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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李抒)


童嘉羽看了唐溪一眼,替她解围:“唐姐姐和少爷不是很熟,平时也没有很经常见面,即使换作是我,也不一定会考虑到这些。”
谢文央关怀小心地问道:“听小羽这么一描述,池珉真是个很好的人,这么关心小羽,也难怪他会给我们家送这么多东西,但是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
“不会,没有阿姨想象中那么破费。”童嘉羽应道,没有告诉他们,少爷其实还想送更贵重的礼物,怕他们不好意思收下。
“那小羽回去替我们向他转告一声谢谢,什么时候再有空了,顺便叫上他一起过来吃饭。”
“好。”童嘉羽笑了笑,点头应下。
从唐建平提到池珉的名字耳熟开始,唐溪没怎么再讲过话,江悦诗无声地看了她许久,她都浑然不觉。
如同沉浸在自己的某个念头之中。

第102章 你喜欢上他了吗
一顿饭生生持续了两个小时,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八点,聊到畅快处时,唐建平便兴奋地闷一大口啤酒。
他显然喝得有些醉了,喝了两瓶啤酒和一小杯度数高的白酒,两侧的脸颊酡红,眼神也浮现几分迷离,大着舌头让谢文央多拿一个杯子,他要给童嘉羽倒酒。
谢文央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你这是喝多了!小羽还是学生,怎么能喝酒呢。”
唐建平嫌她手碍事,挡了几下,唇齿不清:“有、有什么关系,明天又不用去上课,喝、喝几口怎么了!”
被他们的互动逗笑,童嘉羽露出几颗若隐若现的白牙:“没事,叔叔今天心情好,就让他倒吧,我这里还有半杯可乐没喝完。”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谢文央感慨他还是像小时候那么懂事,接着气不过地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
“你呀你,一喝起酒就跟脑子抽了风似的,还比不上一个孩子要明事理。”
谢文央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唐建平二话不说就用啤酒给它倒上大半杯,没装满又加了一点白酒,站起来放在童嘉羽面前,脚步虚浮身体晃荡,让谢文央扶了一下。
淡淡的麦芽色液体冒着气泡,乍一看和饮料有些相似,跟可乐挨得近,倒是挺有欺骗性。
唐溪悄悄凑过来小声说:“你要是渴了喝可乐就好,我爸爸喝蒙了,不会注意到的。”
童嘉羽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喝醉的唐建平,应该改名叫唐健谈,在餐桌上滔滔不绝,从经济聊到军事,从天南聊到地北,一刻也停不下来。
童嘉羽对这些内容很感兴趣,几人不知不觉又吃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八点半,正是他要回家的时间。
唐溪坐在他的右侧,看到他放在屁股后面的手机连着闪了几下屏幕,可能是不小心摁到静音键,没有提示音和震动,他顾着听话,并未察觉。
于是唐溪又看了几眼,虽然看不到联系人,也大概猜到是谁。
她挪开眼睛,没有提醒他。
彼时菜已经凉了,童嘉羽夹了块酱炒牛肉,没注意到上边沾有几粒花椒,悉数咬碎,吞进喉咙里,一阵又麻又辣的灼烧感刺激他的食道。
他冷不丁呛了一下,忽地咳嗽,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咳出来,脸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红。
“喝口水,喝一口水。”唐溪和谢文央在一旁急急忙忙提醒道,“诶,这是酒!”
手比大脑先反应,等大脑回过神,他已经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是麦芽糖发酵的味道,但是很涩,回甘也苦,辛辣,极度难喝,他顿时皱起眉头:“喝到酒了。”
本来只是觉得难喝,用另外一杯可乐漱口,却感觉脑子忽然间就变得迟钝了,眼前的物体腾空,飘起,在眼前打转。
晕乎乎的。
他眨了眨眼,恢复片刻的清明,然后脑袋更沉,也更晕了。
童嘉羽只有刚到唐家时给池珉报过备,后来总觉得作为客人吃饭玩手机不太礼貌,加上记得手机是开了响铃模式,没听着手机有声,以为少爷不想打扰他叙旧,于是就把手机放在一旁,没再打开过。
他从池家去唐家需要半个小时,实际上八点半他就应该打电话给司机去接他,但现在将近九点,不仅一个电话都没有,信息也不回。
池珉沉着脸,一遍又一遍拨打他的电话,不管几遍,都是不接听的状态。
就在他挂断电话,让宋叔直接去接人时,宋叔打通了童嘉羽的手机,几分钟后,宋叔从外面走进来:
“少爷,小羽接电话了,不过……他好像喝醉了。”
童嘉羽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看到少爷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为是幻觉,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少爷……”
池珉憋了一路的火,一来就看见他反应迟钝地呆坐在沙发上,周身气压更低,毫无表情地盯着他通红的脸颊,说:“为什么要喝酒。”
不愧是富贵人士的孩子,随便往那一站就是最出众的,气场压迫力十足,就连唐建平夫妇也不由得被他的气场镇压住,听闻对方是池珉,来接小羽回去,想都不想就把门打开了。
现下看到池珉一副老鹰捉拿小鸡崽的气势,谢文央招呼的心思全无,反倒替童嘉羽捏一把汗,“怪他叔叔喝醉了,非要给他倒什么酒,他没打算喝的,被花椒呛急眼,一不小心把酒当可乐喝了。”
池珉沉默了片刻,脸色好看了几分,但看上去还是很糟糕,“还能走吗?”
童嘉羽眼睛里都是水雾,脑子也晕,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向他张开手臂,他蹲下,轻轻松松把童嘉羽背起来。
“叔叔阿姨,我先带他回去了,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池珉不紧不慢对唐建平夫妇开口,最后和唐溪对上视线。
不过是一道不痛不痒的目光,却令唐溪感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和威胁。
这一定不会是她的错觉。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哪天有空了就跟他一起过来吃饭。”
“好。”池珉微微颔首,看似顺从,与方才气场压迫的模样判若两人,但唐溪已经猜出,池珉逼问童嘉羽的模样才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方式。
唐溪乖巧地低下头,眼底却是实打实地不甘心。
喝醉的童嘉羽明显安静许多,但身上那股黏糊劲倒是大了一倍不止,抱着池珉的脖子,不情愿撒手。
池珉心中的气未消,闻到他身上甜丝丝的酒精气味,躁意愈发扩散,脸沉得吓人,许久过去才肯说第一句话:“乖乖坐好。”
连司机都忍不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他很久没有对童嘉羽发这么大的火,去之前老老实实答应,结果一个都没做到,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还喝酒,这回是真被气得不轻。
童嘉羽吓得身体一哆嗦,眼眶里都是雾气,像只蜗牛一样委屈地从他身上挪开,坐到一旁的位置上,果真听话不再动弹。
气氛一时寂静下来。
池珉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发觉,留下小半张微鼓的侧脸和一点挺翘的鼻尖,像只河豚,气池珉凶他。
难怪说喝酒壮胆。
大约过了十分钟,童嘉羽头一歪,倒在池珉肩上睡着,呼吸绵长。
池珉险些气极反笑。
回到池家,童嘉羽被他拍醒,挣扎着下车,脚刚到地发现使不上力,一踉跄往前摔,眼睛下意识闭上,紧接着一股外力把他整个人瞬间提了起来。
他懵懵地转头,看见池珉拎着他外套后领。
看他在发呆,池珉拧眉,催促:“站稳。”
童嘉羽也想站稳,可是他一站直头就晕,腿也软,身体摇摇晃晃,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池珉手疾眼快把他捞回来,扶住。
从去接童嘉羽开始,宋叔便感知到少爷的情绪十分糟糕,接到人后又生了次火,眼看现在少爷隐忍着骂人的冲动,他连忙去拉小羽的手臂:
“少爷,我来扶小羽上去吧。”
谁知少爷看到他碰小羽,眉头皱得更深了,刚碰到小羽的袖子,就看见小羽被拽进少爷怀里:
“不用,你回去休息。”
见小羽受少爷的支撑乖乖不动,他听从命令,点头:“是。”
池珉从未觉得从大门到房间的路如此漫长,童嘉羽又黏又烦人,搂着他脖子,头发蹭得痒,嘴里叽里咕噜地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来到客房,屁股刚沾到床,就胡乱挣脱着要爬起来,池珉抓住他作乱的手,被他烦得彻底失去耐心,抬起手就往他屁股打了两下。
“消停点。”
童嘉羽被他实打实的巴掌打懵,瘪起嘴:“这不是我住的房间,我不要睡在这里。”
池珉愣了一瞬,恢复冷脸:“一身酒气还想睡我的床?”
“我要洗澡。我去洗澡就不脏了……”他说着站起来,走不了几步又要平地摔,池珉脸色阴得像风暴雨来临,把他拽起来。
“以后再喝酒,你就别想回来了。”
最后童嘉羽还是如愿以偿地进了浴室,酒量得的要命,站不住,脾气倔,胆量也其大——
刚进浴室就当着池珉的面把衣服全脱了,露出清瘦白皙的身体,因为空气冷,起了一层很薄的鸡皮疙瘩。
池珉目光幽深,定睛在某处,又转瞬移开,见他站得歪歪扭扭,抓住他的肩膀扶稳,声音哑了几分:
“别开花洒,去浴缸洗。”
不料话音刚落,花洒的水顿时喷下来,把他俩淋成落汤鸡,尤其是池珉,他站在花洒正下方,被水落个正着,头发、脸和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童嘉羽。”他黑了脸,一字一句地说。
童嘉羽置若罔闻,呆滞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嘴唇,那颗饱满而小的唇珠挂着水珠,红得像樱桃。
莫名的口渴。
心脏也跳得很厉害。
他的目光近乎迷茫:“少爷,你脸上有颗樱桃……”
说完,在池珉震惊的目光下,他攀着池珉的肩,踮起脚尖,笨拙而迟钝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没有味道。
这天晚上,江悦诗和唐溪睡在一张床上,但是谁都没有睡着。
“你喜欢上他了吗。”江悦诗平躺,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语气十分平静。
如同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黑夜中,她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对声音的捕捉更敏锐了。
江悦诗听见唐溪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躲进被窝,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好似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企图逃避这个问题。
但江悦诗还是要说。今天的她,格外冷漠和陌生。
唐溪感觉自己快不认识自己的发小。
“放弃吧,今天的事情你也都看见了。你争不过池珉的。”
唐溪攥着被子,手心都是湿汗。
不,正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她才更加笃定内心的想法。
她不可能放弃的。
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闭上眼睛:“晚安,我睡了。”

池珉嘴唇上的伤口,直至过了两三日,才达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程度。
周六那天,林姨做好饭要给池怀仁和方停雪送好,正好瞥见他嘴唇上的伤口,关心地问:“少爷,你的嘴唇怎么了?”
池珉扫了一眼童嘉羽顿时僵硬的身形,随口应道:“昨晚吃饭不小心被牙齿磕到了。”
听闻,童嘉羽的动作又是一顿,埋着脑袋像只做了错事的鹌鹑,显然是记得自己喝醉后的事,却故作不知道。
还自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伤口确实像被牙磕的,只是为什么会磕到上唇呢,林姨不觉有些困惑,但她并没有过多琢磨这件事,说:“等下我叫医生过来开一支药膏,这种伤口涂几天药膏就好了。”
顺利拿到药膏和一袋棉签,池珉坐在床边,拉住童嘉羽的手,对他说:“帮我涂药。”
童嘉羽接过药膏时睫毛颤了两下,他把药膏挤在棉签上,在那里唇珠上轻轻抹了抹,伤口被覆盖药膏,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仁黑白分明,看上去有一点可怜:“少爷痛不痛?”
池珉沉静地与他的眼睛对视:“现在才问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童嘉羽垂下眼睛,又迅速变回鹌鹑的模样,也有些许紧张:“对不起。”
仿佛比起池珉的冷漠,他更怕池珉戳破昨晚的事。也或许正是池珉配合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令他更加害怕了。
这道题似乎是无解的。
童嘉羽今天醒得比池珉早,一抬眼就对上了那颗破得有些惨烈,格外艳丽的唇珠,随后大量的画面袭入他的脑海,如同要将他猛烈地拍打至撞击在礁石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知为何,他竟想起几天前池叔叔警告少爷记住自己说的话的场景,事后他还问少爷是什么话,结果并没有问出想要的答案。
但在回想起的那一刻,他却忽然莫名其妙地明白了。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于是在少爷醒后,他选择了逃避,假装自己断片没有记起喝醉之后的事,也没有像以前关心少爷耳朵舒不舒服那样,关心少爷嘴唇上的伤口痛不痛。
他自欺欺人、理所应当地忽视掉这个因他造成的伤口,装作一切无事发生。
童嘉羽缩着脖子,毫不自知地扣着药膏的外皮,药膏在手里很小的一支,上面附着大量的湿汗,甚至有些令他拿不住了。
池珉审视地盯着他看了良久,眼神很暗,也有许多他不会看懂的情绪,只因低着头,全部错过了。
“药上完了吗。”最后,童嘉羽只听见少爷问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听着有点哑。
“……上完了。”他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上完就放进盒子里,一直拿在手里干什么?”
“哦,哦。”他愣怔地答道,听从地把药膏塞回盒子里,由于动作有些仓促,第一遍没塞进盒子里,手也有点抖。
月假过得很快,收假回去大家果断收了心,迎接接踵而来的各种考试。
随着时间推移,池珉嘴唇上的伤口终于愈合,从面上再也找不到它的影子。
如同一段记忆被时间抹去了。
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相处,一起上学、放学,晚上坐在一起写题,睡在池珉的房间。
池珉对他的态度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他们彼此心有灵犀地再不提及那个意外。
这也是童嘉羽所希望看到的,他知道这一回是他自己太自私了。
快三年了,多亏池珉在身边,童嘉羽表面上才能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实际上他的分离焦虑还是没有减轻。
他晚上睡觉总是下意识把池珉抱得很紧,仿佛很担心池珉因为生气而离开他,醒来也要确认池珉是否还睡在他的旁边,睡着,睁眼,睡着,睁眼地反复确认。
他知道是少爷包容了他。
少爷真的很好。
但是,一段关系一旦裂了道口子,始终会出现弊端,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们都因为铺天盖地的考试和作业忙得不可开交了。
他们似乎都忘掉了那个意外,忘掉童嘉羽在咬破池珉的唇珠后,他们还进行了一段青涩,单纯的亲吻。
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童嘉羽收到了一条唐溪的信息。
唐溪:明天下午典礼结束,可以在池塘的石柱子那边见一面吗?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唐溪;这件事情麻烦你不要告诉池珉,好吗?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看上去好像很重要。
童嘉羽:好。
童嘉羽:池珉平时会检查我的手机,等一下我会把聊天记录删除,姐姐看到信息后就不用再发信息过来了。
信息发送出去,那头果真陷入沉寂,他等了几秒钟,动了动手指,把信息删除。
他们的学校十分注重形式。参加典礼那天,操场上坐满学生,颁完奖,听完学校领导、老师和学生代表发言,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典礼结束后,童嘉羽对池珉说:“少爷,你先回教室吧,我突然想起来,化学老师叫我典礼结束后去一趟她办公室。”
池珉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去上洗手间的时候。”
“知道了。”池珉说。
“那我先去啦!”他笑笑,开心地跑开了。
童嘉羽跑到一半看见少爷走远的身影,停下来,换了个方向,跑去和唐溪约定好的地方。
典礼结束,班上没什么事,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等老师过来布置作业。
过了以后,他们班化学老师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过来:“童嘉羽,童嘉羽在吗?”
其他人往童嘉羽的座位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老师,童嘉羽不在,可能是去上洗手间了。”
“行吧,你们帮我把假期作业传下去,一人十二张试卷,别数错了。”
化学老师是二班的班主任,交代完作业,便往自个班儿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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