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职算命，兼职踢球(金章玉书)

“吉安这球能不能——GOAL！球进了！”
足球刚刚擦着横梁飞进球门的下一瞬，主裁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便又是进球有效的哨声。
吉安愣了一秒，自己也没想到这认认真真踢了一整场比赛没有进，最后这一脚随意踢的球就这么给进了。
吉安十分兴奋地原地蹦跶了几下，随后在球场上绕圈跑了一圈，对着看台上的加纳球迷怒吼了几声。
加纳球迷：？
“哇～看来阿萨默阿.吉安还真是激动坏了，看他这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加纳赢了呢。”
导播十分给面子的将镜头对准了吉安，后者一口气冲到人已经走到球员通道处的席州跟前，拦住席州，随后一把脱下自己的球衣递到席州手边，语气激动道：“法兰克，我能跟你交换球衣吗？”
这场比赛没有被提前换下场一直踢满了全场，想着忍一下回到更衣室再吐血的席州被这么一拦，没忍住，转身“哇”地一声吐了老大一口血。
吉安：！！！
“法兰克？”吉安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我，我的球衣把你臭吐血了？”
“对，对不起！”
席州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站起来看着对面快要哭起来的吉安，鼻子动了动，随后实话实说道：“你现在的球衣是有点臭，交换球衣什么的，还是用新的吧。”

第89章
吉安其实压根就没有听到席州他在说什么,因为自从看到那摊血迹后，他的整个大脑就宕机了。
不止是他，此时此刻,所有长了眼睛看到这摊血迹的人心情都格外复杂。
虽然一直有传闻在今年的世界杯比赛中,当法国队的比赛结束后，席州还是会因为压力过大在更衣室里吐血——但听到席州吐血这件事跟亲眼看到席州吐血这件事完全是两回事！
只是听到而已,他们的大脑会下意识美化这件事：比如说,可能席州所谓的吐血不过就是吐口口水那么简单而已……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那鲜红的血液完全刺痛了此刻球场上所有法国队球迷的心脏,他们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喊着“法兰克”的名字。
但席州却没能给他们什么回应,因为他完全没把吐血这件事放在心上,听到球迷们喊他的声音还以为这是跟之前一样在庆祝他们法国队的胜利呢——毕竟这场比赛他们可是成功赢下了加纳，成为继荷兰队之后，第二支四强球队！
维埃拉算是此刻球员通道内第一个回过神的男人，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席州跟前，伸手扶住席州,“走吧，先回更衣室。”
见席州还要说话，维埃拉十分无奈地闭了下眼睛,“法兰克，你就别那么勤快地去收拾卫生了,让那些工作人员挣点额外补贴可以吗？”
席州听了这话，果然不再回头去看那摊血迹，只是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道：“这种会算到额外补贴里吗？”
“是的。”维埃拉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一定会的！”
就算不是，那这钱他来掏还不行吗？法兰克啊法兰克，你可千万别瞎折腾了！没看见那群软脚虾现在真的变成软脚虾了吗？一个个的站在那里跟傻子似的，shit！
“我不用你扶……”
“让我扶着你吧法兰克，”维埃拉开口打断了席州的话，“我知道你没事儿，但也让我关心你一下吧。”
席州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回到更衣室里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等温格教练带着部分球员去参加了赛后新闻发布会回来，再一起离开。
“明天休息一天，”温格教练一回来就向众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记得看明天的两场比赛。”
“好了，现在都走吧。记住，不要喝酒！”温格十分严肃地强调，“什么酒都不行！”
见更衣室的每个球员点头如捣蒜，温格这才满意，随后单独将席州叫到了外面说话。
“你……”温格本来有很多话想对席州说，但话都到嘴边了却又硬生生给忍住了，“我是最没资格对你说什么的，法兰克，我现在只求一个心安，你真的没事儿，对吗？”
席州立即点头，并抬手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当然了教练，这已经是你第17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温格抬手捂住眼睛，只感觉身心俱疲，“我真不知道穆里尼奥是怎么能够坦然接受这种情况的，下届世界杯，就算你装得再可怜，亲自开口求我，我也不会再执教了。”
席州眼神瞬间变得飘忽起来，“哈……什么呀？教练你在说什么？什么装可怜啊？我不知道……”
温格放下自己捂住眼睛的手，十分无奈地看着席州，“你要是一直那样，我肯定不会发现。但是法兰克，你只在我面前装了一次。”
席州心虚目移，没有开口说话。
好像，是这样的……当时穆里尼奥教练还担心自己哭不出来，特意给他准备了加了料的手帕呢。
“那是谁的主意？穆里尼奥还是门德斯？这两人怕了你了，所以就把这锅甩给我？”
席州正想要点头，突然顿住，犹豫了一下挠挠头，“不是甩锅给你，是——他们两个比较相信教练你。”
“相信我？”温格嗤笑一声，“那我可真是谢谢他们的信任了。不过这么相信我，怎么还不远万里飞过来骂我？是真以为我脾气很好吗？”
席州嘴唇动了动，“不是的。嗯……”
总感觉解释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更麻烦。但要是不解释人任由温格教练误会穆里尼奥教练跟门德斯，席州心里又有点不得劲儿。
“就是他们两个误会了，”席州挠了挠头，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当时欧冠比赛的时候我压力更大，吐血吐得很厉害，穆里尼奥教练和门德斯两人担心我可能坚持不到下下一届世界杯，坚持不到14年就要退役踢不了球。他们不想让我错过今年的世界杯，当时多梅内克对我的态度又不好，所以就想着温格老师你……可能会，嗯……心疼我……”
“对不起，”席州低下头老实认错，“这不是他们的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他们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席州竖起耳朵，想要听到温格教练的那声“没关系”——应该会这么说吧？毕竟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就算心里很介意面上应该也会过得去？
嗯……温格教练怎么还没说话？他真的生气了？完蛋玩意儿……唉？
席州被温格抱住了，后者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打湿了席州的衣服。
“老师？你还好吗？我，嗯……那什么，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看我在法国队踢这么好可后悔自己没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让我去葡萄牙国家队球了，真的。”
温格松开席州，抬手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让他们后悔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席州连忙点头，“对，让他们后悔去吧！”
温格抬手拍了拍席州的肩膀，“好了，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知道吗？”
席州用力点了下头，回更衣室拎自己的包，然后就发现——嗯，平时经常爱在更衣室里叽叽喳喳凑在一起说小话的法国队队友们怎么这么安静？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在中场休息时间说的那番话伤透了他们那脆弱的小心脏？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所以他这是又要被孤立了？啧～孤立就孤立吧，也省的他费脑子在说话前还要想想这人是谁了。
“法兰克再见～”
“法兰克慢走。”
“法兰克路上小心点。”
“法兰克要不我开车送你吧？”
已经走到门口的席州愣了一下，看着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的队友们，眉头微微皱起：这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呢？
席州十分冷淡地点了下头，随后转身就走。
身后，维埃拉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用力地叹了口气。
“哈～”维埃拉开口说话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现在法兰克这样子就是已经对你们不耐烦了。”
“你们别凑上去在他面前表现了，他会更烦你们的。以后的比赛就好好踢，多给他传点球，不要再在比赛中漏球，他的态度慢慢会好起来的。”
是的没错，在席州跟温格在外面开小会的时候，维埃拉在更衣室里给所有人开了个大会——或者说，是维埃拉一个人的批判大会。
“怎么着？现在都是这幅死了父母的表情是在演给谁看？法兰克吗？”
“你们是没在更衣室里看见过他吐血吗？哦，你们踢完比赛回来的晚，那个时候法兰克都已经吐完血了，是不是还以为法兰克往那血里面故意加水装可怜啊？”
“现在亲眼见到他吐血了，心里不好受了？那之前干嘛去了？”
“你们真不是东西。”维埃拉低下头，默默补充，“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席州不知道在他走后，更衣室里又发生了什么，他拎包离开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他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了。
如果可以，席州希望自己半决赛的对手会是巴拉圭，因为巴拉圭更好踢一点，到时候在球场上会踢得更轻松。
但巴拉圭跟西班牙……嗯，虽然C罗发来的那条帖子上说，巴拉圭跟西班牙在战斗意志这方面是不相上下的，甚至巴拉圭球队还要更胜一筹。
但——怎么说呢？这足球比赛可不看哪家球队仇恨更深哪家球队就能赢，输赢就是只看你能不能进球，仅此而已。
【你明天用训练吗？温格他能不能给你们放假休息一天啊？——by罗尼】
【如果不训练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比赛吗？——by罗尼】
【不是去现场看，就在酒店看，卡卡也闲着呢，我们三个一起看！——by罗尼】
席州是第二天醒来后才看到了昨天晚上C罗发过来的三条短信，他打着哈欠回了个可以的短信后就去洗漱，但牙刚刷到一半，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拿起来一看，C罗？
叼着牙刷的席州接起电话，接通后，电话那边很快传来C罗中气十足的声音。
“法兰克，开门，是我，罗尼！”
“还有我，”卡卡的声音也从电话那边传来，“卡卡。”
席州默默挂断电话，一边刷着牙一边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眼就看到了C罗——旁边的卡卡。
不是，这什么情况？卡卡那脑袋上怎么黑云罩顶了？

第90章
席州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定睛一瞧，甚至抬手揉了下眼睛再次确认，那卡卡头上的黑云依旧存在,就跟当初的伊布——哦不对,跟当时的伊布还不一样，因为这明显没伊布当时那么严重,而且这黑云中隐约有金光闪过。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不用外力帮忙自己就能转危为安——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呢？那个金光……啊,好想现在就掐算一二。
“喂！”C罗上前一步挡在了卡卡面前,伸手在席州面前晃了晃手,“你看什么呢？几天不见不认识卡卡了？”
“在刷牙？你这是才起床啊。我就说了温格教练肯定会给放假的,而你肯定在睡懒觉,卡卡他还不信我。”C罗上前一把抓住席州的手腕将人往里拽,“走了走了,别发呆了，快点进去吧。”
“卡卡！”C罗扭头冲卡卡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啊！”
卡卡瞥了一眼席州,弯下腰拎起他跟C罗买的东西走进房间关上门，并将拎过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我没有发呆,”卡卡开口反驳C罗，但视线却是落在席州脸上：“是法兰克他刚刚在盯着我看。”
卡卡抬手摸了一把脸，“是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还是说真跟C罗说的那样,几天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一边嘴上说着这话，一边直接将脸凑到席州跟前,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笑意，“不是吧？真不记得我了？那你现在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我觉得我还是挺有辨识度的。”
席州没说话,见卡卡凑过来后就抬起手用还空着的手顺势摸了一把卡卡的脑袋，随后转身往洗手间走——他牙刷还在手上拿着呢！
席州离开了，一旁的C罗这时才默默走到卡卡身边，站定，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卡卡，开口问道：“你刚刚怎么回事儿啊？”
卡卡扭头，疑惑，“我怎么了？”
“你刚刚说话怎么骚骚的？”
卡卡：？
“你说什么？”卡卡表情管理大失败，脸上的错愕非常明显，“我刚刚……嗯？不是，我刚刚不就是在学你平时跟法兰克他说话的样子吗？我没学好？”
C罗脸上一僵，嘴角抽搐了几下后用力扬起下巴，“那，那你显然还有的学，我说话从来不这样。”
“哦哦，”卡卡默默点头，“那你以后多教教我。”
C罗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看情况吧。”
卡卡垫脚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所以刚刚法兰克他是睡迷糊了吗？早上醒来脑子还很懵，所以一时之间没认出我，盯着我看那么久？”
“可能是因为你前几天的采访吧？”C罗也没明白，“我猜的。”
“因为采访？”卡卡倒是很相信C罗这个“法兰克好友”的人设，并不觉得他只是猜的，于是卡卡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接受过的采访——但这让他本人更疑惑了。
“可是我没有在采访中提到过法兰啊。”
C罗瞥了一眼洗手间的位置，将卡卡拽到房间角落，捂着嘴巴小声道：“法兰克他这人面冷心热嘴很硬的，明明心很软但总是要装作一副我很无情我很冷酷的样子。”
“你之前采访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因为伤病所以跟荷兰队的那场比赛只有60%的状态吗？你想想你之前在AC米兰踢球是什么样子，现在在世界杯赛场上又是什么样子？”
卡卡默默抿紧了嘴唇。
“从长途奔袭到在球场上跑动受限，你自己还开口承认说伤病影响了你的状态。”C罗忍不住啧了一声，“法兰克他之前在国米肯定亲眼见过你在球场上的风姿，但这两年……啧，我觉得吧，法兰克他刚刚盯着你看肯定是在担心你的身体健康。”
“要是你很明显的瘦了或者是受了什么伤，他肯定马上要拉着你去医院的。”
“唉！”C罗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法兰克他更关心你让我感觉有点不开心，但你都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那我就勉强让让你好了。”
卡卡回过神来，抬头看向C罗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腼腆的笑容，“那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C罗立即白了一眼卡卡，对着卡卡骂骂咧咧道：“喂！你不要仗着我现在不敢打你就疯狂挑衅我啊！”
“打我？”卡卡后退一步，抱着胳膊上下扫视了一眼，“就你？”
C罗开始撸袖子，那样子好像确实要揍一顿卡卡，卡卡见状立即举手投降，“嗯嗯，你确实很厉害，我错了，原谅我吧。”
C罗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一点儿也不想跟卡卡说话了——那些媒体都瞎了眼了，说什么卡卡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球员，我呸！他一胳膊肘下去能把你直接肘飞好不好？他要是温柔的话，那我C罗就是一推就倒的保龄球！
卡卡笑着跟了上去，随后自己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后看着回过头看向他的席州，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是的！”C罗闻言立即凑了上来，人还没到门口呢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压根没事儿！我还想着让让他呢，结果他一开口就特别气人。”
卡卡没有反驳C罗的话，或者说，这就是他的目的：他真的没事儿，不需要法兰克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还担心自己。
席州：？
这两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啊～”席州眨眨眼睛，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阿根廷跟德国的比赛不是下午四点才开始吗？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早？”
席州又洗了洗手，随后一边甩着手上的水滴一边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水，“你们两个要喝点什么吗？”
“我这儿有酒，我不能喝，但你们两个后面没比赛了应该可以喝的。”
卡卡倒是还想说点什么呢，但C罗已经顺着席州的话说下去了。
“这都快十一点了，不早了！”C罗找到电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调好频道，随后将自己甩进了沙发里，“我要蓝色的那瓶酒，谢谢～”
“快十一点了？”席州挑眉，“我刷牙前看时间了，九点五十。”
C罗摆摆手，“差不多，差不多嘛～”
席州从冰箱里拿起C罗点名要的酒，回头看向卡卡，“你呢？你要喝什么？”
卡卡抿了下嘴唇，看着席州这表情和说话语气，总感觉刚刚C罗是骗他过来丢了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