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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的小狗很想你(小霄)


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只模糊地听到顾凛川说:“法治社会救了你,便宜你了。”
沈璧然散会后,在走廊上听完了Jeff这几段语音。
保镖对Jeff描述,Jeff又对他转述,不知道有没有信息失真。
他回到办公室,Jeff又追问一条:【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璧然思索片刻,回复:【你老板手劲确实不小。】
【???】
【咱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沈璧然转移话题:【那你给我发问号又是什么意思?】
【!!!】
【对不起老板!我恃宠生娇!得意忘形!以下犯上!我再也不敢了!】
【吗喽磕头.gif】
沈璧然被他逗笑,回了一个小猫摸人头的表情。
沈璧然深夜下班,车开到云澜国际,在停车场入口按了两下喇叭,杠却没有抬起。
他怀疑杠坏了,问题是岗亭里也没人。只好把车停在街边临停口,从公寓正门进入。
平时那个爱献殷勤的前台不见踪影,他自己进了电梯刷楼层卡,然后按下楼层键。
沈璧然不信邪,又刷了好几次,这回他看清了,刷卡时指示灯是红的,提示他这卡不对。
什么情况,难道这不是他家吗?
深更半夜,沈总憋着气站在公寓大门口尝试给物业打电话。
一辆哑光暴雨灰的宾利欧陆就这样无声地滑到他面前。
手机里还在提示他无人接听,顾凛川从驾驶位下来,亲自替他拉开了副驾车门,“忘了通知你,云澜国际物业升级,你这两天去我那边住吧。”
“……其他业主呢?”
“他们应该还正常吧。”顾凛川一脸理所当然,“你们用的不是同一套物业系统,只有你的升级。”
“……”
想工作日也同居,一定要折腾物业吗。
沈璧然很生气,一路上都没和顾凛川说话。
直到车开进那处市中心别墅区,沈璧然才忍不住开口:“有鹿,顾凛川,我好像看到一头小鹿。”
顾凛川笑了半天。
沈璧然对这处追求生态平衡的城市森林山庄早有耳闻,但没进来过。他很好奇地看着窗外,顾凛川也很体贴地放慢速度,开车带他兜了一圈。
即便已经夜深,但仍旧可见四面环水、森林环抱,不仅有鹿,还看见了栖息的鹤群和孔雀。
这里有上百栋联排别墅,也有少数独栋,顾凛川购置的就是一套地处僻静的独栋。前房主的设计还算合他心意,所以他没大改房屋结构,只在软装上做了翻新。
沈璧然进门本想细致地欣赏一下这栋房子,但没机会,他甚至连然然都还没见到,就被顾凛川直接抱上了三楼。
三楼一整层都是顾凛川的卧室。
沈璧然看到了比自己房间还大的一张床,顿时感到眩晕。
他洗过澡刚出来就被顾凛川缠上,顾凛川把他锁在怀里,很急迫地吻他,从嘴唇到脸颊,再向下到脖子。大手直接扯开浴袍带子,不由分说就剥干净了。
沈璧然被那股松木玉兰香彻底包裹,自己也浸入了味道。
“听说顾总今天手劲很大。”他低声说。
顾凛川停顿了下,说:“我后来仔细洗过手了,沈总。”
沈璧然被他扳着肩膀转过来面对面,顾凛川问:“要检查一下吗?”
沈璧然注视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检查一下。”
两只手箍着沈璧然的腰,把他托起一把抛到床上。
这张床有软硬分区,顾凛川丢他的地方很软,但有弹性,沈璧然低呼一声,身子刚要弹起,就又被顾凛川从上欺身直接压了下去。
明明差点要了沈从铎命的是顾凛川,但顾凛川却表现得仿佛他才受到了惊吓,需要人好好哄慰。
但沈璧然理解他的后怕,他想,从听到录音的那一刻起,这两天来,顾凛川恐怕已经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当年自己跟爷爷一起出车祸的场景。这种事不会因为想得越多而越麻木,反而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推想中不断加深恐惧。
所以,他今夜格外纵容顾凛川,他极尽配合,予取予求。
顾凛川需要很多很多安全感,需要一次又一次感知到自己此刻的“拥有”。所以他便一直乖乖地被他锁在怀里,刺激吃痛忍不住时,也只会一口咬在顾凛川的锁骨上,而后小声喊他的名字。
汗液涔涔,呼吸交错,一张床从一角滚到另一角,每一块分区的软硬沈璧然都体会到了,他被弄得无意识地流泪,自己释放了几次,脱力、疲惫,但依旧配合,他在顾凛川的头发、脸颊上落下一枚枚颤抖的、湿漉漉的亲吻。顾凛川扯了领带过来,他便拉住另一头,借由床柱,让顾凛川尝试了好些没试过的方式。
只在后来顾凛川捉他下地,撞得太狠,他差点弄翻一尊白玉时,他才开口说了声“不要”。
“不要什么?”顾凛川的声音格外低沉性感,撩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问:“沈璧然,你又不要我了?”
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沈璧然好气又好笑,“离这个昂贵的架子远一点,行吗?”
那是开放式的展示架,摆满大大小小的玉器。
“这些都是给你的。”顾凛川说:“以玉养玉,爷爷也说这样意头好。”
你爷爷真的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吗。
沈璧然无力分辩,但顾凛川总还是尊重他的心意,两条手臂托在他臀下把他抱起来,来到窗边放下,又推他转过身。
尽管有层层叠叠的纱帘遮掩,尽管屋里几乎没光,但沈璧然还是一下子脸红了。
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撞上落地窗,尽管隔着纱帘,仍然不时发出沉闷的撞声和玻璃摩擦音。
“顾……”他连话都说不连续了。
顾凛川真的很难哄,很多很多声“可以”和“我爱你”也不能让他满足。
真的吗,那无非是当年沈从铎有坏心没坏胆的一个念头罢了,真的至于在这人的心上留下这样的千疮百孔吗?而且起恶念的是沈从铎,为什么善后的是他沈璧然。
沈璧然在窗边又哭了一次,他在头晕目眩时想,自从和顾凛川复合,自己流泪的次数好像比那几年还要多。
最后被放过时,沈璧然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清洗时他趴在浴缸沿上睡着了好几次。顾凛川似乎也很累,动作比往常要慢,他轻声喊沈璧然配合抬一抬手臂、抬一抬腿时,沈璧然都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照办而后又睡去。
最终,沈璧然迷迷糊糊地被一张厚实的大毛巾擦干,抱起来放在床上,裹好被子,而后一具温热的身体睡在身旁,抬手环住了他。
尽管他今晚已经恨透了那家伙,但还是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了过去,把自己放进那个安全的怀抱。
“晚安,沈璧然。”顾凛川在他耳边低声说。
沈璧然想回一句同等的晚安,但最后只发出了几声哼哼。
揭发沈从铎的第一晚,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感慨、也没有复仇快感。他们做到精疲力尽,心里一丝杂念也盛不下了,只是相拥沉沉睡去。
隔天沈璧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他肚子空,大脑也空,扭头看到身边还在熟睡的顾凛川,更发懵。
顾凛川感受到他的动作才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后沉默了好半天。
“怪我。”顾凛川最后哑着嗓子说。
沈璧然无故缺席了一上午的会,索性连下午的也都推了,他手机里堆满温姝的未接电话——沈从铎的事已经有了风声,温姝在国内的老朋友也主动和她透了消息。可无论她怎么联系沈璧然,沈璧然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急得快要报警了。
沈璧然赶紧穿好衣服打回去。
温姝关切地问,是不是心理很难过。
他说不是。
温姝说,不要骗妈妈,你小脸苍白,眼睛也肿。
沈璧然语塞了几秒,只好改口,垂眸说:“是,妈妈,是很难过。”
“昨晚哭了?”
“……嗯。”
“看你这样子,哭了一宿?”
“……半宿吧。”
温姝叹气,“发泄过就好了,今晚就不要再哭了,好吗?”
沈璧然抿了下唇,“我也希望。”
“凛川有陪着你吗?”
“是。”沈璧然咬牙切齿,“一直陪着我。”
“那我就放心了。”温姝长叹一口气,“涉及当年的侦查,你一个人可以吗?妈妈也回去吧。”
沈璧然连忙拒绝了。他知道母亲很不愿意回首过往,哪怕如今真相揭开,但那对她终究是一片无法愈合的伤口,每触碰一次都是痛。
早在当初回国时,他就已经决定要独自解决好一切。
“我能处理好,您别管了。”沈璧然停顿了一下,使劲清了清嗓子,“等侦查和判决结束要到明年,到时候给您一个结果。”
刚说完,顾凛川就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进来放下了一杯咖啡。
沈璧然一眼看到他脖子上和脸颊上的印子,心跳立刻加速。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都发生了什么,顾凛川怎么看起来比他还要惨烈得多。
“是凛川吗?”温姝听到声音,“我和他打个招呼。”
“不是。”沈璧然连忙否认,借着坐在顾凛川的书房,说:“我在办公室呢,是秘书进来。”
视频刚挂断,沈璧然就被托起下巴喂了一口咖啡。
“听说我是秘书。”顾凛川俯身贴近,让沈璧然把他脸上脖子上的痕迹看了个清楚,低声说:“那我可以举报领导吗?”
沈璧然皱眉警惕地看着他,“举报领导什么?”
“深更半夜把我带回家,锁起来。”
“不让走,咬人,还挠人。”
“这些都是证据。”
沈璧然:“?”
有人贼喊捉贼。

北京入秋,天一下子就凉了。
沈璧然最终还是搬进了顾凛川住的楚玉山庄。因为他发现全市供暖,偏偏只跳过了他的公寓。全楼中央空调,只有他家的出风口调不了热风。
顾凛川实在是一个毒夫。他再不从,还不知道这人能掏出什么邪门手段来。
搬进山庄才知道,然然每周末去沈家老宅纯属下乡务农,从前在云澜小住更是公主微服私访。
这小猫在别墅里有四个房间,餐厅、厕所、卧室和玩乐房。不过之前顾凛川要立墓室,就和她打了个商量,把她的卧室占用了,让她睡在三楼主卧。
沈璧然怀着复杂的心情参观了公主的三间房,觉得顾凛川实在太娇惯孩子。
一边想着,一边下单了大量猫猫玩具,把略显空旷的游乐室填得更满些。
到墓室门口,顾凛川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对了,我和爷爷稍微提了一嘴这块碑。”。
沈璧然瞳孔地震,“你有病啊,提它干嘛?!”
“这不能怪我。”顾凛川解释:“老爷子身边有个大总管的角色,既管公事也管家事,前两周他飞过来和我谈事,在家里路过这间墓室,吓了一跳。”
沈璧然:“……”
“德国都凌晨一点了,老爷子亲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立遗嘱只是一种财务上的流程,不需要把碑都提前立好。”顾凛川平和地复述着那晚的爷孙谈心,略去了他说起沈璧然那些年祭拜时的哽咽和顾远峰的叹息沉默,只勾起唇角抱歉地笑着,“如果爷爷觉得我是个智障,可能会影响我的继承,所以我只好把你推出去了。爷爷虽然没见过你,但一直挺喜欢你,他已经同意等我死后就用这块碑了。”
他说着推开墓室的门,真诚地邀请,“进去看看?”
那是二楼朝向采光最好的一间房,日落金光穿透整面落地玻璃,打在地中间的墓碑上。
沈璧然大步路过,头也不回。
在他搬进来前,房子里的每一位佣人都已经在擦拭墓碑时知道了“爱人沈璧然”的身份。顾凛川提前亲自布置家里,把书本和柔软的小毯子填满每一个角落,安置音响、唱片机,买来几箱游戏卡带,让人把静音拖鞋换成毛绒绒的厚底棉拖,又按照沈家老宅橱柜里的样子,购置了完全相同的每一件餐具瓷器。
这套原本空旷冷清的房子一下子变成了充满生活气息的家。管家内心震撼,但也确凿有数了,想来要入住的不仅是爱人沈璧然,更是主人沈璧然。
可惜沈璧然忙到压根无暇享福。
glance和浔声的合作一上线就爆了一波量,热度很顶,但跑测每天都有问题,这一摊子焦头烂额,还要去谈和游戏公司的合作,处处都得他这个CEO亲自上阵。
所幸沈家旧案不太耗神,顾凛川雇了一支阵容强大的律师团队,替他对接警方和检方。沈璧然只在第一次谈话里花了几个小时,往后只偶尔接一通电话。起初沈如鑫还来公司闹过几次,但没多久他也被传唤羁押,沈璧然就彻底消停了下来。
十月中,可怕的黄金周假期结束,网络流量回落,沈璧然总算能喘口气。
顾凛川晚上要和金融口的几个央企老总吃饭,沈璧然先回家。他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把湿漉漉的发梢捋到锁骨一侧吹干。
沈璧然最近皮肤变得更白了,估摸着是因为吃胖了——春天刚回国时,他瘦得皮贴骨,这几个月其实比那时更忙更累,但实在被顾凛川喂得夸张,竟然还长了两斤。
沈璧然自己对胖点瘦点无所谓,但顾凛川很上头,大腿和屁股上那二两肉简直能把他的魂都勾没。
可惜这一个来月沈璧然每天累得倒头就睡,顾凛川一点也吃不到。沈璧然略有心虚,给顾凛川买了很多很多礼物,但仍然无法让顾凛川满意。每天他困得迷迷糊糊时,顾凛川就在他身上又摸又掐,像在揉弄面团。
头发吹干,沈璧然走出浴室——遭冷落了一个月的顾凛川提前从饭局上跑回来了,正幽幽地看着他。
沈璧然努力露出真诚的眼神,“今晚我有空了。”
顾凛川这才看起来高兴了点,走过来轻轻啄了他的唇,“怎么都行么?”
“尽量配合。”沈璧然略有迟疑,“但要适度,顾凛川,你有时候真太变态了。”
顾凛川思忖数秒,用商量似的口吻道:“那我收敛一点,我们先一起拆一下这个月你送我的礼物吧?”
沈璧然:“嗯?”
夜深时,沈璧然才总算数清自己送了顾凛川多少副衬衫夹,可惜其中有一些经过这一晚已经断掉无法再用,顾凛川很心疼,物尽其用,用扯下的带子给他最心爱的礼物绑了很多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夹子也拆下来测量沈总究竟胖了几两肉,在雪白的臀腿上留下斑斑驳驳的红印。
沈璧然还送了顾凛川一枚很漂亮的宝石胸针,是情侣款,顾凛川把鸽子血拆下来,让他含在嘴里。最终沈璧然泪眼迷蒙地窝在被子里,被很温柔地亲脸颊,顾凛川总算用一根手指从他嘴里取走了那枚红宝石,细致地擦拭干净,重新镶嵌回胸针底座。
沈璧然想骂人,但嘴巴已经酸麻得张不开了。他想给顾凛川一巴掌,顾凛川洞察他细微的动势,面颊甚至已经稍微偏过去些许,可沈璧然抬了下胳膊又放下,实在没力气了。
顾凛川好像很遗憾,搂着他说下次确实要收敛一点。
沈璧然快要对“收敛”这个字眼应激了,听到后只觉得浑身发麻。
他凌晨入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天黑,错过了原本要去南美小岛发呆的约会行程。
私飞航线作废了,民航没有直飞,顾凛川便提议改去阿姆斯特丹。
沈璧然裹在被子里问道:“我能不能干脆做几天死宅?”
那一双很圆很亮的眼睛,然然看了也要自惭形秽。顾凛川觉得梦回沈璧然小时候,心都化了,当即弯腰亲了他的脑门,“都听你的。”
沈璧然缩在被子里联络宋听檀——自从上次撞破他和裴砚声神神秘秘的“OK”交易,宋听檀就一直刻意失联,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不回消息。沈璧然只好又去问经纪人,得到答复说宋听檀马上入组《惊蛰》,人已经扑在戏里了。
宋听檀就是这样,准备入组前就会闭关,沈璧然习以为常。
他只好让顾凛川组个局,想多观察一下裴砚声的谈吐人品。
顾凛川那几个朋友都来了,沈璧然说要打牌。祝淮铮和周聿桁只能留一人上桌,不然做对家会吵架,做一家又会内讧,最后祝淮铮百无聊赖地去拜见小猫,留下四人刚好凑一桌。
牌品略见人品,沈璧然刻意坐了裴砚声下家,裴砚声打牌果断、递牌照顾,但顾全胜局,不过分讨好迁就,沈璧然和他打了几局,觉得还算过关。
另一头顾凛川有意放水,也不顾周聿桁死活。连输十几把,周聿桁脸上本就稀薄的表情彻底归零,扔牌说没劲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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