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时,手里拿着一整条被透明包装纸包裹起来的东西,放进了购物车里。
“什…”他放的太快,祈遇都没看清,再低头去看购物车时,后一个字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那透明包装袋里包着的,是一个个码的整齐的淡粉色小盒子,乍一看似乎有二十来盒,就这么躺在沐浴露洗发水上头,盒身上的广告词祈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新升级蜜桃味XXL超薄螺纹颗粒,更薄的材质,更多的颗粒,带给您更极致的体验!
见他一直在看自己放进购物车里的东西,封冀凑近,开口解释,“家里以前没准备,总要用到的。而且,不戴对你身体不好。”
言罢,他又像是想到某种可能似的,大手缓缓摸上祈遇的腰身,“还是…你更喜欢不戴?”
-----------------------
作者有话说:买点小孩嗝屁套
(文里有两个很明显的错字,不用捉虫[求你了])
第31章 宝宝 “想亲你,把舌头伸出来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 祈遇的脸便燥了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第一次就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
这其中的后果有多麻烦祈遇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他只是因为惊讶多看了两眼, 怎么就变成他想不戴了?
下一瞬, 封冀便收到了祈特助的怒目而视,“封总, 今晚我还是帮您把客房收拾出来吧, 我今天暂时不想和你睡在一起。”
封冀:“……”
封冀说出了今天的第三声对不起。
只是这回祈遇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他, 面对封冀这种道歉了但下次还敢的做法,祈遇又羞又恼,直接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封冀在这一瞬间想打死刚刚嘴欠的自己。
他刚把人哄好, 但一见到祈遇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的样子,便压抑不住想要逗对方的心。
现在逗过火了, 代价竟然是直接被剥夺了同床共枕的权利。
这很可怕。
封冀现在是真老实了,他贴到祈遇身后想说点好话,然而对方却根本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 通通以沉默应对。
郎心似铁, 看上去短时间内都不会想理他了。
封冀大脑飞速转动, 开始想别的办法。
收银员动作麻利,队伍的前面没剩几个人, 很快便轮到他们结账。
收银员算了一下价格, 拿起扫描机报了一个数字, 又问:“你们谁付钱?”
祈遇刚想说我付,一只手便拿着手机,已经在他之前将付款码递过去了。
“滴”的一声,钱麻溜地付了过去。
祈遇回头看去, 封冀也在看他,甫一对视上,男人的手便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声音低沉。
“宝宝,我错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
祈遇脸上惊愕一闪而过,震惊道:“你叫我什么?”
这一声没收着,收银员也听到了,边给他装东西边热心肠地插嘴,“小哥,这是你男朋友吧?情侣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别冷战,冷战伤感情。”
这个发展让祈遇瞠目结舌,他忙解释,“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哎呦,别害羞嘛。我看得出来。”收银员说着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购物袋,笑容意味深长。
那袋子里最上面放着的,赫然便是那几十盒蜜桃味XXL超薄。
祈遇要解释的话又吞了回去。
不是情侣还买致死量的小雨伞,想解释也无从下口。
收银员将系好的袋子递过去,祈遇要拿,却又被封冀抢先一步接过。
男人一手牵着他,一手提着一袋子东西,边往外走边道歉。
祈遇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胡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后,才开口问:“您刚刚,为什么那么喊我?”
大拇指在雪白的皓腕上摩挲着,封冀道:“想哄你,当然得叫点好听的。”
祈遇觉得不对,“您不应该这么喊我。”
封冀:“为什么?”
旁边都是人,祈遇小声回:“这不是炮友之间的称呼。刚刚那个收银员听到后都误会我们是情侣了。”
封冀睁着眼睛说瞎话,“炮友也可以这么喊,这叫情趣。男男女女之间,在床上什么称呼都叫的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行?”
祈遇反驳,“现在不是在床上。”
封冀恍然大悟,“所以在床上可以叫你宝宝?”
“我知道了。”
祈遇:“……”
他是这个意思吗?
祈遇掰扯不过他,有些郁闷地回到了车上。
司机察觉到后座古怪的气氛,十分机灵地装起哑巴,准备多踩几脚油门,加快速度将两人送回御龙湾。
按照他最近的观察以及推断,能让封总这么对待的,祈特助是第一个,最近尤其明显。
这两个人估计已经好上了。
这种氛围,最需要的就是二人世界。
在司机见缝插针的加速下,只用了比平时不到一半的时间便回来了。
此时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过电梯玻璃向外看,依稀还能窥见几颗在天边闪烁着的星子。
两人进了屋,在祈遇的指挥下,封冀十分殷勤地两每个东西都放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除了……那几十个粉色小盒子。
“我们两家各放一半好吗?”封冀蹲在主卧的床头柜前,征求着祈遇的意见。
祈遇点了点头,随即踌躇着走了过去。
男人正在拆包装袋,他的手很大,一手能抓住好几个,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床头柜上层的抽屉里。
放置的位置还是他常睡的那一边,长臂一勾,随取随用。
他边码边说:“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口味,要是水蜜桃你不爱用,等这些用完,以后我们可以换别的。”
他说的十分自然,祈遇站在后面却听的耳根发烫。
这么多盒,一盒里头五个装,他们用一年也用不完吧?
可看着封冀那光看外表就知道很行的体魄,祈遇又觉得此观点存疑。
那天晚上他们具体做了几次祈遇一点儿也不记得,万一封冀…比他想的还行,这些囤货似乎也坚持不了多久。
算了,反正也不是他用,不想管了。
“我先去洗澡了。”祈遇说着,转身要去拿睡衣。
然而一只大手却突然从后方伸出,掌心抵着柔软的小腹,将他整个人又抱了回来。
只是男人只做了“抱”这个动作,却并未开口发出一言。
磨磨唧唧,准没好事。
祈遇愣了愣,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问:“怎么了?”
封冀秒答,“一起洗。”
“……”祈遇想开口说话,被封冀出声打断,“距离你答应我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一周时间里,你都没有履行炮友该履行的义务。”
祈遇:“接吻不算吗?”
“不算。”封冀垂眸望向他,“只接吻不打炮算什么炮友?祈特助,你工作偷懒。”
祈遇就知道,这人今天突然买套,绝不只是单纯囤货而已。
但…这种事推脱是没用的,周五时间正好,结束完后他还能休息两天。
祈遇抬起手,轻轻在男人饱满的胸肌上拍了两下,“走吧。”
他答应的太轻易,让原本还打算磨一磨的封冀微微一愣,“去哪儿?”
祈遇望着他,抬起手摘掉了眼镜,“不是说要一起洗澡吗?”
话音刚落,封冀便急不可耐地将他托着屁股抱起,一瞬间的失重让祈遇抬起两腿夹在男人腰间,手臂也不自觉搂住了对方的脖颈。
这个动作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祈遇只觉得自己才刚与人贴在一起,封冀便将脸凑了过来,一口叼住了他的唇瓣,舌头熟门熟路地撬开齿关滑了进去。
“唔…嗯……”
这几日两人住在一起,祈遇似乎已经被亲出了习惯,男人的舌头甫一进来,他便将唇缝打的更开,任由那条蟒蛇般的舌头在他湿热的口腔中大肆扫荡,纠缠着他吮吸舔咬,将他缠的泪眼涟涟。
才刚到浴室,祈遇便被亲的喘了起来。
他被封冀放到了洗漱台上,男人捧着他的脸,舌尖在祈遇敏感的上颚重重刮过,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口中退出。
祈遇呜咽一声,后腰一软,反射性想往后退,又被一只大手抓了回来。
封冀爱怜地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亲,两手掉转了方向,开始帮祈遇解起衬衫纽扣。
为了好看,这件衬衫的扣眼做的很小,可男人却未见丝毫不耐。
随着一颗颗扣子被解下,衬衫领口也开始向两边歪斜,露出了滑腻布料下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
经过了一周的时间,那上头的痕迹已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可尽管如此,封冀却感受不到一丝可惜。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这片如玉般细腻的皮肤上将被他再次打上印记,封冀便心口发热,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兴奋。
他看了乖乖等他脱衣服的青年一眼,越看越欣喜,再次托着人的后脑,重重吻上去。
舌头不知被吃了多少次,祈遇气喘吁吁,唇瓣被松开时,甚至有些许的眩晕。
他学东西学的很快,哪怕是在接吻时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忘记换气而缺氧,也只被亲晕了两次就学会了。
可今天封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将舌头喂进他的喉咙里,祈遇肺活量比不过他,好几次换不上气,这会儿竟然久违的有些缺氧。
他整个人都软在了男人身上,贪婪地汲取着四周空气。
封冀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衣服也给剥了,两人均价在五位数的衣服就如同破抹布似的被扔在了地板上,无人搭理。
在清醒状态下与老板坦诚相见,祈遇说紧张是假的。
肌肤与肌肤相贴,热意似火燎原,在这狭小的空间当中,很容易便能将人的理智冲垮。
封冀的视线从青年清瘦白皙的脊背上滑过,喉头攒动着,大手掐紧柔韧的细腰,将人从洗手台上一把抱起。
相同的抱法,只是这次没了布料的阻隔,水豆腐般的触感让男人头发发麻,呼吸沉重的像是瞄准了猎物的饥肠辘辘的野兽,热气喷洒在祈遇单薄的肩头,直叫他双眼发昏。
祈遇的手在男人胸前胡乱推拒着,不满地嘟囔:“你…烫到我了。”
封冀偏头去吻他,哑着嗓子软声哄着,“那怎么办呢,我的体温一直很高。你不是最喜欢贴着我睡觉了吗?”
人也烫,吻也烫,祈遇躲不开,只盼望着赶紧打开淋浴,降一降这灼人的温度。
祈遇家浴室很大,哪怕是只用做单人淋浴的玻璃隔间,日常站下两人也绰绰有余。
可当男人踏入其中,浴室仿佛在此刻骤然变得逼仄了起来。
隔间里只有一双拖鞋,此刻正穿在封冀脚上,祈遇被放了下来,两脚踩在男人的脚背上。
他头还晕着,站立不稳,封冀便箍紧了他的腰,抬手打开了淋浴开关。
温热的水流浇在两人身上,冲散了那股子热,将祈遇混沌的脑子都浇地清醒了不少。
他被束缚在男人怀中,动弹不得,连洗澡也不叫他自己完成。
封冀打开了今晚他们一起买的沐浴露,滑腻的膏体在祈遇身上流动抚过,带起一阵山茶花的香气,没过多久便将他洗的满身泡泡。
洗澡洗头都被男人一手包揽,祈遇无事可做,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狭小隔间的每一处。
他近视,没了眼镜,看什么都像蒙了一层雾,只有男人近在咫尺流畅健硕的身材最为清晰。
可当卷翘坠着水珠的睫毛垂下,压着视线也一起下坠之时,那阵乱飘的目光却猛地停滞了一瞬。
祈遇浅浅抽了口气,原本被热气熏的眯起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对吧……?
怎么和千岁山570ml一样?
祈遇慌张移开了视线,他不敢再乱看了,只能闭眼装鸵鸟。可刚一闭眼,那将他吓到的画面仿佛是故意的一般,一个劲儿地在脑海中闪回。
他以为封冀只是遗传上一辈的优良基因,所以身高比旁人高些,体型比旁人大些。可谁知道……
那天他居然能独立从封冀的房间中离开,一路坚持走回了家,还给自己洗了澡,祈遇便由衷地佩服起自己的包容力来。
可他虽然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
甚至有些后悔刚刚答应的那么轻松。
早知道坚持辞职了……
就在他闭目试图眼不见为净时,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祈遇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便见男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手抬起,掌心处托着个眼熟的粉色小盒子,放到了他跟前。
祈遇晕乎乎地盯着那设计的花里胡哨的小粉盒,被热水泡软了的声音发颤,“做什么?”
封冀将那沉甸甸的小盒子放在了祈遇手中,低笑一声,“嗯,做。”
“这个给你。”
“多退少补。”
男人最会骗人,特别是做这种事时的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床边的垃圾桶里被扔了两个空荡荡的粉色方盒,一眼望去狼藉一片。
没有多退,只有少补。
现在是京市时间凌晨两点,也是祈遇昏倒又惊醒的第三次。
他趴在皱巴巴床单上,眼泪将枕套打湿,红肿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鬓角发丝湿答答黏在脸颊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怜,却又像海妖一般迷人。
累到极致的身体难以控制,额头时不时轻轻撞击着床头,时间久了,那块皮肤表层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
祈遇呜咽着,声音不大,像猫叫似的。
男人爱怜地凑了过来,将他脸颊两侧的眼泪吻去,声音低哑地夸他,“宝宝…哭的好漂亮。”
“想亲你,把舌头伸出来好不好?”
青年喘着气,一节艳红的小舌颤颤巍巍地从唇缝里伸了出来。
男人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咬住唇瓣,同他纠缠在一起,将青年快要溢出的哭叫吻了回去。
这大概是祈遇睡过最长的一次觉。
他彻底睡着时已是深夜,等他醒来时,窗外却依旧夜色弥漫。
他躺在床上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床边垃圾桶的用过的小盒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连原本皱的不成样子的床单也换了新的,摸上去很干爽,不再是湿答答一片。
身体的反应与上周醒来时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封冀带他重新洗了澡,换上了布料轻薄的睡衣,除了身体依然酸痛难当,却要比第一次好上太多了。
祈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晚上七点十八分。
他竟然就这样将一整个白天睡过去了。
一摸肚子,薄薄一片,又累又饿。
可将他折腾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不在房间里。
祈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给备注为“封总”的联系人拨了个电话过去。
听筒“嘟嘟”两声过后,那头很快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宝宝,醒了吗?是不是饿了,我买了你想吃的蟹黄面,马上就到家了。”
祈遇耳根一麻,反驳道:“你…别这么叫我。”
封冀完全无视了这句话,接着道:“声音好哑,我马上回去给你倒水。你自己别下床,乖乖等我。”
说罢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电话挂断声,祈遇沉默片刻,重新缩回了被窝里。
这个满嘴谎话的男人,嘴上宝宝喊个不停,可在听到他的求饶后,却根本没停下来过。
过度劳累后的身体依旧疲乏,祈遇躺着躺着便觉得困意上涌,抱着被子又睡着了。
封冀提着刚出锅的蟹黄面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祈遇埋在枕头里素白漂亮的脸。
他将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轻手轻脚爬上床,剥开祈遇面前的被子,轻声道:“我回来了宝宝。”
祈遇半梦半醒,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敷衍地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
封冀觉得自己可能是可爱侵略症犯了,拇指摩挲着青年被捂的热腾腾的脸颊,凑过去在叼住那双红肿的唇瓣,熟练地又舔又吮。
祈遇还在睡梦之中,可身体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将舌尖献了过去,被男人从里到外又吃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