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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但男主法海(Limerency)


法海往玉青旁边坐,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便没说话。
玉青却像是触电般甩开了法海,横眼睨他,漠然打量着。
法海感觉到了玉青对自己的冷淡,略有些意外。见四下无人,他便主动靠过去,挽了玉青的手,往玉青身上贴。
玉青却突然站起来,将他撇开,与他保持了不短的距离。
“……”法海不明所以,本以为与玉青已水/乳/交融,误会解除,却没想到还有某种隔阂在。他困惑不已,将帽子取下,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风吹得凉,他又赶紧把帽子戴上。
玉青不言语,拿了酒,坐到离他远些的位置喝。
法海没什么与人谈情说爱的经验,以往都是玉青主动,现在突遭冷遇,只能找借口:“天凉,你穿很少,离我近点会暖些。”
他知道玉青喜欢他身上的热气,便以此引诱。
玉青却冷淡地答:“我不冷。”
哪里会不冷,树枝上挂着霜,寻常小蛇都要在洞穴里冬眠。
法海大概知道玉青在闹脾气,虽不知缘故,但总是要哄一哄。
法海笑着转移话题:“来的路上,看到阿离在许仙的婚队里,我还找你。没找到,想起来你是新娘娘家人,该是在闺房等。阿离倒是贪玩,作为新娘亲眷,偏跑到新郎那边去。后来我先到白府,在新娘闺房外面问人,又说你不在。我想你不喜欢吵闹,便往僻静地方走,果然找到你这里喝酒。”
他说话间也没闲着,不知不觉又挪到玉青身边去,伸出腿故意与玉青的膝盖相碰。玉青避无可避,便也转过了脸来,闷闷地问:“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法海找玉青当然也不是特意要做什么,他以为两人心意相通,能有机会在一起便应该不分开。若是他到了白府中,却不找玉青,才更奇怪。
“想看看你不行吗?”法海试探着挨近,将下巴靠在玉青的肩上。
玉青本就心绪繁杂,和尚周身散发的热气熏得他不耐烦。他侧过脸便看到和尚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强烈的目光。
他赶紧挪开眼,肩膀却不敢动,仍硬着语气:“我有什么可看的?”
“玉郎你长得好看。”法海见玉青不肯跟他对视,垂下了眼,但也真心实意地夸赞,“你成日穿着青黑,杀气这么重都好看。若是换了嫁衣,加了盖头,坐在花轿里嫁给我,应是美得无人能及。”
之前离念叫玉郎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现在和尚叫玉郎,让玉青心中升起很多古怪的感觉。
他觉得这和尚不像是之前将他姐姐镇压在雷峰塔的法海,像是变了一个人。
想到雷峰塔,玉青恨意起来了。他压抑着,哼了一声:“为什么是我坐花轿不是你坐?”
他不知道和尚在这所谓的俗世轮回要做什么,但他还不想让和尚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件事。
玉青整理好情绪,转身擒住和尚的腰,将其推倒石桌上,说:“分明,我是做丈夫的那个,不是吗?”
和尚仰躺着,帽子滑落,露出了光光的头。玉青这才发现他没有做僧人装扮,而是寻常粗衣,笑起来不似往日那般悲天悯人,而是少见的天真烂漫。
是了,他从未问过和尚的年纪,法海应该是多大来着?
法海见玉青这样说,知道他没生气了,便高兴地笑,伸手环住玉青的脖子,凑上去贴了一下那凉凉唇,吸了一口梅花酒的香气。
“和尚可以还俗,女人还能变性吗?”法海玩笑道。
其实他不介意做丈夫或是妻子,他不过是想跟玉青在一起。给与爱或是接受爱,他都愿意。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玉青,让自己做与之互补的另一部分。
法海没听到玉青回答,怕这人不禁逗,便正经起来,又说:“我知道你在乎白娘子,才愿意以女身示人。世俗礼节男娶女嫁,但若是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有何须在乎彼此的位置?夫与妻,本没有差别。有情人执手相守,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玉青却有些惊异,皱了眉头,站起身,沉吟后问:“你真想要娶我?”
法海没想到玉青到了现在还有疑虑,也起身表明真心,道:“按世俗规矩,我娶你得有很多准备。可惜我才还俗,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待我攒够礼钱,便来白府提亲。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你还俗了?”玉青又是一惊。
法海点头承认:“我已行舍戒礼,在佛门只做俗家弟子,虽保留佛号,但重拾了俗名。”
“我记得你说过你叫裴宣。”
“是。”
法海还想要跟玉青亲近,却听到府里传来嘈杂的闹声,不似喜庆。玉青也有所察觉,皱着眉头过去。
法海紧跟其后。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人叫嚷着往新娘待嫁的闺房跑,被玉青给拦下来。他厉声问:“出了什么事?”
“出人命了!”
这一叫,府里的宾客更是吵闹起来。玉青也不怕事情闹大,大庭广众之下追问:“谁死了?”
“康仁堂段掌柜的女儿阿芳!大着肚子在白沙提拦下婚队,说怀的是新郎官的种,要许大夫带着他一起结亲!她情愿做小!许大夫不认,阿芳便一气之下投湖!接连跳下去几个汉子救人,都说找不到!后来段掌柜也来了白沙提,知道女儿投湖,当场晕过去!”
这一番话,让众宾客惊异不已,白府喧闹得要掀翻屋顶。
白娘子听得清清楚楚,她抛了红盖头从房里冲出来,煞白脸色便往外跑。有人想拦她,根本拦不住。
丫鬟和好心的宾客追着她去:“娘子!”
法海也惊,在他印象中许仙不是这样的人。不久前他还见过段芳,没觉得她大肚子。
他正准备安慰玉青两句,转头却看到玉青一点不着急。
新娘的至亲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仍淡定着,随意地在桌上抓了瓜子嗑起来,嘴角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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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青是坏蛇,阴暗爬行的蛇蛇,又蠢又坏,但也是真心爱姐姐
他还不知道自己真心爱和尚,要慢慢的才能明白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宾客们都要往白沙提去看热闹。法海安顿好安宁和安乐,让她们在府里不要乱跑后,找到玉青问:“你不去看看吗?”
玉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道:“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有人投湖?”
“你不担心白娘子?”法海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玉青眯起眼睛, 哼笑一声:“为何担心?既然看清了许仙面目, 婚事告吹,反而是好事, 我高兴还来不及。”
话这样说,他还是和法海跟着宾客们到了白沙提靠湖岸的位置。
腊月初八, 两侧的杨柳虽然已经失去绿意,但枝条在寒风中依然挺立
。冬日天晴,一列婚队驻留在堤岸的口子上,被不少人围住,大老远就能听到吵闹。
走近了,法海听到是段家的几个女眷在哭哭啼啼,指责许仙害了她们家的阿芳小娘子,一定得要讨个说法。
许仙穿着新郎婚服,脸上是巴掌印, 胸口的大红花被扯得歪斜,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打骂。他神情慌张恍惚,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新娘白素贞将许仙拉到自己身后, 替他解释:“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待人将阿芳小娘子救上来再说!许仙在杭州城生活了二十载,行医救人、不求回报,他的品性为人大家都清楚。他说没有,便真的没有!”
白娘子常以温婉贤淑的风格为人所知, 此番刚硬表现倒是令街坊们对她另眼相看。
许仙的姐姐张许氏附和道:“我们许家在杭州城三代行医,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们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家属都说得这么笃定,街坊们开始站边,有人帮许仙说话:“就是,许大夫怎么可能做出玷污人家黄花大闺女的事情,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段家的婆子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骂道:“他怎么不是那样的人!他早就盯上我们家阿芳娘子!张许氏你出来大声说,你们家是不是找我们的掌柜的跟阿芳提过亲!偏的是没看上穷酸样子的许家,还三代行医,不过就是背了几组药方的郎中,竟然记恨上了我们段家!好你个许仙,怕是你故意诱拐我们家姑娘,又背信弃义,才会出这样的丑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许氏不服,红了脸反驳。
两边吵吵闹闹,要不是街坊们拉着,怕是要打起来。
法海对他们的争吵内容没太注意,侧过脸看玉青,发现他表情不是很好,并没有刚才所说的“高兴还来不及”。
法海循着他的目光,看到白娘子紧紧护住许仙,温柔安慰自己相公道:“许郎,我信你,你说没有做过便是没有,谁都诬陷不得。偏是宾客都不来观礼,我也定是要嫁你的。”
许仙热泪盈眶,抓住白娘子的手,感动不已:“娘子……”
这事一出,夫妻二人倒更情比金坚了。
下水的汉子又一个冒出头,剧烈挣扎,正好在法海站着的岸边。法海赶紧趴过去,抓住汉子的手腕将他拉上来。
旁边的人也过来帮忙,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差点以为你也出事!”
那没救到人的汉子瘫倒在地,喘着气说:“被水草缠住!我都以为我要没了!”
法海往汉子脚下一摸,是缠绕的鳗草,真的会要人命。
法海心中一沉,鳗草只在海水中生长,怎么会大冬天的出现在西湖?他往湖中看去,平静无波澜,深而不见底,越看越觉得古怪。
寻常人投湖很快浮起来,段芳投下去有一刻钟了都没见影子。
这段时间已经下去了四五个汉子,没有一个将段芳救起。段家的亲眷哭得越发悲恸,吵着要让许仙偿命。官府那边也来了人,询问事发经过。
法海四下略看,没发现离念,但他明明记得离念是跟着婚队走的。法海心下有了判断,没有更多犹豫,飞速脱了衣服,跳入湖中。
众人惊呼:“宜年小师父!”
“阿年!”
玉青一转身,那人便跳湖了,根本没拉住。他也立即想要跟着跳进去,但四下居民众多,他现在是小青姑娘的身份,若是被看出什么怕难解释。他只能定在原地,死死咬着牙。
该死,该死!
法海水性好,在湖中自由游动,遍寻了段芳可能沉下来的位置,没有发现人,但见到了缠绕汉子的那种鳗草。他循着鳗草往根部翻找,竟真让他找到了一只木钗,上面还留着生人的气息。
法海知道人已经不在湖底,但性命应该是无虞,便拿了钗子往岸上游。大家见他独自上岸,都不禁失望叹息。
法海没顾自己身上还湿,简单披了衣服便走过去将木钗交到段家亲眷手上,道:“这应该是段芳的失物。”
白娘子见到他光秃秃的头顶,以及他递过去的木钗,便知道了这是玉青相好的高人和尚。木钗上残留着海洋的味道,以及邪异妖魅的气息。
红色的嫁衣将她的脸衬得更加苍白,她回头看向站在人群里的玉青,难以置信弟弟会这样对她。
“我的阿芳!我家姑娘死得不明不白啊!”段家的婆子拿着木钗倒在地上又哭又闹。
衙门的人得知是有人自己想不开投湖,不愿意插手邻里纠纷,自行回去了。街坊们倒没有走,都在看热闹,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
法海自然也不愿意过多干涉,但他想着至少要将阿芳的失物交还给家属。
这件事与离念有很大关系,而玉青的态度说明他也参与其中。妖类主动祸人、害人,法海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也回头看向玉青,眼神颇为失望。
本以为青蛇不至于如此,偏的是妖类生性邪恶,不行正道为祸人间。
这俗世轮回中仅有他与玉青为真,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会让青蛇堕落害人?难道是他与青蛇有了双修之实的缘故?
蛇为阴,人为阳,两相结合阴阳不调,世间颠倒。
法海想不明白,思绪变得混乱。
“我们走。”白娘子眼里却只余下自己相公,不再管旁人,拉住许仙推开众人便往孤山方向奔去。
“姐姐!”玉青赶紧追过去。
“不准走!”段家的人围上来,不让他们跑。
法海本不想凑热闹,但他想着安宁和安乐还在白府,便也只能跟过去。还是得先带小孩回家,这种事情不能掺和。
“白府去哪里了?”段家几个亲眷走到孤山,走了好多个来回都没找到白府,在山上小路遇到鬼打墙。
法海跟在后面,好心劝道:“姑婶们,听小生说一句。这木钗上残留秽气,怕是阿芳小娘子冲撞了什么,不一定就是与许仙有关。这里阴气重,不宜久留,你们且放心拿了这失物回家好好收起来。待机缘到时,阿芳小娘子自会归家。”
安家茶铺宜年和尚的名声不小,又有渡船师傅传说他在船上登仙,杭州百姓大多对他敬重。
这时候一阵寒风吹来,晴天突然阴得黑,真让她们给吓到,连连称是,拿着木钗离开。
果然,她们走了之后,法海很快找回了白府。
他走进去,发现府中安静却怪异,明明到处是大红灯笼,却弥漫着一股悲伤肃杀的雾气。冬风吹得呜啦啦响,将窗户上的“囍”字吹落,卷到了阴黑的天上。
“阿弥陀佛……”他不自觉提了一声。
法海感觉到白府中除了许仙已没有生人,宾客、帮工全都没在此处。他有些担心安宁和安乐,早知道便带上她们一起。
“阿年师父。”
法海回头,发现是离念站在大门外。
他走过去,大门被风吹得关上,“嘭”的一声将里外彻底隔绝。外面没那么阴,但他身上湿,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阿离,你可见到两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一个叫安宁一个叫安乐。”法海问他。
阿离答:“师父你且放心,府中的人都被白姐姐施法,让他们自行乘船回家去了。我这次做事露了破绽,令他们姐弟有嫌隙,实在是不敢进去。”
法海知道段芳投湖之事与他有关,责怪道:“你怎么能做这样害人的事?破了正道,便是堕魔邪妖。”
“我自然知道。”离念叹气,“我也不想,便算是我还了他们姐弟俩的情和债,往后就不欠了。师父你也不用怪我,不是我惑段芳。是小青他出的手,我只不过是在那岸边等着。等她跳下了湖,我便转移她的去处,将她全须全尾安置好。怪我不慎,她的木钗落了,被你给捡起来。”
“为何要做这种事?”
“小青他要拆散白姐姐和许仙,他说,他们若是在一起,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离念委屈不已,“小师父,白姐姐怕是要恨我,小青也要嫌我办事不力,我不敢与他们见面,踏不进这府门,最多只能跟你告个别了。”
法海知道罪魁祸首是玉青,没有再怪离念,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西方的仙山,去见情郎。”离念答。
法海点点头,道:“那小生便祝阿离和小念一路顺风。”
离念与他道别,轻轻地抱着他,嘴唇在他的耳边贴了一下,说:“那我也祝你得偿所愿。认识你很高兴,有缘再会。”
说完,离念便转身跳进西湖,做一只鱼儿游走了。
法海摸了摸耳朵,觉得有些痒,轻轻笑着。这小鱼妖,虽然蠢笨,倒也算可爱。
只是那青蛇,不知还有没有得挽救?
想到玉青,法海的眼神便黯淡下去。但此时他也不便参与姐弟俩的私事,不方便留在这里。
法海从孤山码头渡船回对岸,远远听到院子里安宁和安乐的说话声,终于放心。他正要要拉开茶铺的门,被急冲冲的刘贤拉住。
“怎么了?阿贤你这般匆忙?”他一边问,一边开门请刘贤进屋。
刘贤还穿着衙门的制服,跑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道:
“安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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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微虐微虐,主要虐的是小青,和尚心态稳稳的(虽然是俗家弟子,但头发还没长出来,是和尚的模样)

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出了什么事?”法海怕安宁和安乐听到了会担心, 将刘贤引进铺子里后低声询问。
刘贤坐下擦汗,将事情的经过讲给法海听。
昨日他拜托去打听消息的人叫陈二哥,是衙门里的铺兵, 相当于驿使,常来回各县里传递知府下发的政令。虽然他外出都是公事, 但知府家亲眷传信也会委托他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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