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弱前任他对我蓄谋已久(圆润的大土豆)

第19章 食堂
“你们的饭是也是在这里打的吗？”许宁白见他们吃的并不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开口询问道。
“都是在二楼教职工窗口打的，不过每天量不多，得去早点才行。”陈聿指了指盘子里的饭菜说，“楼上位置少，我们打完饭就下来了。”
“咱们学校的食堂，也就那里的窗口饭好，你尝尝。”说着，谢嘉之就把自己的餐盘推了过去，“这个糖醋里脊很不错。”
“谢谢，我吃面就行。”许宁白朝他笑了笑，“那下次我得跑快点。”
谢嘉之对眼前的男生印象还不错，他看了看一旁罕见沉默的江珩，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面很油，许宁白没吃几口胃里就有些恶心，他收拾好碗筷：“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江珩抬头看了一眼，他知道许宁白饭量小，但这也吃得太少了。
小孩子都比他吃得多。
“你这就吃好了？”陈聿见许宁白碗里的面几乎没怎么动，有些惊讶。
“我不太饿。”许宁白随口道。
陈聿：“下午那么多节课呢，不行的话你去超市买点吃的备着。”
许宁白想了想，确实得买点，不然胃饿狠了疼起来更难受：“嗯，我去看看。”
“你知道学校超市在哪里吗？”谢嘉之问。
许宁白的确不知道，但又不想麻烦他们：“一会我问问同学。”
“让江珩带你去吧，反正他也吃完了。”陈聿拍了拍一旁的江珩，“许宁白刚来，不熟悉学校，你帮帮忙呗。”
“我是不是要给你发张好人卡？”江珩皮笑肉不笑地扼住他的后颈，“平常也没见你那么热心。”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以为他不愿意，许宁白也不自讨没趣。
话音刚落，就见江珩已经端着空盘子站了起来。
许宁白侧身给他让位置。
江珩没动。
许宁白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人还没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垂眸盯着他。
“你不走吗？”许宁白疑惑地问。
“不是要去超市？”江珩淡漠的声音传来。
“嗯？”
“再不去都午休了。”
“哦，去，咱们现在就去。”许宁白和陈聿二人说了声，就跟了上去。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起来，许宁白撑着伞，与江珩并排走着。
“伞是你这样撑的？”江珩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突然止住脚步，开口道。
“我早上走的急，拿成遮阳伞了。”许宁白解释说，“伞小。”
说完，还特意望了眼江珩头顶的伞，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奈表情。
“……”江珩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过来。”他往许宁白走近了些，把伞举了过去。
“怎么了？”许宁白明知故问。
江珩没说话，直接伸手把他拉了过来。
许宁白望着头顶黑色的大伞，笑了笑：“还是我们江同学人好。”
突然被他这样一夸，江珩有些不自然移开视线，开口转变话题：“好好的饭不吃去吃零食。”
“面太油了，我吃得胃难受。”许宁白边收伞边说。
江珩：“零食吃多了胃更难受。”
“可是我饿的话，胃会疼。”许宁白小声说。
“……”
江珩从早上就注意到这人的脸色不太好，这才刚开学，长此以往，就许宁白的体质，早晚得生病。
“那你不回去？安淮市的学校饭可比这里好多了。”江珩绷着嘴唇，冷冷地说道。
“你为什么老想让我走？”许宁白语气里带着委屈，“我来这里读书，就这么影响你吗？”
“……”江珩被他这突然一问，竟不知该怎么回了。
是啊，他们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自己有什么立场去管许宁白呢。
“算了，我自己去吧，不麻烦你了。”说着，许宁白抬腿就往伞外去。
“别闹。”江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又赌气。”
速度快得连雨水都没来得及落在许宁白的身上。
许宁白回头，愣愣地盯着江珩的眼睛，刚才那语气，那声音。
他好像猛然看到了上一世的江珩。
“宝贝，又跟我闹脾气？”
“嗯？生气了？”
“宝贝，我错了，你别赌气不吃饭。”
许宁白的眼底泛着湿润的水光，那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江珩……你——”
“一会上课了。”江珩扭过头的动作有些慌张，“还走不走？”
“也是，怎么会呢。”许宁白落寞地垂着眼眸，自己真的是又开始瞎想了。
后面，许宁白都没在说话。
江珩也能明显察觉出许宁白情绪的不对，但他也没开口，总想着冷点，这人就知道家里的好，就该想着回去了。
学校超市人很多，尤其是饭点。
江珩收了伞，靠在超市门口的墙边：“你进去买。”
“你要走了吗？”许宁白问。
江珩拿过他手里的伞：“时间太长，你就淋着雨回去。”
“嗯，你要带点什么不？”对于他那些“威胁”的话，许宁白早就见怪不怪当耳旁风了。
“不用。”
许宁白在超市里面快速逛了一圈，拿了两个面包、一瓶牛奶、还有一些别的零食后就直接去排队结账。
“那个，同学，你能帮我刷一下卡吗？”前面的女生突然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对许宁白说，“我卡里的钱好像不够了。”
“我一会回教室就把钱还你，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饭卡押你这儿。”女生的脸有些红，语气紧张又有些小心翼翼。
“不用。”许宁白把自己的饭卡放到刷卡机上，“刷好了。”
“谢谢！同学，你几班的？叫什么名字？我一会就把钱给你送去。”女生弯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抱着自己买的东西，问道。
“高二（七）班，许宁白。”
“谢谢你！”
“没事儿。”
许宁白出来时，江珩正在摆弄他的小伞，试图把它叠成原来的样子。
“我好了。”
看到他手里的牛奶，江珩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胃不舒服还喝冰的？”
“常温的没了，我放一会再喝。”许宁白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回教室吧。”
江珩单手撑开伞：“走吧。”
可没走两步，许宁白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江珩刚才的动作，就好像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近才会有的。
是他对别人都这样吗？

还没进班，江珩就听到陈聿几人的声音，他透过窗户看了一眼。
就见班里后排空地处正闹得热火朝天。
宋源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几张空桌子拼在一起，中间又摆了一列英语词典，愣是凑出了一张乒乓球桌。
“你们平时都这样玩？”许宁白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江珩淡淡开口：“整天关在这里，不得找点乐子。”
“所以，这里不适——”
“打住！”许宁白腾出一只手，直接捂住江珩的嘴，“我就愿意待在这儿。”
“他们俩都这么熟了？”
“这个同学不是刚来吗？”
旁边传来了低声的私语。
江珩一把打掉许宁白的手：“再伸手，你胳膊就别要了。”
“疼！”许宁白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印子，故意举到他眼前，“你看你，怎么那么狠！”
“活该。”江珩瞥了一眼，心想自己压根就没用力，根本就是他皮肤太敏感了。
别说打了，伸手捏捏都能留下痕迹。
教室里。
赵云飞握住球拍的手高高举起：“陈聿，你可小心点，我要开始发力了！”
“呦，装上了？”李恒安抱着胳膊懒懒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别丢人了。”
“你还真别不信，我认真学了！”赵云飞给李恒安伸手竖了个中指，然后开始摆起动作。
“咋，暑假回家报班了？”陈聿见他身体半下蹲，右手紧握球拍暗暗发力，挑眉问道。
“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赵云飞故作玄虚，说起话来摇头晃脑。
“谁啊？”宋源探过头来，好奇地问。
“那可都是国家队的。”李恒安忍着笑抢先开口道。
陈聿也笑着附和问：“真的？”
赵云飞：“事实胜于雄辩。”
“可拽上一句名言了，作文下次说不准都能满分！”李恒安喝水的功夫还不忘调侃他。
“看不出来啊，赵云飞，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宋源认真盯着赵云飞的架势，“快给我们看看，你师承哪个门派。”
“你们瞧好了！”赵云飞左手掌心托着乒乓球，轻轻往上一抛，身体猛地前倾，右手带着球拍斜着击球，“啪”的一声。
陈聿都举起球拍准备接了，结果，对面这乒乓球压根就没落在桌子上。
极速旋转的乒乓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水灵灵地飞出了窗户。
“噗嗤——咳咳咳咳。”李恒安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进去，直接笑呛着了，“哈哈，咳咳咳……”
赵云飞扫了一眼呛得脸发红的李恒安：“活该，你别喷我位上！”
“别用我的纸！”
“哈哈哈哈哈……”李恒安哪里听他的，上去狂抽几张，边擦边笑。
“我去！这我最后一个球了！”宋源大喊一声，“赵云飞！你怎么学的？！”
“不对啊，我看他们就这样发球的，我还练了好多遍。”赵云飞不解地摸摸后脑勺，随即说道，“肯定是这桌子有问题，场地一点都不专业。”
“他们是谁啊？”陈聿笑得腹肌都出来了，“你在哪里学的？”
赵云飞：“电视啊，奥林匹克频道，我看了他们好多场比赛，各个国家的都有。”
宋源像看傻子一样望着他：“这就是你说的国家队？”
“你就说是不是吧。”赵云飞丝毫没觉得丢人，甚至坚定地认为是场地影响了自己发挥。
“我可是融会贯通，集百家之长！”
李恒安笑得直趴在桌子上：“确实是通了，直接通窗户外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聿笑够了，指了指窗外：“快把球捡回来，不然一会找不着了。”
结果下一秒，飞出去的球就精准地瞄向陈聿奔来。
“哎！”陈聿一把抓住迎面而来的乒乓球，“得嘞，有好心人给咱们送回来了。”
话音刚落，江珩就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抱着零食的许宁白。
那球本来是对着许宁白的脸去的，虽然真砸上了也没事，毕竟乒乓球那么轻，但江珩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了。
大脑都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迅速给出了反应。
众人看着他们一块回来，都有些惊讶。
“江珩，你和新同学认识？”
“这么快就熟悉了？”
“嘿嘿，新同学，咱们也认识一下呗。”
江珩坐回自己的位置，翘着二郎腿：“老赵就在后面。”
陈聿：“我去，快快快！”
几人手忙脚乱地一通收拾，终于在班主任进班前恢复了原样。
“后面怎么突然多了几张桌子？”赵老师指着那排桌子问。
李恒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回道：“老师，是赵云飞特意搬过来的。”
闻言，赵云飞立马扭头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
李恒安当然知道这人在说什么。
那些口型他再熟悉不过了——“你等着，你完了！”
赵老师绷着脸，眉头拧在一起：“赵云飞，你搬桌子干什么？”
也不怪班主任凶，毕竟班里皮孩子多，又懒散了一个暑假，不上来杀杀他们的劲，后面更难管。
“我……”再傻，赵云飞也知道不能说用来打乒乓球，否则，老班能把他当乒乓球打。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带了他们一年，赵老师早已经熟悉了班级学生的行为习惯，尤其是这几个“重点”对象。
“他想着给各科老师放试卷和要发的资料。”李恒安朝赵云飞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接道。
“真的？”赵老师将信将疑。
“对！放东西，讲台太小，老师们的东西放不下。”赵云飞顺着李恒安的话说。
赵老师盯着他：“咋滴，本学期新人设？”
“哈哈哈哈哈……”一句话逗笑了全班。
“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骨子里就是良善！”赵云飞佯装很是痛心。
都待一起那么久了，全班就这样看着他装。
“行行行……”赵老师都被赵云飞这副模样逗笑了，摆摆手，“我替各位老师谢谢咱们班良善的赵同学，你坐下吧。”
“好了好了，快午休了，把两边窗户关上，空调温度别打太低，保持安静。”
安排好一切，赵老师转身出了门。
赵云飞猛地松了一口气，压着声音：“李恒安，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怎么还恩将仇报，我刚可在帮你。”
“滚犊子。”
“嘿，你这人，早知道就让老班把你赶楼道里得了。”
赵老师出去没一会，午休铃就响了。
揣了一路的面包零食，许宁白都没来得及吃。
班里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趴下休息，许宁白更不好意思现在打开。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U形枕头，套在自己脖子上，今天起得早，又上了一上午的课，这会也确实困了。

头顶空调的风是呼呼地吹，耳边的雨声是哗啦啦地响。
许宁白仰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忍忍，明天带外套就好了。
江珩这会倒不怎么困，随手拿了本数学习题册看，他突然觉得，这上面的题好像没有记忆中的那么难。
午睡的许宁白换了几个姿势，怎么都不舒服。
瘦的人的身体都是硌的。
最后实在没法了，他就侧歪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眯着眼盯着陈聿旁的江珩看。
反正也睡得难受，干脆就这样得了。
高中时期的江珩，眉眼间还带着青春的稚嫩，这一看，许宁白就入了迷。
江珩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扭头扫了一眼。
许宁白立马闭上眼装睡。
明明睫毛都还在颤动。
江珩合上书，笔在指间打圈地转。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盯着许宁白。
这人的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和臂弯里。
一秒、两秒、三秒……
许宁白终于忍不住了，他微微侧着头，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
三目相对间，江珩眉毛挑了挑，审视的意味很是明显。
许宁白慌忙地闭上眼睛。
过几秒，再睁开看看。
如此反复，把江珩都惹笑了，他就干脆斜靠在桌子上，想看看这人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一次两次三次……
许宁白就这样睁睁闭闭，最后愣是把自己弄睡着了。
呼吸声很轻，撇着嘴，像只猫。
江珩静静地望着许宁白，眼中是说不清的晦涩。
片刻后，他转过身去，单手支着下巴。
窗外的雨下得很紧，教室里灯也关了，很暗。
江珩睡不着，就这样望着外面摇晃的树枝发呆。
睡梦中的许宁白无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仿佛睡在了一块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咳咳咳……”他闷闷地轻咳几声。
江珩扭过头来，望着眉头紧皱的许宁白，内心挣扎了一番，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全班几乎都睡着了，没人会发现，教室的最后一排，江珩拿出自己的校服外套，轻轻地盖在了许宁白的身上。
或许是胳膊被压太久了不舒服，睡梦中的许宁白动了动，纤瘦的手指触碰到江珩的手背，下意识地往热源处抓去。
江珩的眉头拧在一起，这人的手太凉了，大夏天竟然冰人。
他仰头望着斜上方的空调，突然就后悔让许宁白坐这儿了。
明明身体不好，还死犟，搬着桌子随便哪个位不比这强！
再不行，跟班主任说一声，还用受这罪！
江珩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许宁白连人带桌子一起扛走。
身上的校服挡住了些冷空气，许宁白往衣服里缩了缩，眉头也跟着松了些。
江珩准备走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这人紧紧地抓着。
他像做贼似地把手抽回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继续发呆。
一点四十五，教室里的喇叭开始响起，播放着校领导极其喜爱的八九十年代“励志”歌曲。
许宁白整个人是懵的，眼睛酸头也晕，明明身体冷，但呼出来的气却是灼热的。
背疼，胳膊还麻。
许宁白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缓了一会，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扭头望去，陈聿还在睡，一双手紧紧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江珩正在往书包里不知道塞些什么。
“咳咳——”许宁白拍了拍自己脸，这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