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择对身侧的小孩伸出手。
景遥把手递过去,徐牧择捉住他的手,一个用力,把人带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挨得很近,景遥有些羞愧。
徐牧择抓住景遥的脸蛋,捧过来,说:“是你自己要的,大大方方的,给严叔叔看看。”
景遥被迫对上男人的视线,该大方的时候就大方,该本分的时候要本分,景遥深谙这些讨喜的花招,只是碍于徐牧择的在场,他有点儿放不开而已。
“严叔叔。”他叫了一声,拘谨胆小。
严文宾对资本往娱乐圈塞人的行为见得多了,他不抵触这些行为,深谙生存法则的他能被徐牧择钦点需要是他的荣幸,面前这张小脸说不上多惊艳,但有股子奇特的吸引力。
严文宾对这次的目的心中有数,虽说他不抵触资本塞人的行为,但对资本捧出来的人都有几分准备,资本捧得大多都是自己的身边人,有自己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情人,情人倒还好些,那张脸能好看点,孩子的基因就差了,于是现在的娱乐圈很多主角还不如配角惹眼,那就是资本操控的结果。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相算得上中等偏上,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亲和的气质,单单看面相很容易被人喜欢。
严文宾看了好一会儿,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徐牧择塞给他怎样丑陋的一张脸,他都不能露出任何不满,幸好,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在娱乐圈这个镜花水月的地方,捧一张丑陋的脸蛋,难度有多大,严文宾深有感触。
年轻人的这张脸替他解决了这个麻烦,稍微有点姿色严文宾就能操控得起来,更不必说这张亲和力满分,可以让他事半功倍的相貌。
“有点可爱啊。”严文宾面露欢喜,有对徐牧择的奉承之意,也有内心松了口气的轻松。
徐牧择撒开手,看向严文宾,要求明确:“把他捧出来,能多高就多高,你们圈子里的事,我不多过问,他满意就好。”
严文宾品着这话的意思,主导权都交给年轻人了,意思也就是他把这个年轻人伺候好就行。
“徐总的意思我明白,玩电竞的是吧?正好,我这里有门路,先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回去做下准备。”
对方把手机捧到景遥面前,景遥犹豫了下,接过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
严文宾拿回自己的手机,分辨着年轻人和徐牧择的相似度,从年纪上可以猜是亲属关系,不过这个面相差距有些大,不像父子,严文宾便猜是情人。
像徐牧择这种身份养几个小情人都不为过,他对大佬的喜好没有意见,圈内多的是这些腌臜事,严文宾守口如瓶,也不多问,规矩地说:“徐总交给我办的事,我自然会上心,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牧择说:“小孩满意就好。”
景遥拘谨地蜷了蜷手指,对于明明白白地走后门的举动感到一丝的无措,徐牧择安排的人来头必然不小。
严文宾上道地说:“那是一定的。”
“这事办好了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徐牧择提起小孩的手腕,在手心里轻轻握住,“我就这么一个小家伙,最好一点苦都别吃。”
景遥低声说:“没关系……”
走徐牧择的后门已是天大的殊荣,顺风顺水自然好,碰上挫折也无所谓,景遥态度端正地说:“我能吃苦的。”
徐牧择溺爱的语气:“我知道你能,不过我不想看到。”
严文宾的眼珠子疯狂转,更加清楚了徐牧择的意思,向他一再承诺:“放心吧徐总,您不想看到的事一件都不会发生。”
徐牧择扭回头,和严文宾对视,事就这么轻易地敲定了。
严文宾离开后,室内安静下来。
景遥扶着房门,看见车子开走,他回头望着沙发上的徐牧择,心里不激荡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徐牧择对他的情绪捕捉得精准,察觉到小孩的目光,他慢条斯理地问:“不高兴?”
景遥走回来,垂着头,“高兴。”
徐牧择抬起眼睛,小孩时不时看他一眼,两人的关系无形之间拉近了许多,起码小孩有勇气直视他了。
景遥说:“就是……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还以为起码要等上几个月,捧一个素人得规划下路线,没想到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他就实现了所愿。
景遥对徐牧择的社会地位有了更加明确的认知。
徐牧择说:“你说的话,我能不放在心上吗?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徐牧择前后的态度转变颇大,景遥有时候把控不好原因和细节,他和徐牧择突然就好了,徐牧择的眼睛里满满的爱意,父爱都是这样吗?阴晴不定的?景遥参不透。
“我不指望你在娱乐圈能有什么成绩,你想要我就捧你进去,你所有的压力都来源自于你自己,满足你自己的期待就好。”徐牧择把情况道明,他不需要小孩成为什么知名演员,有没有实力站稳脚跟都不重要,虎父无犬子不过是遮羞布而已,他只需要小孩快乐,满足他的诉求就足够,徐牧择可不想给他什么虎父无犬子的压力。
何况他们也不是父子。
景遥在沙发上坐下,吸了口气:“谢谢daddy。”
徐牧择叠起腿,凝视着人,“人家把联系方式留下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直接跟你联系,公司里我也会叮嘱好,会有人带着你,跟着做就好了。”
景遥用力地点头。
徐牧择说:“直播的工作,还要做吗?”
景遥回答道:“严叔叔不是还要准备一下吗?直播是我的本职,互联网……我也比较了解,我还是想做的。”
凡是能够捞钱的渠道,景遥都不会草率地放弃,捡西瓜丢芝麻的事别人可以干,他不行,他太贪了,什么都想要。
徐牧择也没什么意见:“只是问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给你做后台,你可以自由自在的。”
景遥弄不懂徐牧择的阴晴不定,对捧到面前的机会抓住就好,“嗯。”
徐牧择伸出手,手掌抵住小孩的后脑勺,拇指拨开他的刘海,露出白皙的额头,“人家夸你可爱呢。”
景遥眨了眨眼睛,像被贴了一张定身符,一动不动,任由徐牧择观赏,害羞地唤了声:“daddy……”
“是真的可爱,不是客套,”徐牧择指尖轻轻地在小孩的额头上揉动,“你这张脸,就是没有daddy来捧你,在娱乐圈也能混口饭吃,不过容易被欺负罢了。”
徐牧择对娱乐圈这个地方的认知十分清楚,他嘴里的欺负自然不是指言语或者行为上的霸凌,小孩长得阳光端正讨喜,看着还没什么威胁,老男人都喜欢。
身边同龄的男人玩嫩模的,养艺人的,什么样的没有,养几个年轻的小男孩更是常态,光他所接触到的几个合作朋友的情人都来自于娱乐圈那个大染缸,有些人光鲜亮丽,和谁谁谁炒绯闻,都是做给外界看的,金童和玉女不属于彼此,他们只属于各自背后的金主。
小孩说不上多么惊为天人,但他的面相有多讨人喜欢,徐牧择是最清楚的,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总想尝点清甜可口的,解解腻,没有背景迟早被吃。
景遥对娱乐圈的事吃过几个大瓜,但并不像徐牧择这些人接触得那么深刻,那都是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景遥知道娱乐圈乱,他只是打算去捞钱而已,捞够了就跑路,也没有想太多。
徐牧择这样注视着他太久了,景遥放不开,也不敢乱动,只好找话题牵走徐牧择的注意力。
“有daddy在,我就不害怕。”景遥垂眸说:“daddy,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徐牧择松开手:“你呢,喜欢哪里?”
景遥羞涩地说:“哪里都好,主要是想跟daddy在一起。”
他要从细微之处做起,让徐牧择看到他的真心。
徐牧择目不转睛地说:“宝贝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我不经常住在这里,下午收拾东西,陪宝贝搬回去住,这里,就当做我和宝贝以后的私人空间好了。”
景遥眨了眨眼睛,望着徐牧择,他自然没有异议,点头说好。
下午他们便从金水湾回到了之前的住处,徐牧择有段日子没回来了,小狗长高了,也长胖了,不会怕人,在院子里撒欢。
“雪球。”景遥单膝跪地,小狗飞快向他跑来,扑在了腿上,景遥把它抱起来。
徐牧择问:“雪球?”
景遥抱住小狗,小狗的尾巴甩个不停,他低头说:“雅雅姐起的名字。”
徐牧择抬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挺好听的,你还在生病,别在外面站着吃风。”
景遥抱着小狗进去,他生活了一段日子,对这里变得自在了许多,先一步跑进去。
徐牧择对小孩能适应这里感到由衷地欣慰,他缓步进去,室内的一切都有沾着浓浓的人气,徐牧择陪小孩逗了会儿小狗,因记挂着小孩的身体,就让他回房间休息了。
景遥因病休假,手机里多了很多的询问,公司知道他的情况,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例如飞仙等人,都在问他最近两天怎么没开播,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景遥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跟飞仙说起自己的情况比较好呢,思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时机,一开始是因为不稳定罢了,目前境况好了许多,他大致知道会收到怎样的反应,他担心飞仙坐不住,从鞍山飞来看他,然后把事情复杂化。
便暂时把分享欲按住了。
景遥回飞仙,没事,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小感冒。
孤独给他挑好了礼物,问什么时候送给他比较好。
景遥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出去和孤独面基,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说自己生病了,担心把病毒传染给孤独,要求再等一等吧。
孤独:【那就先专心养病吧】
孤独:【答应给我的照片,拖了很久】
景遥:【我下午就拍】
孤独:【过期不候】
景遥:【下午一定拍】
把大致消息处理了一遍,景遥去翻箱倒柜,他没把女装和柜子里那些衣服放在一起,是单独用了一个空柜子,把衣服藏住,一是他觉得这些卖弄的服装不配,二是怕被收拾他房间的人看见。
景遥把女装翻出来,又去确定了下徐牧择的行踪,幸好徐牧择要出门,景遥松了口气,临走时,徐牧择嘱咐他好好休息,景遥都答应,目送徐牧择离开才有所动作。
他把卧室的房门反锁上。
在屋子里换衣服。
孤独要看他穿丝袜,景遥随手捞了一条白丝套在腿上,确定没有褶皱后,换上了短裙,架起了自拍杆,找合适的角度拍照片。
孤独很难缠,要一些没看过的,景遥就得想办法,苦心钻研,在网上搜了其他博主的样图,对准角度摆拍。
孤独有点腿控,景遥拍下身比较多,有蹲着的,也有坐着的,甚至有一些跪趴在地板上的,景遥没什么放不开的,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膝盖有多金贵,只要能应付得了金主就是了。
他本来就是个贱胚子。
他也无心美化自己的行为。
景遥用手指挑起白丝的边缘部分,对着镜头拍了几张,挑挑选选,给孤独发了过去,孤独难缠,他也有心眼,动作有点低俗,但除了腿,基本上什么也没露。
孤独:【我想看点重口味的】
就这么几张图片自然不能满足对方的所求,景遥心里有数,跟孤独装糊涂。
景遥:【已经很重口味了呀】
他发完消息,咳嗽不止。
裙摆下方空荡荡的,有冷风钻进来,景遥披了件外衣,蹲在床脚发消息。
孤独:【你会用道具吗?】
景遥的手指僵在上方。
孤独:【我给你买,你再拍给我看】
景遥脑子里过了遍信息,他情爱经验为零,却也知道孤独说的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拒绝也没用,景遥还在生病,拍完照片浑身乏力,不想跟对方斗智斗勇,权宜之计,回了句好吧。
孤独:【跪着的那张很好看,就是臀部不够翘,重新拍】
景遥:【好,稍等一下】
他把手机重新架上去,跪趴在地板上,裙摆一再检查,确定没有露出任何不该露的,景遥才点了拍摄键。
为了能省事,他多拍了几张,以同一个姿势不同的角度,结果孤独又说要看脸,景遥又从正面拍了一张。
在筛选照片的时候,景遥感到无比的耻辱,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姿势在暗示什么,他在互联网上早就没什么羞耻心了,此时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羞愧和耻辱感,他把那张最引人遐想的给删了,正面照也删了,只留下一个半脸的发了过去。
孤独:【不要穿鞋,拍一张你的脚】
景遥摸了摸额头,脑子有点昏:【丝袜要脱吗?】
孤独:【不脱】
景遥:【好】
他背靠着床沿,给自己的脚拍了一张特写,拍完了收起双脚,没起来,扶着床沿咳嗽个不停。
孙素雅正好来找,听闻室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敲了敲房门:“遥遥?”
景遥闻声,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他刚想回话,嗓子干痒得咳嗽不止,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在忙!”
孙素雅听着那咳嗽声太过频繁,说道:“我知道,但你到吃药的时间了,先把药吃了吧,我听你又严重了。”
“没有严重……”景遥突然感到手脚无力,他撑起身体起来,把手机放下,收起自拍杆和沙发上凌乱的衣服,一股脑地往柜子里塞,这个过程里他的咳嗽一下都没停,但为了不被孙素雅听见,他尽力地低声,然而咳嗽无法轻易掩藏,他越想克制,咳得越厉害。
景遥着急地脱裙子,大脑昏沉到随时会倒下去,那股无力感突如其来,就好像某种恶性疾病的预兆。
他没有力气脱丝袜,难缠的丝袜紧紧束缚在他的腿上,他放弃了,找了一件裤子套上,包裹住自己,只想赶紧打发了门外的声音。
景遥摇摇晃晃来到门口,孙素雅端着碗,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一张眼角泛着泪花,脸色煞白的脸,人都吓傻了。
“我的祖宗!”孙素雅立马去探景遥的额头,“你怎么了?”
景遥咳嗽不止,咳嗽到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回复孙素雅,孙素雅捞住景遥的胳膊,景遥的喉咙涌上一股腥味,在频繁的咳嗽中,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孙素雅吓得碗都快掉了。
“良叔!良叔!”
她大声摇人。
景遥无心顾忌嘴里的铁锈味,因为他的咳嗽停不下来,但他知道嘴里有血,他又想到姥姥了,想到父母死得莫名其妙,想躲在太平间乘凉的日夜。
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造孽太多了,小半生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于是天怒人怨。
景遥恍惚地望着地板,低声说:“不要、不要告诉徐牧择。”
他不想丢失机会,他不想让徐牧择知道他是短命鬼,但是他又能说得算谁呢?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徐牧择赋予给他的,连孙素雅也是。
星协大楼内部的工作有序进行。
陈诚好多年没有干过追查人的工作了,灰色地带的事,办起来容易,但手续有些麻烦。
他走的是正经的路子,然而一无所获。
难以交差的结果,陈诚硬着头皮去汇报,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徐牧择在看桌子上的文件,他对深圳分部有改革制度,林柯带领的分部也出了些状况,不少计划是需要徐牧择来敲定的,徐牧择一向秉持公私分明的理念,可他在处理公事时,脑海里没有一刻不想到那张脸。
他每隔一小时会给孙素雅发消息问情况,提醒她准时给小孩吃药,孙素雅心中有数,让他不用担心,徐牧择知道自己有点儿过火,但依然放心不下。
当他又想给孙素雅发消息的时候,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心理,他按捺住了,这算什么?还没开始呢就操心成这样,以后别过了。
徐牧择说服自己,停下了再次多事的手,生个病而已,他劝自己冷静点。
陈诚正好来报告消息,公事交代完了,才涉及私事,私事办得不太好,陈诚吞吞吐吐的,徐牧择就知道他遇到了麻烦。
“有什么就说。”徐牧择讲究效率,最厌烦吞吞吐吐的表达。
陈诚低声说:“没有结果。”
徐牧择抬起头。
陈诚说:“其实查到了一些事,但不太符合……小孩的身份,就是说信息是有的,但对应的人不是他,这一点是我没办好,我以为比较简单,就随便找人去办这件事,是我失职了。”
徐牧择放下文件:“具体怎么回事。”
陈诚说:“跟我们之前的手段是一样的,但结果太乱了,从反馈来看,有环节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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