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害羞成这样,江晴婉耸耸肩:“好吧好吧,那我就不当这个红娘了。”
林嘉旭松了口气。
刚要下楼,又听江晴婉说:“我们去找小榆吧!”
她举着手机往沈榆所在的更衣室走,嘿嘿一笑:“正好他换好衣服,我先合个照……”
林嘉旭:!!!
眼见她离更衣室越来越近,林嘉旭警铃大作。
刚才谢宴州进了更衣室,现在还没出来!
身为过来人,情侣在一个房间里待那么久不出来会发生什么林嘉旭能不知道吗!他自己都经历好多回了!
谢宴州被人看光了不要紧,沈榆脸皮薄,被发现还不得尴尬地钻地缝里啊!
林嘉旭在心里大骂谢宴州禽兽不是人,但为了兄弟还是赶紧喊住江晴婉:“婉婉姐,我们先下去吧!”
“快开始了,万一小榆迟到,那个小绿箭肯定要阴阳怪气。”江晴婉说着,已经走到门口。
眼见她抬起手,林嘉旭冷汗疯狂冒出,呼吸骤停。
千钧一发之际,林嘉旭大喊一声:“啊!”
江晴婉的手停住了,转身看林嘉旭:“怎么了?”
“我……我我我……”林嘉旭结巴几声,忽然灵光一现,“我肚子好痛!我我我想上厕所!”
说完这话,林嘉旭顿了顿。
奇怪,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还没等林嘉旭想起什么情况,他们面前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沈榆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白礼服,身形修长挺拔,袖口处蓝色宝石袖口在灯下折射着亮眼的光。他身后的谢宴州穿着同款,单手插兜,笑得散漫。
目光来回扫视两人,林嘉旭发现他们衣服精致挺括,别说什么狂放的痕迹了,衣服上甚至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林嘉旭:“……?”
什么情况?
他们在里面有二十分钟了吧。
完事了之后还有时间整理衣服?
这……太快了吧……
林嘉旭看谢宴州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鄙夷,转向沈榆时,又带着几分同情。
真苦了他兄弟了。
但另一方面,连这一点都能忍,沈榆实在是太重情重义了!
不愧是他林嘉旭的兄弟!
品德高尚!
林嘉旭眼神戏实在太复杂,谢宴州挑了挑眉:“怎么?”
一想到谢宴州长得人模狗样,实则那方面不行,林嘉旭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但转念一想这样日子难过的是沈榆,又有些郁闷。
悲喜交加,促使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只能摆手掩饰:“没,没什么。”
他站起身往外走,“走了走了,别迟到了……”
刚走几步,就被一把抓住手腕,江晴婉关切地说:“不是说肚子疼吗?你别撑着,我带你去。”
林嘉旭:“……”
一咬牙,林嘉旭又弓起背,装模作样地被江晴婉扶着去洗手间,让沈榆他们先下楼去宴会。
其他人没看出来,沈榆还能看不出来他什么情况。
八成又是自己脑补了什么剧情,在这里演上了。
叹了口气,手被谢宴州拉起,十指相扣。
干燥温暖的温度贴着掌心,沈榆耳尖微热,想到刚才两人在更衣室内的情况。
什么都没做,只是抱在一起,亲了会。
嘴唇很烫,可能有点肿,沈榆在更衣室照镜子抱怨了一句,罪魁祸首却理直气壮:“太久没见,没忍住。”
沈榆满头问号:“不就一下午吗?”
谢宴州环着他的腰,哼道:“一下午没见,还不算久?”
沈榆无奈又想笑,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回过神,两人已经快走到楼下。
人快到齐了,看着来往名流,沈榆怕一直握着手引人注目,想松开手,却被紧紧扣着不放。
“不松开。”谢宴州察觉他的意图,“这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一直握着,等会就有人来夸我们般配,各种客套,还要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之类,很麻烦。”
沈榆最烦应付陌生人的客套,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需要彼此开心,亲友支持。
谢宴州挑眉,不情不愿地松开。
手指离开前,还不轻不重捏了捏沈榆的指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晚上补偿给我。”
沈榆耳根发热,胡乱点头。
哪怕在千里之外,谢家也惹人注目。
两人刚进入宴会厅,很快就有人前来搭讪。
谢宴州和沈榆并肩坐在沙发上,姿势散漫,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殷切的招呼。
他虽然不热情,但念着是江家的晚宴,也没冷场,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正聊着,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谢先生。”秦听雨从桌上拿起一杯香槟,朝着沈榆举起,笑吟吟说,“听说您给这次活动投了五百万,孩子们的生活肯定能大大改善,今晚的活动算是成功了一半。”
“能成功,最大的原因是江夫人有善心,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谢宴州懒洋洋应着,并没伸手去接。
一般人这时候多半会退缩。
但秦听雨反而凑得更近了些:“那也要感谢您的支持,我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按理说应该敬您一杯的。”
说着,把酒杯递到了谢宴州面前。
谢宴州没搭理那杯酒,反而挑眉看向自己身侧的人,握住他的手:“阿榆,有人想敬酒。”
周围的人有些愣。
喝个酒还得求沈榆认可?
这京市的大少爷,就这么被老江家的外孙拿捏住了?
秦听雨的视线也跟着移到沈榆身上,小心翼翼地问:“小榆哥哥,只是敬一杯酒,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顿时,四周的视线都落在沈榆身上。
沈榆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
“如果我就那么小气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宴会厅内流淌着优雅乐曲,不远处宾客推杯换盏,气氛轻松愉快,这一片却如同按下静音键,格格不入。
一个漂亮的女孩见沈榆不接酒杯,打圆场道:“刚才听雨没来的时候谢少还说喝酒要跟沈少打报告批准,刚才我们还不信,现在信了,你们俩感情也太好了!真羡慕!”
说着,伸手推了一下秦听雨。
秦听雨平常在圈子里精心维护善解人意的形象,因此哪怕秦家不行了,也有人愿意帮他解围一二。
有了这句话,风向也变了,众人纷纷吹捧谢宴州是好男人。
秦听雨在一众欢呼中,皱了皱眉。
他对面,沈榆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漫不经心的神色竟和谢宴州有几分同步。
秦听雨暗暗咬牙,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既然小榆哥哥介意,那这杯酒就算啦!我去倒掉……”
他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倒了多浪费。”沈榆微微挑眉,“不如你喝了吧。”
一旁有人顺着沈榆劝酒:“就是,敬酒总得喝酒,喝一个呗。”
秦听雨视线扫了眼自己手里的酒液,表情有些僵硬:“这……这是给谢先生的酒,我喝不合适吧?”
“没事,我准了。”谢宴州垂眼,指节勾着沈榆靠着的抱枕上的流苏,一开口就是助纣为虐。
秦听雨:“……”
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杯。
沈榆盯着他,勾起的笑叫人看不清情绪,慢悠悠讲:“怎么了,这么犹豫,里面不会下了东西吧?”
见秦听雨脸色骤变,沈榆又忽然笑了:“开玩笑的,不会生气吧?”
说是开玩笑,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更趋向一种敲打。
秦听雨身形僵硬,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其他人也盯着他,眼神里或有怀疑。
“小榆哥哥,你就别吓我了。”他抿了抿唇,委屈地说,“我喝就是了……”
秦听雨咬牙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一个“手抖”,“不小心”洒在衣服上。
“我......我去换衣服!”秦听雨惊慌地逃离。
目送他身影走远,沈榆才对旁边候着的侍者说:“带他去更衣室,照顾好他。”
视线朝走廊尽头看了眼,沈榆忽然勾唇:“算了,我去看看。”
二楼有客人专用的更衣室,备着替换衣物。
秦听雨脚步不稳地往外冲,经过走廊,险些撞上一个高大身影。
“啊,抱歉抱歉,我……”他露出抱歉又难受的表情,一抬头对上神色冰冷的秦深,顿时皱眉,神色厌恶。
“怎么是你?”秦听雨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很是鄙夷,视线上下扫射,忍不住嗤道,“靠那个姓林的进来的?”
他语气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然而秦深神色淡漠,脚步并未因为这句话停留半分。
这种无视,让秦听雨恼怒不已。
刚才那些人装模作样也就算了,这个贱种凭什么?
他现在反抗不了沈榆,难道还拿秦深没办法?
刚才在沈榆面前唯唯诺诺的秦听雨,这会忽然挺直腰板,他一把伸手拦住秦深去路,眸中闪过几分得意:“别以为你傍上个有钱人就能在我面前装,他也就玩玩你。”他歪了歪头,“啊,他还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吧?”
秦深停下脚步,垂眼看着拦路的人,黑眸浓郁,却一言不发。
晚宴即将开始,客人们都在室内,走廊里只有他们俩。
从小就自觉高秦深一等的秦听雨仰起脸。
尽管在秦深回家前,他们已经五年未见,可面对秦深,秦听雨仍然保持着毫不掩饰习惯性的嘲弄:“如果他知道你是个私生子,还会这么搭理你吗?你妈可是小三!”
话没说完,刚才还沉默的秦深忽然皱眉,目光阴冷,低磁声线透着寒意:“你再说一遍?”
被这么盯着,秦听雨不免心里发毛,但他的脸在发烫,烦躁的情绪不断产生,浑浑噩噩打散了平常的理智,想要宣泄恶意的情绪战胜了恐惧。
“难道我说错了?”秦听雨冷笑。
“谁是插足者,你心里清楚。”秦深冷冷道,“我母亲没做过败坏道德的事情。”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秦听雨好笑地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妈离婚被甩,是她没本事!”
“你也一样!”秦听雨情绪越发激动,语气控制不住高昂起来,“你也就现在在我面前嘚瑟,等林嘉旭不要你,别说跟我杠,这种宴会你舔鞋都舔不进来——”
“听雨。”
身后忽然传来青年温和的声音。
秦听雨猛地一怔。
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过来。
他呆呆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
身后的声音却随着走近的脚步,清晰传来:“听雨,秦深是我请来的,是江家重要的客人。”
秦听雨回过头,看见沈榆走到自己旁边。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同龄的富家子弟。
有男有女,甚至还包括刚才帮秦听雨解围的女孩。
其中两个人,秦听雨认识,极其八卦。但凡他们知道什么消息,第二天马上就能传遍苏城上流圈子。
秦听雨浑身发颤,呼吸困难。
刚才他那些话,都被听见了?
他茫然抬头,那两人已经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刚才帮忙解围女生厌恶地看来,而其他人已经掏出手机扣字了。
秦听雨毫不怀疑,第二天他说的这些话就会传遍圈子。
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在一夕之间崩塌!
秦听雨浑身发颤,仇视地盯着对面的沈榆。
是他设计,一定是他故意设计自己!
可偏偏,沈榆表情关切又痛心:“听雨,秦深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那神情,那语气,那占领了道德高地的谴责话语,跟在绿茶学院进修十年一样。
秦听雨再也忍不了,直接扑了过去!
秦听雨张牙舞爪,想要指控沈榆有罪,拉他下水。
可他喝下去的那半杯酒效果太强,刚走出去一步就险些摔倒。
周围人的眼神已经有些奇怪,秦听雨害怕露馅,慌忙往楼上冲。
进了更衣室,他一把拍开侍者想搀扶的手,反锁上门,飞快冲进洗手间,扒着马桶开始抠自己的嗓子眼。
片刻后,剧烈的呕吐声响起,刚才喝进去还没消化的酒水被吐出来,满地狼藉。
秦听雨心有余悸地拧开一瓶矿泉水疯狂地喝,喝完接着吐,试图清洗干净胃里的液体。
可就算这样,身体里躁动的亢奋却没有消减半分。
秦听雨现在终于清楚为什么刚才自己会突然亢奋。
刚才的酒里,装着他花大价钱搞来的玩意儿,用于助兴。
按照原计划,只要谢宴州喝下去,他再找个时机凑上去......十拿九稳......
秦听雨之前用这招拿下过不少男人,谁知道今天会翻了车......
身体发热,秦听雨低骂一句。
妈的,他这样都是沈榆害的,他现在这样,沈榆也别想好过!
秦听雨掏出手机给认识的侦探打电话,让对方调查沈榆和谢宴州的感情问题,着重找寻他们两人的弱点。
对面也帮秦听雨做过很多次调查,谢宴州刚来时也帮忙调查过,现在却有些为难:“这……这种身份的人,我哪继续敢调查啊?秦少,要不你还是另请高明……”
话没说完,秦听雨报了个数。
对面立刻同意,但又有点犯难:“但他们俩关系挺好的,这要怎么找?”
“那是你的事。”秦听雨浑不在意。
世界上不可能没有完全完美的情侣关系。
哪怕是再亲密的情人,也会有矛盾,也会有缝隙。
只要抓紧一点点缝隙,无限放大,情比金坚也能消散如云。
把目标对准谢宴州,也是秦听雨斟酌后的选择。
苏城的富豪是多,但去掉已婚去掉异性恋去掉抠门的,同龄人中能勾搭的少之又少,万一失败更会迁怒秦家。
秦老爷子一死,秦家没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父母只知道享乐败家,靠不住。
秦深就更不行了,回家穿的还是去年的款,简直穷光蛋一个,离得越远越好。
但谢宴州就不一样了。
长得帅,家世好,又舍得给爱人花钱,完全能在秦家破产后,维持秦听雨现在的奢靡生活。
做小三在秦听雨看来不算什么丑事,他爸也有个原配,还不是只能带着秦深灰溜溜滚走?
秦听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略过他和沈榆相似的眉眼,缓缓勾唇。
晚宴即将开始,宾客纷纷落座。
秦听雨的位置一直空着。
陈芸微微皱眉,问江晴婉:“听雨呢?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脸来了吧。”江晴婉刚才听林嘉旭绘声绘色描述了剧情,哼笑道,“他这会估计想消失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下来,妈你别管了,等会不用等他。”
陈芸有些犹豫:“可是……”
正说着,佣人走过来在陈芸耳边低语:“夫人,秦少爷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下次再登门道歉。”
“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是什么病情?”陈芸虽然不喜秦听雨作风,但还是负责的。
江晴婉说:“发烧了。”
陈芸惊讶:“这得叫医生啊。”
江晴婉笑眯眯对佣人说:“记得叫个男医生。”
顺便在心里跟秦听雨说了句不用谢。
至于医生遇见骚扰可能会告诉主家,再告知秦家什么的……那就不在江晴婉的考虑范围内了。
她动作优雅地切割牛排,顺势往旁边看了眼。
谢宴州和沈榆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晚宴所有的座位间距都一致,但他们俩因为身体都下意识朝着对方,看上去格外亲密。
今天情况特殊,沈榆“特批”可以喝酒。
谢宴州给沈榆倒了杯红酒,举起玻璃杯轻轻和他碰杯,杯身略低。
酒红液体荡漾,折射水晶灯耀眼的光芒。
谢宴州薄唇勾着笑,目光始终跟着沈榆,就连跟其他人讲话时,也时不时看向沈榆。
这么几个来回,其他人都识相地不来打扰谢宴州盯妻。
后半场,沈榆被他盯得有点脸热,清了清嗓子问:“你就不好奇我刚才领着几个人看了什么热闹?”
刚才秦听雨离开,沈榆本想让他自食恶果就算了。
但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秦深,忽然想起林嘉旭说,秦深以前在秦家就是个受气包,谁都能踩两脚。
虽然林嘉旭这话绝对夸大其词,但沈榆估摸着以秦听雨的性格,多半会拿秦深撒气,便带着人过去了。
本以为谢宴州会问什么,可他就坐在原地,单手撑着下巴,含笑说:“等你凯旋。”
沈榆从外面回来,谢宴州也只是问他好不好玩,没有对他的行为有半分质疑。
此刻,提起这件事,谢宴州笑意更浓。
“好奇,我从小就是好奇宝宝。”修长指节在桌下勾住沈榆的手指,他靠近了些,压低声音,“所以宝宝,晚上跟我慢慢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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