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郁椴我更惹不起,我还是从宁靖扬身上想办法吧。”
听到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温嘉提起心来,赶紧循声而去,打算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等到走到声源处时,周围却再无那两人的身影。
只知道这两人是打算对付宁靖扬的,温嘉心想宁靖扬真是倒霉,无论是书中还是现实生活总有一堆人打算找他麻烦。
这难道就是主角的必经之路。
来不及多想,温嘉赶紧向着A班跑去,打算告诉宁靖扬,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但他没想到,还没等踏进教室的门,就听到A班传来剧烈的骚动。
第15章 钱难道就不可以吗?
抬眼望去,温嘉吓了一跳,只见宁靖扬单手拽住一个人的领带,并将那人压在开着的窗户边上。班内在场的所有学生都挤在周围,乌压压的,明明人并不多,围成的圈却让人喘不过气来。温嘉从人群缝里钻了进去,发现被压住的是他们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叫覃光越,惯来喜欢在背后说他坏话。
“让我想想啊,挤胶水三次,偷书两次,乱涂乱画两次,这次想在我头上浇水?”宁靖扬的语气中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是像读账本一样,陈述着事实。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有人欺负他,那……那自己一直以来为他做的,他岂不是也知道。
温嘉不自然地撇开眼睛,这才发现,教室门口的地上一滩水,旁边还有个被一脚踢漏的水桶。
但是宁靖扬的身上除了肩部和右腿外,并没有多少水渍。
“你们真无聊,每次都只搞这点小打小闹。想着看我抱头乱窜?这点动作太微不足道了。”
宁靖扬笑了。
这不是温嘉第一次见到宁靖扬笑,但以往他的笑是淡淡的,难以让人分辨,可这次笑容却极其明显,弧度清晰,但给人的感觉不是如沐春风,而是透出一种冷酷的威胁感,带出来的只有寒意。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着宁靖扬拽着覃光越领带的那只手骤然一松。
他,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宁靖扬是真的不怕闹出人命来。
“啊啊啊啊啊!”覃光越从喉咙里喊出求命的呼喊。
A班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好多人被吓得脸色苍白,向后退去。
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上流生在遇到“大开杀戒”的特招生也无力招架,无力反抗。
温嘉看着覃光越往下坠的身体,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就立刻跑上去,朝着覃光越的裤脚抓去。
还好,赶上了。
意识到覃光越还活着的温嘉,急速地喘着气。
班内一片安静,只有他的喘息声异常清晰。
“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啊,这是条人命。”这是第一次温嘉对着班里人大喊发火。
随后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宁靖扬,宁靖扬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杀人,会有人死的,是要坐牢的。”
温嘉真的快被小白花吓死了,不,这哪里是小白花啊,这是食人花!
宁靖扬看着面前的温嘉,又笑了,这次的笑和刚才又有些不一样,竟然有这么一丝揶揄和温柔,温嘉从未见过,也难以形容。
“没想着让他死。只是吓吓你。”宁靖扬安稳地坐在阳台边上,向温嘉展示了一下手里正捏着的领带的尾端,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上面,毫不费力,却仿佛像捏着蛇的七寸一样。
吓吓我,确实,我要被吓死了。温嘉内心崩溃道。
悬在窗户边的覃光越也在用力地自救,听到是温嘉拉着自己。心中突然有了安全感。
温嘉质问班内同学和宁靖扬的声音也让覃光越获得了某种力量,于是接下来全班只听到来自覃光越惊喜的声音:“温嘉,是你救了我。”
听到覃光越的话,宁靖扬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覃光越又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你要救他?”宁靖扬向温嘉问道。
温嘉想了想回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死人。”
可本身就是覃光越先招惹宁靖扬的啊,想到着温嘉又补了一句:“我能为你做的,我会尽量去做。我不能的,我也会去找人为你主持公道。”
说这话时,温嘉自己都没有底气,意料之中又迎来了班内几人的嘲笑。
他们对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对欺压别人来获得乐趣倒是信手拈来。
听到笑声的宁靖扬抬眸,环视了教室一圈,嘲笑声卡在了一半,随后静止:“听见刚才的笑声了吗?你说你会管,可明明你自己也在这个班也不受待见。”
温嘉顿了顿,有些没骨气地说道,“而且如果你知道我每个月赚多少钱,你也会觉得这个罪我该受。”
“钱就可以?”
“钱难道就不可以吗?”
宁靖扬没有想到温嘉这样的回话,一瞬间有些怔愣。
“宁靖扬,这场闹剧够了吧。”在温嘉和宁靖扬两人都沉默时,班内的纪律委员安川实在忍不住地站出来说道,他衣服上的紫徽章光彩夺目,他家世上等,是班里除了郁椴家世最好的,当然是在宁靖扬不是宁家私生子的情况下。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圣温,这里是圣温的A班,你一个特招生就应该……”
“就应该唯唯诺诺地跟在你们身边当跟班,当狗。任由你们欺负?”说完,宁靖扬看了眼死死拽住覃光越两条腿的温嘉,“抱歉,我不像温嘉每个月还能领工资,没这个兴趣,也不想受这个气。如果你也想尝尝脑袋朝下的感觉,我也可以让你试试,脑袋开花也可以。”
说完,宁靖扬稍微一用力,覃光越的整个身子就被他从窗外拽了回来。覃光越刚一落地,整个人就像只大狗,迅速扑在了温嘉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温嘉没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地像平时拍郁椴一样,拍了拍他的后背。
宁靖扬冷眼看着覃光越,拍了拍自己的手,好似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我不管在我之前是怎么样,反正在这个班,让我再看见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欺负人的、说三道四的。我保证,无论你们爹妈有多厉害,在他们对我动手之前,你是先死的那个。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宁靖扬的话不像在开玩笑。
温室的花朵顶不住见过血的风,一时间,全班人就这样被他镇住了。
他的威胁也确实管用,见无事发生后,众人一句话都不敢说,都灰溜溜地滚回了自己的座位,恢复了平时的冷寂。A班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由利益所维护,除了屹立于顶端不倒的郁椴,其他人都是竞争对手。不会有人为宁靖扬、温嘉这种特招生出头,但同样也没有人为覃光越出头。
此时的宁靖扬恢复了平常的犹如一潭死水的样子,和刚才实施暴力行为的判若两人。
而覃光越则依旧缩着高大的身子,脑袋依旧躺在温嘉的肩头,看起来刚刚把他吓得不轻。温嘉本不想理他,谁愿意搭理一个时不时就欺负自己骂自己的人,但是也不知道覃光越怎么,就跟考拉抱树似的,死死不放手。温嘉好声好气地劝了好久,才把他劝回座位。
回到座位之前,温嘉还是没忍住又瞅一眼宁靖扬,和之前相同,宁靖扬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
周五的下午只有一节课,放学后,温嘉和郁椴两人就按照约定来到了校门口郁家的车上。
坐上车后,温嘉一直忘不掉宁靖扬的眼神,是鄙视,是不屑,还是可怜?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羡慕宁靖扬的,高大强壮、敢作敢为,同样一件事发生在宁靖扬的身上,他就有能力有心性做出反击,旁人看着也觉得出了口气。而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只能像个窝囊废、像个傀儡,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他能像宁靖扬一样,那他是不是可以脱离……
“又在想什么啊,一副呆雁样。”郁椴坐在车子的后座,看着后视镜里的温嘉。
温嘉坐在副驾驶,听到郁椴的话,转过身。
“今天中午,你请假后,班里发生了点事。”温嘉将宁靖扬和覃光越的事说给郁椴听,只是将有关自己还有偷听的内容都隐藏了。
“他胆子这么大?看来圣温以后要热闹了,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针对他。”
不止郁椴没想通,温嘉也没想通,虽然特招生在圣温被欺负被冷待是常识,但也是刀向弱者,但宁靖扬明显不属于这个范围,而且短短几天,就有两拨人找上他,多少有些反常了。
“你没趟进这混水里吧?”郁椴问道。
“没有……吧。”温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没有就好,你不主动惹事,我还能护着你,别人也欺负不到你头上。至于宁靖扬他自己出了什么事,宁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收起你那多余的好心。”
“什么叫主动惹事,什么叫多余的好心。”听到郁椴的话,温嘉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火,语气也变得不怎么好。
“温嘉!”带着训斥语气的话并不是来自后面的郁椴,而是来自于驾驶位上的周叔。
温嘉看向周叔,只见周叔沉着地冲他摇了摇头,周叔的眼神让温嘉一下子从刚刚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刚才在干嘛,他刚才在反驳和质问郁椴。
于是他只听到郁椴的一声带着怒气的冷笑:“怎么,真把自己当成特招生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加入他们的平权队伍,一起来反抗我们这些所谓的‘上流人’?”
“没,没有。”温嘉垂着头解释道:“我只是……只是被中午的事情吓到了。”
“没有就好,你要先记得你是我的人,才是圣温的学生。宁靖扬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分出精力去注意他。”
第16章 过去的伤疤与错
回到郁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温嘉将后备箱的行李拿出来,递给周叔,才跟在郁椴身后走进屋内。
郁家和圣温男校的华贵繁复的中世纪风格大相径庭,郁家的先生和夫人都推崇简约,住宅则是由黑、白、灰三色构成的现代风格。房屋设计以直线条为主,展现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峻感。
推开门时,晚饭已经摆上桌了,郁家的先生郁青理工作很忙,很少待在家里,这些天也不意外地在出差,所以主位上的只有郁椴的母亲孟女士孟琮。
孟女士旁边是这几天过来陪她的,郁家老二郁青学的小女儿,郁笙笙,现在才五岁,长得玉雪可爱,很是惹人喜爱。
可惜偌大的餐桌旁只坐着两人,显得屋子有些空旷。
见到两人进门,郁笙笙小脸上藏不住惊喜的表情,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奔向了温嘉,抱住了他的小腿:“嘉嘉哥哥。”
“喂,你哥我在这呢。”见到郁笙笙将自己忽略,郁椴说道。
“二哥没有嘉嘉哥哥好。”郁笙笙发着可爱的小奶音。
“嘉嘉哥哥,陪我吃饭~”
温嘉脸色有些为难,郁宅毕竟不比学校,是有自己规矩的,而刚刚车上发生的事情也提醒他更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嘉嘉也坐在这里吃吧。”高处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冷光洒在了孟琮的身上,她身着一套深蓝色的丝绸套裙,看着面容可亲又高贵典雅,她轻呷了一口手中的泛着光泽的葡萄酒,像是感慨地说道:“我和笙笙好久不见你,有些想你了。”
“李婶,再拿双碗筷给嘉嘉。”孟琮冲着厨房的方向说道。
“我……”正当温嘉想找理由拒绝的时候,郁椴却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口,“我妈让你坐,你不是最听她的话了。”
说完,他就拽着温嘉走到餐桌旁,相邻着落座。
而被落了单的郁笙笙,只能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很生气,因为温嘉的座位虽然在她对面,但依旧离她很远。
不过郁家一直以来遵循的“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整个餐桌的氛围异常庄重,即使是不开心的郁笙笙都腰板挺直,有着极好的教养。
“我就说不愿意回来吧,家里规矩比学校的都多。”郁椴斜靠着温嘉,膝盖顶在温嘉的大腿上,貌似小声地在和温嘉说悄悄话,实际一点都没遮掩。
孟琮咳了一声,示意自己吃完,然后用手边的绢布擦拭了一下嘴角。
“嘉嘉知道明天周六要参加聚会的事吧。”孟琮问道,她虽已上了岁数,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且气质出众,五官惊艳,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温嘉赶紧放下手中的餐具,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一下,恭敬回道:“知道的,夫人。”
“那明天就陪我去拿一下给你们定的西装吧。”
“好,夫人。”
“把地址给我,明天我和温嘉去就行。”郁椴说道,他将筷子狠狠插中汤碗中的肉丸,冒出几朵油花。
孟琮抬眼看了郁椴一眼:“你在家里安安分分的,不出事,我就放心了。”
“呵。”郁椴冷笑了一声,温嘉听这声就发慌,赶紧要伸手去按郁椴,结果郁椴动作更快,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把郁笙笙吓得直接从桌子下面穿过来,钻进温嘉的怀里。
郁椴的声音临近崩溃,他质问着他的母亲:“你们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在学校里当囚犯,在家里也要当囚犯,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孟琮又用白色的毛巾将用过餐的手擦得干干净净,她的动作极慢,完全没有受到儿子不稳定情绪的影响。
她笑意盈盈的:“你说什么呢,明天晚上我不是还要带你出去聚会上玩吗?”
“那能一样吗?难道我每次出去都要在你的视线之下吗?”郁椴怒吼着,发泄着这些年来的压抑,温嘉能做的只有将郁笙笙的耳朵捂住,将李婶叫来,让她把郁笙笙带回卧室。
“小椴。”孟琮依旧冷静,只是轻轻喊着郁椴,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和你爸爸只剩下你了。”
仅仅一句话就将郁椴的气焰全部消去。
温嘉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个事。”郁椴语气中竟有些哀求。
空旷的大厅内,无一人出声,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氛围,谁都逃不掉。
又一次,晚饭在不欢而散中结束,将郁椴劝回屋后,温嘉并没有上楼回到卧房,而是帮着李婶收拾厨房。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跟我干这个,不好好回去休息。”李婶看着忙活的温嘉说道。
温嘉笑了笑,他的额头有一缕头发被溅出的水打湿了,他侧过头,用肩头蹭到一边:“没事,李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最近学校里没发生什么事吧。”李婶问道。
温嘉刚想说没有,脑中不知道怎么出现了宁靖扬的身影。
“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是朋友吗?”李婶问道。
“还,还不算吧。”温嘉想了想说道。
李婶看向温嘉的眼神带着些欣慰:“一晃嘉嘉长这么大了,都高三了。等嘉嘉高考考上大学,李婶给你做顿大餐庆祝。”
“李婶,你忘了。我是要跟小少爷一起进圣温大学部的。”温嘉说道。
“哦,对。你看我记性不好,忘了。没事,那李婶也给你做大餐。一直跟着少爷也好,你以后工作就不用愁了,就是跟在少爷身边有些危险,听太太的意思,是想要少爷接先生的班,没事时还好,有事了就不好了,就像你爸爸……”
抹布从手中脱落,在水池里溅出水花。
“李婶,我和爸爸都领了人家钱的。”温嘉打断了李婶的感慨。
帮着李婶将一切收拾完后,温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孟琮和郁青理都喜静,一入夜,整个郁家都会立刻沉寂下来。
相比在圣温和郁椴挤在一间堆满东西的卧室里,温嘉现在的卧室空荡荡的,只有些简单的家具和日用品。
温嘉半倚在床头,天花板上的灯没开,只有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暗黄色的光。没了郁椴,他一个人显得安静而寂寞。温嘉展开商店的界面,翻看着上面各色各样的商品,便宜的,贵重的都有。不过凭他现在的积分,也买不了什么。
刚将界面关上,温嘉就听到吱呀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不是面对着走廊的门,而是从另一个屋打开的暗门。
温嘉抬头,不出意料,打开门的是郁椴。这扇暗门从来不锁,因为它连通着郁椴的卧室,让他住在这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郁椴。
“怎么了,突然想起晚上找我。”温嘉假装翻着手头用来做伪装的书。
郁椴没有立刻回答温嘉的问题,而是习以为常地躺到了温嘉的旁边,温嘉的床是个双人床,两个人躺上也很宽敞。
“我就是觉得还不如一直在学校待着,在家里一点自由没有,每次回来不是跟我妈吵就是跟我爸吵。”郁椴看着天花板说道,言语中有些落寞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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