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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煅庚)


昨天凌晨四点还在大战粉碎机,系统对“睡得早”这个判定持保留意见,打开关了一宿的监控画面, 向前回溯。
况星野的确没要炸别墅。
比起祁纠, 况星野睡得也确实要更晚至少那会儿已经天亮,卧室里不开灯, 也能看得清模糊轮廓。
况星野没占什么地方, 轻手轻脚摸上床, 蜷在祁纠身边。
很不起眼的一小团。
和系统通常习惯的情形不同, 这回的祁纠家狼崽子,安静过了头。
躺下就一动也不动,不哼唧也不耍赖,不偷偷往被窝里钻,不掀起祁纠的胳膊,往那个怀抱里拱。
哪怕况星野看起来非常想这么做。
非常想,况星野枕着胳膊,在蒙蒙亮的天色里,盯着近在咫尺的肩膀,像是忘了人要怎么喘气。
然后一只小狼崽被忽然捉住,拎进熟悉的位置,三下五除二,裹成被子卷。
祁纠实在太熟能生巧,半睡半醒一顺手,就把人拉到身边,两个人盖一床被,空着的手在背后胡噜:“好了,闭眼睛,睡觉”
况星野的眼睛被掌心遮住。
柔和的力道画着圈,一下下摩挲眼皮。
是那种相当过分,相当犯规,叫人哪怕咬着嘴唇、憋着气,嘴里都弥漫开血味儿,也不一定能压住发抖的力道。
况星野躺着,胸口起伏,死死拦着眼睛里要淌出的东西,死活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这个人,明明闭着眼,怎么像是会算命,一下就能捉住他没睡。
怎么还能捉住他没睡,他没动,没发出声音,没喘气他们五年没见。
五年,五年很长。
让人以为那是一辈子。
系统的监控放完,睡过头的况顶流也蹙着眉,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头痛欲裂地睁开眼。
这样一张写着“没睡够、滚远点、起床气顶级”的脸,在逐渐恢复清醒,看清楚眼前的下一刻,见谁杀谁的气势就烟消云散。
一半被子裹着的小狼崽,只露出个脑袋。
盯着祁纠,一动不动,头发乱糟糟,眼睛滴溜圆。
这样的况星野显得好惹很多。
祁纠笑了笑,抬手拢住况大明星乱糟糟的头发,轻轻拨弄:“早上好。”
况星野耳廓唰地红了一层,手脚不知道往哪放,嘴不听使唤:“早、早上”
不是早上了。
太阳光相当放肆地挤进来,屋子被照得透亮,乍一醒过来,甚至晃得眼睛生疼,什么都看不清。
况星野不得不闭上眼睛,又不放心,一只手从被子里拼命挣出来,纠缠住祁纠的袖子。
好好一件修身又舒适的高级衬衫,以隋驿如今的身家甚至连个袖子都买不起被这么不知珍惜地折腾一宿,算是彻底没法穿了。
“好了,我不走。”祁纠揽着他拍了拍,“今天什么拍摄流程?”
况星野愣了下,睁开眼睛,抬头。
“什么流程?”祁纠笑了笑,“准备准备,不早了。”
况星野找到自己的嘴。
他想回答,他准备好了怎么回答,可喉咙动了几次,做不到顺利出声。
这样的情形像是时光倒转。
一觉醒来,又变回当初。
照顾了一宿喝醉的隋影帝,累到晕头转向、被拐上舒适度满格的昂贵零压智能床,昏天暗地睡了一大觉的新人,从影帝怀里醒过来。
床垫还是那个牌子,床也是。
隋驿喜欢的那个床早就停产了,况星野花了大力气,压着厂家又东攒西凑,重做了一个。
但终归不行,不行,还是有什么,在这五年里悄然变得不一样。
回不去的不一样。
况星野攥着祁纠的袖口,看着被祁纠重新严严实实扣好,一颗不漏的衬衫扣子。
昨晚看见的那些,让他像是吞进去一整炉铁水,滋啦作响冒着白烟,毫不留情地豁开皮肉。
到了今天早上,这些铁水终于冷了,凝固成某种奇形怪状的、尖锐锋利的东西。
戳着心脏,穿透胸肋,支楞八叉地从喉咙里捅出来。
“什么表情?”祁纠没忍住笑了,捏着他的耳朵,轻轻扯了下,“流程里有饭吗?我不能光合作用,况老师,我要吃饭。”
祁纠自己对食物的需求不大,但系统也不能光合作用。
系统在垃圾回收站大逃杀了一宿,饿得眼睛发绿,已经快要去吃阳台上那盆仙人掌了。
况星野对这种话的反应更快。
系统很快得到了祁纠的早饭相当养生,不是节目组统一供应的工作餐,营养丰富火候精到,汤清菜嫩,粥熬得软糯,有种清苦的药香。
这其实已经是第二个版本。
要不是私人助理还有些理智第一个版本里,况星野半夜发消息点的早餐,是黄金烤龙虾、松露炖鲍鱼、熊掌炖鹌鹑、海参炖虫草。
有系统偷饭吃,祁纠的胃口看起来没那么不好,至少让十分焦躁、来来回回安排流程的况顶流看见空碗时,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味道行吗?”况星野把轮椅弄上来,伸手去抱祁纠,“小心,哪不舒服和我说。”
况星野还带了新衣服,昨晚祁纠缺乏休息,脸色很不好,他不敢把人叫醒换睡衣。
祁纠拿过自己搭在轮椅上的外套,翻了翻口袋,翻出张三毛钱一摞的贴纸,找到点赞,给他贴手背上。
况星野:“”
冷冰冰站着的大明星,垂着视线,仿佛不具温度的黑眼睛动了动,耳廓隐约泛红,轻抿了下嘴角。
况星野摸了摸那张贴纸,很宝贝,怕弄掉刮皱了,拽着袖子遮住。
“我帮你换。”况星野走到他身边,“这套好看点”
后面的话顿在喉咙里,况星野站在原地,没能握住什么东西的手虚攥了下。
不是祁纠的原因,是轮椅的轮子没卡住,地板又不平。
况星野定了定,语气如常,托着那套西装,平平整整放在祁纠腿上:“自己来?”
他又迈了一步,跟上轮椅,蹲在祁纠面前,把头仰起来。
这个高度合适,他算过。
“自己来。”祁纠很顺手,胡撸他的头发,单手打开衬衫,“小事情。”
况星野说:“我认识个人,每天早上都要赖床,没人帮忙,宁可不穿衣服。”
祁纠没忍住笑了:“我以前这么放肆吗?”
况星野轻扯了下嘴角,他抬起手,等确定祁纠不抗拒,才更放肆,轻轻摸了摸这个人过分苍白的眉宇:“嗯。”
“过分。”祁纠调整人设,“该改。”
况星野吸了口气,像是想说话,但想说的太多,卡在某个地方,很难拼凑成句。
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只是按照祁纠的吩咐,去负责“望风”。
望风是个毫无必要的工作。
在隋驿身边,况星野总会接到这种莫名其妙、并毫无必要的工作,比如试几套隋驿不要的新衣服,比如替隋影帝把卡了两个月的游戏打通关。
比如去挑个墙纸颜色,买个台灯、买个地毯、买个沙发。
冷冰冰的新人不理解这些事为什么非得他做,为什么他懒得穿拖鞋,踩着地毯窝进沙发社畜一样在台灯底下疯狂按手柄,一不小心沉迷进游戏以后,会冷不丁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看他。
通常,要面子的新人会在这个环节炸毛。
但炸毛没用,隋驿简直就像没看见,照例招手把他叫来,揉着脑袋一口气胡撸个够。
那个时候,况星野还总是找不准高度,要么站高了,要么蹲低了,害隋影帝的胳膊被累得不轻。
隋驿在片场弄出一身的伤,青青紫紫,趴在红外线治疗仪底下,惨兮兮不自知,下巴垫着胳膊,还很逍遥地看他。
被他发现了,眼睛就懒洋洋弯一弯,那里面有和平时不一样的笑,很暖和。
很暖和,让人以为这也是一辈子。
祁纠换衣服的时间不算短。
任何一个人,身体不好,腿不方便,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换衣服的时间都是不会太短的。
但况星野在门口望风,不理会节目组“况老师先去拍一段、和观众打个招呼”的颤巍巍建议,也不理西装革履的商务秘书。
所以祁纠想换多久就换多久,不会有人进去,不会有人捣乱。
况星野盯着手机,不停刷着密密麻麻的资料。
隔行如隔山,私人助理一个晚上能找到的医疗资源,名声固然大,却不一定可靠这个圈子里没人不懂,绝大多数时候,热度和专业水平毫无关联。
之所以要说是“绝大多数”,是因为隋驿不在其列。
隋影帝是铁板钉钉的实至名归,哪怕如今境遇不同了,当初的地位也没人能撼动。
况星野不停翻着那些叫人眼睛疼的资料,他又开始忍不住咬牙,没法放松,那些生冷的尖铁顶着他的肋骨,半边后脑勺疼得一跳一跳,像有人拿凿子在凿。
他眼前的字开始乱蹦,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攥着发烫的手机,盯着窗外。
花园里正录制其他几组。
不论私底下如何,到了镜头前,一个个都是神仙眷侣,如胶似漆举案齐眉,眼神深情款款得能拍三十集电视剧。
恍惚里,有人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羡慕?”
那个影子懒洋洋的,站没站相,趴在他肩上:“你配合点,咱们俩也来一段,比他们好看”
况星野倏地回神。
凭空冒出的影子也烟消云散。
况星野用力按着额头,胸口剧烈起伏,用力甩了甩脑袋,把不合时宜冒出的记忆压下去。
况星野并不是“实至名归”的类型,刚出道那会,他的评价也两极分化,稍微走偏,以后的路就是做个只负责贡献脸的花瓶。
因为况星野并不习惯和人离得近。
片场那种环境,太让他不安了,没人能靠他这么近除非是某个总对新人动手动脚的影帝。
隋驿没少对他动手动脚。
揉他僵成块铁的脖颈,捏他的肩膀,胡撸他的头发,摸他的耳朵。
等他打个激灵、猛地抬头,就撞进笑吟吟的眼睛。
在毫无意义的徒劳抵抗里,况星野对人过敏的毛病一点一点缓解,在演对手戏的时候,开始能把真实水准发挥出来。
“这不就行了吗。”隋驿去给他探班,拦着以严格著称的魔鬼导演,“再让他试试,再试一次,我对戏,就一次”
“就一次”是哄导演的。
隋驿那边的拍摄赶进度,连轴转了大半个月,掉了十来斤、磕伤了腰跟后背,这些事况星野回家,被甩手掌柜的隋影帝支使得团团转才知道。
在片场,隋驿光是招手,很熟练地把他弄到身边:“再来,离我近点。”
“有些话不是真的,有些真话被藏起来了你得会听。”
隋驿知道他挨了导演的骂,抓紧时间,揉着后脑勺哄:“你也主动一次,试试,说不定”
五年后的况星野,攥着门把手,听着屋子里的闷响,掌心生生硌出血痕。
拄着地板、正尝试把自己撑起来的祁纠,听见响动,有些惊讶地抬头。
况星野的腿把他带过去。
况星野跪下来,抱住祁纠,他的眼睛在发抖,但手稳,力道又轻又缓,把人托进怀里。
祁纠捏捏他的耳朵:“还没换完呢。”
“你教我。”况星野哑声说,“有些话不是真的主动,要试。”
祁纠觉得挺可疑:“对我吗?”
况星野没回答。
很多次、很多事,他都对着祁纠不讲道理,不差这一次。
“要是。”况星野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些灼烫的、四溢横流的铁水,在喉咙里留下一片焦灰,“要是,我非要到你身边,非要抱着你。”
“什么都不管,打也不走,轰也不走,非要抱着你。”
况星野问:“你会不同意吗?”
祁纠被这个问题卡住。
卡住一秒,就知道要糟。
况星野的反应快到极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背悸栗了下,埋在他颈肩的脸变得冰凉。
祁纠握住狼崽子的手,不让他摸那些险些把身体撕碎的疤痕。
“会。”祁纠说,“不同意。”
“多大了,还老缠着我?”祁纠敲他的脑门,“都是大明星了,得出去闯,老给人当助理有什么意思?”
“我这人心不定,野惯了,落不下来。”
祁纠摸摸他:“你看我,又闲不住,又花心,坏毛病一堆,又爱花钱,又爱凑热闹”
系统狂翻人设并举提词器,但效果不怎么样,影帝这次也翻车,骗人的本事不管用。
况星野抱着他。
祁纠念了一会儿,慢慢停下。
他收拢手臂,把发着抖的况星野圈进怀里,打着圈摩挲脊背。
有点糟。
他的狼崽子要哭了。

任务不那么忙的时候, 祁纠也会做做总结。
比如养一只狼崽子的方案,是不是合适、是不是符合具体情况,是不是需要迭代升级。
比如这次, 况星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了五年,不再是那个他说什么都信的新人,很多地方都有变化。
比如看起来马上要哭、那双眼睛甚至已经这样做的小狼崽,其实并没真这么做。
并没这么做。
况星野只是一动不动抱着他,肩背生硬, 直到激烈的心跳缓下来, 瞳孔凝成某种不透光的黑沉。
“要拍摄了。”况星野主动结束这段对话, “前辈。”
他站起身,把祁纠抱回轮椅。动作很小心,但盯着这个人脖颈的眼睛,看起来很像是想在那地方咬一口。
但况星野也没这么做。
况星野只是蹲下来,沉默着抬手, 帮祁纠换衣服。
祁纠已经穿上了衬衫,因为手腕不太能使得上力, 扣子还没扣。
况星野挺擅长扣扣子, 当初隋影帝懒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个活总要冒充助理的新人负责况星野练了很多遍,很熟练。
动作很利索, 一气呵成, 力道稳定。
从头到尾,没留下什么可供拒绝的余地。
以这具身体目前的真实状况, 祁纠也很难干涉他的行动。
况星野表现得像是没看见那些伤疤。
他垂着眼睛, 不多看、不多问, 不再执着于去触碰和抚摸它们, 他看起来像是信了祁纠的“不会同意”,信了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走到祁纠身边。
况星野挑好了颜色和花式,回到轮椅前,蹲下来,给祁纠系领带。
祁纠伸手,想摸摸他,被况星野躲开。
悬空的手指轻捻了下。
祁纠低头,迎上凝定的黑眼睛,笑了笑:“不给摸了?”
况星野慢慢摇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又俯身去整理他的裤腿。
“游戏。”况星野说,“流程是游戏,快问快答,有惩罚。”
是比较有特色的快问快答,也叫“Say yes”或者“当然”。嘉宾们互相提问,不论问题是什么,被问的一方都要立刻给出肯定答案。
一个问题三秒钟,一个“Yes”,或者一杯酒。
祁纠点了点头:“有台本吗?”
况星野摇头。
祁纠给他张贴纸,况星野就打开了个不知从哪弄来的本子,把贴纸的每个角都抚平,仔细夹进去。
系统有点紧张,掏出望远镜。
况星野看起来是在跟某位不会说好听话的过气影帝置气置气,或者别的什么。
比如配合这位过气影帝刚刚亲口说的话,既然祁纠不论怎么都不要他,他也就不白费这个力气,不缠着祁纠了。
看起来很像是这样。
要是那双抬起来的黑眼睛,不依然盯着祁纠、仿佛没什么能把那种视线撕开割断的话。
“你家狼崽子。”系统忍不住,偷偷问祁纠,“现在是在跟你生气吗?”
祁纠不这么想:“他一直在和我生气。”
系统:“??”
生气的具体方式呢?
一宿都藏在祁纠怀里不出来,醒了也不撒手,准备新衣服,准备豪华早饭药膳粥吗??
祁纠没觉得有问题:“粥很烫的。”
系统不太能理解,但,吃人嘴短:“哦哦”
祁纠也在慢慢了解况星野,他被况星野带出别墅,节目组对幕后投资人的敬畏几乎能化作实质。
拍摄现场忙忙碌碌,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都没时间质问况星野,上午拍摄为什么缺席。
况星野已经很能罩着他。
不少工作人员的态度转变得都突兀,前倨后恭,很生硬地挤出一脸笑,给隋影帝去拿遮阳伞。
拍摄地点是别墅前的沙滩。
沙滩上的阳光很烈,海水清澈,日光亮到有些泛白。
隋驿也答应过这个。
等假期,等有时间,就带况星野去海岛度假。
租个别墅,白天潜水、冲浪、阳光浴,晚上烧烤配啤酒。
这样的空头支票还有很多,隋驿哄人的方式很不走心,扯张纸大笔一挥就是一份“支票”,纸的种类也很随意,便签、糖纸、餐巾纸或者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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