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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任务总是败北(江月舒)


程若琛往边上一看,唯有陆淮桌上堆的满满当当。
陆淮本人倒是笑着婉拒了回去,那二王子见状只得收回来再分出去,却不气馁又惹人厌烦地一直往那里探,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是陆淮不受用便也罢了,偏生他的眼神清亮,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礼貌婉拒后还真心地感谢着乌衡的热心。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乌衡得寸进尺,一张俊朗的脸上挂着阳光的笑,似是不好意思地微微侧脸拨了拨额饰上的流苏,发出点儿清脆叮当的响声吸引了陆淮好奇的目光。
一边又摆手道着“小事小事,大人客气”,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随后又很是豪爽的就撕开了一袋肉脯递给陆淮,见陆淮不好意思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么一大包,竟然是拿了几片想直接放入陆淮的掌心。
雍朝人以文为贵,时人即使不识字,亦要较他朝更善附庸风雅、更重礼守矩些。尤其是为官者,鲜有做如此直接举动的时刻。
但考虑到眼前是那草原来客,饮风沙驰骏马的,行事直率也是正常。
区区男子之间的正常接触,陆淮是守礼但又不扭捏,自然不介意。何况是面对和善的异国宾朋,自然要予几分薄面。
他刚要接过,一只红色宽袍中伸出的手竟是横挡在他的身前,另一只搭着他的肩膀,人自然地俯向他的方向靠着。
陆淮颇有几分无奈,他的不羁与跳脱在琼花宴上早有体会,但程若琛这是又在玩的哪一出?
“远道而来,真是有些饿了呢。见这肉干美味,一时有些食指大动。不知王子殿下和陆兄可否谅解一下小弟?”
桃花眼的美青年倏地取走了乌衡要递给陆淮的肉干,状若歉疚地解释道。
说是请求谅解,实际上不等二人的反应便径直塞进了自己的口里。其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陆淮哭笑不得,这探花郎怎的这般心急,他若知道他嘴馋,定会替他把那袋要来,届时想怎么吃便怎么吃不是更好。
这般眼疾手快拂了二王子的好意,却是不知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虽然二王子看着爽快大方,但小动作还是不少。他陆淮虽明面与他算是交好,可立场不同,背后若是揪住问题,也没少遣人给他使绊子。
就前日陪同游崇州城时,他发觉乌衡趁他们在宣华楼听说书的时候暂离了片刻,说是身子不爽利去恭房一趟。实际上那时间长久的,不知去做的什么花哨事。
乌衡虽看着规矩,表现的没有什么破绽,但他的母族毕竟来自大雍。
他的父亲,北匈奴汗王近期告病,在此指不定就要更迭统领者的重要关卡,着实不是一件可以被轻视的事。
故而陆淮路途中知晓了他有这一层渊源,一来就让顾知府备着点善行追踪隐匿之道的人手,届时如有需要可有大用。
果不其然,虽乌衡只是和约好来宣华楼里的暗线迅速地碰了个头,线人依旧被俘获了。
即使那线人身上藏了毒,他们没审问几句便身亡了。但顺着这个人伪装的身份往前摸索,却也是能获知一点他们想干的勾当,做些防范。
陆淮和陈清源一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只是相对的原以为计划不顺乌衡会因不愉而对他们多有磋磨,他却还能这般沉得住气伪装成毫无芥蒂的模样,可见不是简单之人。
本以为探花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人应该更有些审时度势的功夫来,如今看来到底还是稚嫩得有些可爱。
他却不知道程若琛自幼摸爬滚打过来,哪里能不知晓自己的行为称不上礼貌。但程若琛的关注点却与他大不相同。
程若琛在乎的是那男人对他的冒犯。他就是刻意而为之,非要打断那黑肤野犬施法不可。
他看到自己已经视为所有物的人无知无觉地要让不怀好意的坏东西给占了便宜,连他都没碰过的陆淮的手,险些都要给那没来几日的粗鲁匈奴人给染指了。
喷薄的怒火与杀意便难以抑制。
但他完全忘却了若是这样一副计算方式,裴羽和陆淮的那些同窗常常与他相伴,接触更是数不胜数,早就该因罪大恶极被他千刀万剐了。
他只是心有不甘,都是初来乍到,蛮夷人来的还比较晚。
但陆淮刚刚对那二王子都能笑得那么好看,对自己却鲜少这般,不是守礼矜持就是面含无奈。
就算他是一场润泽万物的春雨,对什么都柔和,为什么就不能洒落一点在他的身上呢?
难道就像那些人说的,他就是那野种瘟神,他就不配得到想拥抱的一切么?
想到一些阴沉的记忆,程若琛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要坠入好不容易逃出的黑暗深渊中。不,他不信!纵使是强扭的瓜,也比得不到甜。
他咬着牙挣扎着把心脏拽回了胸膛,才控制着现实中的自己拦下了陆淮的手。
毕竟他有自知之明,那几日他程若琛为陆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但在陆淮心里他顶多就是能说上几句话的程度,或许根本一刻没想起过自己。
天知道他再不出手,是不是就要被那口蜜腹剑的异域野犬占得先机夺得某人欢心,而他就要像微尘沙砾一样被陆淮这狠心的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探花郎如愿阻挠,有的人却是真的不开心了。
看到自己想给陆淮的食物被一个刚来不久、甚至连正脸都没看清的大雍官员顺去,乌衡的笑容一时间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他笑得时候虽然阳光灿烂,不笑的时候却有几分天然的冷肃和阴沉。怕自己暴露本性吓到陆淮,也为了不引起官员们的怀疑,乌衡控制着自己只是稍微表情淡了几分。
“无妨!中原一句古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民以食为天',大人远行而来,肚子饥饿也是在所难免。”
他表现的竟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冒犯之举,想了想甚至又补充道。
“小事一桩。若是程大人喜欢,我这袋都便都给程大人。”
广阔的胸襟和大方的姿态让因此事而有点尴尬的众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乌衡又凑到了陆淮边上咬耳朵道“只是可惜为大人准备的不能立刻让大人品味了,待衡一会儿再从私库里搜罗一包给你。”
在给陆淮上了程若琛眼药的同时,褐而深邃的眼带着挑衅之意看向程若,宛然一副得胜者的姿态。
亲昵的姿态让刚拦下一招的程若琛攥紧了双拳,可他这回已经没有立场再阻挠,只能把气闷往肚子里憋着。
乌衡心中冷哼,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可不信大雍人,尤其是当官的能有什么简单的货色。这长的妖孽姓程的大雍官员又不是那四岁稚童,在官场摸爬滚打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只可能是别的原因。
而这症结所在嘛…乌衡看向了面前的陆淮,觉得这官员别的不说的眼光倒挺好,居然也瞧上了他光风霁月的同僚。
连他这样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子动了心思的人都破了例。他自认胸有丘壑,意在长久,先得了想要的事业,功成方可议儿女情长。虽然现下这份悸动太脆弱,远不及他的谋划重要,但仍然让他有些心惊。
程姓官员那眼睛一进来就锁定在人陆淮身上,蕴含的情感一开始看不出,后来对他释放出敌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中原人和他揣着一样的肮脏心思。
差不多得了。真以为他不知道大雍这帮咬文嚼字自诩清高的读书人看不起他们匈奴人,偷偷骂他们是野性未驯的劣等人。
依乌衡看,这姓程的盯得这般紧,连他递个东西都要火急火燎地管,怕是觊觎已久,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废料不少,思维比他这大开大合的草原人还能驰骋呢。
真是可笑,这野性难驯的劣等人,也不知更像谁?他讽刺地想着。
顾知府刚才见证程若琛夺食的事情,早已波澜不惊的他居然还是有点被震撼到,赶忙催了后厨让他早点上菜,忧心自己的准备不当坏了和气。
就他们三人再纠缠拉扯的这一会儿,丫鬟们很快端了热气腾腾的菜品上来,喷香扑鼻让众人食指大动。
“如果让我评一个优秀员工,绝对颁给顾与成顾知府。把握时机和察言观色两方面做的都很到位,这即使在我的世界都是boss最爱的人才。”
刚才两人的刀光剑影没让无知无觉的陆淮受到影响,只觉得他们之间流转的氛围有点怪但没有过多关注。
他这一路对顾知府的表现深感满意,趁着用饭的时机和0359悄悄夸奖。
“不止你啊淮淮,原身大抵也是很喜欢的”0359翻了翻发现剧情线当中,陆淮情场失意却事业步步高升,虽然没有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但也堪称文官带头人。
他与顾知府结缘于崇州之行,即使后来分在两地为官,却依旧保持着书信联系。待楚元廷又有一事需长袖善舞之人从中与世家斡旋,陆淮便向他推荐了时任郡守、人脉宽广的顾与成。事成之后也获得了重用,到了中央与陆淮做了更亲近的同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淮也算顾知府的贵人。虽然凭自己的实力做到了郡守,可是仍然地处偏远,哪有那天子脚下来的畅快。
但顾知府的到来亦让“陆淮”濒临干枯的躯壳中流淌出一丝生机。
毕竟,在沈、楚cp终成眷属的岁月里,陆淮与裴羽各走各的路,父亲亦没过多久离开了他,剩下还能拾起来品味片刻的,也就是他为民请命的夙愿和那些同窗同僚的相互扶植之情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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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风情vs妖孽病娇,浅修罗场一下

第12章 臣妻12
陆淮有时候午夜梦回,都禁不住想到自己所扮演的小世界里的男配原身,无论再有才学、再有颜值,就连性格都不如主角那样有些明显的弱点,都只能在故事里黯然退场,把光环让渡出去,把孤寂留给自己。
脱离出不可摆脱又难以掌控的命运本身,在走到人生的尽头之时,他们是否也曾后悔过当初满腔热忱的投入呢?
又譬如这个世界的“陆淮”,他又可曾在鬓已染苍的暮年时,对这那挂于天幕的一轮圆月追忆当年名动京城、满楼红袖招的往事?
可曾想到陌路的故人裴羽,想到楚元廷,想到沈沉笙,想到那些暗沉的往事…
不过到那时,兴许,他也已经释怀了吧。
三日光阴晃眼即过,乌衡也不是个拎不清形势的。
毕竟,崇州仅只是个试探的中转站,发现有风险便不再探出触角引人生疑,才是有智谋之人该做的。
这几日竟是规矩老实的很,滴水不漏再没让陆淮等人抓住他的尾巴。
那日逮着的线人又自裁得快,虽然顺藤摸瓜探出了些不老实的商贾小官来,知晓了乌衡打着些入侵市场的歪算盘。不过都是小鱼几只,也得不出什么可贵的情报。
终究没有确切而足够的证据。就算带回去摆在楚元廷面前,恐怕也要被帝王讽刺句闻声便动、杞人忧天。
北匈家大业大,近些年更是蒸蒸日上,把被雍朝同化程度比较高、已有些部族实行耕种的南匈压榨的偏居一隅,虽无实际统一之行,但有隐有盘踞草原称雄之意。
但大雍前些年刚与北匈有过交锋,年仅15的裴羽随父前往战场,率漠北军狠扫其嚣张气焰,一战成名。自此匈奴北、南两部均老实了不少,与大雍维持着和平的关系,并未再多生事端。
可是,大雍臣民的心中仍然紧紧绷着那根弦,因着匈奴人的肆意横行与凶狠掠夺,因着先人曾被蛮夷铁蹄踏碎河山、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的悲惨经历。
他们的和平来得沉重。可若再要横生枝节传出北匈有不轨之意,再与国内因新法施行而零碎起着矛盾动荡的现况结合,届时内忧外患,再度乱起来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因此,没有确凿的证据、与帝王相商做好足够的准备,这一个怀疑万不可轻易道出。
陆淮和陈清源议定,待回京之后再继续盯着乌衡,观望下到了大雍国都,处于国之咽喉之中,这异族王子还会做出什么可疑举动。
一旦有更大的动静,便立刻禀明圣上扣留乌衡与使臣,不惜任何手段,绝不让任何可能威胁雍朝国祚的因素离开。
毕竟各谋其事,乌衡能预料到陆淮对他警惕会使绊子,也预设了陆淮表面温和相对但心中对他竖满了刺。
但或许是这张太过温柔惑人的美人面迷了他的眼,叫他无法把他和阴谋挂钩。
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接受陆淮对他没有丝毫情意,竟是完全没有想过某人只是把他看作了一枚危险无穷的棋子,还未离开崇州便已想着如何控制住局面。
转瞬到了启程向京的日子,顾与成和众官安排了车马,遣崇州府中经验丰富的镖师护送。
昔时夹道相迎,今日城关相送。
离别之际,总让人生出些惆怅来。即使短暂的相会源自于公务,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真切的。人既然区别于草木,那么生出些情谊来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今日的阔别,终究大家的行动都比初见多了些真心。
在顾知府带领的崇州官员的目送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驶离,车队渐渐地越来越远。
陆淮倚靠在马车的窗边,伴着耳边马蹄“嗒嗒”行进的清脆声音,撩开帘子望着如米般消逝的崇州官员们,心中升起了些离情别绪来。
天南海北,相隔近千里。此去经年,若是与这些同僚再见,不知又是何时何种光景。
待到他们彻底看不见,崇州的城门愈来愈远,他才抽回视线,轻轻放下帘,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陈清源已经阖上眼,抱着自己珍爱的那本《治政大观》酝酿着睡意,他也有点想歇息切换一下思绪了。
但是即使顾知府安排的马车内置已经比之前简装出行来的好了许多,他仍然不易入眠。这是自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平日便不易睡下,更遑论动辄颠簸的马车了。
“彦谨,你可是想念顾大人他们了。”
一旁的程若琛悄声唤了陆淮,说出的话正中陆淮心坎。这几日下来他亦发现探花郎热情率性又才华横溢,推翻了一些他之前的刻板印象,是个值得相交之人。
一来一回二人亦成了不错的朋友,也彼此交换了字。只是唤起的那句“彦谨”竟又让他想到了与他剪不断理还乱的好友裴羽。
不应当…不应当在和眼前人交流时想其他无关的人,不然未免太过不公。
陆淮鸦羽般的长睫低垂,眼中含着一丝倦怠的迷离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着程若琛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若琛笑笑,表现出的是这张平时看来摄人心魄的妖孽脸上鲜少出现的柔和,把放在一边的物事递给了陆淮。
新奇的触感让陆淮感到有些错愕,看它的形状像平时的寝具。
但大雍人惯常都睡硬枕,除去王公贵族会以玉为材外,用的不是竹便是瓷,尤其是读书的家里更加偏好,唯有百姓会用稻草编制成相对没有那么坚硬、易于变形的枕头。
这般绵软如云的枕头倒是前所未见。
一时间,自认阅读过千百名篇算得上有些学识的陆淮感到有点羞愧,因他难以确认。
“玄宁,这是何物?”
“西域传来的羽毛枕,据说是那波斯国起源的物事,无论是倚靠还是趴伏,都十分舒服。先前有听阿明说彦谨来崇州的那趟车糟了不少罪,我心想着怎么回城让你好受些,在崇州城里看到有外来的商人就买来了。”
“玄宁有心了!谢谢你,只是此物太过珍贵。”
“我不能收。”陆淮感动于程若琛的一番心意,但听闻来历后便想把枕头塞回探花郎手里,只是,事与愿违,又被程若琛不着痕迹地送了回来。
“我并无碍,只是近期困囿于一些事有些心绪不宁罢了。已经缓过来了,还是你用着更合适。”他心下无奈,试图解释让程若琛收回去。
但青年只是用和当日琼花宴上坦言是他画的他的模样,水光潋滟的眼专注地望着他。神情仿佛诉说着: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你不喜欢么?
根本顶不住的陆淮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地搂抱着软枕头没一会儿就渐渐地坠入睡梦去了,甚至还靠在了一旁没有回到原位的程若琛身上。
触感仿佛一片云落在身上,那样轻,却又那样沉——在他的头脑中振荡起惊涛骇浪。
天知道探花郎此时的脸憋的有多红,简直就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他到底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过去起遐思时总是想的天花乱坠,把自己想象成那可以轻松控场、如鱼得水的模样,实际上只是让惦记的人靠着便有些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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