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红黑( plasmonn)

第75分钟，安切洛蒂用小罗换下莱恩, 让老板回窝休息；第78分钟，皮尔洛再开角球, 小罗在前点蹭到足球，足球在德切列身上“刮”了一下，变向入网。
0:3！
第88分钟, 被换上场的大卫·贝克汉姆精准传中，这回虽然没有儿子接球，但好队友卡卡找到这次机会。
卡子哥在后点完成停球推射一条龙，提前锁定胜局。
0:4！
这已经是惨案了。
现场，尤文球迷用行为和语言诠释什么叫无能狂怒：
他们竟然点燃了自己家球场的座椅，并高歌“拉涅利下课”、“高层滚蛋”、“别让那三个猪头毁了尤文图斯”、“米兰佬滚回梅阿查”。
米兰球迷本来不想理的，但他们竟然说圣西罗是梅阿查。
是个人都不能忍！
兄弟姐妹们，开团！
与此同时，坐在替补席的纳瓦斯仰起头，呆呆瞅着看台上冉冉升起的浓烟。
卧槽，这是什么？
小地方来的纳瓦斯表示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意大利不愧是欧洲强国；什琴斯尼却很懒散，英超什么流氓事都干得出来，他已经见怪不怪。
“走了，”他招呼纳瓦斯，“别傻坐着，赶紧回更衣室。”、
“哦哦，来啦！”
在双方球员着急忙慌赶回更衣室时，外面的骂战又上了一个等级：
“吃屎米兰！”
“尤文才只知道吃屎，你们踢的像坨屎！”
“……”
莱恩站在球员通道最外面听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和对面主教练拉涅利对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地摇头。
别说俱乐部，就是整个欧洲足协都被这帮足球流氓搞到头疼不已。
处罚结果？
俱乐部罚款呗。
俱乐部罚款-球迷禁赛-球迷老实一会儿-主队成绩往下跌-主场惨败-球迷再次闹事-俱乐部罚款……
得，莫比乌斯环！
莱恩没有闲心关注这个，他让加利亚尼去盯着这件事的后续，如果有米兰球迷受伤，俱乐部会为他/她垫付医药费。
米兰人就是仁义。
仁义的米兰人得到了好报：1月17号，他们竟然又4:0大胜锡耶纳。
接连三场大连胜，大半个米兰城都沉浸在喜悦的海洋里，罗森内里见面的第一件事不是捏着小鸡手问come va，comeva（你好吗），而是乐滋滋伸出四个手指头。
四比零哦四比零。
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四比零”，四已然成为毛蜜近日新宠。
但安胖却不开心。
1月17号过后，他们就得连踢好几场比赛。
1月25号是利沃诺，1月28号是乌迪内斯，后者是意大利杯对手。
欧冠十六强在2月开始，安切洛蒂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小朋友们在1月28号的这场意大利杯顶上。
帕托、罗伊斯；莫德里奇、托尼克罗斯……
开始辛勤工作吧！
在安胖“挥斥方遒”之际，1月25号，米兰也迎来了主场对阵利沃诺的比赛。
这天，莱恩刚来到更衣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50欧，给我。”
他找到什琴斯尼。
短短一个月时光，这个坏小子已经和更衣室混熟，他坏坏一笑，双手合十求饶：“饶过我这次吧老板，我下次一定注意。”
莱恩盯着他。
3C尼立刻表示自己这场要好好防守，以报答老板的知遇之恩。
“好好防守？”
莱恩重复一遍。
“没错，我这场绝对零封，”之前对阵尤文的大胜给了3C尼底气，“我给您打包票，我一个球都不丢。”
利沃诺还能强过尤文？那不就是区区鱼腩队！
此时，后卫们走来。
为首的卡纳瓦罗和赞布罗塔对视一眼，后者还算是个老实人，他委婉提醒什琴斯尼别说大话，大卡却一言不发。
“让他去试试。”
远处的内斯塔突然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莱恩瞥一眼内斯塔：“我同意了。但这个赌注不能只有成功免除50欧，也有失败，如果失败的话怎么办？”
什琴斯尼抗议：“只有五十欧！我的老板。”
“那你罚款。”
他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问莱恩失败怎么处理。
见状，莱恩笑起来：“戒烟五天，或者穿着女装在更衣室门口欢迎队友五天，我亲爱的，你自己选吧。”
什琴斯尼：……
远处，听完全程的卡卡有些惊讶，在他印象里，莱恩几乎没这么折腾过人——罗尼们除外。
“不用想太多。”
内斯塔说，“刺头没有好下场。”
比赛即将开始。
什琴斯尼表情严肃，这可是他赌上尊严的一战。
为此，他还特地找上巴德斯图贝尔，叮嘱德国人如果这场被换上去，一定不能丢球，气的巴德斯图贝尔要跟他决斗问他什么意思。
“难道我很差？！”
巴德斯图贝尔冲着什琴斯尼咆哮：“该死的英国佬，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是波兰人。”
什琴斯尼说。
在愤怒的巴德斯图贝尔想揍他一顿时，宽师淡定上前，把伙伴隔开。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可是他居然质疑我的防守技术！”
“你也质疑他的。”
“我不是这种人！”
“你也可以是。”
“……”
二人争吵不断的时候，罪魁祸首什琴斯尼已经潇洒走远，并且在上场前不断深呼吸，用手夹住不存在的香烟抽了几口。
嗯，喷喷香。
德国佬也太较真了。
怪不得我们波兰人不喜欢他们，虽然这和历史也扯点关系。
比赛开始了。
主场解说正在喷洒口水：“…我们可以看到，本场仍然是什琴斯尼首发，看起来，波兰人已经逐渐战胜迪达和阿比亚蒂。”
“刚刚热身时，我们可以看到波兰人进行了三连扑。”
“真是状态火热！”
“我们的小主席和老队长买人眼光永远是一流，对了，在这里我想告诉我们亲爱的保罗，请你不要再碰网球，内洛的网球场除外。…哦！利沃诺开球！”
“利沃诺的球权…边路传中……这球很简单——”
“什琴斯尼果然扑出去——”
“等等？！”
主场解说一愣。
随即，他开始发出尖锐爆鸣：“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黄油手了？！”

球员也很震惊。
三方都很震惊的原因很简单：按照他们对什琴斯尼的期待, 对方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老天，黄油手, 他又不是真的英国人！
足球脱手后在地上弹跳几下，然后慢悠悠从什琴斯尼的档下穿过，滚进球网。
“哔——！”
裁判鸣哨，示意米兰落后一球。
什琴斯尼：……
米兰球员：……
正坐在替补席喝水的莱恩一口矿泉水喷出来：“…咳咳咳！他要干什么？”
“谁知道？”
睡皮答，“也许是想戒烟了。”
莱恩实在无言以对。
场上, 什琴斯尼本人已经陷入极大的尴尬之中，并试图用脚趾在圣西罗抠出另外一座圣西罗出来。
当然, 如果他那么干的话，莱恩真的会谢谢它。
虽然味道有点大。
痛苦的3C尼抹了把脸，弯下腰去球网里捞球，站起身后还不忘捶捶腰。
虽然米兰送了一记乌龙球，但两支球队本身就存在较大的实力差距，运气只能抵扣10%的实力, 很快，莫德里奇就为球队扳平比分。
这是个远射破门。
球迷们忽然意识到一点：这小个子好像有绝招。
随着出场机会的增多，卢卡·莫德里奇标志性的外脚背传球与远射逐渐被外界所津津乐道，米兰名宿博班更是断言他会成为未来一代米兰的中场核心。
毛蜜欢欣雀跃。
他们从来都不是苛待孩子的衣食父母（极端球迷除外），表现好就要夸奖，表现不好也没关系, 再接再厉就好。
一波波掌声的鼓励下，毛毛们表现更加卖力。
前场球员进球一个接一个, 圣西罗的气氛被炒的火热；后场门将却还是死鱼眼，似乎连头发丝儿都写着俩字：绝望。
他不想女装，更不想戒烟, 求放过。
比赛结束后，米兰主场3-1战胜利沃诺，其中的“1”却让毛毛们会心一笑。
更衣室氛围很微妙。
有人终于洗刷耻辱，拉着好伙伴重申自己“绝不是孬种”、“德国人永远不害怕挑战”，他的好伙伴请求他闭嘴，并宁可他像刚转会时一样安静。
“我真希望你安静点，”他的好伙伴宽师犀利道，“哪怕被卖来卖去。”
巴德斯图贝尔：……
兄弟，你说话真的好伤人。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打赌——
“他会选戒烟。”
“我觉得会选女装，”舍甫琴科插嘴，“戒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里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离这些东西远点。”
卡卡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安德烈，我们都不抽烟的。”
“你的罗尼们呢？”
提到这个话题，小罗凑过来否认：“另一个罗尼爱抽。我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身边人抽烟。我只爱漂亮姑娘和酒精。”
大罗点点头。
他说：“…我控制不了这件事。”
“但医生秦当时要求我必须戒烟，说这是为了我的甲状腺好，我试了，可惜我陷入了时间漩涡，每一周都是戒烟的第一周。”
说到最后，大罗无奈摊开手，用幽默掩盖戒烟的苦痛。
此时，有人走进来。
大家伙齐刷刷扭头看向来人，什琴斯尼似乎已经忘记赌约，脸上仍然是那副无所吊谓的表情，于是有“好心人”提醒他这件事。
“我当然没忘记。”
3C尼大大咧咧道：“不就是穿女装吗？简单。”
卡卡略显震惊：“…但你完全可以选择戒烟五天，难道戒烟五天对你来说很困难吗？只是不抽香烟而已，我也可以忍住五天不吃冰淇凌的。”
“不，不。”什琴斯尼摇摇手指，说这是两码事。
“……”
现在，卡卡总算明白为什么小罗不喜欢别人抽烟、莱恩也不要求对方戒烟了。
这根本戒不掉啊！
第三天清晨。
休息一天后，球员们精神饱满地来到内洛，准备继续自己的牛马生涯。
罗伊斯揉着眼睛，他昨晚和帕托通宵打游戏，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帕托这人有点良心的地方在于他不会带罗伊斯去夜店泡妞，只会带对方打游戏。
虽然但是，这似乎也不算很有良心。
歪歪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地走向更衣室。
他一边揉眼睛，一边回味昨晚的游戏内容，结果就在罗伊斯刚刚走到更衣室门口时，他迎面看见一个穿着女仆装、戴着金色假发的魁梧大汉。
那壮汉还涂着大红色口红，抹了亮晶晶的紫色眼影。
罗伊斯：……？
“早上好马尔科。”
对方张开血盆大口，“欢迎来到米兰。”
罗伊斯：……
妈、妈，米兰闹鬼了，救命啊啊啊！
在罗伊斯被什琴斯尼猎奇的女装吓到差点崩溃大哭时，伟大的安德烈亚·皮尔洛突然出现。
“你在干什么？”
什琴斯尼：“我在欢迎队友，你没看见吗安德烈亚？。”
“我看见了。”
睡皮掀起眼皮，“就是形象不太美观。”
说完，他从身后揪出罗伊斯，一把把他推进更衣室。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皮尔洛语气有些嫌弃，“少跟亚历山大玩，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我等会儿就告诉莱恩。”
罗伊斯清醒了。
他立刻双手合十，像猫猫拜月一样拜了拜。
“千万别告诉他。”
歪歪恳求，“我不想被莱恩骂。”
皮尔洛嗤笑一声。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拿起手机来到门口，把什琴斯尼滑稽的样子拍下来，后者很玩得起，甚至还配合他比了个耶。
没过多久，其他队友陆陆续续抵达，并且热情和女仆什琴斯尼合照。
“你还挺开心？”
莱恩拍拍他。
对此，什琴斯尼却答：“当然开心。我只是要当五天女仆，而不是要戒五天烟。女装而已，轻轻松松！”
莱恩：……
他摇摇头走进更衣室，心中忽然回忆起当初签合同的画面：温文尔雅的教授温格迟迟没有落笔，脸上是罕见的迟疑，莱恩当初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天才苗子。
现在一想：温格迟疑的点恐怕在于他很震惊竟然有人愿意接手吧。
这波属于魔童降世。
女装惩罚过后，什琴斯尼也过了几天老实日子。
因为莱恩说他如果再闻见烟味，那什琴斯尼就得在米兰年会上穿女装跳舞，3C尼暂时还没有那么不要脸。
这段时间，他也渐渐摸透安切洛蒂和莱恩的脉搏。
这两人其实很像。
安切洛蒂和莱恩都不属于雷厉风行的领导，只要球员状态不差，一些差不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外界说莱恩是控制狂，但其实没那么夸张。
波兰人蹲在厕所抽烟，心想莱恩总不能在他身上按GPS。
“今天第五只。”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青年男音：“什琴斯尼，你最好祈祷自己下个月月初的体检报告没问题。”
卧槽，有鬼！
波兰人吓得手一抖，夹着的烟差点掉下去。
他匆忙掐灭烟头，提上裤子推门一看，却发现男厕所已经空空荡荡，有那么一瞬间，什琴斯尼是真怀疑自己见鬼了。
他两三步冲出厕所，然后四处扭头，在走廊尽头看见一抹熟悉的金发。
“……他妈的。”
什琴斯尼喃喃，“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了，莱恩的手段假如能让新来的什琴斯尼轻易猜到，那他就不能成为AC米兰这个庞然大物的统治者。
反正他有的是手段。
1月31号，米兰在客场踢博洛尼亚，什琴斯尼仍然首发，但表现无功无过。
球迷评价还算可以。
毕竟他年轻，人们总是愿意给他机会。
什琴斯尼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以前在阿森纳，温格总是愿意给他机会，哪怕后来表现极度不稳定，枪手也没舍得把他卖掉，而是租借。
足球得慢慢踢，一天两天急了也没有用。
但他太乐观了。
2月初，安娜例行为球员进行月度常规检查，什琴斯尼有些指标没达标。
他心中稍感不安。
但他思考片刻，又很快无所吊谓地扔开，毕竟他想不到莱恩还能拿自己怎么办，穿女装和罚款都对他没用，当初的温格教授不也拿他这种滚刀肉没办法？
莱恩没有任何表示。
时间一天天往前走，很快来到2月4号，意大利杯对阵罗马的前一天。
安切洛蒂在更衣室念了首发名单，并在最后说：“……首发门将是纳瓦斯。好好表现，别紧张，稳扎稳打就好。”
什琴斯尼一怔。
他下意识扭过头去看纳瓦斯，却看见哥斯达黎加人认真点点头。
……什么意思？
要把他放在冷板凳？
什琴斯尼看向莱恩，后者却没有看他，米兰主席正在专心致志和卡卡内斯塔商量餐后去哪儿吃饭。
从头到尾，对方没有看他一眼。
2月5号，意大利杯半决赛，AC米兰客场对战罗马。
什琴斯尼随队出征，却没有留意本场比赛的任何细节，他坐在冷冰冰的替补席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纳瓦斯。
那个从没上过欧洲赛场的哥斯达黎加人，到底哪儿强过他？
他不是二门吗？
可偏偏纳瓦斯这场比赛很争气，他竟然零封罗马，让米兰在客场0-1带走胜利，罗森内里笑的脸都麻了，心想地里怎么天天出天才？
幸福的烦恼哟！
比赛结束后，什琴斯尼“腾”的站起声，一言不发地回到更衣室。
一路无话的回到米兰内洛，叛逆青年终于忍不住，他单独在停车场拦住莱恩：“…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莱恩：“…什么？”
莱恩满脸糊涂：“你在说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惩罚？”
“让我坐替补。”
什琴斯尼咬着牙。
他问：“莱恩，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戒烟？”
“你到底在说什么，”莱恩稀里糊涂，“我看起来很闲？我有两个公司，每天都有堆成山的文件在等我处理。谁会一直关心你戒不戒烟这点小事？”
波兰人一愣：“这件事不是你示意的？”
“我有毛病吗？”
莱恩不耐烦道：“第一，我不干涉卡尔洛的首发名单；第二，你不首发不如问问自己前两场表现；第三，你戒不戒烟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爱戒不戒，我很忙——”
“少给自己找关注，小子，滚开。”

可是你……
“我之前虽然一直反对你抽烟, ”莱恩放软语气，“但你抽烟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我不能频繁干涉, 我又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