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米花町日常(卟卟芭咕)

原来先前感觉农宿老板在野兽一事上有隐瞒什么，是这样的原因啊。
萩原研二摸摸下巴，因为他不知晓具体前情，老板也不想让熊的事传播开，便咬死说是不知真面目的野兽干的。
虽然熊被解决，但老板还是害怕会再次出事，又只能矛盾地提醒住客们夜晚不要外出。
想通的萩原研二眨眨眼，“接到报案上门的两位‘警官’皆为男性，面容平凡，身型身高是成年男性的平均水平，毫无记忆点。”
“员工们说警察是在他们打电话报警前就上门了的，说是接到山下其他路人的报警电话，才上来询问野兽一事。”
普通市民一般分辨不出警官证的真假，警车一类的就更好找借口解决了。
“两位‘警官’的名字分别是栗山十六和小山千夫。”萩原研二双手一拍，“以上就是本次情报的全部内容，感谢收听本台记者萩原的报道～”
事情过去半年，这两个名字恐怕早已查不到什么线索，松田阵平拧眉，“别的不说，他大费周章把人从农宿里带走的目的是什么？”
失踪员工就是个普通人，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听着耳边的讨论，黑子哲也默默重新翻阅这些案件的资料，从中找寻灵感。
松田阵平结合拉弗格身上的事发散思绪，“找实验体？也没必要非得对员工下手，更容易露馅。”
日本每年自杀失踪人口众多，组织完全可以用别的更不引人注目的手段让那名员工失踪。
他思索，是当时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意外吗？
萩原研二想到什么，“克隆体？”
“符合某种条件的克隆对象！”
原佳明一事中，组织让其研究的是目前仅存在于理论概念里，类似全息游戏那样的意识上传技术。
萩原研二：“同种药不同人吃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组织想通过克隆体达到永生，总不能随便一个人的克隆体都能做到。”
“L咖啡厅每年会组织正式入职的员工做定期全身体检。”黑子哲也从资料中抬头。
员工福利待遇好的公司会组织员工体检是很正常的事，警视厅每年也会这样做，他们之前都忽略了这件事。
黑子哲也翻找资料，“L咖啡厅指定做体检的医院是……杯户中央医院，不过每年负责他们体检的医生护士都是不一样的。”
体检报告公司也能看到，但这并不能排除医院里没有组织的人。
感受到另外两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萩原研二指指自己，“又是我？”
“不是有那种吗？秘密调查医院黑幕的记者。”松田阵平拍拍他肩膀，“萩原记者，万一你到时脱不开身，我可以配合你演场医闹。”
“松田君，请尽量不要打扰医护人员的正常工作。”黑子哲也不太赞同，“萩原君，我可以配合你潜入。”
萩原研二拍掉幼驯染的手，半月眼道：“然后小黑子潜入，我暴露是吧。”
他痛心，“都说近朱者赤，和研二酱相处了这么久，你们就没学到点什么吗！”
从小近到大的松田阵平半点不心虚，“没有。”
黑子哲也回忆一番，语调平稳，“我学到了近墨者黑。”
他以前一般情况下还是会守规矩的。
“噗。”松田阵平竖起大拇指，“正确的，一针见血的。”
萩原研二：“喂！”
“我一定要一个人进去做体检？”
组织某处基地的实验室外，栗发栗眸的男人扯着身旁人的手臂，“你不能陪我进去吗？”
闻言诸星大眸光轻闪，一边挣脱开自己的胳膊，一边公事公办道：“我没有进去的权限，拉弗格大人。”
见状拉弗格的双手改为攥紧自己的衣角，犹豫地看看他，又害怕地瞄了一眼实验室大门。
饶是“照看”人有些时日，仍不太习惯他变化如此之大的诸星大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这是琴酒大人的命令。”
拉弗格低头，“我讨厌琴酒！”
对此诸星大不予置评，“只是体检而已，还是说……”他压低嗓音，“拉弗格大人是害怕实验室里的什么东西？”
“我说不定可以帮您向琴酒大人反应一下。”
拉弗格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盖住大半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索性诸星大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该进去了。”
实验室大门滑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白大褂的黑发中年男人。
他没有去看诸星大，“朱奈瑞克大人在里面等您。”
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诸星大抱臂靠站在一旁的墙壁上，冷眼旁观。
僵持了几分钟，拉弗格慢吞吞地跟着中年男人进去了。
见实验室大门关上，诸星大不留痕迹地瞥了眼实验室门外的监控，眼睑半垂，静立在门外等待。
拉弗格在港口任务中重伤昏迷，醒来后就换了个人格，并且像是有雏鸟效应一样缠上自己这件事，是令诸星大没想到的。
好消息：因此知道了拉弗格有复数人格的事，还以“照看”的名义光明正大了解到了不少情报。
比如刚才出来接人的男人，叫猿渡真人，具体背景有待查；虽然没有代号，却很是被朱奈瑞克看重。
至于朱奈瑞克这名代号成员，诸星大来过几次都没能见到他的真身，只听说他非常年轻。
最重要的一点，自拉弗格切换人格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记忆问题。
诸星大不禁对比两个人格和他相处时的不同之处，无奈暂时没能得出什么有效线索。
为此他隐晦地问过宫野明美，可惜对方也不清楚药物的存在，只能继续走一步看一步。
而坏消息：醒来的这个柔弱人格什么也不记得——包括他费劲千辛万苦把人从日本公安的包围圈里救出来的事。
但没关系，拉弗格不记得，别人有目击到就行，总归不会让这次的功绩白费。
把拉弗格的事放一边，诸星大又思考起港口的事情。
港口走私这件事，他也是听说过风声的。
在第一次见到拉弗格前，诸星大就收到过FBI暗中传来的消息，他们正在对此进行调查。
由于之后拉弗格就在身边，以防万一，诸星大没能再找到合适的机会了解后续详情。
最后一次与FBI交换情报时，是茱蒂跟他汇报，有个金发黑皮，疑似组织成员的男人经常出没于纽约港附近，大概率与港口走私一事有关。
可这人反追踪手段非常高明，也十分警惕，导致FBI多次跟丢对方，找不到其踪迹。
略过自家同事的业务能力不提，反正诸星大是记住了这个人的特征。
要是对方未来也没被FBI抓住的话，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在组织内见到的。
“诸星。”
听到声音的诸星大不动声色抬眸，“琴酒大人。”
终于找到个能跟拉弗格“和平”相处的人，琴酒倒没以前那么看不惯他，只丢来一个冰凉的眼神，“拉弗格在里面？”
诸星大：“是的。”
琴酒没再管他，让伏特加留在外面，自己刷开实验室大门就往里走。
诸星大把目光缓缓移到伏特加身上。
实验室内，琴酒接到一通电话，“朗姆，你查到什么了？”
“他是在数月前突然空降公安部的，背景神秘，查不到太多信息。”朗姆也不跟他废话，“仅听说此前一直是在京都府警署工作。”
琴酒没什么表情变化。
朗姆继续往下道：“我派人秘密潜入过京都府警署打听，我的人所能接触到的警员中，无一人听过他的名字和存在。”
“你是想说，他的存在感低到，调走后连共事过的同事都能把他忘掉？”琴酒嘲讽出声。
“或许吧。”
朗姆心平气和地应下这句，仿佛在说冷笑话，“毕竟就连你都没能当面见到他，这么一想，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也别鄙视他的情报网，大家半斤八两。
听出这言下之意的琴酒轻嗤一声。
“京都府警署管理层的人，我的人没那么快能接触到。”朗姆意有所指，“他如今的对外身份八成可能全是伪装，是某个秘密部门出来执行任务的也说不准。”
比如零组之类的。
琴酒眉宇轻蹙，“我知道了。”
拥有那样的特殊能力，会被秘密部门培养似乎也不奇怪。

第50章
虽说朗姆讲的姑且有一定道理，不过秉承着TopKiller一贯怀疑到底的优良作风，琴酒对此只信服了一半。
剩下一半要等更详细的情报到手再分析。
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琴酒走过拐角，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刷开实验室内的第二道门禁。
大门滑开的声音惊动到房间里的几人，猿渡真人抬头，飞快地看了眼来人后，手上整理数据的动作变得小心几分。
“朱奈瑞克，拉弗格的情况如何？”琴酒没有对他投注半点目光，径直向房间内的另一人问道。
实验床前，一位男孩头也不抬，专心摆弄手下的电极片，“大概要再等三到五天，他才会再次切换人格。”
男孩约莫十一二岁，脸颊上分布着几颗小雀斑，厚重的斜刘海遮盖住他大半边面容，露在外面的左眼沉郁无比，连带着他整个人也透着几分丧气。
像是熬夜加班好几天还没有加班费的打工人。
脑袋上的电极片被拆除，拉弗格撑着手臂立即从床上坐起身，踌躇片刻后小小声询问，“我可以走了吗？”
“老实等着。”琴酒朝他丢下这几个字，嘴里接着道：“朱奈瑞克，你真的没有私底下给过拉弗格那些药？”
“没有。”
顶着银发杀手无形之中散发出的压迫感，回答过好几次这个问题的朱奈瑞克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口水，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绿眸，“你上次把拉弗格用剩的药拿回来，又取消他进实验室的权限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分辨出他并未说谎，琴酒周身的气势却仍旧带着不愉。
意识到这股气势针对的是自己，拉弗格缩起身子，试图把自己藏到朱奈瑞克身后。
朱奈瑞克可不想替这人分担银发杀手的怒气，他从实验床前离开，嘴里嘟哝，“说不定是他自己又偷偷藏了一些。”
鉴于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琴酒阴森的目光缓缓移到什么都不记得的栗发男人身上，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APTX-4368的存在被日本公安查到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失误了，不过这到底是个瑕疵品，公安就算拿到那几克样本也研究不出太大花样，Boss因此放过了拉弗格。
但药效在这之上，能够清除删改人体大脑记忆，除去里面的某种必须材料较为稀缺不好弄到手，以至于成品也不多外，基本没太大缺点的“4596”同样被公安查到，就是一个重大失误了。
更别提公安不知从哪个渠道得来了这个药，还把它用在了库拉索身上。
此次销毁的几个港口集装箱里，不止放着走私武器，制作“4596”所需的稀缺材料也在其中。
组织的损失暂且不论，原本琴酒笃定日本公安查不到多少集装箱内容物的有效线索，可库拉索的事一出，他又不确定了。
在这之前，朗姆那边并未收到有关“4596”被日本公安查到的风声。
组织内知晓这个药物研究成功的人屈指可数，要不是拉弗格从小是在组织长大的，琴酒简直想怀疑他是内鬼。
以他某个人格永远无法令人理解的脑回路和张扬的性格，跟内鬼也没多少区别了。
由于“4596”成品不多，其所使用的对象组织均有记录在册，奈何却没能查到其中的谁有和公安搭上线的迹象。
“……”想起黑子哲也的特殊体质，琴酒再次不确定起来。
两年多前拉弗格曾接到过招揽药物学方面人才的任务，结果他直接把能清除删改记忆的药物装扮成谣言散播了出去。
美名其曰正常人会觉得荒谬，不当回事，而组织要的“医学天才疯子”正好会上钩，省事。
事后组织自然暗中压下了谣言，却无法抹除全部人的记忆。
或许公安是在查“4368”的时候，凑巧收集到这则谣言，进而往下深挖，又查到了“4596”？琴酒猜测。
总之，日本公安会发现这些和拉弗格脱不开关系。
思至此，琴酒叫出不远处惴惴不安看着他的柔弱人格的名字，“栗山直一，这几天给我待在基地里，不许出去。”
“好吧。”拉弗格应下，“诸星会陪着我吗？”
琴酒言简意赅，“会。”
见人要走，安静旁观的朱奈瑞克终于出声，“我差不多该回麻省理工了。我们系的教授会带几个学生和他一起参加下个月的世界医学峰会去长见识，再不回去准备，我有可能会选不上。”
琴酒打量几眼男孩，“那宫野志保呢？”
“志保所在班级的教授今年不打算参加世界医学峰会。”朱奈瑞克不自觉绞着手指，“所以志保她应该去不成。”
琴酒皱眉，“我知道了。”
把拉弗格丢给诸星大后，琴酒带着伏特加如来时那般匆匆地走了。
刚跟伏特加聊完天的诸星大对拉弗格挑眉道：“看来我这几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个禁止出基地的限制……是要换回人格了吗？
三天后。
诸星大和往常一样跟着拉弗格在基地里闲逛，好巧不巧撞上出任务回来的绿川唯。
绿川唯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一圈，“基地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两位怎么不出去逛？”
“是你！”
见过人一次，对绿川唯的感官不算差的拉弗格直白道：“讨厌的琴酒不让我出去。”
绿川唯恍然，“是这样啊。”
这个人格的拉弗格给他的感觉实在很像……
“直一。”这几天下来，“被迫”改口的诸星大提醒，“该回房间了。”
心里所想的名字恰好被人叫出来，绿川唯眉头一跳。
“可我不想那么快回去。”拉弗格拒绝，想在外面再赖一会时，却忽然停下所有动作，静立在原地不动了。
栗发栗眸的男人瞳孔微微扩张着。
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的两位卧底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谁也没有立刻出声。
仅仅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后，拉弗格眨眨眼，左右看看，对左手边的人道：“详细向我汇报这几天的事情。”
诸星大试探，“好的，直一……拉弗格大人。”
注意到他的口误，拉弗格饶有兴趣地摸摸下巴，“哦？你和另一个我变得很亲近了嘛。”
“还算可以。”诸星大面不改色道：“直一的性格不错。”
想到自己接触过的那个“直一”，绿川唯不免多看了诸星大一眼。
“是吗。”拉弗格点头，“可惜我不太喜欢他。”
“是因为直一爱黏着人的缘故？”诸星大别有深意，“这几天直一都在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呢，离开一秒都不行，找不到人就像是要哭一样。”
闻言拉弗格眯起眼。
“……”绿川唯再次看了眼诸星大。
坦然接受另外两人的目光，诸星大摊手，“我说的可是事实，基地里的人都见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他似无奈地叹口气，“某种程度上讲，我也有些头疼。”
拉弗格：“你很在意？”
“拉弗格大人呢？”诸星大反问。
拉弗格笑眯眯，“我无所谓哦。”
“那我自然也会遵从拉弗格大人的意向。”诸星大顿了顿，总算提起正事，暗戳戳挤兑在场的第三个人，“关于这几天的事……在这里汇报似乎不太好。”
“诸星前面是在头疼女朋友的问题？”
见两人视线移到自己身上，绿川唯又漫不经心道：“啊，我对你们三位的相处日常并不感兴趣，不回答也可以的。”
他给出理由证明自己，“我只是觉得，直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才留下来的。”
“好歹也是拉弗格大人交代过的，让我好好相处的同事呢。”
绿川唯微笑，语气却不带丝毫遗憾，“可惜底层成员就是容易死掉或者被条子抓。”
一个和拉弗格有关的底层成员与他的人格同名？诸星大眸光轻闪。
“取名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我就把他的名字给他了。”
拉弗格用两个他指代了柔弱人格直一和克隆人直一，宛若完全没将他们放在心上，语气冷漠，“这种小事没必要纠结。”
这是又一个新人格？
感觉到这个人格和之前接触过的有所不同，绿川唯打起精神，“原来如此，感谢拉弗格大人解惑。”
拉弗格话锋一转，毫无征兆地问道：“对了，你们喜欢数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