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这幅样子确实挺招那种中年油腻富婆喜欢的吧?”江奕云不无恶意地开口。
边岭捏了捏拳头,转头询问店员:“你们店里,有监控的吧?”
“当然有,先生。”店员刚刚也听到旁边这位顾客的出言不逊,忙道,“先生,需要我们帮忙清场吗?”
刚才这位边先生的消费,已经完全可以享受店内VIP的待遇了。
“不用,记得把今天的监控内容留着就行。”
店员啊了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这位面色淡淡的边先生举起旁边的镜子砸了过去,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很……五光十色、精彩纷呈了。
但该说不说,店员觉得边先生没错,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边先生长得帅、买单痛快,更是因为对方先撩者贱。
“江奕云是吧,偷了别人的东西你就偷着乐吧,还敢丑到我面前来?”边岭又狠狠砸了人一拳,“你蛙叫什么!叫得这么难听,你不反省一下自己吗?”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你,我要报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确实已经有人报警了,但边教授依旧照打不误,而且他打人还专挑最疼的地方打,保准打得人下不来床,医学鉴定还是轻微伤。
不得不说,打人真是缓解烦躁情绪的良药啊,特别是打这种送上门来的垃圾,真是半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会不会把人打死?那没什么顾虑,大不了他去踩缝纫机。
【不能踩缝纫机!不可以!】
好在警察来得非常快,边教授只能非常遗憾地移开了踩着江奕云大脸的鞋子,至于去派出所要交代什么,该心虚的人另有其人。
“你为什么打他?”
“他污蔑我的人格,还造谣我学术不端,我走投无路,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警察:……你这副悠闲的表情,哪里走投无路了?还同归于尽,明明是单方面殴打。
他刚要继续盘问,同事就敲门进来,说是边岭的代理律师来了。
温循接到司机电话时,还在安排公司的各项后续事宜,毕竟要接受治疗,哪怕有了靶向药,他也不能边工作边治病。谁知道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出去买个眼镜还能直接买进局子的?
“什么?他杀人了?”
司机连忙摇头:“不是的温总,边岭先生没打死人。”
温循长舒一口气:“没打死人就好,肯定是对方的错,是吧?”
“……应该是吧,刚刚起冲突的时候,我去车里放东西了,不在现场。”司机也开始后悔没一直跟着人,明明温总让他一直跟着的,要是他在现场,好吧,他也拦不住边先生,顶多更早给温总通风报信。
“算了,我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况主任带着温循的最近各项身体报告进来,就听到这话:“怎么了,又是你哪个小辈打架斗殴进去了?”
“也算吧。”
“什么叫也算吧?”
温循开口:“我的意思就是,靶向药的研发者打人进局子了。”
“什么?那他手怎么样?不会耽误他以后做研究吧?”
……温循第一次发现,况主任是这么现实直接的人:“你不会还想说,什么人啊,还要他亲自去打,是不是?”
况春来:“你说得对,在哪个派出所,我女婿是刑警大队的。”
“……没出人命,用不上刑警。”
况主任略有些遗憾地开口:“行叭,你现在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肿瘤虽然在继续恶化,但还没达到极限,只是用药的剂量,我还想跟他聊一聊,你尽快把人请过来吧。”
温循对于捞人,还是有些心得的,毕竟家里确实有个不太成器的侄子。
谢焉文接到好友的电话,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紧急的大事:“边岭?谁?你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后辈?”
“不是后辈,是救命恩人。”温循纠正道。
“啊?谁要你的命了?你不是做的正经生意吗?”
温循生病的事,连家里人都瞒着,当然也没对好友说过,但现在确实不用瞒那么紧了:“我得了胃癌晚期,边岭是唯一能救我命的人。”
电话那头的呼吸都收紧了,很久以后,谢焉文的声音才响起:
“温循!温大总裁,这种事你到现在才说?这个边岭靠谱吗?你不会被人骗了吧?胃癌晚期也能治?”
“京医附大肿瘤科专家况主任你知道吧,他说的。”
谢焉文立刻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况春来可以说是国内肿瘤科第一人:“我明白了,这个姓边的,他就是杀人放火我都给你捞出来!”
“你还有这本事?”
“少贫!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谢焉文一路杀到派出所,都做好当讼棍律师的准备了,谁知道……
“他诽谤你是吧?还有证据?是他挑衅你在先?你才是苦主?你气不过才打人的?轻微伤?那没问题了。”
谢焉文一顿大杀四方,边岭全须全尾地离开了派出所。
离开前,他还去见了不太成人形的江奕文,边教授半点儿没觉得诉诸暴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还停下来仔细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成果,果然嘛,只有“杀人凶手”才喜欢二次回到现场。
“你干什么?”
“不是要告我,让我坐牢吗?我很期待哦~”
作者有话说:
好险,男主差点就要真踩一年缝纫机了!
边教授:我还是更喜欢看别人桀骜不驯的样子,这样的脸踩起来才更有趣!
第12章 不符
夏日的傍晚,晚风依旧带着阵阵的热意,出于职业习惯,谢焉文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古巴领的白色短袖衬衫,配的却是一丝不苟的西裤,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大半的头发都束在脑后,露出优越温润的五官,脸上还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
给人感觉更像是搞艺术的,整个人都充斥着散漫和自由的气息,如果不是见过江奕文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他甚至很难想象对方是个会诉诸暴力的人。
而且,边岭太年轻了,年轻到他确实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人能治疗绝症。
“冒昧问一句,你是学中医的吗?”
边岭看了一眼眼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律师:“太冒昧了,我觉得你不太适合戴这幅眼镜。”
“怎么可能!这副眼镜花了我二十万!”
【什么金子做的眼镜,居然要二十万!看来网上说得不对,律师的钱也很好骗。】
边岭打了个哈欠,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有点酸:“送我去趟医院,我要去做理疗。”
……不是,这人温循从哪找出来的,哪家的祖宗放出来了?!
不过既然是去医院,那干脆直接把人送去温循那边,刚好也去探病,说起来探病是不是要送点鲜花水果之类的:“那你等等,我去买个果篮。”
“我比较喜欢容易吃的水果。”
谢焉文:“……不是给你的。”
“他要化疗,吃不了高糖食物,大部分的水果含糖量都很高,或许你可以多买点苹果,这个听说不容易坏。”
最后,谢焉文决定买束贵点的花,寓意好的都扎一块儿,结果就是一束花把后排整个占满了。
“边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边岭刚刚打人有些饿了,这会儿拿着个苹果啃着,这还是派出所老警察看他低血糖给他的:“你想问温循的病情?”
“嗯,他说你能治他的病,但我来的路上稍微了解了一下胃癌晚期的情况,这病不好治吧?”
“百度的?绝症起步吧,不过这确实是绝症。”
……这人真的挺幽默的,半点儿不像是能救人命的:“哦,有关于刚才那位江奕文先生的事,是否需要我起草律师函?”
关于这个,边岭有了点兴趣:“什么说法?”
“根据监控显示,江奕文确实存在污蔑、毁坏你名誉的事实,如果能拿到学校论坛上他切实污蔑你的证据,提起诉讼的话,诽谤、造谣毁坏他人名誉的罪名能够成立。”谢焉文作为红圈所有名的律师,虽然主打经济犯罪,但这种涉及名誉损失的案子也接过不少。
“最高判几年?能判死罪吗?”
“这个……有点困难,你们医生总不可能把感冒当白血病治,对吧?”
边岭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能?只要不怕死,感冒我也能给人治死了。”
“……”那姓江的什么来历,这种不怕死的年轻人他们律师都怕,这人居然敢惹,“他这种情况,顶格判也就是三年,按照正常情况,是赔偿名誉损失五千到五万不等,至于坐牢,最多拘留几天。”
“那没什么意思,他还不如待在外面,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打的去打他一顿消消气。”
谢焉文愕然:“他怎么招惹你了?”
“哦,就是临近毕业,抢了我保研名额而已。”
“啊?”这么年轻?原来不是显小啊?不对不对,“你们学医的不都是硕博连读八年起步吗?”
“谁跟你说我学医的了?”
谢焉文抱着硕大的花束进了温循的病房,脸上还带着十二分的难以置信:“温循!你上哪找的欢乐喜剧人啊!他真能救你的命?你别不是病糊涂了吧?”
“我还没死呢,你有必要急着送这么大的花圈吗?”温循看着地上巨大的花束,开始头疼了,“人呢,不是去捞人了吗?”
谢焉文看着好友,虽然穿着病号服有些憔悴,但看着也不太像病入膏肓:“不是说化疗会掉头发吗?你怎么还一头黑发?你说边岭啊,他说打人打得手疼,去做理疗了。”
温循一时无语,从好友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倒是没想到发配岭南还有这种怒气上头的时候。
“怒气上头?我看不见得,他大概是觉得送上门的出气筒,不打白不打。”谢焉文拉了把椅子坐下,“打完他还去挑衅对方,明显是还没打爽。”
“他把人打成什么样了?应该没到判刑的地步吧?”
“放心,我也去看了,顶多算轻微伤,看着鼻青脸肿,其实两三天就消下去了。”谢焉文摆了摆手,“聪明着呢,明显想着可持续发展,都不准备告对方。”
温循再度语塞:“你别听他的,该发律师函就发,把所有证据都搜集齐,不要经济补偿,争取顶格判,诉讼费我来出。”
“还用你说,他要是真能救你的命,我把他当祖宗供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谢焉文想起这个就来气,“你也真是沉得住气,怎么?以前摔断个腿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现在生病了反而不声不响了?你这到底什么情况,不是每年都体检吗,那些体检都白费了?”
“今年因为一些原因推迟了三个月体检,这病就是体检才查出来的。”
谢焉文面色凝重:“那你是只准备化疗?需要我给你买几顶假发戴戴不?毕竟光头有损你霸总气质。”
“你少来,我不掉头发。”
普通的化疗,大概就是将致死量的化疗药打进身体里,这些药不仅会攻击人体内的癌细胞,还会无差别攻击体内其他的器官,哪怕是市面上的靶向药,也不能保证完全不会无差别攻击,并且也会对身体的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血液系统和皮肤造成不良影响,脱发换甲之类只是最明显的症状。
但边岭配制的靶向药具有极强的针对性,乐观一点的话,他一个月就能出院回家了。现在的癌症之所以是大病,原因就是没办法做到完全的针对杀毒,以至于需要牺牲身体其他部分的健康来换取对癌细胞的控制。
“你这是把自己当小白鼠了?”谢焉文有些不赞成,“我问过专业人士了,市面上的靶向药从研发到上市,起码需要十年的时间,临床试验至少三期,这药连动物实验都没做,你就准备这么治疗了?”
“朋友,十年我骨灰都凉透了。”这是温循不想做吗?是他根本等不起啊,“事实上,我连一个月都等不起了。”
如果条件允许,况主任也不会同意他直接用药,哪怕他签了免责协议,但医院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不可能任由病人胡来,是他找了人疏通了关系,况主任才同意先对这些药物进行检测化验。
原本他还愁怎么说服况主任呢,谁知道……边岭确实没有说大话。
“这么严重,你还一个人扛?佳瑜那你也不准备说一声吗?”
温循的眼眸一暗:“已经离婚了,没必要。”
“你就嘴硬吧,不过你幸好不上手术台,不然我可不给你签字。”谢焉文没好气地开口。
“你俩什么关系,他还能给你签字?”边岭理疗归来,手里还拎着一袋五花八门的零食,温循见了就头疼,“谢焉文,把他的零食没收。”
谢焉文一脸玄幻:“不是,你是他爹啊,管这么多?”
“他是我爹!”
边岭哦了一声:“那我也可以给你签字。”
温循明白了,这俩都想给他当爹。
这边病房这么大动静,况主任闻风而来,那态度一看就不是奔着抢夺他学术成果来的,边岭稍感无趣,但刚打过人,他心情还算不错。
“来来来,我们去办公室聊,他们这种外行听不懂的。”
温循&谢焉文:……怎么好端端站着,还要被嘴一句的?
边岭被况主任架走了,暂时没什么时间去关心网上舆论的发酵,但系统有时间啊,它一看宿主这会儿脱不开身,就把大部分的心神放到了网上。
荣山集团确实是在第一时间表态,说如果产品真的不合格,会召回全部产品,并且赔偿消费者一切损失,一切等有关部门的检测结果出来自见分晓。
但这些场面话显然不能让网友买账,事实上已经有人嗅到了热点,直接开了直播将嘉龙洗发水送检直到化验结果出来,为了公平公正,这位主播在线下各大商超都买了一瓶未开封的嘉龙洗发水,加上家里已经开封使用的一起送检。
算算时间,现在检验结果也快出来了。
系统赶去现场准备第一时间吃上这口瓜,谁知道刚好看到这位主播宣布嘉龙洗发水检测出来全部合格,不仅没有超标,甚至远远小于国家标准。
这是正规机构出具的鉴定书,且是具有法律效应的,舆论瞬间就反转了。
【宿主,宿主不好了!舆论反转了!网友在看到直播后,都来网暴我们了!】
‘哦?事情忽然有趣起来了。’
【不是,咱们的账号都被冲了!号都没了,对不起宿主,我连这点事都没办好。】
哪怕没有原书的内容,系统当然也更相信宿主啊,宿主什么水平啊,癌症特效药说配就配,那化验个洗发水不是手到擒来,肯定是这个主播收钱了。
是它看错沈遇川了,还以为这人还行,没想到私底下也是什么肮脏手段都来。
‘这就沮丧了?真没用,该急的人不是我们。’
【啊?】
‘来,把账号给我。’
边岭拿着手机一顿操作,转发评论点赞一条龙:这位博主一看就身体不太好,我掐指一算,应该是缺维生素RMB了吧?
第13章 马卒
“不是,他怎么敢的?!”沈玉河指着手机,一脸的难以置信,“爸,他不就是个穷苦孤儿吗,他怎么敢跟我们荣山集团叫板的?他背后真的没有人吗?”
“混账!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沈江华真想跟这个孽障断绝父子关系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是长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沈玉河捂着脸,委屈极了:“爸,你居然打我!我这么做也就是为了咱们家!我这一天一夜都没睡!”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呢:“你到底是怎么把人收买的?你自己蠢,当所有人都蠢吗?这种报告也就糊弄糊弄网上那群傻逼,你真当有关部门是吃素的吗?”
“没有收买,那些洗发水本来就是合格产品。”沈玉河拔高了声音,“我承认,是有一部分使用过期原材料的嘉龙洗发水流入市场,但铺货的时候我就留了心眼,现下大型商超的货都是最好的,只有销往小型经销商和偏远地区的产品才有问题。”
“所以,你就引导那个主播去购买质量合格的产品送检?”
沈玉河摇头,理直气壮道:“给钱了。”
“你直接给的?”
“那当然不是啊,我做事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分寸!”沈玉河说完,开口,“我叫底下的小弟去办的,你放心吧。”
沈江华听得差点儿心脏病发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爸,你骂我干什么,谁让你不肯卖股份帮我还钱的,我都要被人逼死了,再者说了,荣山集团不就是咱们沈家的,你不跟大伯争,我可不!就沈遇川那优柔寡断的劲,我可比他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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