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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与魔人的热恋(弥韫)


横滨起雾,天冷气清。
今夜明月高悬于天,骸塞的顶层突破城市建筑群的高度,完全超出了雾气弥漫的范围。
而费奥多尔就这样站在了嵌有花色玻璃的窗边,他仰头望着天空中那轮高洁的明月,紫红色的眼睛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怎么了,后悔了么?”
轻佻而懒倦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不远处,而这恰恰也同方才挂断电话前所出现的声音一致,费奥多尔侧首回眸,看见了站立在不远处整理衣袖的太宰治。
他歪了歪头,并没有理会太宰意味不明的问话,而是虚情假意的恭维道:“这身衣服很适合您,太宰君。”
“是么?”
太宰治抬起自己的两边衣袖一一查看,随后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说你,其实根本不关注我穿的什么样子吧?”
费奥多尔但笑不语,或许太宰治说的的确是对的。
“太宰君,你不也一样么。”
白发的男人从门的另一边走来,鞋底砸在地面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齐齐向这人投以目光,看着这个浑身充斥着冷淡气质的男人在那三把椅子处落座。
白发男人——涩泽龙彦眨了眨殷红的眼睛,往靠背上一靠摊手:“费奥多尔君现在的心思应该还记挂在那位白鲸上的先生吧?”
俄罗斯人紫红色的瞳仁转了转,一道与气音无异的笑声溢出,他彻底转过身来,背对着月色发问:“涩泽君也对他好奇么?我还以为你刚刚在清点自己的珍藏。”
“很无趣啊……”
涩泽龙彦摇了摇头,声音喑哑的吟唱着:“那些宝石都只是一些赝品、假货,一堆微微发光的石头,与我想要追索的光辉相比,简直一文不值。”
费奥多尔唇角翘了翘,白色的哥萨克帽乖巧的伏在他的黑发之上,他信步走到那三把椅子前随便挑了一把剩余的坐下,手撑上圆桌用闲聊一般的语气说着:“说到宝石,佑君的眼睛色泽很像是沙弗莱石,清透又浓郁的色彩,在大雪后的阳光下漂亮的难以置信。”
“真不敢相信,你这是在炫耀么?”
太宰治大声的嗤了一声:“看起来你应该也知道了那位的不容小觑了吧,现在对他的想法难道依旧只有漂亮么?”
费奥多尔抬眼:“我对佑君的想法与认知从来都不只是漂亮,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灵魂之火——哪怕这只是限定于我,异能力并不能够篡改我与他相处的每一分记忆,所以为什么要更改我对他的认知呢?”
太宰治鸢色的眼瞳颤了颤,他轻声细语的模样不能说有多么友善:“那么你同意他自己来找你的原因是——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外面弥漫着的浓雾对于异能力者有多么可怕吧。”
于是费奥多尔假笑:“您的好奇心似乎有点逾距了,我以为我们今天相处在这里绝不是为了了解属于我的恋人?”
在属于我这三个用于强调归属的词汇上俄罗斯人甚至微笑着加重了音量,不难看出他对于这位临时同伴的警告之意。
一旁的涩泽龙彦反倒在这时开口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挺好奇的——等待我们赌约结果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费奥多尔君如果认为刚刚太宰君的问题有些逾越,那就挑拣些别的来说如何。”
费奥多尔那双紫红色的眼眸闪了闪,他不明所以的瞧了瞧涩泽龙彦,又收回改口:“不、不用了,既然你们对他那样好奇。”
说着,他将两只手抵在桌面上交叉拖住下颌,垂眸低声解释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真的认为他可以来见我。”
“即便他是个异能力者,并且外面还弥漫着我的浓雾?”
涩泽龙彦像是对此起了些兴趣,那双猩红的眼睛在夜色间闪烁,而在看到费佳确信的颔首后,更是显而易见的燃起了兴致。
涩泽龙彦:“真有趣呢,一向对人性视以悲观的费奥多尔君竟然会这样相信一个人么,相信能够击碎那团从自己灵魂孕育而出的火焰——真有趣,人们总说陷入爱情的人是盲目的,难道这对费奥多尔君也同样适用?”
“您认为他是可以打败自己异能之人么,费奥多尔君?”
这句话的意义大概是直接可以同质疑划上等号的,而坐在一旁的太宰君反倒是用诡变的目光反复观察着这个俄罗斯人,他也颔了颔首像是在对涩泽龙彦的话语表达赞同:“人们还说关注到一个人的与众不同就是你坠入爱河的开始,费奥多尔君与那位星野君认识多久了呢?”
“三年。”
“三年。”
太宰治咀嚼着这个时间名词,嗤笑:“足足三年,你却直到近日才发现星野的不对劲——啊,异能?”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
涩泽龙彦终于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浅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佳猎物的捕手:“有趣、能够蒙蔽了魔人君的异能,真是有趣,我想或许我的库藏的确可以添上一笔。”
费奥多尔斜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语,反而像是在劝诫涩泽龙彦去降低期待:“容我提醒你一句,涩泽君。佑的灵魂纯粹而热烈是不假,但他绝非你所期待的那类宝石。”
“为什么?”
涩泽龙彦不明所以。
费奥多尔没有立刻开口,反倒是太宰治轻快的替俄罗斯人解开了答案。
“——因为他是庸人,你想说的是这个没错吧,费奥多尔君?”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就像太宰君说的那样。”
“因为我很了解他,佑君是个纯粹的人——庸人,他的生命只是为了延续而延续,并无其他任何崇高理念指引。”
费奥多尔缓慢眨了眨眼,像是在某间博物馆的导游介绍珍稀藏品那样絮絮言语:“爱、恨、嗔、痴样样不少,缺点无可救药,优点又无可替代,一个会让人又气又爱的普通人。”
“说的稍微讽刺点,一个普通的好人。”
一个会让费奥多尔忍不住主动靠近的,灵魂上被锲定着坚固善良的普通好人。
与世间的一切相比都尤为不同,他不是圣经中的弥赛亚,而是从伊甸园中出逃的亚当,一个最最完美的人类。
涩泽龙彦自然是对费奥多尔最后的定义一无所知,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对星野佑失去了兴趣:“那么看来即便是深陷爱情,费奥多尔君望穿别人灵魂的伎俩也并没有被蒙蔽,一个普通人的确不太可能拥有我所期望的光彩。”
太宰治嗤笑,他才是这张桌子上目前最快乐的人,与费奥多尔同频的他完美解读出了这人隐晦的赞美与笃定,看着费奥多尔与涩泽龙彦鸡同鸭讲,连接下来要继续的事情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唔,或许的确轻松了许多。
毕竟那位【普通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是么,一个善良的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弃路边无辜之人于不顾的,况且造成他们危机的还是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的恋人——星野佑八成还会出于代偿心理,解决好上面的一切才会来找旁边这位忙着搅浑水的老鼠君。
呀~一想到后面还有一场…说不定还不止一场的好戏可以看,这活计做着似乎也没那么麻烦了呢。
心中思绪千转百回,却还是要同面前的两人尔虞我诈,然而相比起这场灾祸起始的涩泽龙彦,显然还是旁边坠入爱河的魔人君要更棘手些许。
太宰治打了个呵欠,又一次回头往骸塞外望去,城市静寂而毫无活气,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还有多少异能力者会藏在里面被自己最仰仗的能力掠杀。
唔、说起来,乱步先生应该早就算好了一切,不过现在留在地面上的社员们,现在和白鲸上的人联系上了么。
其实已经联系上了。
大雾弥漫笼罩了整个港口城市,自身最为仰仗的能力被剥离出来对着主人痛下杀手,在这样的环境中玩起了大逃杀,不论是谁想必都会慌了神。
大雾可以隔绝信号,一开始还藏匿在晚香堂中的众人在发现江户川的消失时就已经回过神来,临时社员泉镜花跟在国木田身后提着刀一路勉强杀回了侦探社,找到了原本用于紧急联络的对异能特务科通讯设备。
白鲸上的信号好像也不怎么好,但异能特务科对这些显然还是有些法门在的,宴会厅在短短时间之内由谈判所演变为案发现场又变成临时基地,只能说在座各位都脱不了责任。
各个势力的领头人俱不在显然会造成一些显而易见的混乱,好在武装侦探社这边靠谱的后门还是有些的,坂口安吾交代着说出了一些涩泽龙彦现有的情报,委托武装侦探社去击败那家伙并解除迷雾。
“当然了,我想我们珍贵的盟友们,应该也不吝啬与提供一些显而易见的帮助?”
坂口安吾回过头,看到了面沉如水的港*黑首领。
“镜花,我是森鸥外。”
森鸥外起身,干脆的走到了那断断续续的通讯设备边,这人低垂着一双殷红的眼眸,压迫感在不经意间弥漫:“带着武装侦探社的他们去找红叶小姐,尽你所能的去救你曾经所待的地方。”
对面传来一声明显的碰撞声,像是什么敦实的东西砸在了地上的声响,随即又是成熟男性小声的宽慰和冷静的质问:“她又为什么要继续听从你的命令,现在她可不受港口黑手党的辖制。”
“的确如此。”
森鸥外看起来还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那么在雾气散去之后呢,泉镜花的名字依旧算在港口黑手党的叛逃名单之上,我们的人会如鬼魅一般永不停歇追索的命令——但如果她找到了我们的人,救了我们的人,港口黑手党有恩必报,自然不会再去做一些多余的事。
森鸥外继续说着:“况且我们同样有仇必报,这雾气的主人可是我们的老仇人了,仅凭你们就想打过去,恐怕……”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港口黑手党家大业大,哪怕是出于增加胜算的考虑,森鸥外的提议也十分让人心动。
泉镜花的呼吸一窒,森鸥外的提议是显而易见的心动,这人甚至还在不断往少女的心理防线上加码。
森鸥外:“况且,你如果真的找到了我们的人,又找到了涩泽龙彦,作为拯救了横滨的存在,异能特务科……”
“异能特务科会在之后宣布停止对你的通缉,泉镜花。”
站在一旁的坂口安吾冷静的推了推眼镜:“你之前所做之事一笔勾销,而且我想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武装侦探社没有理由不去接纳你入社。”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条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坂口安吾抿了抿唇,就算是出于某种味能言明的愧疚,他还是说:“事关你的父母,你一定想要知道。”
泉镜花听见自己的心房像是被一把重锤敲击,如果说之前的条件与诱惑都还只是让她颤抖,坂口安吾刚才提出的条件就几乎是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窒息又渴望。
“你什么意思!”
少女原本死寂平淡的声线也鲜活颤抖了起来,泉镜花瞳孔骤缩,呼吸与声音都不太冷静:“我爸妈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知道他们?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锃——”
锋锐无比的太刀砍开了社长室的窗棂,通体蓝白的人型异能力体在缺口露出面来,夜叉白雪比起之前的杀气凛然更多了几分机械和死板,人形额头的红色尖晶熠熠生辉。
第一刀劈开了用作遮蔽的屋檐,第二刀就劈向了精神亢奋的泉镜花和国木田独步,成熟靠谱的成年人在察觉到这孩子不对劲时就已经压住了她的肩膀和手臂,因此在那把锋利无比的太刀劈过来前,就已经带着少女掠步躲开那毫不留情的攻击。
那道下劈却实打实的砍在了通讯设备上。
泉镜花的蓝瞳不断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的愤怒像是在心中积蓄已久,她的声音颤抖,目光却一瞬不瞬的跟随着自己异能力的每一次掠动,见势不对国木田独步想要再一次拉着她离开,却还是比研习暗杀的少女晚上一步。
“等等镜花——”
泉镜花却等不得,木屐鞋在地面掠过,手中匕首刀刃层出,她最是了解自己的异能力的,因此目前躲起来虽然称不上游刃有余,却也还是势均力敌。
她低声喝道,像是在对谁人的魂灵嘶吼,眼泪飞溅:“为什么——又是你,夜叉白雪!”
这像是指责,又像是迟来的哭嚎,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姿态,异能力体的动作或许只停滞了零点零一秒,却已经在这瞬息之间分出了高下。
为什么又是因为你,因为你。
——刀匕顺着夜叉白雪额头的红色尖晶处狠狠贯穿,其之大力甚至将之钉在了上墙,泉镜花喘息着,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滚出。
——没事的。
——请向我许愿,你会拥有自己做出抉择的权利。
——以你的眼泪为代价,我向你保证。
红色尖晶粉碎,异能力体消散,在国木田独步近乎怔然的目光之中,夜叉白雪回归了泉镜花的身体,异能回归,那把刀刃也没了可以禁锢的事物,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泉镜花抬起双手,大口大口攫取着属于生者的氧气,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见了疤痕与死茧,泪水一颗一颗砸下去,浸润了掌纹。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终于呜呜的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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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试图写出一些很有张力的剧情和场景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因为把一些剧情蝴蝶改写了所以要换个法子来解决一些孩子们的心结,希望各位看的愉快!!

坂口安吾皱着眉想要再次联络但对面的人,却终究是有心无力。
星野佑的脸色称不上有多好,不过既然他已经成功实现了来自谷崎润一郎的心愿,至少武装侦探社一边已经平复了原本对他的敌视,能够相对平和的与他交流了。
而抛开武装侦探社,他这一手能力也足够绝大部分人去眼馋,阿加莎不轻易让他出任务的缘由大抵就在于此,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人愿意为那点心头的欲望纵身赴火。
森鸥外交代完泉镜花任务便将目光转回了更加热闹的这头,他自然也是对星野佑感兴趣的那部分人,可他也明白那样的能力又会引来多少人的眼馋,君不见他港*黑地下室到现在都还供着的那位大佛。
——就像星野佑在进行交易前就说好的那样,凡有所愿,必有其应。
而其所应,也必有其价。
不去触碰无法掌控之物,不去付出不应付出之代价——这也是最优解的一种。
那双殷红的眸子眯了眯,像是暗中筹谋着些什么的老狐狸,森鸥外轻嗤一声,到底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趁火打劫。
倒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比起这个,他站在更关注另一个问题。
森鸥外抬起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雪白的手套还是未沾染任何杂色,他侧目看着不远处不曾死心的参事官辅佐,淡声开口:“说起来,坂口君应该也听出来了吧。”
坂口安吾调整设备的手顿了顿,像是提前知道了这家伙会说些什么。
森鸥外笑眯眯:“那位紧跟着【费奥多尔君】声音后出现的询问,来自太宰君对吧。”
没有猜测,没有揣摩,即便他们已经有足足四年未见,森鸥外还是轻而易举的听出了那道声线恰恰归属与他曾经的学生,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臂膀。
他亲自逼走的心腹大患。
他笑着,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模样看着同为当年之事参与者的坂口安吾:“太宰君为何会出现在那样的祸端旁边?白麒麟的名号我想我们都很清楚,坂口君,接下来会很棘手啊。”
然而,不等坂口安吾做出回应,一旁的福泽谕吉便冷声开口:“的确,这是太宰君的声音不假,但这不代表他站在了白麒麟一边。”
这位靠谱的中年人睁开双眼,不知是压迫还是警告的看着森鸥外:“太宰君是我侦探社的成员,他的名誉不能随意污蔑,既然你说太宰君背叛了我们,单纯的一句位置接近可做不得数。”
“还是说医生,即便太宰君已经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你依旧将自己的揣摩放在了他头上。”
大部分社员不知道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的minic事件,曾经纵横无双的双黑之一消影无踪,那边那位参事官辅佐曾经的工作——大部分情况下福泽谕吉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剑道之剑锋锐无匹,剑道之心澄澈如镜。
既然他接纳了太宰治入社,认可了其社员的身份,那就没有任由部下的前东家随便揣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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