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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用替身(问尘九日)


“你发什么神经呢?”陈佑张口就骂,“简秩舟!”
除了一块跟来的林峄,没人想到一向好脾气的老板上来就开始发火。
但见到陈佑之后,那个难缠的客人的身上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似乎一下就收敛了,他看向陈佑,叫他“陈老板”。
郑经理看向陈佑:“您二位认识?是朋友来恶作剧吗?”
陈佑没回答:“你们先出去忙吧,我跟他说。”
等人走了,屋里顿时只剩下了三个人。
简秩舟抬眼审视着林峄:“姓林的,你怎么还不走?”
“你来干什么?”陈佑问他。
简秩舟的语气又和缓下来:“过来看看你,顺便尝一尝你家餐厅的菜。”
“谁让你吃了,吐出来!”
“菜色不错,店内的装修很有质感,服务和管理团队响应的速度也很好,你这个老板当得很厉害。”
他一张嘴就把陈佑夸了一顿,夸得陈佑脾气一下就软了。
其实陈佑知道他说的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功劳,但曾经在简秩舟嘴里跟“傻”和“蠢”两个字永远挂钩的陈佑,今天突然被他夸“厉害”,陈佑就有点膨胀了。
他自认为自己现在也是当老板的人了,从地位上完全可以和简秩舟平起平坐。
陈佑“哼”了一声:“其实当老板也没那么难,我以前都没当过,所以才会觉得你厉害。”
“嗯。”
不等简秩舟再开口,林峄就突然地伸手,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陈佑的胳膊:“小佑。”
陈佑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牌“男朋友”,于是他对简秩舟说:“那天不是都说好了吗?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简秩舟默了片刻,然后才看着陈佑说:“既然你说扯平了,不恨了,那为什么不能见面?”
陈佑也回答不上来,大概是他已经答应了林峄,答应了温明澈,答应了他爸他妈,可是只要一见到简秩舟,他就马上动摇了。
“我可以和林峄公平竞争……”
林峄大声打断他:“简秩舟,你没资格说什么公平!”
“他早就答应我了。要不是你忽然玩什么自残的把戏……”
陈佑不想林峄伤心,可他也害怕简秩舟无声的眼泪。现在的场面比他原先想象的无理取闹的坏客人还要难应对。
一瞬间包间里的气氛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眼见两人就快要动手了,被逼急了的陈佑只好自暴自弃道:“那你们都当我老公总行了吧?”
陈佑想了想,反正他以前最多的时候也有三个“老公”,三个他都应付得来,两个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
但听见他说话后,两人都怔住了。
“不要在我的餐厅里吵架了。”陈佑很烦地说,“尤其是你,简秩舟。”

陈佑说完那句话后, 原本还针锋相对的两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简秩舟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这会儿刚好也快到饭点了,解决完“工作问题”的陈佑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地、和平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吃起了午饭。
“因因最近怎么样了?”陈佑问。
“上周刚带去做了绝育, 这几天一直躲着我,只肯跟杨姨她们玩。”
陈佑想起因因,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它忽然成了公公狗了, 肯定很伤心呀。”
林峄给陈佑碗里夹了只花雕酒醉虾, 陈佑又夹回他碗里, 他很自然地使唤林峄:“我不吃这个, 你叫他们给我弄一盘上次那种炒面,要多放点海鲜。”
简秩舟点的都是他们餐厅推出的招牌菜, 刚巧都是陈佑不爱吃的, 生的、冷的, 口感黏糊的。
林峄笑笑:“好。我给崔助理发个微信。”
被这么一打断,陈佑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林峄身上。
林峄和他聊这周末去法国滑雪的事:“这会儿去刚好赶上雪季, 酒店和餐厅我都已经提前订好了。”
陈佑一开始还以为就在江城找个小滑雪场玩一下,没想到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他有点不想玩了:“我感觉……我哥肯定不让。”
“来回都不需要你操心,”林峄说, “玩一天就回来也可以。”
说完他又给陈佑看之前自己和朋友去玩的时候拍的照片。
陈佑哇了一声:“这个就是雪橇吗?可以拉人的?”
“嗯, ”林峄向后滑动, “还有马车和热气球, 你不喜欢滑雪的话, 也有很多项目可以玩。”
陈佑越看越心动, 两人当着简秩舟的面聊得热火朝天。
简秩舟安静地注视着陈佑,接着忽然站起身,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包间内的洗手间。
他站在洗手台前等了等, 见陈佑并没有跟上来,于是那股不舒服的反胃感瞬间又加剧了。
他弯下身,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大半,手和脚又开始变得冰凉,漱完口抬起头,才发现镜子中,门外忽然出现了陈佑的大半个脑袋。
简秩舟装作没看见他,接着很拙劣地踉跄了一下,一副虚弱得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在偷看的陈佑果然立即就冲了进来,一把将他抱住了:“你怎么了啊简秩舟?”
陈佑抬头观察了一下简秩舟的脸色:“我家餐厅的食材还是很新鲜的……”
简秩舟顺势搂住了他,他倚在陈佑身上缓了一会儿,才道:“最近在好好治病……药副反应有点大。”
陈佑马上联想起自己之前:“你也得那种病了吗?可是明明都没有人欺负你啊。”
“很快就会治好的,没关系。”简秩舟抬起眼,看向站在门口脸色发青的林峄,他笑了笑,圈在陈佑后背上的手臂再度收紧了,“就是总犯恶心,每天都没精神。”
“那你刚刚还和峄哥吵架吵得那么大声?”
“那会儿还没犯病。”简秩舟低声说,“看到你只理他不理我,我就快痛死了。”
简秩舟一边说,一边欣赏着林峄的表情。
妒火就快把心口都烧穿了,牙齿不自觉得咬紧。简秩舟懂那种痛,毕竟好多个夜里,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平心而论,他是个挺执着的人,想要的东西、想达成的成就,只要在脑海里晃过了,他就一定要抓到手里来。
但是忽然就没有希望了。
陈佑说得对,他现在不缺钱,更不缺爱,他什么都不缺,不再需要靠讨好简秩舟来得到想要的东西。
那他又有什么理由,非要答应简秩舟这个曾经欺负过他,还给他留下过心理阴影的坏人的复合请求呢?
不过好在至少陈佑还是在乎他的……好在还不算走到绝路。
但就算走到了绝路,简秩舟也不会回头。他宁可跳下去,粉身碎骨。
周日下午。
简秩舟带着因因拖家带口地来到了陈佑家门外。
陈佑当时正提着个大喷壶,在园子里一边洒水,一边欣赏去年种下、直到今年春天才开花的地栽植物。
因因一下车就立即扑到了围栏上,朝着陈佑的方向声音激动地“汪”了好几声。
陈佑听见动静,有些惊讶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他很快就跑到了栅栏边:“因因,你们怎么来了?”
一抬头,看见它身后站着的那个人,简秩舟把狗从栅栏上薅下来,面无表情道:“因因想你了,我带它来看看你。”
如果简秩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陈佑可能还会犹豫要不要开门,可是看着因因想把脑袋往栅栏缝里钻的样子,陈佑就觉得有点不忍心。
门开了,简秩舟带着他的车和他的狗光明正大地进了别墅。
陈佑小小声地叮嘱他:“我爸我妈出去和朋友吃饭了,我哥在楼上忙工作,你不要被他发现了。”
“发现了会怎样?”
陈佑认真地想了想:“你就完了,我也完了。”
他说完,简秩舟忽然握住他的脸,把人捞过来亲了一口:“那还挺浪漫的。”
陈佑不解地看着他,即便那个吻令他有些脸红心跳,但他还是色厉内荏地说:“你乱亲什么……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简秩舟轻描淡写道:“是吗?让他来把我杀了。”
陈佑瞪大眼:“……你现在确实病得有点严重了。”
虽然简秩舟显得有些奇怪,但陈佑一下午和因因在园子里玩得非常开心。
就是到了傍晚,他爸妈都到家了,一家人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简秩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家人看着突然出现在餐桌上的简秩舟,大眼瞪小眼。
陈立群和温承业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家里看见简秩舟了,但两夫妻是体面人,也不好对这个晚辈动拳脚。
两人对陈佑跟他的事略有耳闻,一方面,如果简秩舟没把陈佑带回家,陈佑依然是那个“小流浪汉”,长得要是难看点也就算了。
这样一张脸,那样单薄的警惕心,被坏人骗是迟早的事儿。
两人如果没有纠缠在一起,他们只以为这个小儿子早就没了,在没有特意去找人的情况下,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相认呢?
可是另一方面,简秩舟对陈佑施加了身心的双重暴|力,回家后陈佑还生了很久的病……虽然医生认为不完全是简秩舟造成的,那是陈佑过往所有创伤的共同反噬。
但两人不可能不因此对他心存芥蒂。
不等夫妻俩开口,他哥温明澈就挺重地放了一下碗:“要不要脸?”
简秩舟没说话。
没人为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盛饭,简秩舟于是自己起身进了厨房,陈佑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没过半分钟,他也站了起来,尾随着跟进了厨房。
“饭在那里面。”陈佑在简秩舟身后提醒道,紧接着他又小声说,“你吃完饭就赶快回家吧,我哥肯定生气了……”
而且哪怕陈佑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刚才餐桌上的气氛有多压抑,连他都忍不住感到难受了,简秩舟不可能舒服到哪里去。
“我把房子卖了。”简秩舟忽然说。
“啊?”
“我自己开了家公司,”他说,“缺钱就卖了。”
陈佑道:“那你管你爸妈要呀。”
“和我爸闹掰了。”
陈佑想了想,说:“那我给你投资点吧,我现在有很多零花钱呢。”
说完他顿了顿:“那你现在没地方住了……难道你要赖在我家吗?”
“是借住。”简秩舟平静地说,“我带着因因来投靠它爸爸。”
陈佑苦恼地皱起了脸,他哥刚才说得没错,简秩舟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厨房后,餐桌上剩下的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但简秩舟一回来,他们很快又沉默了下来。
温承业态度还算温和,他装作没看见简秩舟,只是对着陈佑语重心长地说:“佑佑啊,非要找男朋友的话,我看林峄那小子也还可以嘛。”
“至少人家嘴甜又懂事。”
陈佑脱口道:“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我男朋友了,我之前就答应他谈恋爱了。”
温承业一下子就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之前啊,谈好了的话,我们以后就去国外结婚。”
听了这话,三人顿时没心情再讽刺简秩舟了。
“你才多大,什么结婚?不着急这些。”
“那姓林的小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就知道玩,上回你哥还说他叫你去法国滑雪,我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还好你最后没去。”
一场晚饭,吃得算是乱七八糟。
简秩舟把行李都放进车里了,没人替他安排,他自己带着行李和狗入住了别墅里的一间客房。
陈佑还挡在哥哥面前替他说话:“他把房子卖掉了,现在总不能让他带着因因睡在大街上吧?”
温明澈:“你以为他就一套房子?”
“也可以,”他哥又说,“狗留下,他自己去睡大街,谁管他。”
陈佑拽着他哥的手来回晃:“唉……哥哥哥,他最近好像还生病了,我那天亲眼看见了,是真的。”
“那怎么还没病死?”
“……但是以前他也让我在他家里住了快两年,”陈佑说,“就当还他的吧。”
“冬天的时候,他家里还挺暖和的,之前的冬天我都没有地方睡觉,每次下雪天都感觉会被冻死。很可怜的。”
陈佑看见他哥的表情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松动,想要拿捏他爸他妈他哥是非常容易的,如果撒娇不行,那就卖惨说可怜话,这两招简直百试百灵。
温明澈还是冷着脸说:“但是你得知道他肯定心怀不轨,简秩舟不可能穷到没地方住。”
陈佑眨了眨眼,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看见我的小狗了。”
温明澈忍不住掐他弟的脸:“没救了你。”

晚饭后陈佑又开始兴致冲冲地领着因因在院子里转悠。
简秩舟无声地跟了上去, 陈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在路过一片小花坛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那些花全都是我自己种出来的。”
简秩舟看着庭院灯下, 陈佑骄傲的后脑勺,轻轻扬起嘴角:“是么。”
陈佑跳过去一把逮住了想啃花的臭狗,然后顺势在花坛边蹲下, 他听见简秩舟跟了过来:“你知道这个花叫什么吗?”
他指了指其中几从完全开放的花。
“喷雪花。”
陈佑又指了指花坛旁边那个:“那个呢?”
“木绣球。”
“这个呢?”
“大花葱。”
陈佑转头看向简秩舟, 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全都知道啊?”
“你和我说过了, ”简秩舟的手掌停在他后背上, 一寸一寸地往上,直到够住他的后颈, 陈佑的头发留长了, 很合适的长度, 看上去清爽服帖,“……果果, 你忘了?”
“果果?”陈佑把简秩舟的手拿开了,他揉得他好痒,“你是果果123?”
“嗯。”
陈佑有点震惊:“你好奸诈,我一点都没想到是你。”
因因。果果。
简秩舟当时怀里正抱着因因, 于是随手输入了这个网名, 最后也就这个账号和陈佑聊得最好。
“你怎么忽然那么会养花了?”陈佑又问他。
“特意学的。”
“哦。”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陈佑站起身, 感受着夜风在脸颊上冰凉地拂过。
“有天晚上我大半夜起来上厕所, 忽然看见有两个人, 鬼鬼祟祟地蹲在院子里弄我的花,我还以为是小偷,就把我哥叫醒了。”陈佑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 “我哥说那是我爸请的人,让我不要吵。”
“我才知道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花养活,都是他们叫人帮忙‘复活’的。”陈佑说,“他们都在哄我开心。不过如果我装作不知道的话,就可以哄他们开心了。”
“但是这个是凭我自己种出来的,去年都没怎么管,今年春天它们自己就开花了。”
陈佑说着还弯下腰从花坛里折了一只喷雪花,递给简秩舟:“送你。”
“谢谢。”
“我的病都已经治好了,”陈佑说,“你也快点好吧。”
简秩舟紧紧抓住那只雪柳,不由自主地欺近陈佑,整个人仿佛即将要跌倒般重重抱住了他,陈佑有点被吓到了:“你怎么了?”
“不舒服,”简秩舟声音发哑,“……抱一下。”
与此同时,挤在厨房那扇小窗前偷看的三人都沉默了。
温承业一拍台面:“那个姓简的太有心机了!”
温明澈:“你儿子躲都没躲,你难道没看见?”
“不然找人把他弄死?”温承业说了气话,“连那个姓林的小子也一起做了。”
温明澈:“那你等着你儿子哭死,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陈立群说:“让他自己选吧,只要人还在家里就行。小宝也不会那么傻,要是不舒服了,他会躲开的。”
“我一看那姓简的一看就在演戏,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好意思的?还玩装病装穷装可怜这套。”
“要是他能装一辈子哄小宝开心……也不算太坏的事。小宝乖起来很乖,可要倔起来也挺倔的,大道理、利与弊,明澈和他说得难道还少吗?他自己想要什么,心里会有自己的答案的。”
以往陈佑在晚上九点过后,就会准时回到房间床上躺着,然后翻来覆去开始玩手机。
但今天已经快十一点了,温明澈打开房间门,却发现床上空空荡荡,陈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温明澈没怎么找,就在简秩舟所在的那间客房门口,看见了他弟露在门外的大半身子——脑袋和肩膀都探进屋子里去了。
陈佑冲着里边说:“现在你住在我家里了,你以后要遵守我的规矩简秩舟。”
“可以。你说。”
“第一……”陈佑想了好半天,才道,“你不可以和我大呼小叫。”
简秩舟曾经提出的那些用以约束陈佑的规则,反过来对他本人其实一点都不适配,毕竟简秩舟不需要被人督促洗漱和起床,也不会乱点外卖和吃太多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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