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 (看到我让我去码字)

连同一向最平易近人的柳，现在也没有半分想开口的意思。
仁王站在离真田两步开外的距离，眼睛盯着球场内的小学弟，嘴里的话却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上次赤也私下和越前比赛，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被刺的真田一言不发。
柳终究不忍，开口道：“别说了仁王，看比赛吧！”
和上次的私下比赛不同，这次可以算是完完全全的正式赛，裁判也早就坐在了裁判椅上。
“比赛开始！”
比赛的发球权给到了越前。
越前没有一开始就发动无我的境地，而是先用了自己的招牌发球——外旋发球。
伴随着破空声而来的网球落地之后的旋转方向不是平常，而朝着脸上砸去。
这一招切原自己也用过，破解起来自然轻松无比，稍微矮身朝后移动几步，便挥拍将球回了过去。
越前也没有发球直接就能得分的意图，此刻见到球回来之后，自然是跑动接球，两人开始了互相的试探开局。
最后还是越前凭借一记大角度后场外角球，将切原逼出场外后，再回了一个直线球，率先得分。
“15—0！”
“小不点，漂亮！”菊丸高举双手为越前欢呼。
“越前那家伙，技术又提升了不少呢！这个外角球干的太漂亮了！”桃城也握拳道。
手冢微微点头，算是对刚才那颗球的认可。
场内的切原倒还是浑不在意，刚才那颗球自己的确是没有预想到，丢了分也不亏，也正是因为丢分反而让他从兴奋的情绪里清醒过来了。
越前的实力现在比起当时只高不低，自己绝对不能大意！自己可是答应过幸村部长，要入选这回的青年选拔赛的！
切原扭头看了一眼前辈们，却发现他们的注意力不太集中，明明看着比赛却又心不在焉。
难道是自己的表现让他们不满吗？
切原打了个激灵。

“30—0！”
察觉到刚才切原的走神，越前理理帽子，递了个眼神过去，显然是非常不满，道：“madamadadane！现在还在比赛中啊！”你刚才在看哪里？
“少啰嗦，快点发球！”切原掩饰性地说道。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越前歪歪脑袋下一秒抬手抛球。
这回切原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球场内，看清球的路线后，娴熟地回击了一个短球。
明明是个小矮子的越前移动能力和浦山一样出奇的好，救球手段一流，加上双手都能用拍，防守和攻击范围就更大了一圈。
不出意外，这个球越前直接一跃而起使出了自己的抽击球B，本来以这种力道来击球的话，肯定会出界的。
但是越前的抽击球却会在途中下坠，切原连忙用单脚碎步试图赶上救球。
可是这股下坠力比想象中的更强一点，迫不得已，切原只好用上了左手，可惜这球却挂网了。
“40—0！”
“切，没过吗？”切原暗自低骂一声，手里的球拍握得更紧了一点。
越前是越打越顺畅，纠缠几番后终究是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双方交换场地。
“赤也引以为豪的快攻还能打出来吗？”柳抬手看了一眼表，“第一局就过去了十分钟了。”
虽然是越前占优，手冢也感觉到这一局的时间过得太漫长了。
第一局观察的时间太久了，对于切原这种以进攻为主的球员来说，并不是好现象，更何况还要时刻注意越前的防守反击。
再加上时间过去得越久体力消耗就会越大，到时候即使是发动无我境地也不见得会有优势。
“切原的眼睛……充血了？”不二顿觉不好，这样的情况自己当初遇见过，越前的情况危险了！
“那个切原……和不二比赛的时候一样呢！”
场上的情势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本第一局处于防守阶段的切原，此刻像是被放出栅栏的猛兽一般，不管是球的力道还是速度都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赤也的速度提升了50%，比上次还要快！”柳暗自对比了一下，“这个数据不太正常！”
“怎么说？”仁王皱眉问道。
真田也看了过来，等着柳的回答。
“他还在成长期，这么快的速度会过度消耗体力和精神力……”柳简单解释道，“长期压榨对他这种爆发速攻型选手显然不是好事情……需要压制一点比较好。”
“这就是幸村不让他用赤目化的原因吗？”
柳略一点头：“有这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依照之前给赤也规划的训练单来说，他的基础训练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使用赤目化。”
“也就是基础训练跟不上吗？”
“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
柳也很苦恼，为了赤也这个状况，除了将他的训练量加大到别人的两倍之外，甚至还有私下里开小灶，可惜这孩子进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现在赤目化状态已经超越了平时太多了。
要想压制下来可不太容易。
切原这种状况，越前上次也算是领教过了，可是这一次似乎比上次还要激烈一点。
虽然不是什么刁钻的球，但是球的力道和速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球上的旋转也比之前的更强烈，越前双手用力接住这个球，但是手臂一麻，球拍竟然脱手了！
“2—1！”
一转眼切原就破了越前的发球局，取得领先！
这两局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五分钟。
“这跟第一局相比可真是快的可不止一点半点！”迹部眼神微凝。
青学这边的气氛也变了。
“那个切原，没有用无我的境地就已经压着小不点打了吗？！”菊丸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呐喊出声，“唔，小不点加油啊！”
“察觉到了吗？手冢。真田君他们的脸色不太好呢！”不二示意手冢看去，立海大三人的表情都意外的凝重。
“这个状况对于切原来说，应该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恐怕长久支撑是不太可能的。”
手冢也看出来了一点眉目，赞同道：“啊，这场比赛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对这两个人都不算好事。”
看到这里，手冢算是明白了幸村不安排这两个人的比赛的理由了。
以快攻见长的切原和全能型的越前，两个人都有着体力的缺陷，如何合理地来分配体力，何时该用何时又该停下来，所以幸村才会安排三盘制比赛给他俩。
这里面固然有无我的因素，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训练是急不得的要慢慢来才行！
此刻结束比赛也不太好，手冢觉得还可以再看看情况，一旦有问题就及时叫停。
终究还是越前忍不住先出手了，“you still have lots to more work on！”
无我的境地一出，总算搬回来一点局面，越前的防守变得更加自如，不时还能寻到切原的漏洞，顺利地破了他的发球局。
比分变成了2—2。
丢分的刺激加上时间的流逝，切原的速度变慢了，攻击也放缓了，似乎现在又进入了越前的节奏。
“这两个人换着攻击吗？简直像是在玩回合制游戏一样！”
“不如说，现在的越前和刚才的切原都是互相试探。”迹部双手放在眼前，哼笑一声，“这两个人到现在都还藏着掖着呢！”
青学和立海大教出来的人，都一样！
说话间，越前有意地开始运用起来其他人的招式。
左手单手持拍，球拍前段下降一定的幅度，这个姿势是手冢的——零式削球！
切原暗叫不好，绝对不能让它落地，否则这一分丢定了！
然而这颗球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落地回弹，而是直直地朝着切原脸上去了，将人吓了一跳，随即矮身躲过。
“不是零式吗？”
意识到刚才不过是越前的假动作，被骗了的切原眼里血色更重了一点。
“可恶！”
与能随时随地进入无我的越前不一样，切原到现在都没能寻到和不二对局时候的状态，幸村之前安排的练习还未见成效，手冢就接过了担子。
“赤也现在还是不能运用自如吗？”
仁王看出来了，赤也这个笨蛋不是不想用无我而是根本找不到无我的开启通道。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柳的心情有点复杂，这是这个境界如何运用只有真田、手冢、幸村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现在能指点赤也的真田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烦心，幸村又来去匆忙，只剩下手冢一人，现在却已经到了合宿的最后一天。
不知道这次赤也能不能找到门槛。
“果然，两个人的体力都在急剧地下降呢！”
“现在要是再不出手，胜利的天平就会倒向对方了，相信这件事情他们两个都察觉到了。”
相比切原的心急，越前自然是游刃有余，虽然体力在不断下降，但是自己依然占据优势地位，压制住了切原的攻击。
无我的境地通过压榨自身的潜力并且模仿他人的绝招，这一点就有着其他招式所不能及的优点，但是同时体力下降的副作用也会凸显出来。
切原一边接球一边想着对策。
根据平时的练习赛来看，真田副部长的体力无疑是最好的一个，但是体力不及的幸村部长却能压着他打，足以见体力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而这两个人都毫无疑问地抛弃了无我的境地，认为无我如同鸡肋一般，那么自己为什么会认为无我的境地会对自己有用呢？
依照幸村部长的说法，无我只不过是活用他人的招式而已，那自己为什么要屈居别人之下，使用他人的招数来获胜呢？
自己的招数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吗？！
想通了这一点的切原，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攻击频率。
我要彻底地做回自己才对！
用属于切原赤也的方式赢下这场比赛！
切原双手指节扣住网球，用力捏紧事先给球附上不规则的旋转，然后抬手发球！
“是指节发球！”
落点不确定的发球，即便越前之前见识过，此刻也略感棘手，只好先观察球的路线，然后再判断落点。
只可惜没有预料中，被切原不断得分了。
“4—4！”
双方的比分依旧紧咬不放，无论是越前还是切原都已经满头大汗了，呼吸都开始紊乱了。
但双方求胜的信念却更加强烈了。
“不过是一盘都这么累了吗？”
“这场比赛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了吧，要不是有之前三盘制的比赛打底，现在应该都累趴下了。”
“手冢。”不二叫了一声。
手冢却没有阻止的意思，现在这两个人都还没有到极限，还有一段距离，他还想再看看。
更何况，真田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打算的吧。
“赤也这是想要彻底用赤目化决胜负了吗？”柳的手微微捏紧了。
“要阻止吗？”仁王看向其他两人，目光停留在真田身上，“副部长？”一字一顿地道。
真田眉头微动，“再看看吧，看看到底他能做到那一步。”
如果是那样的话，赤也将会开拓出属于自己的网球之道！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似乎是被切原的变化带动了一般，越前的打法也激进了许多。
前场的短球，后场的穿越球，大角度的抽球，再加上无我千变万化的打球方式，叫人应接不暇。
“这样不断地进攻，谁要是率先坚持不住的话……”忍足单手撑着下巴，未尽之语的意思很清楚了。
“大概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吧，要是谁先停止就输了！”
神经末梢都在战栗着，身体都陷入了疲倦中，脑袋里却精神百倍，眼睛也不敢错开网球一步。
切原的注意力比平时更加集中，连汗都来不及擦，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一般。
长时间的凝视让眼睛都有点疼痛，却不敢眨眨眼，害怕再错失一分错过机会！
越前也不见得有多轻松，维系无我的境地需要的体能比想象中还要多，即使自己有着长久训练支撑着，但是此刻也感觉到快要到临界点了！
“5—5！”
比分依旧焦灼，谁都没能打开局面。
烈日当空，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烧灼的气味，双方的汗水也都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滑向脸颊，最后滴落在地上，很快又被蒸发掉散在空中。
切原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随即咬咬舌尖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这一局如果还没破掉越前的发球局的话，比赛很可能会进入抢七，这样对自己极为不友好！
赤目化的状态导致血压也在不断升高，已经出现头晕的症状了，要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切原怕是现在就倒地了。
越前只觉得这场比赛比之前和真田的那一次还要难缠。
上次和切原的比赛过程，自己记不太清楚了，算是稀里糊涂地赢下了比赛。
这一回真切感受到切原的实力越前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感。
难道说立海大的人都是这么不要命地在打球吗？
如果说真田是有实力地去比赛，那么现在的切原完全就是吊命在比赛！
可是，没人喊停……
“弦一郎……差不多快到极限了！”柳的声音都开始不稳了，“赤也最多还有五分钟……”
血压不断攀升，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太久了，如果不赶快阻止的话，说不定赤也会有生命危险！
仁王的眉头也紧锁着，一只手不自觉攀上了铁丝网。
“……”真田后槽牙紧了紧，胸口起伏不平，一时难以决断，转头望向另一边的手冢。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到此——”手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截断了。
“还在比赛中啊！”切原的声音里带着决绝，“这场比赛还没结束呢！”
怎么可以到此为止呢？
怎么能够在这里倒下呢？
我，可是要打败立海大三巨头，成为全国NO.1的人！所以绝对——不能输！
我是谁啊？立海大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是也！
堵上自己的全部，这场比赛我也绝对要赢回来！
“所以你们三个就是这么照看人的吗？”幸村看着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人又看了站在墙角的几人，低声咬牙切齿道。
“……”三人都没敢说话。
房间里一时寂静，幸村扭头打开门把真田他们请了出去，自己又回到床边坐下了。
床上的人就那样安静地躺着，丝毫看不出平时嚣张的模样，此刻被外面的阳光一照，还有些许圣洁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幸村的视线再次移到床上的时候，发现人已经醒了，只不过还在装睡。
眼睛虽然闭得死死地，可手上逐渐揪紧的床单却出卖了他已经醒过来的事实。
“赤也，”幸村带着诱哄的语气慢慢抚上切原的脑袋，“快起来啦！不要再睡啦！”半晌收回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还不醒啊。”
将话说给床上的人听。
切原自然是早就醒了，但是一看见幸村坐在床边吓得立马又闭上了眼睛。
心里面顿时咯噔了一下，幸村部长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因为自己和越前的比赛吧？
然后再一细想更加不得了了，当时自己一时冲动没有听从手冢桑和真田副部长的话停止比赛，硬是固执地破了越前的发球局。
再后来……就好像晕了过去……再然后……就看到了幸村部长……
想到这里切原顿时冒冷汗，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听见幸村的那番话，于是假装迷茫地睁开眼睛望向端坐在一旁的幸村。
转转脑袋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开口道：“幸村……部长？我怎么会在这里？”
幸村内心又好气又好笑，此刻也不拆穿他，绕有兴致地开口：“醒了？”
切原翻身坐起来，刚一动就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像是被人揍了一般，“嘶”了一声，顿时龇牙咧嘴。
“很痛？”幸村弯下腰帮忙把人从床上扶起来，“下次如果再这样，就不是躺在床上了！”
切原动作一僵，从幸村眼里看到了了然，讪讪道：“部长……你都知道了啊！”
“如果你指的是你逞强好胜，坚持比赛导致自己受不住赤目化副作用，进而倒在比赛场上的事情的话。那我的确是已经知道了！”
幸村一句接着一句把切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又刺了一个洞。
“……对不起，幸村部长……”切原垂头丧气地低声道歉，“我好像还是没有赢回来呢！”
“赤也。”幸村的语气平静异常，“我记得我很早就说过了，胜利的道路不只是一种，没有人会常胜不败。”
切原抬头确认了一下，这是幸村没错。憋不住开口问道：“幸村部长你就没有输过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