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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情两讫(夏大雨)


徐行向来不以床上的体位分强弱,他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虽然比不上闻淙卓越,但也是十分拿得出手的,每次被这么抱起来其实有点儿难为情,他想笑问闻淙是不是因为对别人也习惯了这样儿,可话到舌尖上转了个圈儿,就不想说了,不舒服。他刚要岔开话题,眼睛却对着闻淙压下来的胸口一怔,伸手拨开了他的衬衣。
又是那种淤痕,一道一道,青的紫的,徐行愣愣看着,抓着闻淙衣襟的手变得僵硬。
闻淙没动,任凭他抓着。
“这是……你又去了吗?”
“嗯。”
“为什么还要去?不是说了只要你不愿意就可以拒绝的吗?”徐行视线从伤痕移到闻淙脸上,问他。
“能推的都推了,但有些实在不能,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别说陈镇,甚至就连你哥在他面前都很难说出不字,就更别提我这种人了。”
“你哪种人?”徐行撑起身子,“凭什么不能拒绝?不是说不会勉强吗?你明明不喜欢这些,他有病吧!”
闻淙嘴角扯了一下,幅度很小,他想说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可他看着徐行的眼睛,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这种沉默让徐行难受。
他气恼地扯掉闻淙的衣服,抓着他胳膊把他推着背过身去。
整个后背更是触目惊心,伤痕一道叠加一道,有些地方甚至破皮渗血,那人下手明显比之前狠了。徐行忍着手抖,咬牙低声道:“他是不是变态!是不是有病!”
“没有……”闻淙回过身来,抓过他的手安抚地摸了摸,“他最近好像工作上不顺心,情绪确实不好,没怎么控制住力度,但也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别担心,他没少给钱。”
徐行脑子里一点儿旖念都没有了,他沉默半晌,伸手从旁边拿过烟点了一根,靠回到了床头上。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儿,如果不是为了钱,闻淙不用承受这些。高利贷利息最后通常会滚到比本金还高,闻淙这大半年还得算快的了,剩下的快百十万,徐行也跟他哥提过,本金填完,利息不要了。
可不算利息还是有近百万,而且储耀明还在借,徐行想想就压不住烦躁。他不是没想过替闻淙拿这个钱,也不是拿不出来,就算他手头暂时没这么多,只要开口,刘鹏大喵他们绝没二话,可问题是由头呢?
闻淙有男朋友,虽然徐行想不通这俩人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分手,可现实就是闻淙有男朋友,他选择怎样的生活,抓着怎样一份感情不肯松手,他怎么取舍,都跟徐行没半毛关系,徐行说白了只是个花钱来SHUI他的,他的身份,本质上跟那个把闻淙弄到遍体鳞伤的神经病没什么区别,掏钱替他还高利贷,替他摆脱眼下这一切赎一个自由身,徐行没这个由头。
或者有一点儿吧,只是徐行不敢说出来,徐图最近挺忙的,顾不上管他,但不管不代表他会容忍徐行跟闻淙之间产生超出买欢意义之外的东西,如果徐行敢开这个口,徐图一怒之下会怎么对闻淙,徐行不知道。

第20章 谢谢徐先生
小画儿一周两节数学辅导课,每到这两天,麻鹰就催着徐图把安排都推了早点儿回家,徐图有时候听他的,有时候事儿多了焦头烂额,就忍不住发脾气斥他是不是闲的,他一发火麻鹰就不吭声了,只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徐图确实烦躁,市政府官方的人事任免文件已经公示了,张伯阳确认不再担任X市副市长一职,纪委那边已经暗地加快动作,各方开始发力,据知情人说张伯阳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之前跟他来往密切的人员一拨又一拨被带走调查,徐图自己也明着暗着被调查组约谈了好几次了。
权利斗争暗流汹涌,代价没有不残酷的,张伯阳的势力自然不可能坐等被连根拔起,一直在想方设法试图反扑。
X城水深,如今这一震荡更是变得又深又浑,徐图是个聪明人,他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深知有些东西牵涉太深不是好事儿,便老早开始暗地里撤手,把自己从这些利害关系中摘出来,这两年官场上那些东西他不该碰的都不碰了,很多情面上的事儿找到他跟前,知道他人脉深,他也是能推的推,能让的让,不肯轻易再插手,他这种谨慎反而更得了张伯阳派系的人喜欢,更放心大胆地将浮世当成了他们自己的盘子,谈生意,攀交情,过门路,很多不法勾当就这么在徐图眼皮子底下达成了。徐图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浑装不知,并为保日后无虞,他悄悄给自己手里留了底牌。
徐图是只狐狸,纪委的人知道,张伯阳的人也知道,徐图的车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跟了,麻鹰这阵子寸步不离他左右,徐图表面不动声色,但他清楚自己已经被两头咬住,都不可能松口了。底牌这东西就是张符,关键时刻是护身还是催命,就看怎么用,纪委那边想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张伯阳的人就防着他变成这个突破口,眼下张的关系网被越挖越深,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万一其中有哪个狗急跳墙也是说不准的事儿,徐图心里清楚,自己想独善其身是不太可能了。
这天又是小画儿上辅导班的日子,徐图跟麻鹰又吵了一架,他原本有应酬,麻鹰不让去,非让他早点儿回家,徐图拗不过,气得摔门而去,也不让麻鹰送了,麻鹰只好指了个手下小弟去给徐图开车,自己后头跟着。进了小区,他看着徐图下了车,进了单元楼,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儿了才离开。
徐图进家时只有保姆吴嫂一人在。按理这个点儿辅导班应该早结束了,柳芸和孩子都没回来,徐图等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响了半晌没人接,徐图心开始不踏实,他手机继续放在耳朵上,起身就准备开门下楼,刚要伸手,密码锁响了一声,柳芸一手推门,小画儿蹦蹦跳跳着就进来了。
“爸爸!”小姑娘惊喜得扑到他怀里,徐图弯腰抱起她,问:“今天怎么这么晚?被老师留堂了?”
小画儿头摇得像拨浪鼓:“才没有呢!我们——”
柳芸没想到徐图今天这么早回家,她原本是计划好了时间的,此刻神色有点不大自然,挽了下头发说:“我们在外边吃了个饭,就耽搁了,你吃过了没?”
“没呢,想着回家跟你们一起吃,这阵子忙,都没好好陪你们。”
“我们今晚跟冯老师一起吃的!爸爸,冯老师夸我成绩进步大,还奖励我,给我买了冰激凌!”
“冯老师?”徐图笑问:“看来画儿很喜欢他?”
“喜欢!他对我可好了,天天夸我,妈妈也说冯老师人好,也喜欢他!”
徐图看了眼柳芸,柳芸有些尴尬地笑笑,对小画儿说:“快下来吧,赶紧去洗手写作业了。”
徐图把孩子放下,柳芸挽起袖子说:“我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嗯,”徐图应了声:“随便煮碗面就行,不用麻烦。”
“好。”柳芸转身进厨房去了。
吴嫂跟着进了厨房,一边帮忙一边和柳芸聊着什么,画儿在一旁摆弄今天得了满分的数学卷子,给徐图展示老师给奖励的小红花印章,徐图笑着,偶尔眼睫一抬,看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徐图今年31了,从高中毕业就出来打拼,这么些年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不仅是他运气好,更是因为他头脑够聪明,在很多事上嗅觉够灵敏。麻鹰最近的反常他不是看不出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麻鹰什么性子,那是个当年十万块钱就把自己卖给徐图的人。这么些年来他跟在徐图身边,凭着心狠手黑替徐图平事儿,有次徐图被道儿上的竞争对手给堵了,他拎着一根钢筋直接从对方车前挡风玻璃chajinqu,差点把人脑袋钉在驾驶座上,他就不是那种有事儿憋在心里唯唯诺诺的人,可最近,徐图忙的时候不止一次一扭头,就看见他默默待在一旁,叼着烟,蹙着眉发愣。徐图不是意识不到什么,他只是不信,他觉得不应该,不至于。
徐图愿意相信柳芸,他一直认为他们夫妻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稳固的,可麻鹰一次次欲言又止,只能通过旁敲侧击提醒他把精力分一点给家庭的时候,他又不得不疑心。
他承认有时候有些感觉变了,不是你不相信、不面对就能当做没发生的。
徐行这阵子几乎把闻淙拴在了身边,陪酒不许去,出台更是想都不要想了,他有点儿无赖地说:“就是不让你去挣钱了怎么着?你人暂时归我了,钱从我这儿出,你就安安生生陪我就行了。”他这天心血来潮拉着闻淙陪他逛街,俩人在商场里溜达,闻淙听见他的话,笑问:“这算包养吗?”
徐行扭头看他一眼。
闻淙问得挺自然的,只是嘴角的弧度像一簇弯起的火苗,把徐行心口烫了一下,徐行扭开头,装作随意地拿起柜台上包装精美的盒子看了看,里边是他刚挑的一条皮带,价签七千多,他递给闻淙,“你要这么理解也行,这条适合你,拿着吧,金主送的。”
闻淙接了,笑着说:“那就谢谢徐先生。”
徐行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放在盒子上,闻淙视线灼在他脸上,徐行耳根微微泛红,“密码你知道,自己结账,剩下的是你的。”他说完,转身溜达着走了。
闻淙望着徐行的背影,目光渐渐晦涩不明。
又进一步。
不知道是自己表现太好,令金主太满意,还是徐行这个人,归根结底骨子里还是太过单纯。
都好,闻淙想,无论哪个原因都不重要,他只要结果。
柜员职业素养过硬,权当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面不改色将包装好的礼品袋双手递上,微笑着说期待您下次光临,闻淙接过来,转身朝徐行走去。
工作日的商场里人流不多,徐行走得很慢,回头看见闻淙跟上来,便干脆停下脚步,背靠在玻璃护栏上,欣赏那张人群中分外优越的脸。闻淙身材高大,气质卓然,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在人群中一直看着徐行,向他走来。
养眼,舒坦,徐行这一刻心里莫名惬意。刚才那句话,哪怕只是个玩笑,但他说出口,闻淙就接了,不扭捏,不拿乔,他接得徐行太舒服了。
这世上各式各样的人太多了,风格性格都迥异,徐行向来标榜自己是个死颜控,除了脸,便只注重感觉,而闻淙这两者都完美符合了。徐行有时候也会讶异,他见过那么多帅的,美的,有身材有气质有内涵的,但从来没有一个像闻淙这样令他一眼惊艳,再难忘怀。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每一处,都这么合自己的眼,合自己的心呢?
徐行一边想着,眼睛看着,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
闻淙脚步停住了,徐行看见他低头掏出手机,眉头蹙了一下,再抬头时就对他笑笑,指了指旁边的过道。
徐行直起身,慢悠悠跟了过去。
“闻淙,你今晚……回来吗?”电话那头的人迟疑着问。
“谁找你?不许去。”徐行凑过来,一边用口型询问闻淙,一边将耳朵也贴了上去。
闻淙借着不易被人察觉的角度捏了捏徐行的指尖儿,对电话里说:“应该回不去。”
储耀明问:“你在哪儿?”
“外边,”闻淙看了一眼猜到对面是谁就默默转头走开的徐行,说:“在陪客人。”
徐行愣了愣,回头看着他,心想这也是能直说的吗?是不是坦白得有点儿过了。
那头的储耀明也顿了顿,半晌,低声问:“你有时间陪客人,陪吃陪睡陪逛街,却不肯拿出一秒钟看我一眼,闻淙,为什么?”
为什么……
闻淙意外,他都没想过储耀明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本来这通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就已经令闻淙没想到了。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打过电话,一个屋檐下都很少碰面,像是一对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储耀明悄悄搬走又搬回来的原因闻淙知道,也知道自己态度冷漠之后对方隐隐的恼羞成怒,但闻淙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再说。
确实没必要说了。
像这种问题,即使对方还问得出口,自己还有答的必要吗?

储耀明没有挂断电话,闻淙听见对面用力克制的呼吸声。
“你还爱我吗闻淙?”半晌,储耀明开口问他:“你还会继续帮我还钱吗?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他问的语气很不确定,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过分,有多可笑了。
闻淙沉默许久,眼睛一直看着抱着胳膊靠在走廊那边的徐行,看他微微蹙着眉,望着那边走廊上悠闲经过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答案,不妨换个立场设身处地想一下,”闻淙平静地说:“换做是你,还爱不爱,你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闻淙,闻淙你听我说……借贷公司那边的人今天找我了,他们逼我补签协议,说我后期……后期用你身份又借的那部分,要连本带利让我自己来还,闻淙你知道我还不起,我现在快身无分文了,你不能不管我……”
“所以你从来没打算改对吧,你以为你赌一辈子,我就会替你卖一辈子,储耀明,我没那么值钱。”
“那你就忍心看我去死吗?!”储耀明突然绷不住了:“我已经被切掉一根手指!在你眼皮底下被切的,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切了我的手指!难道你想再来一次,你对我就这么狠心吗?”
闻淙没再说话。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储耀明咬牙质问:“我这大半年来过的什么日子?我每天在你面前谨小慎微,每天都像条狗一样抬不起头来!就因为我欠了你的,因为我需要内疚,可你就没有错吗闻淙?你这么折磨我,惩罚我,连碰都不碰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们之间到今天这地步你就没有责任吗?就全都怪我吗?!”
“全都怪你,储耀明,”闻淙一字一句,清晰决绝:“你很清楚全都怪你,你也清楚自己现在恼羞成怒只因为我不想再替你背债,如果我点个头,你会二话不说继续在我面前当回一条狗,不是吗?我已经不再指望你认错改过了,你也不要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别试图将一切都毁掉的责任推给我,储耀明,没必要。”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我分手?”储耀明呆滞片刻,忽然哂笑一声:“还替我还了两百多万,你图什么?你在装什么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闻淙,其实……”那头响起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我其实……没怎么真的内疚过,一开始有,后来就没感觉了,知道吗?我甚至恨你,因为你每一天,每一秒,你的每一个眼神都在向我表明我有多垃圾,当然后来你连眼神都不给了,你不说话,但你的态度,让我无时无刻不记着我是个混蛋,我有愧于你,我应该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在你面前低声下气!凭什么?啊?我偏不啊闻淙,我恨你你知道吗?你当初明明可以在他们切掉我手指之前救我,我明明可以不用变成一个残疾,可你迟疑了,你看着他们切掉我小指,你没阻拦,我有多恨你你知道吗?你转头还站在道德制高点,还想让我内疚,你想什么呢闻淙?要不是需要你替我还钱,你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你以为你这个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储耀明,”闻淙过了许久,才发出声音,“你还有心吗?”
“心……”储耀明“咯咯”笑了起来:“心值多少钱?我这个人、这颗心,在你那儿还值得上一根毛的份量吗?!你稀罕吗?!你连要我命的高利贷都不打算帮我还了,你要看着我去死!你问我有没有心?!”
“储耀明,就算到现在,你还不肯意识到是什么把你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吧,你都没反省过吗?”
“你不就想说赌博害了我么,我知道!可是闻淙,你是我什么人?我们不是伴侣吗!不是应该相扶相持到永远吗!是谁他妈当初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现在给我来个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有心!”储耀明歇斯底里:“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厌恶我,但是闻淙,你知不知道我更看不起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脏?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在低声下气求你上我吗?怎么可能?我是赌博,但是我没出去卖!你愿意替我去卖那是我的本事!你现在不管我了,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厌倦你了!我多一分钟都不想跟你继续!我每次回家都嫌那个家里脏!我只要一想起你爬过那么多人的床,我有多恶心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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