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楼建州他们也吃完饭,楼建州一推碗筷站起身:“我出去了。”
杨玉珍指着桌子说:“把垃圾拧出去。”
“你们自己不会拧?”
“你也有份儿吃了。”
楼天阳吃饱了就跑到一边的木头沙发上坐下来一动不动。
楼建州看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没眼看!”他提着垃圾袋转身走了。
楼天阳翻了一个白眼躺到沙发上,他才没眼看他们。
杨玉珍坐在凳子上抽烟,天井上似乎藏了一只蟋蟀,蟋蟀在不停地叫唤着,叫得她有些手痒想去赌一把。
她又坐了一阵子,终于熬不住站起身:“我出去一会儿。”
楼天阳没说话,看着他们走了就拿出手机来给楼辰川通风报信:“那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收到。”
楼辰川看了看周围, 坐到巷子的石凳上点了点手机:【看看她输了多少。】
【是。】系统很快就定位到杨玉珍所在的地方,然后连接到那边的摄像头。
楼辰川抬头看着眼前的光屏,杨玉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麻将馆, 里面实际上是一个赌场, 有麻将也有扑克。
楼辰川看下去,杨玉珍输了一轮又一轮还是不死心。
楼辰川不想再看:【看看楼建州在哪里。】
【是。】
镜头一转, 楼辰川见到楼建州蹲在酒吧外面喝酒。
楼辰川冷笑了一声, 站起身:“回去,告诉楼天阳回去睡觉吧,他们不会回来的。”
【正在转告。】系统觉得那对夫妻烂透了,不知道楼辰川为什么还想治疗一下。
楼辰川回到宫殿里,洗完澡,上床抱着付江庭的本体说:“确实很糟糕, 如果是你会怎样做?”
本体一动不动,楼辰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 还是睡觉吧。”
他闭上眼睛睡觉,然后做了一个梦。
另一边, 付江庭突然睁开眼睛。
乔木槿低头望着他:“你终于醒了。”
“嗯。”付江庭捂住肩膀坐起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不少,而且他还能感受得到一些温暖的体温——楼辰川又在抱着他的本体睡觉。
这种感觉依旧是那么微妙, 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从深渊回来了。”乔木槿坐下来感叹了一声, 那个深渊可是有不少怪物。
“东西呢?”付江庭抬头问他。
乔木槿把一个黑色的盒子递过去:“在这里。”
付江庭笑了一下接着:“那我后天回去。”
“那么快?”乔木槿有些诧异。
“伤口明天就能好了。”付江庭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颗莹绿色的果实,像一块碧玉,这是木灵族的秘宝。
楼辰川早上起来,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不太记得,他侧头看向付江庭。
“宫主早安。”
楼辰川起身,把被子展平,重新盖到付江庭的本体上。
他看了看付江庭的本体掐指一算,按照时间付江庭现在应该在做着些什么事情了,不知道结果怎样。
“不知道宫主什么时候回来?”楼辰川突然有些想念。
他穿好衣服去了学校,打算后天去麻雀馆看看,然后告诉了李牧他们。
几人悄悄上了楼顶商量。
“麻雀馆啊,我那边非常多。”硅磊说。
李牧点头:“我那边也有不少,但我没去过。”
陈亚望着楼辰川:“我觉得你穿得太正经了,可能不给你进去。”
其余人纷纷点头。
“嗯?”楼辰川望了望自己的衣服,“很正常的衬衫和马甲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换一套!”
“今晚就去街边十块钱地摊货里淘一套。”
于是当晚,学校的艺术室内,楼辰川第一次穿上了洞洞牛仔裤配金属首饰,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图塞尔……”这是什么摇滚系造型?
“这样一穿连你妈都不认得你!”硅磊夸赞道。
李牧忍不住有些想笑,楼辰川平时的衣服配搭要么是衬衫马甲,要么是衬衫和V领外套,或者衬衫和领带,偶然会有运动装。
“咳,我觉得也不错,潮男。”谢宇同有些不忍直视,反正他是不会这样穿的。
陈亚却说:“多帅啊,我和硅磊以前也这么穿过。”
李慕白和孙百谋摇摇头又点点头:“还行。”
“好,那出发。”楼辰川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下次到我们。”李牧他们在后面挥手。
“好。”楼辰川冲他们挥挥手。
他和硅磊以及陈亚骑着车很快就来到了杨玉珍经常去的麻雀馆前。
楼辰川把单车放好,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环走过去。
硅磊和陈亚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两边:“一会儿让我们来。”
“请。”楼辰川笑了笑。
楼辰川揭开门外的帘子走进去,放目一看室内坐满了人,麻雀声和骂街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乌烟瘴气。
楼辰川往前走了一步,有一个秃头男扭头瞧了他一眼:“哪里来的小鬼?”
硅磊站出来笑着说:“嘿,我们兄弟可是杨玉珍的儿子,这种游戏从小玩到大。”
那个男人玩味地说:“那进来玩一圈吧。”
楼辰川假装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好啊,麻雀还是扑克?”
“麻雀。”男人一指桌子,“张老,陈武你们也来会会他!”
“好好!”
“杨玉珍的儿子?啧,真是有什么父母有什么儿子。”
楼辰川坐下来,很多人都跑过来围观他。
秃头男问他们:“等等,你们有钱吗?”
站在楼辰川旁边的硅磊得意地扔出一叠红纸币:“当然有了!**!”
“哈哈,真有意思。”陈武说,“我们跟。”
张五:“跟。”
“跟。”秃头男也说,然后大家开始洗麻将。
楼辰川看着他们洗麻将,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把麻将摸过来,他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算了,随便出,输还是很容易的。
众人一看,好家伙!杨玉珍的儿子好像并不会玩麻雀啊!
硅磊和陈亚也看得眼角抽搐,楼辰川原来一点都不会麻将,好歹先看看规则啊!
陈亚低声说:“规则!”
“嗯。”楼辰川淡定地问,“你觉得我出哪个好?”
陈亚指了指:“这个。”
硅磊也凑了过来:“我觉得这个比较好。”
楼辰川望了一眼,笑着出了另一个麻将。
硅磊&陈亚:你耍我们?!
楼辰川低声说:“我们的目的。”他是要输掉的,当然不能出硅磊和陈亚指定的麻将。
硅磊想了想,也对。
秃头男瞧了他们一眼:“你们三个一起来也行,别说我们以大欺小。”
“那我们继续。”楼辰川望着麻将盲出,很快就输掉了一次。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到了第四次的时候楼辰川已经从中学会了怎样玩麻将了,然后他发现另外三人是串通的。
他微微一笑:“今天运气不太好。”
“哈哈,那你们的运气也太差了。”
“来,我们这边还有扑克骰子,要不要试试?”
周围的人对他们这几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露出了獠牙。
“那我都试试。”楼辰川站起身。
硅磊和陈亚看着输掉的红票子还是有些肉。痛。
“要不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再玩一次吧。”楼辰川似乎上头了,拉都拉不住,围观的人都围着他们起哄。
“就是啊!多玩一会儿!一会儿还能点夜宵吃!”
“这次肯定是小!信我!”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今晚怎么那么热闹。”
吃瓜的人扭头一看,见到是杨玉珍就大声喊道:“杨玉珍!你儿子来了!”
杨玉珍一愣,连忙挤开人群跑过去,低头一看楼辰川已经输掉了好几叠票子了!
“楼辰川!十赌九输,你哪里够他们玩?!”杨玉珍拽着楼辰川往外走,“回去!”
“那你又玩?”楼辰川反驳她。
“我是大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狡猾!”杨玉珍还是这一套说辞。
“我再玩一次!这次一定能赢!”
“不行!”
“不好了!警察要来了!”大门口突然冲进一个放哨的人,“快跑!收拾好地方!”
杨玉珍一愣,连忙拉着楼辰川转身跑:“走后门!”
硅磊和陈亚也大吃一惊,怎么警察来了?他们连忙跟着跑过去:“后门在哪里?!”
“这边!”杨玉珍指了一个方向。
“我知道了。”楼辰川连忙带着他们跑了出去,此时系统报告:【主人,你爸爸在隔壁那条街的夜宵店里喝醉酒闹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楼辰川听到这个消息突然无征兆地笑起来:【很好,给我带路。】
【是。】
楼辰川拉着杨玉珍冲进了一条巷子里。
杨玉珍喊道:“做什么?!我们已经安全了。”
“谨慎一点,跑到对面街更安全。”楼辰川穿越深巷跑了出去,定睛一看就见到他那个老爸在夜宵店里把别人的东西砸了。
“妈。的!楼建州你又发酒疯了!”老板带着员工想拉住他。
“我没醉!”楼建州推开他们,“你们都在嘲笑我!”
楼辰川放开杨玉珍,快步冲过去,一把钳制住楼建州把他按到桌子上。
“草!谁!”
“是我。”楼辰川低头盯着他。
楼建州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突然一愣,似乎清醒了一点:“楼辰川?放开我!”
楼辰川抬头冲老板笑了笑:“抱歉,你们没事吧?”
老板哼了一声,觉得他好拿捏,一指自己的店铺就狮子大开口:“他砸了我们的酒和椅子!还打伤我们!得赔偿医疗费!一共十万!”
“放。屁!我只是推了一下!”楼建州愤怒地说,“我没打你们!”
老板也愤怒地反驳:“你都不是第一次了!总共!”
楼辰川双目盯着老板,略略松开了按住楼建州的手:“多少?”
他又问。
“十万!”老板硬气地说。
“多少?”楼辰川重复。
“十万。”
“多少。”
“……!等我算一算!”
楼辰川笑着松开了楼建州:“这债我来还。”
老板盯了他一眼,心想也不是啥好人,他走进去把本子拿出来甩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每一笔都很清楚!”
楼辰川扫了一眼:“好,一共三万。”
“混蛋,三万你说十万?”楼建州想冲过去和他理论。
硅磊和陈亚连忙左右开弓拉着他:“伯父,是你无理在先!”
杨玉珍看完戏,走过来讥讽他:“楼建州,你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自己随地耍酒疯的病?”
“你的赌瘾比我还恶劣!”楼建州不服气。
楼辰川自己写了欠条,面无表情地给签字按了手印:“老板,你收着吧,我加了利息。”
老板满意地看了又看,瞧了楼建州一眼:“哼,算你有一个好儿子,真是可惜生在你家。”
楼建州眼睁睁地看着楼辰川真的签字了。
楼辰川回头说:“回去吧。”
硅磊和陈亚松开了楼建州,楼建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又低头跟了上去。
几人沉默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路边的灯光一闪一闪,似乎快要熄灭。
突然前面响起一把刺耳的声音。
“十赌九输,酗酒害人!”
硅磊和陈亚连忙看过去,李牧他们终于来了!
李牧笑着走过来给他们派传单:“各位晚上好。”
杨玉珍皱眉接过传单:“你们是……”
“我们是学生会的,出来做公益活动。”谢宇同指着对面的同伴。
杨玉珍看过去,果然见到好几个大人。
“很晚了,大家都早些回家吧,深夜逗留在外面可能有危险。”孙百谋一板一眼地念着台词。
李慕白一边笑着一边离开:“十赌九输,酗酒害人,XX得病……我们有专业人士帮你戒酒戒赌戒……”
陈亚不厚道地想笑,李慕白念台词就好像念诗一样。
楼辰川也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转身把海报塞给楼建州:“给你的。”
楼建州脸色一黑:“关我什么事?”那些人肯定是在讽刺他!什么学生会?什么公益活动?
楼辰川继续往前走,突然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酒楼前,从里面走出一个贵气逼人的男人。
楼辰川目光一亮,立刻喊道:“付先生!”付江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付江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过去,见到楼辰川的打扮后忽然感到头痛,他微微转身想走。
一定是他回来的方式不对。
楼辰川一愣,小跑上去拉住他:“是我啊,你有夜盲症?”
付江庭终于直视他:“几天没见,你叛逆期了?”
“不是……”楼辰川刚想解释,突然有一个人从背后冲了上来。
“你这个混蛋!离我儿子远一点!”楼建州握着拳头冲过去。
楼辰川连忙喊道:“爸!他身上的衣服价值几百万,弄脏了赔不起!”
楼建州的拳头猛地萎了下来,他停在半路,改为指着付江庭:“别碰我儿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楼建州拽着楼辰川走:“给我回去!”
楼辰川一边走一边回头和付江庭说:“我爸失礼了,回聊。”
“不许再联系他!”
“他是我的债主。”
“……#¥%”楼建州突然词穷。
“???”刚回来,还不明所以的付江庭再次头痛地走进酒楼,他回头和完看戏的乔木槿说,“一定是我回来的方式不对。”
乔木槿忍不住笑起来:“今晚真热闹。”天,这个楼辰川到底在搞什么?
楼辰川被强硬带回了家, 硅磊和陈亚他们也回去了。
楼辰川坐在凳子上低头玩手机,楼建州和杨玉珍在轮流骂他。
“你听到没有?!不许再和那个姓扶的厮混。”楼建州停下脚步冲他喝道。
“知道了。”楼辰川左耳进右耳出,其实没有听到。
杨玉珍也说:“也不许再去麻将馆!”
楼辰川站起身看着她:“那你也不要去。”
楼建州扭头盯着杨玉珍:“你们今晚又输了多少钱?”
“你今天才欠了三万, 你忘记了?”
“都没有你们的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谁的更多?”
两人又吵了起来, 楼辰川走上楼睡觉,他走到阳台上, 见到自己晒的昙花干了, 于是拍了一张照片给付江庭。
【可以煲汤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去接机?】
付江庭:【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现在好像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楼辰川笑了笑,拿着手机给自己拍了一个全身照:【以后都看不到了,再看看吧,与别不同的我。】
付江庭还真的认真观察了一下照片, 楼辰川带着银质耳环和项链的模样非常特别,气质一下子就有些邪气。
或许这种气质才更符合楼辰川喜欢刺激和冒险的性格?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不是楼辰川了。
付江庭回复道:【果然人不可以貌相。】楼辰川的模样就是极具欺骗性, 这才是他,【方便出来吗?我在外面。】
【我很快到, 我也有话想问你。】
楼辰川收起手机, 低头看向楼下,楼建州和杨玉珍依旧在吵架。
他走到天台上,从上面跳了下去。
楼辰川走在深夜的巷子之中, 在梁伯下棋的地方见到付江庭, 付江庭坐在那张小凳子上,背后是一盆夜来香,开着洁白的小花。
楼辰川一嗅就闻到一股甜美的香味,他走过去坐下来,莫名想到什么:“我们好像在幽会。”
“确实有些像。”付江庭看着几只萤火虫从楼辰川的身后飞了过去, 又想起自己被楼辰川的父亲威胁的话,越想就越想笑,不就是很像?
“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楼辰川仔细观察了一下,付江庭好好的,似乎也没有受伤。
“好。”付江庭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想问我什么?”他言归正传。
楼辰川拿出扑克来给他派牌:“我最近陷入了真假太子爷风波。”
付江庭挑了挑眉:“和谁?”他才出去没多久,楼辰川又变成谁的干儿子了?
“是和人鱼王子秦望海……”楼辰川一边派牌一边和他说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付江庭听完后说:“那我去查一查你父亲和曹严鸿。”
“我还以为你已经查过了?”楼辰川把自己的牌摸起来。
“只是看过你最近的信息。”付江庭也拿起自己的牌。
“我还以为我已经被你查到祖宗十八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