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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只有一拐杖?!(一千零一个柯)


“栀子,对不起,情况有变,回到梦泉就没事了,我和关胜扶你回去,好不好?”他伸手放在栀子身前。
“不要!”栀子的拒绝十分果断。
她看向苏松清的眼睛,手不知为何死死抓着那条金黄色披肩上不起眼的小徽章,她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要回家!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松清一愣,还未等他再开口劝解栀子,一只比刚才更加巨大的鱼以一种能留下残影的疾速从地上扑起,直接咬上了栀子的左肩膀。
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跟不要钱的一般涌出,瞬间染透了同样被咬了一个大洞的披肩。
“啊!”栀子喊得撕心裂肺,她猛地跪倒在地上,疼得瘫倒在地打着滚。还未等关胜抓住那条鱼,又是一只鱼扑上,咬断了栀子的另一只手臂。
披肩被扯断大半,剩下一小块布料挂在栀子断了半截的白骨上。
剧烈的疼痛反而使栀子的叫声突然骤停。她的脸上不再有痛苦、急躁、疑惑,反而只是有些茫然地看向关胜。
关胜怒吼着冲上去,将那两只鱼扣住鱼鳃,甩了出去。
云应闲手急眼快挥剑刺穿了一只半空中的鱼。
清醒二号举着双手齐平与肩膀维持平衡,一个扑跳,将自己砸在了一只准备起飞的鱼上。
她身体晃了晃,站稳后突然变出一个小粉旗开口说道,“玩家0726,您的债务已还清。根据您的游戏表现,恭喜您获得转生机会,请跟随我前往暂居处等待投胎机会。”
栀子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关胜。
苏松清提醒道,“关胜,你抱着她过去吧,还可以陪她说说话。”
“可是……”关胜抱起栀子,栀子这次没有甩开,反而乖巧的像个布娃娃,任凭关胜摆布。
苏松清仔细观察了片刻栀子的表情,然后拍拍关胜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我,你们会再见的。”
关胜踯躅,反而是栀子突然用肩膀撞撞关胜的衣领位置,用呆呆的语气说道,“走。”
他有些蒙,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三步做两步跟上已经走远的清醒二号。
关胜走得急,但是抱着栀子很稳,一点也不晃。苏松清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直梗着的刺终于有一丝松动。
“扑克在外面,我们要去找他。”苏松清回想起刚看见的景象,看向云应闲,刚才兵荒马乱打断了云应闲对他的追问,此刻他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
云应闲看着眼睛眨眨乖乖站定的苏松清也有些无奈,主动拉过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冒险举动。”
苏松清回握住云应闲的手,脑袋靠近云应闲的脑袋,凑近耳朵轻声说,“这也算冒险举动吗?”
“……不算!”
“那你躲什么?”
“好好走路”
此刻地板上躺着的死鱼不知为何扑腾的幅度越来越小,看起来马上要重回死亡的怀抱。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的水渍,在遍布鲜血与浅蓝色的机油的地板上穿行。
曾经充斥着哀鸣、嘶吼的饲养场前所未有的安静,外面怪物战斗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唯有两人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云应闲黑色的长靴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每一声“噔”都让他心随之一颤,一种隐隐的不安在苏松清心中弥漫。
再向前走逐渐接近大门,再走几步,苏松清心中的警笛逐渐拉起。
像有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在他心中乱窜,每跑一步爪子都在他的心尖肉上挠过,多窜几步就一头撞在心墙上,整个心脏都在颤抖。
苏松清紧紧地抓着云应闲的手,他们迈过门槛,橙黄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没有感觉到曾经的那种温暖。
脑内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目之所及的所有建筑在他面前一点点崩坏,世界的颜色被抽走只余黑灰白,躺在地上歪七扭八的女孩子在一瞬间噤声晕倒。
唯有他站的地方还有一丝阳光,像是戏剧独白前一刻的打光。
是幻想吗?
云应闲下意识挡在他身前,他也看见了眼前的异象?
苏松清抬头望向远处,越过云应闲的肩膀,他看见一只巨兽轰然倒下,另一只化作一个个透明的泡泡消散于空气中。
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此刻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争先恐后地向外涌出。
心中的野兽不再闹腾,安静地仿佛心脏也跟着不跳了。
云应闲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率先离开阳光的笼罩的范围,踏入灰色区域。他的目光在每一个晕厥的人上扫过,他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一处巨大的阴影处。
苏松清顺着云应闲的目光看去,定睛细看,那个巨大的阴影是一只横倒在地的巨龙和一只长着鹿角的怪物组成,龙的嘴巴死死地咬在怪物颈部。他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巨龙是哥哥。
他们进入饲养场的时候,哥哥接替云应闲位置,挡下了那个与燕秋心合体的怪物的攻击,如今他和怪物倒在一处,不知生死。
苏松清向哥哥跑去,被云应闲拉住,“小心。”
苏松清顾不上这些,迫切地想要查看哥哥的情况。
“他还活着,应该是跟其他人一样昏迷了。”云应闲指向巨龙的胸膛位置,那里正在小幅度有规律的起伏,看起来呼吸平缓。
苏松清稍微放松一些,急切的脚步放缓。
云应闲却依旧拽住他,不让他前去。
苏松清抬头,云应闲的表情有些微妙,云应闲拽住他,却没有看向他,目光定焦在怪物身上,怪物静止得如同一块化石,大概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他的眉尾微挑,嘴巴紧紧抿着,苏松清很熟悉云应闲的这种表情,他在警惕、不悦,还有一些事情发展超乎他想象的惊讶。
苏松清这时再细看那一大块灰色区域,才发现在怪物鳞片和血液深深浅浅的灰中还夹杂着一个被大片深灰染色的人形。
齐耳的短发,与身旁人相似的眉眼,是燕秋心?
她双臂抱膝蜷缩在怪物身下,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还醒着,头靠在胳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眼角还有两道泪痕。
云应闲从来没有见过燕秋心这个样子,脆弱、破碎、甚至还有一丝无助,在他记忆中的燕秋心就像是一座永远无法翻过的石山,山的阴影笼罩了他整个人生。
“你们居然还活着。”燕秋心终于注意到这边,她迅速起身,转眼又恢复之前强硬的态度。
云应闲看着燕秋心,他可以感觉到燕秋心的力量远不如上次,此时的她是只强撑着的纸老虎。
“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云应闲沉声问道。他今日到饲养场才想起来,他曾经问过清醒二号,他的父亲曾经去过饲养场。
根据时间推断,那时在饲养场的应该是云时泽,他不知道清醒是如何界定谁是他的“父亲”,是真正的血亲,还是当时他想指向的对象。
还有一点,阿琳娜用血液追查他的血亲时,也仅仅对燕秋心表示出敌意,而没有提及那个什么威斯敏。
燕秋心当时是在说谎吗?
他那时候看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绿眸,还有那个奇怪的梦境回忆,一时间慌神,全然接受了燕秋心的说法。
眼下仔细想想,日不落世界的居民应该无法随意前往人类世界。
他们来日不落世界只有灵魂,□□还在现实当中,那燕秋心要怎么同威斯敏生下他?
有感而孕?神交?
“他们都死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燕秋心歪头看向云应闲,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认真地问道,“有区别吗?”
云应闲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你?”
这次换苏松清拽住云应闲不让他上前,云应闲深呼吸数次,才感觉直冲脑门的怒气慢慢退回胸口,他甚至觉得自己荒谬得有点可笑,“是,我怎么会指望你这种人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能指望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理解我的痛苦。
云应闲握紧的拳头松开,眼睛闭上又睁开,极力将自己的怒火摁回腹中。
“你以为云时泽爱你吗?”燕秋心扶着怪物的鼻子站起来,语气嘲弄,“他在乎你吗?”
“你因为他恨我?真是可笑,我不在乎他就像他不在乎你,我和云时泽是一样的人啊。”
“不,他爱我。”
这一句话,他说得很坚定,不知道是说给燕秋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即使那是爱屋及乌的爱,是少的可怜的附赠品,那也是他在那漫长的人生,空旷的别墅中唯一拥有的爱。他永远会记得在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温柔地读自创的童话故事。
云时泽总称他为小小编辑,就算是他的一句玩笑,也会成为云时泽稿子的修改原因。
云时泽冰凉的手握过他颤抖的手指,抚过他滚烫的额头,伴他走过每一个或安睡或难眠的夜晚。
那只手是他幼年漫长的雨季中唯一的雨伞,即使再冰凉是支撑他走过冰冷寒冬的温暖。
“那你要为他报仇杀了我吗?”燕秋心伸手指向自己,“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养父杀了你的亲生母亲?”
“当然。”云应闲拔剑出鞘,泛着冷光的剑尖直指燕秋心的胸口。
他要为父亲报仇,要为曾经那个哭着寻找母亲的小孩报仇……
他抓剑的手用力到发白,剑尖却轻微得颤抖。
“应闲,十月怀胎把你生下的是我,你婴孩时日夜哭啼抱着你哄你睡觉的是我。幼时你在荡秋千,威斯敏躲在墙后护着你。他一年偷渡去人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他总是会去看看你。”燕秋心上前一步,“孩子,我们爱你,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不能靠近你。你只是被那个只有说得好听的废物骗了!”
“你好好想想,是谁供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是谁支撑你那些烧钱的爱好,你闯出的那些祸是谁在替你收拾烂摊子?为了你不被清醒发现他云时泽算什么?”燕秋心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滚下,像是琼瑶剧最苦情的女主,“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罢了。他自己无能死在日不落,你要拿他来责备我?”
“你想替父报仇?”燕秋心指向旁边的巨龙,“他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的剑尖不应该指向我,而应该指向他!你怪我们不爱你,可是在这种世界,我们渺小得像两只随时会被捏死的虫子,我们怎么敢爱你?”
“我们只是想拥有更多的力量,我们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才能真正护住你。”燕秋心的声音癫狂中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直击云应闲的脑内,云应闲握剑的手微颤。他挺起的头颅像失去支撑般坠落,燕秋心的眼神交叉着痛苦、愤怒、悲哀,仿佛有千斤重,让他无法直视那双眼睛。
灰白的世界正好也如同八十年代的电视剧,放映着最狗血的家庭剧,爱人是世仇。
苏松清看着垂着头犹豫的云应闲心焦。他想拽住云应闲,用尽力气晃醒他不要被燕秋心的说法蛊惑,但他不敢。
万一,燕秋心说的是真的,云应闲是出于本心的动摇,他的哥哥就是云应闲的杀父仇人,云应闲会想为那位亲生父亲报仇吗?
云应闲是真的想让燕秋心死,还是想要一句质问,母亲你为什么不爱我。
他在基层调解见过太多子女说着最恶毒的话,做着最叛逆的事,与父母对抗,但其实只是想要父母的爱。
当年那个在别墅一边说着厌恶,一边和云时泽一起等待的少年,内心肯定也期盼过母亲回家给他一个拥抱。曾经那个调查无果后日日游手好闲追求刺激的青年,是不是也渴望过母亲的关注。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很难说服自己此刻想上前“唤醒”云应闲阻止燕秋心说下去的举动是不带一点私心的。
云应闲从出生便被系上无数看不见的细线,被人、诡异摆弄,而他用玩世不恭的态度遮掩自己竭尽全力的抗争,终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平等地站在燕秋心面前。
他有权利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做出真正属于他的决定。
而他只能等待云应闲做出决定后,做出自己的决定
云应闲垂下的脑袋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他努力抬头的那一点挪动都可以听见骨头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终于他抬起头俯视那个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高大无比的女人,用尽力气一字一顿说道,“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是你害死我的父亲。”
云应闲向前迈一步,泛着寒光的剑抬起,逼近燕秋心的胸口,“我不会被你那些搞笑的谎言欺骗。”
苏松清松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担忧。
燕秋心反上前一步,握住剑刃,抵住自己胸口,“那你就杀了我。”
刀尖洇出血渍,云应闲未动。
“你敢杀人吗?孩子,你要杀了你的生母吗?还要当着你爱人的面杀了我?告诉那位天真又正义的警察,你不是人,就是个无情无义冷血至极的怪物。”燕秋心笑得癫狂,眼神瞥向苏松清,“你会爱一个杀人犯吗?你那正直又古板的双亲会接受一个手上沾满生母血液的罪人吗?”
燕秋心的手紧紧握住剑端,血滴连成长长的红线直抵地面,流淌出诡异的纹路,“真可怜,你又要背负着弑母的罪名孤独地活下去,午夜梦回时只能听见我最凄厉狠毒的诅咒,你直到死亡也永远摆脱不了我的阴影!”
云应闲下意识想回头看一眼苏松清,可他又不敢看苏松清此刻的表情。
燕秋心没有抵抗,他只要稍稍用力便可将燕秋心捅个对穿,但剑仿佛有千钧之重,握剑的手竟止不住的颤抖了。
这是一条不归路,他即将要走进去。
燕秋心死死盯着云应闲的眼睛,嘴角噙着的笑仿佛十分自信他不敢动手。
“嘭!”
燕秋心的表情停在了不可置信,额头正中心上出现一个血洞,鲜血爆炸式喷射出来。
云应闲惊讶地回头,看见苏松清手持着银白色的左轮手//枪,灰白色的硝烟飘散遮挡住苏松清的表情。
这大概是云应闲完全没有想到的场景。
苏松清缓缓走近云应闲,神情淡漠,让云应闲琢磨不透,大脑像是被那一缕硝烟裹住,无法思考。
脸上冰凉的触感惊醒了云应闲,他下意识将手掌盖在苏松清冰冷且止不住颤抖的手上,“手怎么这么凉?”
“会害怕吗?”苏松清反问道。
他表面看着冷静,实际慌得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一刻当他听见燕秋心用他来情感绑架云应闲时,他终于忍不住,整个脑袋被突然窜出的巨大怒意占据,几乎是下意识地瞄准开//枪。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做个母亲。
“怎么会!”云应闲急忙辩解,沉默一会又道,“你没有必要动手,我可以自己解决她。”
苏松清低声说,“如果放她回现实世界,再次面对她,我们既没有能对抗她的势力,也没有指控她的罪证,我不能放虎归山。”
“诸神沉睡才有了地球如今的太平盛世,这份和平太脆弱。她的思想和行为都很危险,放她活着回去一定会酿成大灾难。”苏松清看向云应闲,“我担心你心软,所以我动手了。”
“她害死那么多人,如果这些证据能传回现实世界,早就够判他百八十遍死刑。”苏松清继续说道,像是在为自己开枪的行为辩解。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应该是他的词。云应闲闷声不语,心里升起一股自责的情绪,如果他刚才没有犹豫,就不会让小苏警官的手染血。
小苏警官怎么可能是担心他心软,他是不想让他承受弑母的心理负担。
又或者应该说是他因为小苏警官而顾忌,小苏警官则为了他动手。
苏松清在用行动告诉他,无论是诅咒还是杀人弑母的罪恶感,苏松清都愿意陪他承担。
他从未有哪一刻清楚明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爱他的。
苏松清是什么样的人?善良、正义、热忱、坚持法治、微笑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他时常想,也许随便一个人做小苏警官的搭档,小苏警官也会同样耐心包容那个人的坏脾气,对那个人笑,安抚那个人的糟糕情绪。
如果那个人也对小苏警官伸出手,小苏警官也会回握吗?
他半夜常常被少年时的恶梦惊醒时,梦里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仆人说说笑笑准备夜间的晚宴,父亲追着虚幻的人影走向二楼,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不管怎么努力,只能听手机在一遍遍重复播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然后哐地一声,粘稠的液体将他的眼前的世界染成暗红色。尖叫,奔跑,呼喊,世界忽然乱成一锅粥,只有他还在原地,无人看见,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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