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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哥,请用!(今沨)


——因此,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立刻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离开这里,前往东京咒术高专一探真相,查明那个死去的粉发少年的真实身份。
究竟是东京咒术高专忌库中剩余的咒胎九相图之一受肉重生了,亦或者……
是加茂宪伦那个人渣败类制造出来的新弟弟?如果他当真的是他的弟弟,那他一定会为死去的弟弟报仇——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鼻梁处横亘着一道黑色咒纹的棕黑发青年站起身来,神情淡漠地说道:“抱歉,捏坏了你的一枚棋子,我现在就去附近的文具店里面再拿一盒。”
淡蓝色长发的特级咒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哦。”
坐在一旁围观胀相和真人下棋的坏相和血涂连忙站起身来,跟上了准备离开的兄长,“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虽然胀相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们兄弟三人向来心有灵犀,坏相和血涂瞬间就领会到了胀相希望他们跟他一起离开的想法。
他们自然不会违背兄长的心愿,除此之外,他们同样也很在意兄长刚才低声呢喃的那一句话。
——弟弟死了?可他们分明还活得好好的。但既然英明的兄长都已经做出了这种判断,那么,他们自然还是选择相信兄长。
*****
真人看着咒胎九相图三兄弟离开的背影,语气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感情可真好啊……”
——让人忍不住好奇要是死了其中一个,剩下的两个究竟会有多痛苦?会像得知漏瑚死讯的花御一样痛苦吗?
静静坐在一旁的花御忽然朝着淡蓝色长发的特级咒灵投去警告的眼神,“他们是我们的同伴,真人。”
“是是是——”真人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脸上露出略带玩味的笑容,“既不是完全的咒灵、也不是完全的人类,那三个家伙的立场恐怕很容易就会动摇哦。”
花御淡淡说道:“夏油和两面宿傩都是人类,但他们同样也会是我们的同伴。”
真人耸了耸肩,“他们俩不一样啦……毕竟,诅咒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从人类的心灵罅隙之中诞生的‘结石’,但是夏油——不,羂索和两面宿傩都是没有‘心’的人类吧?比起人类,他们倒更像是披着人皮的咒灵。”
花御对此不置可否,陀艮依旧安静如鸡。
真人躺在沙发上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发辫,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坐起身来,神情有些狐疑地看向公寓门口,“这都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吧?他们三个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公寓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真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站起身来,看着鱼贯而入的三人,眉梢微微一挑,“咦?我还以为是胀相、坏相和血涂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们。”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粉发男人身上,对方冷漠地瞥来了一眼,瞬间就让他的身体因为本能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这就是传闻中的诅咒之王,实力果然很强大啊……
羂索有些纳闷地问道:“他们三个去干嘛了?”
真人语气微妙地说道:“胀相弄坏了我的一枚棋子,他说要去附近的文具店再拿一盒棋子,但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和他的两个弟弟还是没有回来。”
“弄坏棋子?”羂索微眯起了眼睛,问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弄坏棋子?我记得他没有那么输不起。”
“谁知道呢?”真人单手托腮轻轻一笑道:“我们正下着棋呢,他忽然捂住额头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还说什么‘弟弟死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羂索忍不住笑了起来,感叹道:“没想到他居然能感应到虎杖悠仁的死亡。”
“别说废话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宿傩大人住在这里吧?”里梅脸色阴沉地打断了他们,十分挑剔地说道:“这样简陋的住所,怎能配得上宿傩大人的身份?”
羂索叹了口气道:“胀相、坏相和血涂恐怕是不会回来了,这个住所大概很快就会暴露——我们走吧,新的住所已经准备好了。”
里梅冷哼了一声,“希望你准备的新住所不是这种风格。”
*****
东京咒术高专的医务室内——
昏迷不醒的粉发少年和橙发少女各自躺在并排而放的两张病床上面,脸色是如出一辙的惨白,所幸两人的胸膛仍在起伏、呼吸也未断绝,显然已经脱离了濒死的险境。
春水般柔和的琵琶乐声回荡在医务室内,将丝丝缕缕的生机注入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体内。
除此之外,一只身上印着“死返玉”纹样的巨鹿式神也正安静地站在病床旁边,低头默默地将代表着治疗特效的咒力输入两名伤患的身体——双管齐下,粉发少年和橙发少女的状态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家入硝子拿着仪器站在两张病床中间,在检查过他们两人的生命体征之后,凝重的脸色稍稍放松了些,“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藏夏,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看向已经抱着玄象琵琶弹了很久的黑发少年,却见对方倔强地摇了摇头,便只能任其继续演奏了,“……好吧,你再多弹一会儿,他们应该也能早一点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彻筵山——有人入侵了东京咒术高专!
家入硝子皱起眉,伏黑惠当即迈步走向医务室的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藏夏、硝子小姐,你们就好好待在医务室不要乱跑,虎杖和钉崎就交给你们了。”
孤江藏夏神情肃然地点了点头,“嗯,硝子小姐、虎杖同学和钉崎同学就交给我来保护吧!”
伏黑惠对此不置一词,他反手阖上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步冲向东京咒术高专的入口处。
不一会儿,他便与在校的夜蛾正道会合了。
——如今,整个东京咒术高专除了他自己、藏夏和夜蛾校长之外,就没有其余一级咒术师了,甚至连个二级咒术师都没有,入侵者可真是选中了东京咒术高专防御薄弱的绝佳时机。
*****
神情冷厉的刺猬头少年与戴着墨镜的凶神恶煞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入口处,看到了外貌有些异于常人的三个青年。
——棕黑色头发的青年一袭上紫下白的服饰,额前留着碎发,脑后扎着两个冲天爆炸马尾,眼周带着玫紫色的淤痕,鼻梁上横亘着一道黑色咒纹;莫西干头的青年眉骨处打着四颗银光闪闪的眉钉,眼白呈现黑色,睫毛又密又长,紧身的黑色皮衣皮裤露肤度极高,看起来简直时髦得过了头;蓝绿色头发的青年两边眼角各流下一道血泪状的红色咒纹,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两名一级咒术师,而他身上散发的诅咒气息也是最微弱的。
血涂压低声音说道:“二哥,这两个人类看起来像是混黑的……”
坏相对此不以为然,“那又怎么了?我们可是堂堂咒胎九相图。”
夜蛾正道闻言脸色骤变,“咒胎九相图?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夺走剩下的六个咒胎吗?”
伏黑惠身旁的两只玉犬已经蠢蠢欲动地龇出了一口白牙,而他本人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胀相微微皱起眉头,“六个咒胎?也就是说,剩下的咒胎九相图都还没有受肉重生吗?”
夜蛾正道语气冰冷,“那是当然,你以为东京咒术高专的忌库,谁都有本事闯进去吗?”
胀相微眯起了眼睛,神情若有所思。
——既然剩下的六个弟弟都还被好好地存放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忌库里面,那就代表粉发少年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棕黑发的青年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个被两面宿傩贯穿胸口、扔掉心脏的少年,跟加茂宪伦到底有什么关系?”
伏黑惠眼神略带探究地盯着他,不答反问道:“你又不认识他,问这个做什么?”
胀相抬手捂住了胸口,那股心脏被人揪紧的痛感仍未彻底消散,“他死的时候……我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看到了那一幕——但只有我的弟弟死亡的时候,我才会有这样的感应,所以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弟弟?我该不该为他报仇?”
坏相和血涂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兄长,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什么?我们居然还有一个弟弟吗?”
胀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弟弟,可我没有任何的凭证能够确定这一点,而且……”
——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弟弟,那他岂不是在刚刚知道对方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对方?而那两个伤害弟弟的混蛋,竟然还是他曾经想要追随的人。
伏黑惠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虎杖悠仁的确可以算是你的弟弟。他的生母是羂索,而在明治年间,羂索还有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
胀相不由攥紧了拳头,脖颈上青筋毕露,“……加、茂、宪、伦?”
伏黑惠微微颔首,对这个猜测予以了肯定,“没错,所以虎杖的生母就是你们的生父,你们的确可以算是兄弟——现在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胀相的语气无比坚定,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当然是要血债血偿!杀害我弟弟的混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坏相大声附和道:“没错!”
血涂用力地点头,眼角顺着血色咒纹的纹路流下了两道血泪,“呜呜呜呜呜弟弟你死得好惨啊——”
伏黑惠观察着咒胎九相图三兄弟的表现,在他们三人围成一圈抱头痛哭的时候,冷不丁说道:“其实,虎杖还没有死呢。”
哭声戛然而止,胀相、坏相和血涂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六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异口同声道:“真的假的?你没骗人吧?”
伏黑惠淡淡说道:“我没必要欺骗你们,但你们必须与我定下束缚,发誓绝对不会主动伤害人类,我才能够带你们去见虎杖。”
胀相毫不犹豫道:“好!那你也要保证,悠仁真的还活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174章
在得到了伏黑惠的亲口保证之后,胀相、坏相和血涂都遵守承诺与刺猬头少年定下了束缚,发誓绝对不会主动伤害人类。
随后,咒胎九相图三兄弟迫不及待地说:“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悠仁了吧?”
伏黑惠转头看向夜蛾正道,无声地以眼神征求对方的许可。
夜蛾正道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当然只能同意了,“带他们去吧。”
伏黑惠便对咒胎九相图三兄弟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胀相、坏相和血涂亦步亦趋地跟在刺猬头少年的身后,来到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医务室门口,一阵悦耳动听的琵琶乐声正从门后隐隐传来。
伏黑惠抬起手屈指敲了敲门,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回来了,藏夏。”
随后,他推开了医务室的门,咒胎九相图三兄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而在看到病床上面静静躺着的粉发少年的那一瞬间,他们直接挤开了走在前面的刺猬头少年,一个箭步冲到了粉发少年所在的病床旁边,异口同声地喊道:“悠仁——哥哥来了!”
抱着玄象琵琶坐在一旁弹奏『角·岁春』的孤江藏夏被这三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向被挤得踉跄了一下的刺猬头少年,小声问道:“……惠,他、他们是谁啊?”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走到恋人身旁,颇为无语地说道:“三个弟控笨蛋。”
孤江藏夏满脸的疑惑,“……啊?”
伏黑惠耐心地解释道:“这三个人,是羂索之前盗走的那三个咒胎九相图受肉重生的。”
孤江藏夏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身上的诅咒气息那么浓重。”
一旁的家入硝子双手环胸,淡淡说道:“好吵,简直能比得上十个五条了。”
孤江藏夏忍不住笑出了声“……噗!”
——五条老师居然变成了计量单位。
伏黑惠对着鬼哭狼嚎的咒胎九相图三兄弟说道:“别叫了,虎杖身上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了,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来。”
胀相抬袖抹了下眼角流出的泪水,神情肃然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类,“是你们救了我的弟弟,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坏相:“没错!有债必偿、有恩必还就是我们咒胎九相图的准则!”
血涂:“尽管吩咐我们吧!”
家入硝子摊开手道:“跟我可没有关系,是他们俩把人从英集少年院救回来的。”
胀相的视线转向了抱着琵琶的黑发少年,坏相和血涂立刻也齐刷刷地朝着黑发少年看了过去。
孤江藏夏顿时感觉头皮一麻,条件反射地躲到了刺猬头少年的身后,声若蚊蝇地说道:“……虎杖同学和钉崎同学都是我的朋友,我救他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不需要你们的报答。”
伏黑惠挡住了怯生生的恋人,神情平静地转移了咒胎九相图三兄弟的注意力,“虎杖醒了。”
胀相、坏相和血涂立刻看向躺在病床上面的粉发少年,对方的眼睫轻轻颤动,眉心紧蹙着,神情十分痛苦。
咒胎九相图三兄弟看得十分揪心,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片刻之后,虎杖悠仁猛然睁开眼睛,从病床上面直挺挺地竖了起来,带着哭腔喊道:“爷爷!”
胀相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在看到粉发少年眼角泪光滑落的时候,他伸出手替对方擦去泪痕,放柔了声音说道:“悠仁,不要难过,哥哥来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赌上性命保护你的!”
坏相和血涂笨拙地拍了拍粉发少年的背部,异口同声地附和兄长,“我们也是,悠仁弟弟!”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此时此刻,源自血脉深处的那股亲近之感,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眼前的粉发少年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所谓的兄弟,就是如此。
*****
虎杖悠仁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自称是他兄长、样貌异于常人的三个奇怪青年,不禁面露茫然之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越过胀相的肩膀看向后方,钉崎野蔷薇正躺在旁边的那张病床上面,而伏黑惠、孤江藏夏和家入硝子就站在病床旁边,“钉崎……”
粉发少年低声喃喃了一句,连忙转身准备离开身下的病床,却在双脚着地、迈步向前的时候趔趄了一下,然后就被那个棕黑色头发、扎着两个冲天爆炸马尾的青年及时地扶住了。
他默默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在对方的搀扶之下三两步走到了钉崎野蔷薇的病床旁边,急切地询问道:“硝子小姐,钉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家入硝子说道:“冻伤严重,但幸好藏夏和惠及时赶到对她进行了治疗,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她的体质没有你那么好,大概要等明天才会醒来。”
虎杖悠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粉发少年转头目光希冀地看向孤江藏夏和伏黑惠,“孤江、伏黑,我爷爷他……”
孤江藏夏摇了摇头,“我们赶到救下你和钉崎同学之后,那个扔掉了你心脏的粉发男人就和夏油杰以及另一个白色头发的诅咒师离开了——对了,夏油杰的灵魂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虎杖悠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夏油老师!是羂索鸠占鹊巢,夺取了夏油老师的身体!”
胀相的瞳孔骤然紧缩,血压瞬间上来了,那个自称名为“夏油杰”的现代咒术师竟然是羂索?
——仇人明明曾经就在眼前,可自己却眼盲心瞎,非但什么都没发现,反而还差点沦为对方的鹰犬走狗……真是可恨可悲至极!
——而羂索竟然还敢伤害悠仁,更应该罪加一等!
孤江藏夏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家入硝子,深棕色长发的女人脸上神情微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还有,你体内的两面宿傩也消失不见了——那个四条手臂的粉发男人,应该就是两面宿傩吧?”
虎杖悠仁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自责,“如果不是被我连累,爷爷根本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孤江藏夏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伏黑惠淡淡说道:“白痴,不要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恶人处心积虑想要作恶,又怎么会是受害者的错误?”
胀相回过神来,“是啊,这一切明明都是羂索那个人渣败类的错误,悠仁你完全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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