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用的是太阳能,还亮着。
但是其他邻居家里,也是黑漆漆一片。
姐妹两个,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停电了!”
张爷爷应了一声:“停了,我这儿也停了。”
苦苦支撑了快两个月。
就算他们这里是水力发电,也逃不过电力崩溃……
就在这时,身后的灯光又闪了两下。
林早连忙回过头,只见书房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强制断电的电脑也“嗡嗡嗡”响了起来。
又有电了!
大概是因为缺少专业工作人员的维护,电路已经不太稳定了。
现在来电也只是暂时的。
林早叹了口气,走上前,把台灯关掉。
可惜他们家没有蓄电箱,没办法把电存起来。
什么时候得出去找一找。
这时,林小饱问:“爸爸,游戏在哪里?我找不到。”
“给你开。”
“我刚刚都没玩到,要多玩一分钟。”
“好,给你加上去。”
林早回到桌前,继续写字。
只是气氛不像刚才那样欢快轻松了。
林早一边写,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蓄电池或者发电机。
黑暗必定会滋生更多的罪恶。
林早此时无比庆幸,他们白天就解决了一大批敌人。
电路一直不稳,电灯一直在闪。
林小饱玩电脑也玩得不痛快。
一家三口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就回去睡觉了。
凌晨一两点,天还黑着,出去的那辆面包车回来了。
三个毛和胖叔,真的把汽车厂的推拉门载回来了。
原本是遥控的轨道折叠门,按一下按钮,就能自动打开。
但是轨道拆不下来,他们就把门拆下来了。
虽然不能自动开关,但是底下有轮子,可以手动推拉。
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林早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他们都回来了,就让他们都回去休息,自己和傅骋下去卸货,把门放好。
这扇门保护的是幸福街所有人,他们家总不能一点力都不出。
等邻居们各自回家,林早趁着天还没亮,带着傅骋下去弄。
大概是晚上补汤喝多了,傅骋一晚上没睡着,力气也格外大。
根本不用林早帮忙,他自己就把门搬下来了。
铁门底下藏着滚轮,林早咬着牙,拽着把手,把铁门推过去。
一长条金属门,好像游龙一样,贯穿街口,和林早差不多高。
外面的车子开不进来,丧尸手脚笨拙,应该也进不来。
就算是人,身体笨重一点,也很难爬进来。
林早拍了拍手,回头看向傅骋:“行了,我们回去吧。”
“吼。”
小夫夫并肩而行,回到家里。
他们出来的时候,小饱正呼呼大睡。
怕他忽然醒来,看不见他们会害怕,林早特意把小狗用毛巾裹着,放在旁边陪他。
回到家里,林小饱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一只手搭在小狗身上。
不过还是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林早帮他掖了掖被子,回过头,对上傅骋分外清醒的目光。
他睡不着。
下了药的汤太厉害了,他身上一阵燥热,一晚上都没睡着。
林早给了他一下,用气声说:“睡不着就下去煮饭,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傅骋朝林早张开双臂,歪了歪脑袋,看着他,神色笃定。
小早也没睡着吧?
他抱着小早的时候,就感觉小早身上也热热的,在他怀里翻来翻去、滚来滚去。
否则按照小早的习性,这个时间,早就睡死过去了,哪里会注意到邻居们开车回来?
林早鼓了鼓腮帮子,又给了他一下,最后用气声说:“走了。”
真不该炖补汤喝的。
林早带着傅骋下了楼,把稀饭放下去做。
昨晚的梅菜扣肉也还有剩,饭好了就可以直接吃。
不过,稀饭煮好总需要时间,现在天都还没亮,他也不太饿。
林早站在灶台前,望着窗外浓黑的天色,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手里的锅铲。
傅骋站在林早身后,低下头,双手环住他的腰。
似乎是要把林早整个儿都拢在自己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站着。
直到林早悄悄转动眼珠子,回头看向傅骋。
不知道他是热了,还是累了。
他把脑袋靠在林早的肩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
呼吸依旧平稳冰凉,只是贴在一起的心脏跳得过分用力。
林早忽然想起来,骋哥好像好久都没有,在他面前展露出丧尸的一面了。
之前骋哥看见他,都忍不住要咧开嘴、露出牙,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自从把他放出来之后,他的情绪反倒平稳了很多。
原来丧尸,是真的可以被驯化的。
这样想着,林早忽然感觉不太对劲,往前躲了躲。
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到他……
察觉到他要跑,傅骋双臂缠住他的腰,反倒把他抱得更紧了。
林早还想再跑,倏地想起什么,回头看他,拍了他一下。
“死鬼!变态!”
傅骋低下头,委屈巴巴的哼了两声。
小早,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怪那碗汤!
冰冷的呼吸打在林早的颈侧,林早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脖子,试图挣开。
但是没能成功。
他被傅骋带着,不免有点心动。
天还这么黑,夜还这么长。
林早扭过头,壮起胆子,在傅骋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之前又不是没亲过。
傅骋眼睛一亮,止咬器下面的嘴角,马上翘了起来。
林早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背心,带着他离开厨房:“走,去抢回我们的领地!”
回到主卧,林小饱和小狗睡得香甜。
林早抱起林小饱。
傅骋学着他的样子,抱起小狗。
把他们送到对面儿童房里。
小孩和小狗就要睡小房间,不能霸占爸爸和大爸爸的大房间。
他们之前都是这样做的。
安置好林小饱和小狗,林早把主卧门关上,飞快地扑上前,一把抱住傅骋的脖子,直接挂在他身上,又亲了他一口。
傅骋稳稳地接住他,无师自通地朝床边走去。
他怎么会什么都不懂?他懂的东西可多了。
就算失去了人类的记忆,对小早的爱,还是会从本能里流淌出来。
傅骋把林早放在床上,林早依旧抱着他的脖颈,不间断地亲他的面庞和下巴。
傅骋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的,但还是竭力维持着理智,揉了揉林早的头发,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上回就是这样,小早把他亲晕,就不管他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没做完。
这回不行,这回必须……
“啪嗒”一声,林早领口处的扣子,被傅骋拽了下来,掉在地上。
林早瘪了瘪嘴,不高兴地看着他:“你在干嘛?如此……如此粗暴……”
于是傅骋换了方法,直接把林早的睡衣撩上去,露出他精瘦的腰腹。
傅骋低下头,想亲一下,却被止咬器挡住了。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早,征求意见。
林早却很坚决:“不可以摘掉,要一直戴着。”
好吧,他妥协。
傅骋跪坐在床上,堵在林早身前,站直起来,脱了背心,脸上依旧戴着冰冷冷的止咬器,手上也依旧戴着全黑的手套。
还没做什么,林早就软了身子,倒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傅骋骨节分明的黑色大掌,掐住林早白皙嫩滑的腿根,把他拽向自己。
傅骋低下头,凑近了。
林早知道要发生什么,下意识挣了挣,伸手去推他的脑袋,不让他亲:“骋哥……不许……”
可下一秒,又是冰凉凉的止咬器,贴在林早最热的地方,冻得他一激灵。
傅骋再次抬起头,这回不再是故作委屈的模样。
他的双眼猩红,里面跳动着火焰,凶猛又强势。
怎么亲不到?
这里亲不到,那里也亲不到。
这婚结的有什么意思?
傅骋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住止咬器。
只听见“咔咔”两声,就在他即将把止咬器捏碎的时候,林早像一条小鱼,从床上弹起来,抱住傅骋。
“现在还不能做全套,万一……万一传染了怎么办?听我的。”
林早坐在傅骋腿上,低下头,双手握住,并在一起。
“这样,先这样……”
傅骋胸膛紧绷,喉结上下一滚,张开手掌,握住林早的手,把他拢在掌心。
这样,是这样。
两个人穿着睡衣,面对着面,坐在床铺上打哈欠。
林早跨坐在傅骋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攀上他的肩背。
因为天气太冷,手指不自觉在傅骋结实的肌肉上划来划去。
林早不敢看傅骋,只敢稍稍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或主动、或被迫,放空自己,酝酿睡意。
但就算是走神,傅骋也没有让他离开太久。
下一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早像是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忽然脱了力,腰软了、腿麻了,背也塌了。
他整个人往前一扑,朝傅骋扑去。
傅骋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腾出左手,准准地揽住他的腰,稳稳地把他接进怀里。
微微发冷的皮手套,隔着睡衣,抚上林早的脊背,和他背上的薄汗印在一起,冻得他一激灵。
林早终于低下头,把脸贴在傅骋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骋哥……可以了……我都困了……”
三七洋参汤的药力彻底散去,他是真的困了,也消磨够了。
傅骋侧头看他,隔着脸上的止咬器,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胸膛轻微震动,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声。
林早循声望去,正好撞进傅骋过分猩红的眼里。
变成丧尸之后,傅骋的眼睛也变成了暗红色。林早在他的《丧尸老公喂养日记》第三页里,有相关记载。
但是现在,他的眼睛红得厉害,里面像有两团火在烧,又像是有血要滴下来。
傅骋紧紧地盯着林早,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愉悦与欢快。
好幸福。
把小小一只的小早抱在怀里,抱个满怀,好幸福。
把汤圆一样的小早按在怀里,揉揉拍拍,捏捏弹弹,好好玩。
看着小早这副模样,可可爱爱,迷迷糊糊,好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一直想对小早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他一直埋藏在心底,无处发泄的爱意,是这样的。
傅骋闭了闭眼睛,眼里闪过难得的霸道与强势。
林早捕捉到了这个瞬间,心道不妙。
林早来不及多想,扑腾着就要转身逃跑。
可是根本来不及。
下一秒,傅骋张开手掌,掐住林早的腰。
如同野兽捕猎一般,整个人往前一扑,把林早按在身下。
是这样!是这样!
他学会了!
傅骋把人类理智和丧尸本能全部抛到脑后,只留下最原始的冲动。
他探手要抱住林早,却被林早抬起脚,踹中了胸膛。
不算太用力,对傅骋来说,就像是小猫蹬脚,给他挠痒痒一样。
傅骋毫不在意,依旧猛扑上前。
林早使出一招“兔子蹬鹰”,奋力挣扎,使劲蹬他。
“骋哥!刚刚都说了,不能这样子!只能听我的!不可以!”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把骋哥拐到床上的。
这下好了,骋哥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控制不住骋哥了。
怎么会这样?
看过的电影里不是说,丧尸只喜欢咬人吃人吗?
怎么骋哥会对这种事情上瘾?
他忘了,骋哥是丧尸里的异类!
林早躺在床上,手脚并用,使劲把傅骋的手弄开,不让他到处探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今天先教到这里就好了,简单一点就可以了。
不能让骋哥知道,还有其他地方可以用,绝对不能!
林早手忙脚乱地撒谎:“没有了!傅骋,没有了!”
“就是这样的!我已经把全部事情教给你了!没有其他多余的步骤了!”
“人类就是依靠拥抱表达爱意的!”
林早奋力挥舞着双手双脚,傅骋一时间靠近不得,只能堵在他身前。
真的吗?
他怎么觉得,还有很多东西,小早没教他呢?
小早是不是在骗他?
傅骋歪了歪脑袋,定定地看着林早。
林早梗着脖子,迎上他的目光,目光坚定。
“傅骋,恭喜你,你全都学会了。”
“我们……我们人类就是这样的,这样就结束了。”
“你……你走开……”
话还没完,傅骋忽然伸出手臂,从林早身下柔软的被褥穿进去,揽住他的腰,把他捞起来。
“诶!”
林早惊慌失措,还想挣扎。
可下一秒,他就被熟悉的手套掐住了要害,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傅骋朝他笑了一下,轻轻“呼噜”一声,面上一片纯良。
好吧,他相信小早,这就是全部。
谢谢小早教他这么幸福的事情。
所以他准备多来几遍!
林早看着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几乎怀疑他是故意的。
他喊了一声:“傅骋!”
紧跟着,傅骋就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抱住了他。
看了两次,傅骋早就学会了。
林早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把他推开。
却总是使不上力,软绵绵地滑开。
“不是……傅骋!”
“这件事你一个人也能做,不用特意带上我!”
“你自己去浴室……我没有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呜……”
林早身上一酸,又往前一倒,额头抵在傅骋的肩膀上。
既然如此,林早干脆用脑袋重重地撞了一下傅骋。
这个死鬼!
他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是不是其实什么都懂,只是在故意捉弄他?
否则……否则……
傅骋还戴着他的皮手套。
原本冷冰冰的手套,被他的体温捂热。
原本干干净净的手套,被他的汗珠弄得滑溜溜的。
想到这里,林早不由地低头看去。
变成丧尸以后,骋哥好像长高了,手臂也变得更结实了。
但是……
容不得他多看,傅骋马上就把林早从走神边缘拽了回来。
林早不满:“傅骋!”
傅骋“呼噜”两声,一脸无辜。
怎么了?
林早下定决心,一定……
一定要给傅骋换手套,换棉布的修车工手套。
不能再让他戴这双丑手套了。
但是……棉布的劳工手套,会不会更粗糙啊?
应该……
林早想不下去了。
林早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喝了点补汤就控制不住自己,拉着傅骋破了两个多月的清规戒律。
林早盖着被子,面对墙壁,把自己蜷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拽着被子,捂住双手。
破皮了!
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傅骋非要拉着他一起。
现在好了。
可恶的傅骋、该死的傅骋、不要脸的傅骋。
手劲那么大、动作那么粗鲁、身上那么粗糙,都破皮了!
傅骋“呼噜”着,从他身后靠近,伸手要抱住他。
林早眼泪汪汪,一扭身子,把他的手甩开:“走开啦!”
当然了,这件事情他也有错,可是……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傅骋了!
傅骋再次从身后靠近,强硬地抱住他,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林早又用脚蹬他:“不要乱动,抱我去……”
他想使唤傅骋抱他去洗一洗,但是怕傅骋又控制不住。
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骋难得通晓人性,把他抱了起来。
林早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只可以洗澡,不可以干其他的。你等一下把衣服和床单也洗了,知道吗?”
傅骋有些迟疑,看了他一眼。
小早,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林早再踢了一下脚,但是没踢中他:“就要你洗!”
“呼噜——”
好好好,他洗就他洗。
傅骋把林早抱进浴室,放在浴缸。
林早让他背过身去,摘下花洒,放水冲一冲。
本来破皮的手心和其他地方,用水一冲,就更疼了。
林早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傅骋听见动静,连忙回头。
结果林早一蹬脚,溅起水花,迎面洒在傅骋脸上。
傅骋撩起衣摆,擦了擦脸,摘下架子上的毛巾,在林早面前蹲下,满脸乖巧。
小早,别生气了,我帮你擦。
但是他现在,在林早这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失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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