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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装(冻柠红)


车窗外街景在后退,席相煜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第20章 不行
时栩身体有点儿犯困了,喝了酒整个人轻飘飘的,精神却特别亢奋,宛若有电流在四肢流窜,大脑介于清醒与失控之间。上了出租车,他继续装醉,脑袋晃啊晃,顺势抵在了席相煜的肩膀上,瞥一眼席相煜锐利紧绷的下巴,闭上了眼睛,觉得自个儿像是在梦里。
席相煜垂眸,车窗外路灯的光落在时栩侧脸,耳垂到脖颈这一段距离形成优美流畅的弧线,车里安静,他能数清时栩呼吸的频率,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既觉得这一幕像是艺术电影里的场景,比时栩矫揉做作拍下的自拍更动人,又觉得时栩这个麻烦鬼很可恶,想要捏住他的鼻子,强行让他醒过来,观察他睁开眼后的反应。
Groove离曦和园远,打车也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时栩靠在席相煜身上,慢慢地,心跳声趋于稳定,思维迟钝,意识不再清晰,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几次掀开眼皮,见他们还在车里,他和席相煜挨得那么近,希望这一段路没有尽头,这个夜晚再长一些。
席相煜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等到车停下,才叫时栩的名字。
“嗯?到了?”时栩扒拉住席相煜的胳膊借力,神情慵懒,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快要把席相煜无袖上衣的肩部的布料给拽下来。
席相煜去拂他的手,没用,想让他松开,又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时栩像是误会了他的用意,反过来牵住了他的手,指腹在他的掌心轻轻摩挲,被蹭过的肌肤有些痒。
席相煜抿嘴:“能自己上楼吗?”
时栩摇头。
席相煜:“那你在楼下花园睡一晚。”
时栩:“……”
嘴上这么说,席相煜还是领着时栩下了车,找到对应的楼栋,坐电梯上楼,将人送到屋门口。
盯着时栩开了门,他就要离开。时栩攥住他的衣角,歪头问道:“不、不进来喝口水吗?”
时栩的脸红通通的,他刚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眶还含着水汽。
席相煜不确定进门喝口水是否是关系更近一步的暗示,他喉咙干涩感觉到渴,在门口杵了有半分钟,才脱鞋进了门,心里想着看着时栩睡了就走,也算是为今晚的出格行为负责。
时栩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但五脏六腑俱全,装修是简约的风格,不过时栩的衣服和各种配饰多,在客厅也放了几个衣架和储物柜,不合理的是它们位于路中间,导致席相煜进门像是在走迷宫。
迷宫的出口不是饮水机,是时栩的卧室。时栩走到床边,两只手放在腰间,微微弯身,下一秒,裤子从双腿间脱落,只剩下一条内裤包裹着圆屁月殳。
时栩穿的是水墨灰色的紧身内裤,衬得他皮肤白,又勾勒出好揉捏的形状来。
席相煜眼皮发烫,他怀疑他喝的威士忌有问题,否则怎么也有醉酒的错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虽然他早有预感时栩抱着怎样的心思,可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是本就对忄生的态度开放,还是格外地喜欢他?
大脑响起警铃:一个吻还有解释的余地,更多的他给得起吗?
席相煜承认他中意时栩的皮囊,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更重要的还是性格。时栩的性格在他看来很是糟糕。
“时栩,不行。”他深呼吸一口气。
“嗯?”时栩一个音调拖得很长,他伸长手拿过床上放的睡裤套在了腿上,感慨果然还是穿睡裤更舒坦。
席相煜:“?”
席相煜:“……”
时栩是gay,可没有过暧昧对象,身边不是纯bottom,就是直男,平时相处也不会扭捏,都是男的,器官都一样,怎么看都不会少一块肉,所以没觉得换条裤子需要刻意避开席相煜。
时栩:“什么不行?”
席相煜佯装淡定,临场反应快:“不洗澡就睡觉不行。”
“不想洗了。”时栩用鼻腔哼哼两声,他此刻一点儿不想动弹,邀请席相煜进屋只是单纯地想和他多待一些时间。卧室的灯不够亮,在灯下他看人的眼神缱绻。
席相煜想拎着这个醉鬼到浴室,把他丢花洒下,让水流冲去他身上的酒香和在酒吧染上的其他味道。
就像给小狗洗澡。
但他没有理由去管时栩。
席相煜:“那总得刷牙。”
时栩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了:“你能帮我把牙膏挤好吗?”
席相煜心想喝醉了还挺能使唤人:“我给你把洗面奶挤牙刷上。”
时栩听了,“嘿嘿”笑了两声。他觉得席相煜怼他还挺可爱的。
席相煜腹诽,像个傻子,不和傻子计较,然后去挤牙膏,见浴室有洗脸巾,还顺道扯了两张用温水浸湿,命令时栩洗把脸。
想着一夜过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今晚的记忆多半会变得模糊,他说话不客气道:“把美瞳摘了,你还打算戴着睡觉,有没有常识?”
时栩大脑转不动了:“你怎么知道我戴了美瞳?”
“……因为我知道你眼睛不是蓝色。”席相煜想,和时栩说话说多了会降低他智商吧。他盯着时栩躺下盖上被子,“我走了。”
时栩半阖着眼睛,今夜快要落幕的认知让他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诈尸”般地坐了起来,跪坐在床上。
席相煜疑惑。
时栩向上伸手,指头勾住席相煜的领口往下拉。
为了不走光,席相煜只能配合地弯腰,然后唇瓣一软。
时栩又吻了上来。
时栩想,亲都亲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的唇舌间还带着茉莉花的香气,和席相煜交换呼吸。
茉莉花和酒的味道交融,一会儿清新纯洁,一会儿火辣热烈,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长,在家里不比在酒吧,亲得太投入也许收不了场,时栩问:“你喝的什么酒?”
他正要推开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席相煜说:“威士忌。”
“哦。”时栩笑,笑得懒洋洋的,“那下次我请你喝威士忌。”
“晚安。”
席相煜快步离开了时栩家,恍惚地走了两三百米,才到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喉头的渴得到缓解,却还是有火苗在胸腔乱窜,在十一月的室外热得不正常。
他走到附近的车站要叫出租车,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跳出“明顺”的名字。
“……”他是说他忘了什么事儿。
这不是明顺打的第一个电话了,只不过席相煜调了静音,没有接到。
一接通,明顺就开始输出:“你人呢?兄弟,我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你见到合眼缘的跟人跑了,也得给我说一声吧,把我一个人丢gay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席相煜:“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顺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就交代你去哪儿了,我自有判断。”
席相煜:“……”
“你就是跟人走了!”明顺看了眼时间,“结束了?那有点快。”
席相煜难得骂了句“操”:“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碰到认识的人,送他回家。”
“你别说你做好事啊。”明顺想了想,觉得席相煜确实不是那种会玩一夜情的人,“反正你不厚道,有情况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Groove到处找你,被多少gay吃了豆腐!有人摸我!还掐我!我鸟现在还疼!”
席相煜:“改天请你吃饭。”
明顺叹了口气:“算了吧,你现在还要兼职,哪有钱请我吃饭。反正今儿来酒吧也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同类,柜都出了,不谈对象多亏啊。”
不管喜欢女还是喜欢男,席相煜都觉得恋爱的排位要在学业、事业之后,他出柜只是不想去应付父母安排给他认识的女生,既浪费自己的时间,又耽误别人的青春。
明顺:“对了,你回学校吗?还是到我那里去?”
明顺在学校外的小区租了套房,不是买不起,而是那片区域没有新房了,在出售的二手房又没他看得上的。
“去你那,现在回宿舍太晚了,被宿管查到会扣分。”席相煜说,他给明顺报了地址,等着明顺叫上代驾过来接他。
在等车的时间里,他的大脑似乎在一刻不停地运转,思考他和时栩之间荒唐的两个吻,却效率极低,直到明顺的芭比粉轿车停站上了,什么结果也没得出来。
明顺降下车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曦和园?你都送人到家门口了,怎么不顺道过夜?”
席相煜说是遇上了认识的人,可在gay吧遇见的人那不就是gay吗!
席相煜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所以他好奇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席相煜上了车,不正面回答:“gay吧的表演好看吗?刺激吗?有打动你这个直男吗?”
明顺没被带偏,他盯着席相煜的嘴唇,盯得席相煜皱了眉。
“看什么?”
明顺:“你背着我涂口红了?”
席相煜:“神经病。”
“开玩笑的。”明顺笑嘻嘻,“嘴角都破皮了,亲得挺激烈啊。”
“欸,他是什么样的人?给我讲讲呗。”席相煜从前感情一片空白,这是头一回有恋爱的迹象,明顺难免好奇。
什么样的人?
席相煜心里冒出一些贬义的词汇,虚荣、肤浅、冒失……
可脑海里的画面闪烁,有时栩打篮球时争强好胜的,有时栩吹牛时笑得得意臭屁的,有时栩在课堂上因窘迫脸红的……最后镜头定格在时栩仰着头对他说“晚安”。
这句“晚安”有魔力,他好似很难再对时栩下定义。

时栩对席相煜说了“晚安”,就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席相煜到了明顺家,在客房睡不着觉,这一晚上发生的种种像电影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调动身体里残留的酒精,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接吻的滋味,想起时栩唇瓣柔软的触感,还有时栩背对着他脱裤子时露出来的翘又圆的两瓣,即便被内裤遮掩着,也能用目光勾勒出它的形状来,热流涌向小腹,他疑心时栩对他下了蛊。
他多次摁亮手机屏幕看时间,偏偏这时候时间流逝的速度变得很慢,熬到窗外的天透出一丝白,宣告这一个夜晚终于结束,他起床洗漱后到厨房煮面。
明顺是“狗鼻子”,闻到面条的香味,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
“有我的份吗?”
席相煜:“嗯。”
明顺看清席相煜眼周的青色,席相煜皮肤白,所以有黑眼圈会比较明显。他瞪大眼睛:“你昨晚干嘛了?不会撸了一晚上吧?”
席相煜:“我择床。”
明顺笑得阴阳怪气的:“哈哈,那我认识你十几年了倒是
第一回听说。”
“……”席相煜冷漠道,“你的面没了。”
“别!”明顺大喊,他起床正饿,没骨气地屈服,“我乱说的!”
明顺搞不懂为什么席相煜家里有好几个保姆,专门负责做饭的就有两个,席相煜高中时期还有兴致在稳坐全校第一宝座的情况下钻研厨艺。作为一个五谷不分的人,明顺生怕席相煜扣留他的面,在面碗被端上桌的第一时间,就握着筷子开始疯狂进食,还不忘拍马屁:“好香好吃!以后谁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是gay,结不了婚。”
席相煜:“国外能结。”
明顺:“你想这么远啊。”
刚出锅的面有点烫,席相煜没急着吃,而是习惯性地看晨间新闻:“没想,我是在陈述事实。”
“哦。”
明顺随口问,“话说,你是睡不着,早上还去了趟超市吗?”
席相煜:“没有。”
明顺停下筷子:“那这面条哪儿来的?你叫的外送?”
“冰箱里的。”席相煜意识到了什么,“不是你买的?”
“……”明顺捂住胸口,“我操!这不会是上一任租客留下来的吧!放多久了!”
“反正你已经吃了,不用看保质期了,不拉肚子就说明没事。”席相煜淡定地去厨房把没吃的面倒掉,另外叫了一份早餐店的外卖。
明顺:“……”
呵呵,这对吗?
他当时是怎么觉得席相煜可能对他有意思呢?他脑袋被门夹了吧。
早餐店就在小区门口,十几分钟后就送到了,打包盒里装的是豆浆和小笼包。
小笼包冒着热气,外皮包裹着鲜美汤汁和饱满馅料。席相煜莫名想起那次在电子商务课堂上,时栩坐在他旁边津津有味地吃包子。
他一不留神,没有任何旖旎意味的联想继续发散——
时栩起床吃早饭了吗?这个点估计还在呼呼大睡。
他到底喝到了几分醉,有没有断片,睡醒之后,对昨晚的事儿还记得多少?
如果都记得,会不会找他来讨一个说法或者解释?
明顺没吃包子,在一旁往肚子里灌水,来稀释方才的面条。
他一只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他点出来一瞧:“靠!”
席相煜被他的一声吼拽回现实:“又在大惊小怪什么?你喝的水也是上个租客留下的?”
“不是。”明顺把手机拿给他看,屏幕停留在微信对话框。明顺才换过手机,聊天记录没复制到新设备上,对话框里只有对面的人发来的一句话“明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席相煜是gay对吗”。
“肖维怎么知道?”
肖维的父母也和席相煜、明顺的父母认识,只不过来往没有那么密切。
席相煜看向明顺。
明顺连忙撇清关系:“绝对不是我!我有病啊拿着大喇叭到处宣传你性向。”
明顺平时话多,嘴上没什么把门,但也不会不知轻重。席相煜向家里人出柜是他的事,不代表愿意被更多人知道,虽然澜城的包容性强,同性恋普遍,但总有人不能接受他们的存在。
明顺还没回复,那边就发来第二条消息:昨天我有一个朋友在Groove看见他了。
“这么巧?”明顺诧异,询问当事人的意见,“怎么回?”
席相煜:“不回。”
明顺:“不好吧。”
席相煜面无表情:“那你回——其实我才是gay,席相煜昨天是陪我去酒吧的。”
这是他对时栩的说辞。
“……”明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当过一回gay了,“我选择不理他。”
肖维是gay,不是一个秘密。但很少有人知道,肖维曾向席相煜表白过。
肖维以前和席相煜在同一位老师的名下学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那会儿就喜欢上了席相煜。不过席相煜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所以自然拒绝了他。
席相煜无所谓别人是否知道他的性向,不代表他想要给自己找麻烦。
“说起来,肖维不是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他是学艺术的,和你应该有共同话题。”明顺越说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嘿,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席相煜:“不熟。”
明顺:“多聊天就熟了。”
席相煜:“聊什么?”
明顺:“聊……音乐?他不是想要进国内顶尖的乐团吗?”
席相煜:“关我什么事?”
“你们可以交流经验,一起进步……”明顺想,怎么听上去更像学习搭子,不像培养感情。
席相煜:“不熟。”
明顺:“……”
鬼打墙了。
用过早餐,席相煜回了趟学校换衣服,去自习室待了半天。
下午,他前往豆屿咖啡馆上班。周六三四点钟的光景正是黄金时段,探店打卡拍照的顾客在店里走动,少了静谧,多了人气,几个员工在柜台和大厅各个桌椅之间奔忙。
席相煜刚送完一杯咖啡到指定的桌号,店长走过来:“小席,有个年轻帅哥找你。”
席相煜心里想,以时栩的性子,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
“大厅的位置没了,我让他坐后院了。”店长指了大致的方向。
“好。”席相煜朝后院走,琢磨着该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这个问题比课本上任何的一道题都要复杂。
先前说的不再相见是否已经作废?他不待见时栩,却不反感肢体上的接触,是不妙的堕落的信号。
本能和理智互博,他思绪万千,下了阶梯走到院子里,没有寻到时栩的身影,大脑才有了一瞬间的放空。
“席哥!”
有人站起来,是早上找明顺问话的肖维。
肖维长相清秀,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单穿LoroPiana的顶级羊绒衫,搭配做工精良的卡其裤,脚上是JohnLobb的定制鞋,斜挎了一个Hermes的男包。
店长说的年轻帅哥是他?
席相煜微微眯眼,不客气道:“肖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去你学校找你了,你室友说你在这里兼职。”肖维走近,压低了声音,“席哥,明哥应该和你说了吧,我来这儿就是想问清楚,你是不是可以接受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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