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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默潜)


探子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紧盯着马车,直到在人群里看见丞相身边常跟着的简然,这才放心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永山半山腰。
沈原殷坐于轿上,竹木快走几步,在轿旁低声道:“大人,甩掉了。”
“还有多久?”
沈原殷没有再提及身后的尾巴,只如此问道。
竹木抬眼望了下远方,道:“可能还要一柱香时间。”
沈原殷透过被风偶尔撩起来的帷帘,看见了不远处飘扬的红飘带。
一片青色的树木之中,那些红色格外引人注目。
此行来永山其实是沈原殷的突发奇想。
昨日阴冷,他出神望着窗外,却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日在岚梅苑院中时,他问崔肆归在祈愿符上写了什么。
当时崔肆归用“祈愿符这种东西,说出来可就不灵了”这句话堵了回来,若换作他人可能就真的信了。
可沈原殷太清楚崔肆归了,崔肆归说出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是这个意思,而是为了勾起他的兴趣,好让他自己亲自去永山看看。
沈原殷想到此,突然觉得好笑。
他能猜得到崔肆归心中所想,崔肆归也知道这点,所以才留下了那句话。
不过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罢了。
一柱香并不久,不多时便到了。
沈原殷已经换了一身衣着,缓缓下了轿子。
他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斗篷的帽子不经意间翻落,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面孔。
火红色的斗篷衬得他颈间肌肤愈发通透,近乎瓷白。他垂着眼,睫毛纤长,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周身气质清冷如霜。
永山山上早已提前清场,已经没了闲杂人等。
到祈愿树还需要走上一小截,山上变得更冷了,风也更大了。
沈原殷还未曾见到祈愿树,却已经听见了祈愿符上悬挂的铃铛声轻轻响动。
走过转角,祈愿树终于映入眼帘。
树干粗壮,枝桠向四下舒展,每根枝条上都缀满了祈愿符与铜铃,山间微风吹来,细碎的铃声混着树叶的沙沙声传至耳中。
沈原殷独自一人走近了祈愿树,目光扫视在上面。
最终停留在了一根往崖边生长的枝桠上。
距离太远,他触碰不到那个祈愿符,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块牌子。
他在心中默默将句子念道。
铃身看着有些发亮,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许久,沈原殷收回了看向祈愿符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重叠的云间。
末了,他再一次看向了祈愿树。
祈愿树静静屹立,红飘带依旧张扬,铃声清脆。
沈原殷重新戴好帽子,转身离去。
“不能再继续让沈原殷暂掌玉玺了,”崔元嘉紧皱着眉道。
皇后语气不爽道:“陛下昏迷这段时间,我们没怎么捞到好处,反而是让他捡了不少漏,锦衣卫都被他上上下下换血完了。”
“儿臣已经和郡王通了气,明日早朝便行那事,”崔元嘉道,“但母后,明日必须确保父皇能够正常上朝才行。”
皇后点头,道:“本宫会去安排。”
“原本想着皇帝一晕倒,以沈原殷手中权势,会暂理朝政事务也不足为奇,”皇后眼中充满了冷意,“谁曾想皇帝竟将玉玺交由了沈原殷。”
“我们辛辛苦苦做的事下的毒,最后倒便宜了他。”
皇后冷笑一声,又问道:“郡王如何说?”
“涉及自身利益,郡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崔元嘉说完,却又有些犹豫着道,“可太后那边会不会得知消息后阻拦?”
郡王是太后的亲弟弟,太后与沈原殷的关系不好不坏,可也帮沈原殷做过几件事,但郡王此番帮着他们对付沈原殷,太后会坐视不理么?
皇后却淡定道:“太后深居宫中,礼佛多年,哪会管这些事。”
崔元嘉突然想到了深宫的另一人,他问道:“安贵人的那个儿子……”
他正要说,却在临时忘了名字。
安贵人曾经是很得宠,但她的儿子却不不知为何不怎么露于人前,再加上她儿子实在年幼,对他构不成威胁,因此他对其都没什么印象,更别说这几个月安贵人的风光也渐渐不复从前。
“宫中的事情由本宫盯着,出不了差错。”皇后紧接着又忧虑地问道,“反倒是你,近来身体真的恢复了么?”
崔元嘉闻言迟疑了一下,语气轻松着道:“母后现在不是见到儿臣了么,儿臣身体已无恙,之前劳烦母妃忧心了。”
“你冷么?”皇后突然问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崔元嘉的手臂上。
崔元嘉的双手似乎是怕冷一般,一直缩在袖中,未曾伸出来过。
崔元嘉顿了一下,方道:“是有一点。”
皇后吩咐下人将地龙烧烈一点,而后打量着崔元嘉。
崔元嘉的脸色青白无色,身形也单薄了不少,甚至有些瘦脱了形。
她语气担忧,道:“你这样子……”
“没事,”崔元嘉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强势打断道,“母妃,儿臣没有大碍,只是前段时日病重,但现在好多了。”
皇后闻言,只能咽下心中担忧,没再继续问。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崔元嘉才离宫。
原本面对皇后的时候,崔元嘉的脸上还带有几分笑意,可刚出了皇后殿中,他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回府的一路崔元嘉都皱着眉,直至回到院中,一直缩在袖中的双手终于伸了出来。
只见他的两只手在空中晃得厉害,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在轻轻痉挛,连简单的抓握都似乎变得艰难。
崔元嘉阴郁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不停颤抖,手背还有他不清醒时抓挠留下的痕迹。
忽然,他动作迅速地将双手砸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门外的侍卫闻声而动,立刻闯了进来。
他们本就是为了防止崔元嘉神志不清时自残才守在门口的,进来后却见崔元嘉是神志清醒,他们便迟疑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滚!”
崔元嘉突然大声吼道:“都给我滚!”
他的情绪上来,想要砸东西,可周围的易碎物品早就被搬出来了,因此崔元嘉只能恨恨地踹了一脚椅子。
因为崔元嘉没什么力道,椅子没被踹多远,但这反而更加让崔元嘉怒上心头。
侍卫们有些为难,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殿下,”侍女端着托盘进到屋内,恭敬道,“该喝药了。”
崔元嘉闻言,起伏的胸膛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药碗,黑黢黢的药却格外刺眼。
他并不想喝这碗药,却由不得他的意愿,不得不喝药。
崔元嘉像是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往后踉跄几步,跌落在椅子上,双手仍在发抖。
他说谎了。
他其实并不好。
阿芙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就算吃了也吐,腹泻不止,经常四肢止不住的颤抖,半夜里会四肢痉挛,甚至觉得身上偶尔会出现从骨髓里冒出来的那种酸痛感。
他也睡不好觉,久久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常常夜里却又会惊醒,时常总觉得身边有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还有一点……
崔元嘉的瞳孔一暗。
可能别人感受不出来,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心里最能清楚明白。
他近来几天状况时好时坏,其实并不是太医院开的药方有效。
崔元嘉总怀疑府上有人给他继续下阿芙蓉,而且他直觉那个媒介就是那碗药。
可是他没有证据。
他吩咐他的心腹去查,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药渣没有问题,吃食也没有问题。
他也曾经自己断过药,将那药全倒在了花盆里。
结果还没等到第二天,当天他就浑身痒得不行,明明裹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冷得发抖。
硬生生熬过去后,他的手腕已经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他认输了。
第二天老老实实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药喝尽。
熬过那一次并没有让他的斗志变得更强,反而让他更加忌惮。
但是哪怕后面他老实喝药了,却偶尔还是会出现那种情况。
崔元嘉回过神。
侍女还静候在一旁,他的视线落在药碗上。
半响,他嘴皮抖动几下,道:“放下吧。”
药碗与桌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侍卫还站在原地未动。
“滚出去。”
崔元嘉闭上眼,语气却已经平静。
侍卫们见此,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侍女也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屋内只剩下崔元嘉独自一人。
崔元嘉望着药碗沉默许久,最终一饮而尽。
熟悉的感觉蔓上来。
他的动作变慢,反应也变得迟钝,周身似乎被幸福感包围,轻飘飘的感觉簇拥着他。
鼻尖有些发痒,他伸手不停抓挠。
口中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困意漫上心头,注意力开始涣散,呆滞地望着某一处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崔元嘉的神志终于恢复了一些。
肌肉骨骼疼痛,冷汗直直冒出。
崔元嘉打了个抖,神经质地揉搓着自己的手臂。
下一刻,他猛地开始干呕。

第85章
沈原殷身着朝服,立在百官之首,脑袋微微低垂,眼睛却些许上扬,目光无声无息地落在高位上的和锦帝。
昨日和锦帝突然精神抖擞,不复之前的病样,但按理来说了是不想上朝的,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便上朝了。
和锦帝看着还有些病气没有彻底消散,怏怏的神情出现和锦帝脸上。
沈原殷收回了视线。
他心里有数,和锦帝今日上朝大概是皇后做的事,不过皇后是怎么说服的和锦帝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和崔元嘉还有戏要给他表演,想必这出戏没有和锦帝恐怕演不下去,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让和锦帝上朝。
崔元嘉今日也来了,这是距崔元嘉回京因病卧府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面。
今日好像许多朝臣都嗅到了气氛紧绷的不对劲,没有任何派系的臣子默不作声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都沉默无比。
“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臣子突然从队列里走出来,如此道。
“前段时间陛下龙体抱恙,命丞相暂管朝政,并将玉玺都交由了丞相暂管。”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道:“陛下龙体抱恙,臣等自然忧心不已。然玉玺乃国之重器,依法理当由皇子担任。若交于丞相,则有违‘君权不可旁落’,望陛下三思!”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有臣子偷偷用余光去瞟前方的丞相,却发现丞相面不改色,甚至……
臣子在心底琢磨了一下。
甚至眼中似乎还带有笑意?
沈原殷的确眼中含笑,仿佛被议论的不是他自己,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这场闹剧。
真是傻子。
“臣附议!”又有一名臣子走出来道。
后面陆陆续续又出来了好几个人,而沈原殷始终不动于衷,和锦帝也未曾开过口有过举动。
直至无人再出来附议,也无人说话。
见和锦帝迟迟没有表态,这个事仿佛就冷在了当场,崔元嘉突然有些心慌。
于是他向一旁的郡王使了个眼色。
在现在这种莫名紧绷的气氛当中,郡王其实也有一点不敢起奏,但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一咬牙,站了出去。
“陛下,前两日丞相再度提出用筹集银子作为军饷,臣等并非不愿为军需效力,只是臣府中才奉内务府之令,将府中大半数存粮捐给边关驿站不久,眼下又让筹钱,臣府中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况且,”郡王冷眼瞥着沈原殷,可沈原殷未曾搭理他的视线,这让他更加恼火,语速加快加重道,“先前已经募集过一次军饷,早已凑齐送往幽崖关,为何才过不久便又要筹集银子?”
郡王顿了一下,大声道:“丞相,可否给个说法?”
和锦帝终于动了,浑浊的眼球转了几圈,最后落在沈原殷的身上。
含糊的声音随之传来道:“丞相。”
和锦帝卧病在床许久,他的声音并不清楚,甚至模糊不清,可在场的人似乎都听懂了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意思。
崔元嘉心中暗叫不好。
和锦帝这是并不打算追究沈原殷的行为。
沈原殷回眸,恰好对上崔元嘉的眼神,随后他挑衅似的挑了挑眉角。
而后他回过头,语气平静毫无波澜地道:“臣启陛下,边关战事在即,今粮草虽已筹集,然幽崖关寒冬将至,将士御寒衣物,保暖物资等军资尚缺许多。”
“敢问郡王,”沈原殷略微侧身,将目光投射向了郡王,语气冷淡地问道,“幽崖关战士人数众多,若不提前筹备,待到寒冬真正来临时,如何能够得如此多的物资?筹集不到过冬物资,战士如何备战?如何打仗?”
话题中心顿时集中到了郡王身上。
郡王有些不知所措。
崔元嘉这时又咳嗽一声,暗中提醒其他人。
崔元嘉今日目的并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将沈原殷手上的玉玺抢过来。
玉玺和代理朝政这事不能由他作为皇子身份提出来,否则就会有嫌疑,所以必须由其他人提出,他再顺理成章。
与郡王联手,不过是为了多一个盟友,一起对付沈原殷罢了。
眼下见郡王已经没了作用,崔元嘉便对郡王的慌张视而不见,转而提醒其他人了。
郡王支吾几句,却又无法反驳,众目睽睽之中,他也不敢特别明显的去看崔元嘉,只好咽下这口气。
“丞相深谋远虑。”郡王笑得很勉强,脸色难看地退了回去。
其中一个臣子收到了崔元嘉的眼神,可臣子有些犹豫,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
“咳咳。”
崔元嘉突兀的咳嗽声在殿内的寂静中十分明显,仿佛要响彻大殿。
臣子知道这是崔元嘉在催促,他长吁了一口气,正打算再次出列时,却在下一刻,听见了丞相的声音。
“陛下,臣蒙陛下信任,代理朝廷重任在肩。玉玺乃皇权象征,臣终究是臣子,手持玉玺,难免遭同僚非议。”
沈原殷话语顿在此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其他人。
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致,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在他面前一眼就能看破。
沈原殷收回视线,接着道:“臣望陛下收回玉玺,将玉玺交由二皇子暂管才是最合乎情理。”
崔元嘉闻言一愣,明显没想到沈原殷竟以退为进,主动提出归还玉玺,并还让他掌管玉玺。
崔元嘉尽力克制住脸上即将露出的笑意。
沈原殷余光看着崔元嘉抽搐着的嘴角。
真是个傻子,废物又傻。
“行了。”和锦帝忽然在高位沉声道。
和锦帝看着下面的众人,心思各异,特别是他那个好儿子,小心思明显得他都能够看出来了。
和锦帝冷哼一声,道:“朝政继续由丞相代理,玉玺也由丞相暂管,幽崖关过冬的物资听丞相的,尽快筹备。”
幽崖关如何和锦帝并不怎么在乎,甚至也不想因为筹备物资而减少日常的开销。
可崔元嘉太放肆了,真当他看不出来么?
联合郡王官员一起,不就是不想掏银子,想要掌管玉玺么?
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郡王他多多少少也会罚。
和锦帝看着这些人,心中疲惫不已。
这些人心中全是算计,全是想着自己手中拿捏着权势。
和锦帝的目光扫过沈原殷,顿了下来。
还好,还有丞相是一心一意的,从不曾背叛他。
半响,和锦帝道:“朕乏了,退朝吧。”
一场早朝下来,崔元嘉等人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还反而让沈原殷手中的权势更加稳固。
崔元嘉郁闷地站住不动,郡王在他旁边神情不爽地问着什么。
崔元嘉不耐烦极了,正想要离郡王远一点,下一刻,身边却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他恨恨地盯着那个背影,怒火仿佛在胸腔中翻涌。
崔元嘉一言不发地站着,气得腮帮子紧绷,后槽牙死死咬住,连太阳穴的青筋都跟着突突跳动。
沈原殷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却没有丝毫的在意。
他目不斜视,径直向远处走去。
回到丞相府时,岚梅苑和书房早已烧好了地龙,打开门的刹那,满身的寒冷顿时消失散尽。
沈原殷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糖,唇齿吞没了糖果,糖纸再度叠好。
他的两指之间夹着糖纸,踱步走向书桌。
杂乱的书桌角落,被清出了一小片空地,上面放着两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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