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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天骄(香叶桃子)


阮子燃一反常态,没有责怪她。
李晓棠搞不出现成的饭菜,阮子燃会关心地问孩子,想吃什么?学校有什么活动?
孩子们回答之后,阮子燃就会买好安排好。
季麟意识到,李晓棠发现了问题所在,就像自己发现的一样。
叶彬青一直在单相思父亲,狂热地爱恋他,阮子燃的反应还算克制。李晓棠曾经认为,阮子燃最在乎的是事业。没想到,丈夫对亲密关系也这么看重。
阮子燃犯下的错误证明他的心牵在情人身上。
丈夫心里留给爱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如今被人扎根了。松柏之下,岂容芳草。在松柏大树的下面,美丽的芳草也不能茂盛生长。李晓棠努力这么久,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恨不得把叶彬青撕成碎片才好。谁成想,叶彬青变成上级,阮子燃面临考验的关口,李晓棠不得不调整心态。
不吵不闹已经是女人的极限,李晓棠哪有心情搞家务。何况阮子燃恢复自由,已经能够自己出门忙活。
剑兰的脸色也不太好,她坐在桌边吃饭,没吃几口就匆匆结束。
季麟知道,姐姐曾经对叶彬青有过一些特殊好感,藏起来他的照片,但是阮子燃才是不能失去的对象。
阮子燃被带走调查的那一天,剑兰出现神经衰弱的症状,还有强烈的头痛。
尽管阮子燃没有获罪,他的职位依然悬而未决,去向也变得不甚明朗。季麟很希望,叶彬青能放过阮子燃,换一换胃口。
这种期待在他的心里酝酿了好久,直到某一天晚上,这种幻想才被打破。
那天半夜,季麟在睡梦中惊醒,听见父母的争吵声。阮子燃跟李晓棠爆发一次空前激烈的争吵,差点把窗户打破。
季麟走到楼下,听到他们的吵架内容。
阮子燃说:“我离开家一会,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的口气依然强硬,但是他第一次征求老婆的意见能不能出门。
李晓棠强硬地说:“去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见面?需要多久……”
李晓棠穿着睡衣,用手捋一下头发,系起来一个马尾。她看起来精神充沛,坐在床边。
阮子燃一时恨得握住拳头,又忍耐下来。
阮子燃坦白:“我去看他一下,很快回来。”
李晓棠拿过一个闹钟,摆在床上:“给你两个小时,假如不回来。我就要报警……”
阮子燃一把将闹钟摔到地上:“报警?你发什么疯!”
李晓棠针锋相对地说:“他勾引我丈夫,想要图谋不轨。我不能报警?”
阮子燃忍耐道:“你别发疯,我有事要办……”
说着,阮子燃开始自顾自地找出衣服,想要收拾出一些细软。
李晓棠从床边站起身,阻拦道:“他不会有事,你急着去干什么?”
阮子燃收拾好一些衣物,嘴里说:“我照顾他一下,几天而已。”
“你想照顾他?”李晓棠倒吸一口冷气。
李晓棠从阮子燃手中夺下东西,扔到床上:“你别去!你不是要去办公室一趟么,怎么又照顾起他来……”
阮子燃没有回答妻子,想要拿起衣物。
李晓棠上前阻拦。
夫妻两人在床边扭成一团。
李晓棠用出全力,阮子燃不好争执,再一次放下衣物。
李晓棠瞪着阮子燃:“他怎么不好?我去照顾他。我反正不要脸了,我照顾他还不行吗?”
阮子燃想要把她拨开。
李晓棠拼尽全力地叫道:“我不许你去!不许你跟他睡觉——!”
阮子燃压低声音,命令道:“别在家里说这个!”
李晓棠不甘心地辩解:“我对这个家还不好?对你还不好吗?”
阮子燃没有答话。
李晓棠说:“你怎么就相信他一个人……”
阮子燃厉声回答:“你住嘴!”
阮子燃往外面看一眼,想看看孩子有没有醒来。
季麟飞快地退回楼上,退到黑暗中。他触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是剑兰的身体。她用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胳膊。
没有望见孩子的踪迹,阮子燃跟李晓棠两人继续吵架。
李晓棠掰着手指头,历数她为阮子燃、为孩子付出的心血。
李晓棠的脸上带着红色的伤痕,数落道:“为了你,纪委的人要我陪他们。我都得跟人家假戏真做!”
阮子燃惊讶地说:“我叫你别管这些!”
李晓棠恨道:“其他人都到一边去。你两在一起难舍难分吗?”
阮子燃停止说话,看着她。
李晓棠激动地说:“你挂了半天,干嘛不转业?不就是放不下这一官半职的?我难道不爱你,他能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
阮子燃的情绪也变得激动。
阮子燃发作道:“我早讲过,你别插手。你的脑子长在哪里?白白给人欺负。”
李晓棠气得流下一行眼泪:“他顶你的位置,把你关了这么久。你一点都不计较啊?”
阮子燃说:“叫你不要插手,你为什么不听?”
李晓棠骂道:“还不是为了你!难道他不会动手!”
阮子燃别过脸,忍耐片刻。
李晓棠重新坐下来:“对我不能有点感情吗?”
阮子燃压抑着不快:“你不能听我的?”
李晓棠赌气道:“为什么听你的?我恨死他了!你还打我……”
阮子燃说:“你是不是蠢?非要搅和一下。他不会伤害我的。”
李晓棠气得撩一下汗湿的头发,回怼道:“我没有脑子,只有你有。所有人听你分配,男的女的轮流给你伺候……”
阮子燃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李晓棠爆发道:“给你个职务,带着兵,你全身上下都是毛病,快没人性了!你换个地方做不成官?”
阮子然正要说话,李晓棠连珠炮似的说:“别说什么宏伟抱负!经天纬地的计划,狗屁!你离开他就不行?做官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能一个人干?你们白天勾搭还不够,要没日没夜的才过瘾!他还敢在你身上留印子,不要脸!”
阮子燃气得扶着头,缓缓地说:“我懂了……你恨我,我这就走。”
李晓棠骂道:“走什么走?我被谁逼的?不许你找他!”
阮子燃没有回答,他在屋里走动,翻找钥匙,身上散发出戾气。
李晓棠的声音低下去一点:“你让他滚远点……否则我就到台上去,把他那张清心寡欲的画皮给撕掉!让他没脸见人!”
阮子燃骤然停下脚步:“你敢!?”
李晓棠倔强地昂起头:“我怎么不敢?他不分昼夜地惦记我男人,想得快要吃人,他有清心寡欲这玩意吗?”
一瞬间,季麟感觉空气震动了一下,房间里面好像发生重影,又响起一阵碎裂声。李晓棠停止说话。
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阮子燃按捺不住,动手打了李晓棠,还碰坏屋里的摆设。
李晓棠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腮,含恨盯着阮子燃。
阮子燃站在那里,喘着气。
李晓棠哽咽一下,继续骂道:“他顶你位置上去的,你还护着他……你不是拼死拼活地要升吗?你想气死我……”
话虽如此,卧室里面,李晓棠的战斗力直线飙升,非把阮子燃当场气死不可。季麟跟剑兰躲在黑暗中,心惊肉跳地听着父母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阮子燃厌烦道:“你小声点行不行。你是希望我死,是不是?”
李晓棠恨恨地应道:“你回来干什么?你牺牲算了……谁让他不牺牲呢?他口口声声爱你,结果……”
阮子燃崩溃道:“说过多少遍,跟他没关系!你不想过了,我们就离婚!”
李晓棠应道:“好!好!好!跟他没关系……他这些年都不放手,胆大包天的,你能管得住他?”
阮子燃收起钥匙,放进口袋,匆匆地推开门。
李晓棠跟在后面:“你要去哪里?去办公室?”
阮子燃烦闷地说:“不是跟他见面……算了,不跟你讲……”
李晓棠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阮子燃不会讲伤人的话,但是他每次说出的话,自己都被排除在外,不能获得他的信赖。
李晓棠感觉到一阵冷风从窗外刮进来。
她抱住胳膊,哽咽道:“别走……好不好?”
阮子燃走到门口,喘息一会。
他回过头,凝望李晓棠一眼,似乎下定决心:“离婚吧,我想好了。不要在一起了。”
阮子燃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当时,季麟站在楼上,能听见剑兰的心跳声。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住。

当时,季麟站在楼上,能听见剑兰的心跳声。他们两人的心跳声好像在那一刻停止住。
季麟有一种感觉。他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也许醒来之后,阳光会告诉自己,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第二天,李晓棠独自收拾好屋子,还做了可口的饭菜。
季麟跟剑兰都没什么胃口。
李晓棠恢复往日的冷静,能够上班,应付琐事,但是阮子燃并没有回家。季麟曾经以为,生活是美好的。如果它变得不再美好,肯定会提前告诉你。
教室里,同学们是愉快的,说说笑笑,没有什么顾忌。外面的阳光明媚,灿烂得没有一丝阴霾。世界不会因为你,变得不灿烂。
好几天的时间,季麟的注意力没法集中。每天回家,他都要观察一下,阮子燃到底有没有回来过。
李晓棠掩饰得很仔细,他们还是迅速发现,阮子燃没有回来过。
那天,剑兰问季麟,知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
季麟本来不想回答的。
他们两人都知道,阮子燃不在办公区域的话,可能是去了哪里。
剑兰穿着一身运动服,望着弟弟。
季麟忽然发现,剑兰身上这套衣服,起码有穿一个礼拜的时间。这是一件反常的事。
她的内心存在一个疑问,跟自己一样。那就是,妈妈变得不再重要,可以离弃,他们两个人呢?是不是在阮子燃的心里,他们也不再重要……假如答案是这样的,为什么要生下他们,曾经待他们那么温柔?
放到现在,季麟就不会问这种问题。生活里面充满无解的选择题,不服也不行。那个时候,他还是渴望知道的。
阮子燃没有带走手机,他就那样离开他们,杳无音讯。
季麟提议,可以去找孙致平。
剑兰马上点头。
当时,他们都认为,孙致平不可能喜欢大人的事情。就算他不想帮忙,起码可以带信。阮子燃可能会回来看他们。
事情不像想的那么容易。孙致平晋升新贵,成为最受追捧的孩子王,跟孙致平吃饭要排队一个礼拜。
剑兰担心地问,约孙致平出来。他会不会不理你?
季麟说,不会。
季麟相信,孙致平会来的。有一段时间不来往,但是小时候,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经过一番准备,季麟让吕晨帮忙去找孙致平。调查期间,吕晨是季麟为数不多的朋友。
孙致平没有让人失望,果然独自前来,走到一个破旧的体育器材库门口。季麟他们就在里面等候着。
吕晨说,季麟想求他一点事情。请他进去。
孙致平没有摆谱,自己闪进去,关上门。
见到孙致平进来,走到他们跟前,季麟跟剑兰一阵惊喜,可惜维持的时间不长。
说到阮子燃的踪迹,孙致平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没看见。
季麟开始跟他说起阮子燃的指挥失误,看看能不能唤起一些同情心。
孙致平漠然地说:“他自己不会作战,你们怪谁?”
季麟一时没讲话。
剑兰不高兴地说:“不是为了救你们,会这样吗?!”
孙致平没搭理剑兰,对季麟不屑地说:“别人需要他来救?”
季麟的手捉住孙致平的领子。
孙致平微微一笑:“你老子罢官,你要找我的麻烦?”
季麟深吸一口气:“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见他?有,或者,没有……行不行?”
孙致平把季麟的手往旁边扯开:“你老子的权还不够大?他就是指挥棒,指哪打哪。挂着又怎么样,威风又没有减。你们瞎鸡巴操心!”
季麟感觉,自己正在经受一类考验,可能是阮子燃接受调查之后,他们必然经历的一部分人生。他握着拳头,依然捉着孙致平的领子。
孙致平很有耐心,左右瞄他们两眼:“破釜沉舟啊……难道你爸要打离婚?”
季麟跟剑兰都很意外,楞楞地看着他。
孙致平露出一个笑容,嘲讽道:“不会离婚的,放心吧。你家老子一门心思做官,哪有什么感情。所有的忠诚都是浪费,所有的感情都是砝码……”
别说季麟失去应答能力,剑兰一样变得脸色发白。没有想到,孙致平是这种态度……
看着他们两人说不出话的样子,孙致平挑衅地补充一句:“谁敢不听他的话,他能床上床下的周旋!”
剑兰有点呼吸不畅,努力地缓着气。
季麟紧紧揪住孙致平的领子,嘴里重复道:“你说什么?什么床……”
孙致平说:“你们都把我叫来了,装什么傻?”
他们两人看着他,暗中带着一丝惊恐。
孙致平大骂道:“谁的床你们还不清楚啊?”
剑兰流出眼泪,跌倒在地上。
她一边哭一边喊道:“揍他……你快揍他!”
季麟跟孙致平扭在一起,起初,他用的力气不大,只是跟孙致平缠斗在一起。孙致平的臂力很强,韧性很好,很难控制。季麟的防身术是跟叶彬青学的,只能勉强困住他。
乘着他们打起来的空档,剑兰缓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她对着孙致平用力回骂:“你懂什么,你这个野种。有人养没人教!”
这下子算是捅到孙致平的马蜂窝,提升了他的战斗力。
孙致平梗着脖子:“他被强奸了吗?是他自愿的!他是什么人,他能被逼吗?一巴掌拍不响!”
剑兰在后方声嘶力竭地辩护:“不愿意!他不愿意!你变态!”
孙致平跟季麟在地上滚着,两个人试着掐对方的脖子,但是都没有掐到。
孙致平从地上爬起来,猛烈地回击:“他是个娘们吗?那么容易被强奸!难怪他不行了,出去就要倒霉!害死大家!”
剑兰的眼泪又流出来。
她的视线模糊了,语言组织不出来,只能吸着气,断断续续地回骂。
季麟感觉到,一种难以克制的怒火逐渐涌出。他原本准备控制住孙致平,用一种伤害不大的方式打赢他。这样一来,他们还可以继续求他,要他想办法把手机交给阮子燃。
既然孙致平不愿意,他们总是要打一架的。
剑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左边……打他……你为什么不用力……”
季麟加强手臂上的力量,对孙致平使用了锁喉的招式。季麟年纪不大,这个招式也有一定的杀伤力。不曾想到,孙致平没有倒下,而是剧烈地挣扎起来。
季麟先是紧紧锁住他,两人僵持好一会。孙致平总算流露出精疲力竭的样子,让他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松开手臂,想要慢慢起身的时候,孙致平反身揪住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脸击出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打得是如此之重,季麟感觉到自己的眼眶要碎裂开。
孙致平没有松懈,而是追加了更重的一拳,将他击倒在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出现在季麟的身上,让他意识,阮子燃没有认真打过自己。一次都没有。
他们不该找孙致平,他们搞错了方法。
季麟倒在地上,踉跄起身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似乎流泪了,就像小时候摔倒一样。
捂住眼睛,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流泪,流出来是鲜血。血从眼眶流到他的脸颊,继而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另一只眼睛也痛得模糊起来。
季麟模糊地看着孙致平,脑海里冲刷过一些记忆的碎片。
那个时候,孙致平还小,他拿着一个玛瑙勋章说“这个我很喜欢,但是你拿走是可以的”;孙致平还自费请他吃串串,说是如果打仗打不赢,他们可以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孙致平先躲到大后方,等到和平重临,他会来解救他……
像孙致平这么聪明的人,会跟自己交朋友,只能因为自己笨,但是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他们不需要彼此掩饰,互相都能接纳。
孙致平现在不愿意这么做,他没有告诉过他。就像阮子燃不愿意再回到家里,一样没有告诉过他。
孙致平揪住季麟的衣服,将他提起来,对着墙壁,猛烈地撞在墙上。
季麟再次感觉到晕眩,跌在地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选择往另一个方向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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