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鹤:“那你知道什么?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谢玹是谁,那道真灵是怎么回事,你操纵的这道九转青莲大阵为什么会有我的神力”
“还有,”楼观鹤冰蓝的双眸映出九莲花被质问时,一瞬慌乱的神色。
“谢玹和千年前的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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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在半夜一两点更新了,比较符合我的阴间作息[笑哭]
九莲花在楼观鹤的注视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他对真神敬畏至极,他也从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遇上转世而来,没有记忆的尊神,更更更加没有想过,某一日他会违背神明的意志。
迎着楼观鹤的目光,九莲花抬头,嘴唇嚅嗫,吐出四字,仍是那个答案,“我不知道。”
声音极轻极微弱,说完之后,反而似下定了决心,又直直看着楼观鹤,这次说的更为坚定:
“大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遵从我主人青莲的命令,守候在三清殿等待一个人,而那个人到底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
“至于他与您的关系,我便更无从而知,尊神在上,高居九天,我千年前只有幸在祭祀之时见过您,所以才能认出大人您来,其余关于您的一切和其他人一样,全都不清楚不了解。”
九莲花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能够这么有勇气,他算是为了那个大魔头豁出去了。
如果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千年前那位拥有全数记忆与情感的尊神,九莲花相信那位尊神即便冷酷无情,但绝不会对谢折衣不利。
可现在这位尊者失去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保证。
既然现在这位大人还不知道大魔头的真实身份,就说明大魔头不愿意让他知道,而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能背着大魔头把他的身份透露出来。
可惜他这一番话实在错漏百出,楼观鹤垂眸轻笑,冰蓝的眸底掠过丝讥诮的冷光,唇畔浮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刚才那么紧张,那么害怕我伤了他,甚至……敢为了他在我面前不惜于说谎?”
九莲花听到他说到最后,浑身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不敢欺骗您,方才我之所以怕他出事,是因为我的主人青莲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他,我只是遵从主人的命令。”
楼观鹤:“你确定还是要坚持这个说法。”
九莲花暗中握紧拳头,抬头看他,“不论您问多少遍,我都是这个答案,我不认识他,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只是遵照主人青莲的命令。”
“你既然在千年前曾经见过我,那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神。”
楼观鹤笑意消失,重新恢复到一贯的漠然,看向九莲花的视线冰冷:
“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撒谎。”
“我知道。”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位尊神的冷漠。
九莲花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知道他不可能跑得了,也知道他这番话错漏百出根本不可能取信于这位尊神,更知道这位大人冷酷无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他不可能出卖大魔头。
冰蓝的神力泄出,一股凛冽的寒意朝他席卷而来。
九莲花闭眼,准备迎接因欺骗神明而来的代价。
但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半响,九莲花终于没忍住睁开眼,待看见面前的情景时愣住。
却见冰蓝的神力在离他还有半米的地方被一道同样冰蓝的结界阻隔在外,不能再近半分。
分明就是同出一体,同根同源的神力,在这一刻互为盾矛,互不相让。
九莲花愣愣看着这道冰蓝结界,忽然想起什么。
居然是这样,您原来一切早有预料吗?
而另一边的楼观鹤在看见这层忽然出现的冰蓝结界时,停住了手。
他走上前,触摸上去,不仅是他的神力,连带着他本人全身上下都无法通过这道结界,明显针对的对象就是他。
这道结界显而易见是千年前的他所留下的,专门为了防着他。
他看了眼结界,又看了眼结界里面神色恍惚的九莲花,忽而低眉嗤笑,“有意思。”
居然完全不相信千年后的自己。千年前的他或许才更是一个神经病。
能把自己玩的失去神格坠入轮回,还把千年后的自己当贼一样防着,是怕他知道什么?又或是担心他做出什么?
不过既然如此,楼观鹤看了眼怀中的少年。
那就来日方长。
谢折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三清殿外,楼观鹤已经没了影子,身边只有九莲花守在旁边。
见他醒来,九莲花一脸惊喜地凑过来,“你醒了?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折衣仍沉浸在方才识海里的所见,他头也没抬,下意识回道,“没事。”
但说完他就愣了下,没事?
他感受了下,确实浑身上下除了方才被震慑得直接昏迷过去以外,其余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但擅闯他人识海遭驱逐排斥一般来说,都会对灵识造成极大的损耗。
更何况,谢折衣想起最后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那抹唇角似是而非的笑容,所有一切带给他的感觉都十分危险。
按理来说,他绝对不该只是这点后遗症,但显然,他确确实实现在基本完好无恙。
只是楼观鹤识海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九莲花见他忽然不说话,以为有事,连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伤到哪了?”
谢折衣一时理不清那些东西,索性暂时先放一放。
他看着面前一脸关心的九莲花,倒是想起来这朵花方才居然一个人跑了,还把楼观鹤放进来,让才熬过红莲业火的他孤身跟楼观鹤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谢折衣险些气笑,他看着九莲花,微微浮现笑意却越发显得渗人,“你说我有没有事,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把别人放进来,我以为你是盼着我死呢。”
“不是!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
九莲花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的急切。
谢折衣见他这么急切的模样不像作假,挑眉,“哦?所以你去哪儿了?怎么会把人给放进来了?”
九莲花瞬间噤声,想要辩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谢折衣解释。
“如果你不想逼我对他出手的话,就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楼观鹤语气平静冷漠,没有起伏,却让九莲花心里一滞。
不能说,不可以说,以那位尊神现在的处境,绝对不会让任何知道他身份的人活下来。
而现在,九莲花也不敢赌那位大人到底会不会对谢折衣出手。
所以呐呐半天,九莲花咬住下唇,垂头低声改口道,“是我,刚才看见人太害怕,不小心把那个人放进去了,但我没有走远,一直都守在暗处的……”
“停!”谢折衣听到这里没能听下去,他抓住重点,“所以你就是因为害怕,然后把我丢下了?”
“没有丢下你……”九莲花还是想反驳一下,但看着谢折衣黑了的脸色,一时哽住。
谢折衣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头疼,拍了拍脑门,“哎,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居然真的相信你能靠得住。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没想到一千年了你还是没长进……”
他还欲说几句,但没想到隐约听见几声啜泣,谢折衣顿住了。
他低头,就看见九莲花眼眶泛红,碧蓝的眸子莹莹水雾。
“我没有丢下你。”
他道,“大魔头,你要相信我。”
九莲花觉得他太太太委屈了,明明他为了大魔头甚至几度三番违背神意,还差点死在那位尊神手上,但这家伙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他。
谢折衣也没想到,他还没生气呢,这小莲花自个儿倒先委屈上了,到底是谁差点死里逃生啊?
他叹气,“算了,我相信你。”
闻言,还没待九莲花高兴,就听谢折衣下一秒问道,“小莲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啊。”九莲花一激灵,“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折衣盯着他思索了下,“就是觉得,你没有说谎,但照你的性子,我要是误会你了,你早该指着我骂回来,怎么像这样吞吞吐吐的。”
九莲花也顾不得委屈了,忙道,“我怎么可能有事瞒你,你可是我现在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了。”
谢折衣支着下巴打量他,“是吗?”
九莲花:“当然!”
谢折衣一双漆黑眸子直盯得九莲花头皮发麻,良久,才听见他轻笑一下,“行,我信你。”
九莲花肯定有事情瞒着他。
这朵花根本学不来撒谎,但他有什么可瞒着他的?
谢折衣了解这朵花,虽然不擅于撒谎,但脾气极其倔强,就算他现在拆穿了他,也只能是死鸭子嘴硬,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能日后找机会试探了。
某种意义上,谢折衣确实算得上极为了解九莲花,毕竟方才面对楼观鹤他便是这种毋宁死也不开口的态度。
不过楼观鹤当时也不是要杀了九莲花,而是想直接使用禁制真言强行让九莲花开口,只是没想到千年前的他居然会在那只灵的身上设下结界,无论是搜魂亦或是禁制真言全都实施不了。
看来,只能日后再行试探。
某一刻,谢折衣和楼观鹤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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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快掉马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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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除去楼观鹤这个意外,一切都算得上顺利。
不过能和楼观鹤达成合作,似乎也算不得太亏?只是谢折衣始终对他在楼观鹤识海中的所见疑虑万分。
那个少年,是之前的楼观鹤?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楼观鹤曾经白过头。
还有九莲花,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谢折衣虽没再追问九莲花灵,但一路上却仍思虑万分,直到推开三清殿门,待看见殿内景象时,脚步顿了一下。
大殿内一片黑暗,曾经煌煌不灭,照耀整座宫殿的长明烛,历经千年,在终于等到这位故人之后,就如完成使命一般,燃尽最后一丝光芒,尽数熄灭。
唯有最中间的九莲花灯仍摇曳着火光,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只是与最开始比起来,也微弱许多,飘飘忽忽,青玉般的花瓣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这是……
谢折衣看着这一幕,抿住唇。
九莲花在一旁,看着这些陪着他度过一千年的长明烛,倒是看得很开,“它们也算是完成了它们最后的使命。”
长明烛,煌煌千年不灭,上达神明,下通九幽。它们是无数的灵,承载了青莲泽世的功德,所以才能瞒过天道护住谢折衣的真灵千年不毁。
而为了助谢折衣真灵归位,这些长明烛承载的愿力与功德尽数燃烧,燃烧到了最后,一切都成了灰烬,再是永恒的火焰,也终有熄灭的那天。
殿角残余的香灰无风自动,在空中旋转出几道黯淡的轨迹。
谢折衣垂眸凝视着这些枯竭烛台,久久未语。
良久,他问,“那你呢?小莲花。”
谢折衣转过来,漆黑眸子看向九莲花,“你作为阵眼,损伤应该更严重吧?”
“我当然没事。”九莲花扬起下巴,骄傲道,“青莲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一幕,他早便为我护住了根基,我才不会有事。”
“是嘛?”
九莲花瞥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青莲有多宝贝我,怎么可能不给我留后路。”
如果不去看他苍白的脸色,倒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对,转过身去,避开谢折衣的目光,“不过是耗了些元气,修养几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也不等谢折衣再问,他整个人突然化作一道青光逃也似的钻回了半空中漂浮着的九莲花灯。
萎靡的花瓣“啪”地合拢,把最后一点灵光严严实实裹了进去。
“我累了,要休息了。”花心里传来九莲花闷闷的声音,“你不准再吵我。”
谢折衣望着面前这株灵光微弱的莲灯,刚要抬手结印,就听花心又飘出一句,“敢用灵力探查,我就和你绝交!”
谢折衣挑眉,“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不敢让我看?”
九莲花:“不想让你看,不行吗?”
谢折衣见这朵花又开始逞那副倔脾气,啧了一声,“行行行,我哪管得着你。”
九莲花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谢折衣不置可否,却没再试图用灵力去查探。
九莲花有句话说的倒是没错,青莲绝对不可能让九莲花陷入死地,只是这朵花现在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即便是青莲给他留下了后路,但想护住他的真灵,代价绝对不小,但九莲花却绝口不提。
谢折衣定定盯着缓缓飘转的九莲花灯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殿内再度安静下来,谢折衣静坐在浓墨般的黑暗里,时间仿佛在此凝滞。
其实谢折衣从来没觉得他和青莲亦或是九莲花有什么太过深厚的交情。
不过是萍水相逢,各取所需,短暂同行过一段时间。
青莲能为了他度化九城恶鬼,谢折衣初始稍微惊讶了下,转念一想,又不觉多么惊奇。
毕竟青莲此人,确实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当时修真界世家林立,世家之人看不起散修,垄断灵脉功法,视散修为蝼蚁。而散修之间更是为了争夺本就不多的修炼资源互相倾轧,为了一本下品功法都能杀的血流成河。
青莲,人如其名,濯濯清潋,虽只是一介散修,修为薄弱,却总想着实现他那济世度人的可笑想法,完全与当时残酷无情、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格格不入。
而谢折衣无论是作为万众瞩目的少年天才,还是世人咒骂的暴戾魔头,都没可能和青莲扯上什么关系。
但青莲恰好碰上了谢折衣颠沛流离的一个阶段。
那时谢折衣已经离开昆仑山。
他带着无尽的怨念仇恨回到人间,为复仇而来,孤身一人走遍四域,血洗世家,几乎是走到哪儿,杀到哪,血流成河。
但七大世家到底不是软柿子,拼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在最后的鱼死网破中,谢折衣也没能占着便宜。
在将七大世家血洗之后,他身受重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奄奄一息,但他仍然强撑着没有倒在原地。
就算是死,也不该和这群恶心透顶的人死在一块。
站在看不见尽头的血泊之中,谢折衣抬头,思索他应该去哪儿。
云阳谢氏已毁,被他亲手毁的。而昆仑山……也不可能再回去。
仇已报,怨已消,谢折衣竟一时不知道该去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里,在神智模糊中,他只记得他当时满心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离真神最近的地方,而后倒在了一个不知名山野,一座年久失修的神殿内。
真神在上上天的昆仑山,若说最近,应当是神域凡俗交界之处的天外天山外山,但那里太远,对现如今的谢折衣来说,实在太远太漫长,翻不过千山,渡不去万水。
能在这样偏僻荒无人烟的荒野,碰上这样一座神殿,能够死在神殿,也称得上是真神庇佑,得沐神恩。
可惜谢折衣还是没死成。
昏迷半醒半梦间,在生与死的缝隙间,一股冰冷极寒的力量凭空出现在体内,所过之处,血肉重生,筋骨重塑。
是,这具身体在自我修复?
也对,这具躯壳毕竟是那位以神血融合不朽梅所造的灵体,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死掉。
谢折衣的伤以这样的速度急剧地修复,神智也渐渐清醒过来,但他还是没动,他是真的想死在这里。
青莲无意间来这座神殿避难时,就碰见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满身血迹没有声响的谢折衣。
“青莲,那边有死人啊!好可怕呜呜呜咱们快走吧。”
他胸口处护着的一朵青色九莲花哇哇大叫。
“不可胡说。”青莲的声音很干净,极为清雅中正,“这位道友只是受伤昏迷了过去,还没有死。”
他无视九莲花惊恐的叫声,朝着谢折衣走了过来。
谢折衣感受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已经准备好杀人了。
他从头到尾一直是神智清醒着的,甫一听见那朵破花进门就开始大声叫嚷他是死人,他便思索着要不要起来把这两个扰他清净的家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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