红黑( plasmonn)

漫长又寒冷的冬歇期到来，莱恩选择在米兰窝冬，他延迟了半小时起床时间，然后每天开车前往内洛点卯上班。
当然，他也有伙伴。
“喵喵喵～～”
毛豆抗议：“宿主，这次买的猫条不好吃～！”
莱恩一边开车回家，一边伸手摸猫：“那我换个牌子，下次溜出去小心点，小区里有些公猫没有绝育。”
“没事哒，”毛豆舔舔爪子，“我一爪揍十个。”
在等红绿灯的空隙，莱恩顺手撸猫放松心情，他随意往车窗外一瞥，却在下一秒“嗯”了一声。
“那是亚历山大？”
莱恩看着街边全副武装且鬼鬼祟祟的帕托，表情惊疑不定。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在亚历山大·帕托身上隐约看到了拉什福德（曼联夜店选手）的影子，莱恩很想劝说自己别多心，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最好还是先跟上去看看。
就在这时，毛豆忽然抓抓他。
“宿主——”
她让他看车窗另一边：“那是大罗吗喵？”
莱恩凑近一看。
“见鬼了！”他很震惊，“还真他妈是，他们约好的？”
只见大罗在另一个街道，同样全身武装、行为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
“等等等等——”
莱恩犯了难：“那我现在抓谁，大罗还是帕托？”

“要我帮忙吗？”
“不, ”莱恩看着毛豆，“亲爱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个怪胎外, 没有人会相信小猫咪能听主人的话去逮捕球员。你又不是猫猫警察。”
毛豆挺起胸膛：“我可以是，宿主，我不怕喵。”
莱恩还是拒绝了。
他开车跟上亚历山大·帕托，同时从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大罗的号码并拨打，过了一会儿, 后者接通：“你好，莱恩？”
莱恩开着车：“你好, 罗尼。你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啊…啊？”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说话也有点支支吾吾：“我在宿舍，怎么了？”
“哦，因为我在街边看到一个人很‘像’你，”莱恩语气轻松，“所以我打电话向你求证一下。”
大罗没接话。
莱恩继续道：“既然你在宿舍我就放心了。我想嘛, 你亲口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在伤好之前去夜店，你可是外星人，所以我相信你，真的。”
大罗：“啊…啊。”
莱恩盯着帕托走近一家餐馆，然后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
他：“我想嘛, 像罗纳尔多这样的球星，他就算去夜店也不会撒谎, 而是堂堂堂正正告诉我。所以你不用在乎我的这通电话，毕竟你没去。”
大罗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自暴自弃地说：“好吧, 莱恩，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但我没有去夜店，很抱歉对你撒谎。”
“那你去干什么？”
“看心理医生。”
大罗的声音有些挫败：“我的伤一直没好，我感觉自己连几百万的转会费都没替米兰踢出来，我有点……嗯，焦虑。”
莱恩这下真吃惊了。
这话绝对没作假，他听得出来，大罗语气里的沮丧不是假的。
毛豆此时用爪子搭上他的胳膊，莱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帕托又一次走出餐厅，并从一辆车里接出一位美丽的女士。
与此同时，帕托还不忘冲街边蹲守的狗仔挥挥手示意。
这是在约会呢。
莱恩心里有数，他跟大罗说：“我知道了，你先安心看医生，回头再聊。”
挂断电话后，可敬的AC米兰主席在此刻竟然有种“老天鹅，他们都好自觉”的幸福，他抱起猫贴贴，喃喃自语：“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我真幸福啊。”
他说：“米兰还是不一样，我以后都不用去夜店抓人了！”
等大罗回到内洛后，莱恩找到了对方，想仔细聊聊。
“不，不用。”
大罗说：“道理我都懂，莱恩，真的。”
他摸摸光头，甚至有闲心开玩笑：“我和足球经常‘离婚’，这没办法，我只好苦苦等候在原地，盼望它回头。”
莱恩：“可——”
“没什么的，”大罗摇头，“我享受名气和金钱，就要付出些什么。但这总比我在贫民窟落魄一辈子要好，我爱足球、我感激它。”
他们这样的人，跌倒后唯一的选择就是站起来。
“好吧。”
莱恩不再多劝。
他嘬嘬两声，转而让大罗看毛豆：“这是我的猫，你要和她一起玩吗？”
“噢，那当然！”
大罗笑着抱起毛豆，黑猫舔着爪子，蓝眼睛圆碌碌地看着他，目光澄澈又清明，大罗情不自禁伸手去挠小猫下巴。
“它很像保罗。”
毛豆高傲扬起头颅，在人类的膝盖上踩来踩去，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大罗。
大罗被征服了。
他请求猫主人让他和小猫咪单独玩一会儿，莱恩欣然应允，这也是米兰主席的目的，他已经学会了用萌宠猫狗去蛊惑球员。
当然，圣西罗只能捕捉到一名球员，那就是同样死倔的阿兰史密斯。
“圣西罗呢？”
“我大老远从米兰飞过来找你玩，”莱恩简直纳闷，“你倒惦记那条比格？你知不知道，要和我聊天的球员已经排到了法国！”
阿兰无语。
他们坐在卡灵顿附近的中餐厅Wing's天外天说话，莱恩还挺喜欢吃这家。
阿兰无所谓：“我可不去法国排队，我讨厌巴黎。”
“没人喜欢巴黎。”
莱恩点头，“最起码，在英格兰和意大利是这样。”
他把餐巾纸折来折去：“康复后，在曼联踢球还顺利吗？”
阿兰：“就那样。”
阿兰：“你租给我们的卢卡·莫德里奇棒呆了，BOSS说他的天赋简直要溢出来，虽然瘦弱却重心稳。他只有一个缺点——”
“他属于AC米兰。”
二人异口同声道。
莱恩哈哈大笑：“假如FIFA设立最佳球探奖，那我肯定上榜。”
虽然他作弊了。
莱恩抬起手腕看看表：“卢卡和克里斯马上到了，咱们是先点餐，还是等他们到了再一起点？”
阿兰：“一起吧。”
没过多久，C罗和莫德里奇一起抵达天外天，几个人站起来互相拥抱打招呼，莱恩望望C罗和莫德里奇，总觉得他们站在一起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像总裁和小媳妇。
“好久不见。”
C罗露出大白牙，“但也不是很久，我天天都能看到你的新闻。”
莱恩原本有些吃惊，但他仔细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因为他好歹姓贝克汉姆，之前他作为正儿八经的球二代踢球时，这帮人连他多喝一瓶水都要报道。
点完餐，几个人就英超最近的形势谈论起来。
“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C罗说，“阿森纳是个对手。亨利去巴萨之后，我们都以为枪手要垮了，但范佩西和法布雷加斯竟然撑住了。”
“他们撑不了太久的。”莱恩却说。
三人看向他。
阿兰：“为什么？”
莱恩：“像米兰这种财政健康的俱乐部，我每笔引援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砸在手里。谁敢想象？我买个后卫都要精打细算刮彩票。阿森纳又搬了球场，高层注定不会花钱补强，没有冠军，他们会留下吗？”
当然了——
他已经知道结果。
就在这时，一直不声不响的卢卡忽然问：“米兰在买后卫吗？”
莱恩：“对。”
卢卡说：“曼联有个球员叫杰拉德·皮克，他表现不错，但没有出场机会。”
莱恩来了几分兴趣。
但听完众人的描述后（皮克是巴萨青训），他又很快失去这份兴趣：“我几乎不买巴萨皇马青训出身的球员，最起码，要花大价钱的不会买。”
C罗好奇问为什么。
“烙印太重了。”
莱恩答：“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的，何必呢？”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气氛既轻松又快活，等到吃完饭，莱恩又单独叫住小媳妇卢卡，递给他一个纸袋。
“米兰这赛季的主客场球衣，”莱恩解释，“之前太忙忘记给你了。”
“印的是你号码。”
卢卡一呆。
他匆忙打开纸袋，看到朦朦胧胧的“modric”后又匆匆合上，卢卡没想过租借球员会有这待遇，他轻声说：“谢谢。”
莱恩微微一笑。
其实，莱恩冬歇期有一项计划是开派对庆祝卡卡的金球奖。
但计划遭到了推迟。
大家伙都去度假了，就连内斯塔都没有捧巴拉克美味通心粉的场，说到底，罗马的狼还是要吃猪脸肉才能安稳过冬。
莱恩从曼彻斯特飞回米兰后，德米给他汇报这次冬窗的总结。
阿尔贝蒂尼捧着文件：“我们成功从阿森纳手中抢走了阿尔贝塔齐，媒体们称赞他为‘不世出的天才’，并希望他能接班内斯塔。”
莱恩不置可否。
他说：“他今年才17岁，上不了意甲，让他踢青年队。”
接班大猪可不容易。
阿尔贝蒂尼继续道：“按照您的吩咐，米兰没有引进皇马的埃莫森；易卜拉欣·巴、帕特里克·卡拉姆贝和罗德里格全部结束了自己的租借。”
莱恩：“继续。”
德米：“我们清洗了L·格里米、斯托拉里、马西莫、马特里和萨马尔科，这些都是一年只能踢几场比赛的替补，虽然薪水不高，但也是一笔负担。”
莱恩坐在办公椅里，他转了一圈椅子，没有说话。
德米耐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米兰主席才说：“这三个回来的，让卡尔洛给点机会，如果表现不好，继续租或卖。帕托和罗伊斯今年就要上一线队了，我们不需要再引进前锋。”
德米：“明白了。”
处理完引援，莱恩又把马保罗叫到内洛，忽悠对方再签一年合同。
保罗：“……”
他很无奈，没见过高层上赶着让老将续约的：“我本来就打算踢到2008/09赛季结束后再退役，有安娜在，我感觉还行。蒂亚戈表现不错，我要带带他。”
“这不用担心。”
莱恩轻松道：“你忘记业内人士对桑德罗的评价了吗？”
马尔蒂尼也笑起来。
他们异口同声道：“拥有内斯塔最大的好处，就是他能带动队友发挥1+1大于2的作用。”
二人签了合同。
在送马尔蒂尼出去的路上，莱恩顺嘴开始规划起他的未来，并表示等09年他一退役就进入管理层，让德米去做技术部总监。
马保罗很吃惊。
他没想到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委婉道：“但我想先去美国打几年网球…”
“网球再说吧。”
莱恩模棱两可：“当体育总监比打网球好玩。”
再说了，那玩意他记得保罗也打不明白，不如趁早来当社畜。
主席先生转变话题：“冬窗马上过去，我们什么时候聚一聚？共同庆祝一下小里奇要当爸爸，以及他获得今年金球奖。”
“1月7号？”
“那行，地点就定在内洛，我到时候让人提前准备好。”
1月7号当天。
美美过完冬歇期的球员们相继返回米兰内洛，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但假如能够不上秤的话，那他们会更加幸福。
哪有人吃饭之前上秤的？太过分了！
嘀咕归嘀咕，球员们还是老老实实照做，这次，莱恩主席选择第一个上秤。
“你竟然瘦了！”
卡卡看到他的体重后（82.4公斤）震惊：“这不可能啊！”
哪有人冬天瘦的？
莱恩对此颇为得意：“因为我生活很规律，并且我戒掉了零食，还按时锻炼。”
卡卡有些忐忑。
他担心自己超重太多不能吃美食，可谁会在假期控制体重？最起码他做不到，同样做不到的还有内斯塔，但后者今天却一脸淡定。
内少捏着小鸡手：“我踢球了。我只要一活动，掉秤就快。”
一上秤，果然如此。
卡卡：“……”
可怜的卡小猪往左看看莱恩，往右再看看内斯塔，突然悲伤意识到自己遭到了背刺，他战战兢兢走上秤。
“非常好——！”
安娜在卡卡露出笑容时大力夸赞：“又一辆大卡车出厂！”
卡卡的笑容僵住了。
嘲笑归嘲笑，卡卡还是被安娜允许放开吃，就算今天是放纵日。
卡卡长舒一口气。
他高高兴兴带着妻子同队长、教练打招呼，大家都很小心翼翼，并衷心祝福卡罗琳能够生产顺利。
宴会地点在内洛的宴会厅，这还是以前贝总建的，莱恩舍不得一下子翻新，就每年动一点，如今也很是气派。
莱恩在同父亲聊天，他们聊起莱恩的弟弟布鲁克林。
“我们很为难。”
大卫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Buster你的身份。”
莱恩却很淡定。
他在治理弟弟这方面很有一手：“这事不着急。我自己有分寸，你和妈妈让我来就行。”
大卫：“那行。”
聊完这个，大卫去倒酒浅尝一口，莱恩则在宴会厅转了一圈，惊奇道：“皮波呢，还没到吗？”
话音刚落，一阵口哨就响起，同时伴随着老狐狸英气十足的声音：“Ciao，朋友们，又见面了！噢，里奇，你还是那么可爱。祝愿你的妻子一切都好。”
皮波吻吻卡罗琳。
接着，他带着自己女伴劳拉·普西妮走到莱恩身边：“Ciao，Babe，如我所料，你今年又没有女伴。”
真是熟悉的味道。
莱恩刚想回敬对方，因扎吉却递给他一份礼物：“我妈妈特别喜欢你，她甚至喜欢那些我们是父子的新闻报道。所以你的‘祖母’特地做了一大份提拉米苏让我带给你，希望你喜欢。”
旁边，正在喝酒的大卫·贝克汉姆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莱恩：“……”
有那么一瞬间，小贝壳真想挖个地道溜走，老天呐！他现在既不敢接礼物，也不敢说话，他甚至不敢扭过头，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视！

皮波到底怎么了？
莱恩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眼下不仅没人告诉他，因扎吉还该死的晃了晃那份提拉米苏，眨眨眼让他收下。
莱恩：“……”
平生第一次, 他产生了“我对我爸好像有点过分”的感觉。
顶着亲爹大卫·贝克汉姆不可思议和谴责的眼神，莱恩收下了这份提拉米苏，他简直如芒在背，并连忙转换话题。
莱恩看向劳拉：“很荣幸见到您，女士。”
劳拉：“我也是。”
二人伸出胳膊拥抱, 并礼貌地贴面，莱恩表示自己是她的歌迷, 她的很多歌都会唱，比如那首经典的《It’s not goodbye》。
“哦，不不不。”
因扎吉插话：“我还是更喜欢原曲《In assenza di te》。”
他对此很得意。
对于菲利普·因扎吉而言，劳拉普西妮的歌是他唯一敢唱且不怕跑调的，莱恩听到后很吃惊，而让他更吃惊的是, 劳拉表示很欣赏因扎吉的激情庆祝。
劳拉：“因为菲利普，我会一直支持米兰。”
“……谢谢。”
莱恩迟疑道：“但你真的喜欢看他庆祝？”
因扎吉：“嘿！”
莱恩回忆对方在场上的疯狂庆祝，然后根据自己之前模仿的肌肉记忆进行了复刻，他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吐舌摇头。
劳拉快笑死了。
莱恩停下动作，然后在因扎吉的抗议声中问：“这样真的帅吗？”
因扎吉：“…嘿！”
劳拉摇摇头，看向皮波的眼神很温柔, 她说：“不一样，皮波是不一样的。”
莱恩：“好吧。”
没过多久, 因扎吉照例去上厕所，莱恩不想和父亲解释这件事，于是自告奋勇提出带劳拉在宴会厅转一转。
劳拉欣然应允。
莱恩伸出胳膊, 就像中世纪的绅士一样请求女士挽着他，劳拉跟在他身后，结识了不少米兰高层。
走了一圈下来后，二人来到阳台。
劳拉松开手：“老实说，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莱恩：“比方说？”
“我不知道。”
劳拉摇头：“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莱恩微微一笑。
他端着酒杯，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酒杯里是白开水。
莱恩：“亲爱的女士，假如你真的喜欢菲利普·因扎吉，那我给一个忠告，不要太靠近他、也不要付出太多真心。”
劳拉：“为什么？”
莱恩：“因为他不仅吃的奇怪、拉屎还奇臭无比，这点足够吗？”
劳拉大笑不已。
“别这样，女士。”
莱恩喝口水：“根据历史经验来看，他只会伤害你——”
“聊什么呢？”
因扎吉探头探脑。
劳拉伸手招呼他进阳台，并巧妙转换话题：“莱恩说是我的歌迷，我正要考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