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 (看到我让我去码字)

切原赤也、越前龙马、手冢国光、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
有人率先打开了第一扇大门。
手冢国光。
有人不断地研究达到了另一扇。
千岁千里。
还有人，手握着宝物而不自知。
幸村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停留在越前的身上。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越前龙马。
快点想起来，一直以来都跟南次郎对局的你，是这个赛场上最接近天。衣无缝的人！
一定潜藏在身体某一处尚未被发现，只要有了那个东西，你就能打开这扇大门！
到时候，我就能真正地开始比赛了。
幸村回到了接发区内。
越前的心开始起伏不平，一直吊儿郎当的老爸是第一个到达那种境界的人。
虽然知道老爸很强，平时比赛也从来都是过家家的水准，但是天。衣无缝之极致……
要达到那个境地，到底需要些什么呢？
一边发球一边不断地随着幸村的话思考着。
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是对体能的激发，才气焕发之极限是对技术的追求从而将对方看破，预测比赛的动向。
那么……天。衣无缝的话……应该是……
“终于要开始了吗？”种岛看着幸村对越前的点拨，“这场比赛看来不会那么无聊了呢！”
“我相信幸村会赢下来的！”毛利声音不大，却让人信服，“即使是天。衣无缝之极限！”
种岛挑眉不置可否。
自己都不敢夸下大话说能赢过天。衣无缝，毛利竟然这么有信心，看来有好戏看了。
“天。衣无缝之极限是对心的锤炼，除非越前自己参透，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帮他！”手冢面色如水表情平静得可怕，“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相信他！”
这是作为青学的选手，作为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部长，对自己的后辈的期许和希望。
“手冢说的对，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这么相信越前的吗？”不二嘴角上扬凝出微笑，“那么这一次也一样！”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越前的身上，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打开那一扇门。
“打网球……快乐吗？”
这是越前南次郎曾经问过越前龙马的问题。
越前龙马低喃出这句话眼里湛出异样的神采，坚定地回答道：“网球真的很快乐！”
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幸村眼里浮现出凌厉，整个人因为激动而颤抖着，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了。

第一百零一章
“天。衣无缝？”幸村重复了一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唇边的笑容不改，“是无我的境地最后一扇大门吧？”
对面的人露出戏谑的笑容：“想知道吗？”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卷东西，“拿回去看看吧！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幸村接过来后摩挲了一下录像带的外壳：“毛利前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热心了？”
“而且还知道天。衣无缝这件事情？”
幸村眼神里的疑惑太过明显，引得毛利心里满足感爆棚，小部长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毛利枕着后脑勺，“决赛好好打。”
幸村的眉眼透露着笑意，对毛利的嘱咐表达自己的感谢：“我会的！”
然后在毛利满足的表情下，又接了一句：“前辈前几天的比赛赢了吧？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毛利摆摆手道：“全国大赛一轮游罢了，你们才是瞩目的重点对象！”
幸村弯弯眼睛：“看来今年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幸村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毛利眨眨眼睛，没有答话。
幸村还是那么敏感呢，多说多错，说不定会被察觉到什么，毛利决定闭嘴。
“不管怎么样，毛利前辈！谢谢你！”
大概是因为太过明显了，幸村双肩颤抖的频率让外套也快挂不住了。
“幸村部长，等的东西就是这个吗？”切原滚了滚喉结，喉咙有些干涩，“天。衣无缝之极致。”
把住围栏的手渐渐发红，将切原的心情暴露无遗。
“这就是传说中的境地，天。衣无缝之极致！”青学教练席上的龙崎教练也坐不住了，“南次郎，你的儿子终于也达到跟你一样的境地了！”
“那就是，天。衣无缝吗？”不二也睁开了双眼，“好厉害的压迫感！”
旁观者尚且如此，场内的幸村的感受就更为明显了。
全身都被难以言喻的压力包围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甚至连心也像被捏紧了一样。
仿佛回到了那段难以言喻的日子，焦躁感、不安感也一并袭来，幸村的眉头渐渐聚拢。
打开最后一扇门的越前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动作跟之前判若两人，打球的方式更加随心所欲。
摆脱了束缚一般，宛若新生。
场上的形势为之一变，越前不断地追击得分，而幸村站在原地连球都没有去追的意向。
看出来现在幸村的状况，立海大这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幸村！”真田已经顾不得正在比赛当中，大声喊道。
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是还顾忌着比赛的进程，没有像真田一样，却也叫了一声：“精市！”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丸井咀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围栏随时准备着，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冲上去。
桑原呼吸放慢了许多，右手腕表的地方隐隐发烫，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
仁王把玩辫子的手收回到了身前，抗拒的姿势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柳生抬头的瞬间，连眼镜歪了都没有注意到，藏在厚厚镜片底下的眼睛里透露着是无尽的担忧。
切原则是胸口起伏不平，眼睛隐隐有泪光闪动，咬紧了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幸村部长……”
后场的毛利也略一皱眉：“幸村……”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长泽、平野和竹内也都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种岛倒是脸上的笑容不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丝毫不知道场外人的想法，幸村的内心意外地平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打网球快乐吗？”越前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幸村抬眼望过去，对面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无比的快乐当中。
唇角悄悄浮现一丝笑意，幸村的眉眼却是冷的。
这是要反过来对自己说教了吗？打网球的目的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能打球的痛苦自己也比谁都明白。
单纯的快乐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世界上的网球比赛比国内的比赛还要残酷。
没有亚军，只有冠军！
这就是网球比赛的残酷之处，只有当你拿了优胜才会有人记得你的姓名，这个赛场上只能站一个人！
不过，先让小朋友快乐一点吧。
幸村这么想着。
“呐，”越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打网球？”
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幸村眼神里是无尽的深邃：“那么你又为什么打网球？”
被幸村这么盯着，越前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却还是顶着压力回答道：“因为打网球很快乐啊！”
幸村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冷漠的面具，第一次在赛场上笑出声：“是吗？”
不，这是前人的答案！越前龙马，你还是没有领会到自己的网球究竟是什么。
“对我来说，网球就是我自己！”幸村的眼神坚定起来，“所以，这场比赛到此为止吧！”
一直以来都在追求渴求的东西，幸村终于有了自己的答案！
绝对不要顺从前人的道路，坚定自己的信念，然后——
用自己的方式，赢下这场比赛！
伴随着幸村的这一句宣告誓言，所有加诸在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了，场边人的心也松快了不少。
幸村含笑扫过立海大的其他人，像是要把他们的脸记在心底，随后转身。
外套依旧披在身上，袖摆的弧度随着幸村的步伐不停起伏，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
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了，比分2—2，越前的发球局。
球速很快，动作也比之前更加干脆利落，幸村屏息凝神观察越前的发球姿势，试图寻找着发球路线。
是内角，幸村没有犹豫直接上网，手里的球拍被捏紧了，反手击球。
第一次在天。衣无缝光辉的压制下，接到了球。
越前也没有放松警惕，幸村的实力不允许他有更多的想法，天。衣无缝的加持下，情况还是对自己比较有利！
这两个人的战斗在球场上彻底拉开帷幕！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看幸村的比赛了。”种岛脸上的笑容彻底收敛起来，眼睛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辉。
毛利的眼神落在球场上，幸村的身影印在眼帘，声音虽轻却落在了几人的心里：“因为，他是幸村精市啊。”
永远都指引着别人前进的幸村精市！
此刻在赛场上奔跑救球的幸村是不曾有过的狼狈，眼神里的光芒却是无可比拟的！
曾几何时，幸村也不断追逐着这颗小小的网球，在一次又一次的地胜利中铸就起来的就是——
站在赛场上的时候，幸村精市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无可匹敌。
幸村比任何人都清楚胜利背后的汗水的意味，无法进步的痛苦，以及跌下云端的惨痛。
从神谷部长手中接下网球部的时候，幸村是少年意气的风发，是雄心壮志的昭示，是锋芒毕露的锐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幸村逐渐被磨平了棱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唇角的笑容也让人越发琢磨不透。
幸村的强大似乎被铸在了大家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会如此，盲目地坚信着只要有幸村，我们就能胜利，完全地战胜对手！
连一直在身旁的真田也忘记了，幸村还有这么拼命的时候，不放弃每一个球，即使是狼狈不堪也对胜利的绝对执着！
“幸村……”丸井咬着下唇，努力仰起头不让人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
切原已经在一旁哭出声来，桑原一边给小学弟递纸巾，一边用袖子擦擦眼睛。
仁王低垂着头望向旁边，梗着脖子不敢再看场上，柳生摘下眼镜从兜里掏出手帕，悄悄拭了一下眼角。
柳此刻早已经忘记分析这场比赛，眼睛里面只看见了幸村一个人。
不认输，不想输，不能输！
强烈的胜负欲在身体里叫嚣，告诉幸村，这场比赛还不能放弃！
没有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
鬓发被汗水打湿，幸村的呼吸也紊乱了不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从容。
身体能够跟得上节奏，畅快地随奔跑而呼吸着空气。
拉锯战的长时间尝试，幸村终于构筑起了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眼神犀利起来，唇边的笑容扩大。
完成了！
下一秒，越前的球挂网了。
“0—15！”
越前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小巧的网球落在自己的场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经过漫长的两局，幸村的布局终于见到成效了！
“那么，准备好了吗？”幸村眉头舒展开来，是放松到了极点的模样，“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我！”
这样的幸村，这样的自信张扬的模样，好久都没见过了！
“幸村——！”
再也无法抑制住的情感奔涌而出，立海大的大家都叫了同一个名字。
“——给我赢！！！”声震若雷。
幸村身姿挺拔，稀碎的光芒点缀在他的周身，眉目如画，嘴角自然上扬，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当然！”

幸村的胜利宣言如同滴入油锅的水，整个会场都因为这句话沸腾了。
观众的欢呼声似乎要把会场的顶给掀翻。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立海大！”啦啦队的嗓子都已经哑了却也没有停止应援声。
“幸村精市，多么可怕的男人！”木手在这一刻也彻底被折服了，竟然能够摆脱天。衣无缝的压制，将自己的网球风格贯彻到底。
不愧是带领立海大拿下三连霸的选手，这种意志力和精神力实在是让人钦佩不已。
当之无愧的立海大附属中网球部的部长。
白石的眼里终于有了释然，扪心自问换作是自己站在现在的赛场上也绝对不会比幸村做的好，说不定还会因为天。衣无缝导致对自己的网球风格产生怀疑。
默默在观众席上观看的迹部满怀感慨，如果说一开始对幸村是作为朋友的关怀和问候，那么此刻，作为网球选手，迹部真切感受到了幸村的竞技精神！
这跟手冢又有所不同，对手冢是惺惺相惜，是强者之间的互相竞争。
而幸村这个人完全就是让人追随，甘心屈居他之下。
手冢现在的心情也极度复杂，一方面是对越前突破境界的欣慰，另一方面对于幸村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很多人会被幸村的外表迷惑，可是手冢能从他的打球风格看出，幸村绝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发出了胜利宣言，那么他就一定找到了破解天。衣无缝的方法。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幸村究竟会怎么样破解，传说中的境地。
“呐，寿三郎。”种岛突然开口，手里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个网球把玩着，“你曾经说过，幸村君是精神力出众的选手，我现在终于有点相信了。”
毛利自从幸村说出那句话之后，骄傲的神色就没变过：“那是当然的啦！幸村精市的真正的网球现在才要展现出来！”
幸村站在接发区内，沉下腰等着越前的发球。
刚才的不过是牛刀小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越前将网球在地上弹了几下，脑海里回想的是刚才那个意外的挂网球。
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准头，明明手臂的力量是足够的，也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出错的地方，眼睛目测的距离和肌肉的结合，和往常一样的外角球。
但是，球挂网了。
这是自己绝对不会犯的低级错误，越前摇头将刚才那个球归结为意外，呼出一口气，沉下心来抬手发球。
不出意外，这个发球依旧被幸村接到了。
击球的瞬间看到幸村的眼神，越前跑动的步伐凝滞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追着球，然后顺利地回击了过来。
面对天。衣无缝强大的加持，幸村选择了长时间的拉锯，一点一滴地将精神力注入到每一个回球中。
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发见到了效果，宛如汇集起来的浩瀚大海一般，经过两局的时间，幸村终于完成了对越前的催眠。
“海市蜃楼，如梦似幻，所见所闻皆为幻影！一切消散之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虚像！”
幸村看着越前的回球接二连三的或出界或挂网，脸上是淡定如常的笑容。
“幸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仁王拧着眉头，没有想通为什么会这样，“这绝不是剥夺触觉造成的后果，天衣无缝也不会给幸村灭五感的机会！”
柳重新打开笔记本，笔尖点到纸张，“我想，大概是对方看到的世界和我们出现了偏差吧。”
“偏差？”切原重复着这个词，“意思是那个小鬼之所以会出界和挂网的原因，是因为幸村部长改变了他眼里的世界吗？”
“一寸一毫的偏差所带来的影响是致命的，更何况幸村构筑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与真实的世界差了多少。”真田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幸村的实力一步一步地提升，连这种东西都能开发出来。
相比较而言，自己简直太松懈了！
“是梦境。”柳手上的笔停了下来，“之前精市和我比赛时候，为我构织了一个自以为真实的梦境。”
那场比赛的记忆终于被翻出来了。
跟自己比赛的时候一样。
从幸村跟越前的那些话开始，幸村早就已经找到了方法，通过语言、身体、动作的暗示，一步一步地瓦解越前的心理防线。
在不断地追球和回击的时候，有意拉长时间，不管是回球的速度和力量都有意识地削减了，从而将这场比赛彻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场内的人看到的是假象，场外人看到的是真实，叫人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
越前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纵然有千般本领也只能被牢牢束缚在十字架上，施展不开。
幸村闭着眼睛感受网球从自己身旁略过，然后砸到了观众席上，最后弹回到场地内。
“4—4！”
比分追回来了。
“当你不知道自己身在梦中，自然也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出错的原因！”
“而当一切的恢复原位的时候，比赛也即将结束！”
种岛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幸村将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不得不叹服这个人的缜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