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怕。
林早也看向傅骋,不过他想的事情,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在想,之前骋哥也在山上遇到丧尸,那些丧尸看起来还挺聪明的。
林早问:“山上怎么会有丧尸?”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之前就住在山上的。”
“总不会是山上有人搞人体实验,制造丧尸吧?”
三个毛大笑出声。
林早瘪了瘪嘴,有点无奈。
红毛又问:“做饭了吗?我们都饿坏了。”
张爷爷道:“做好了,先把土卸下来,翻一翻,晒晒太阳,中午日头大,可不能浪费了。”
“行。”
邻居们齐心协力,把他们带回来的土搬到仓库顶楼,分散着装在筐子里,放在太阳底下。
去年冬天不算特别冷,土里的虫卵病菌估计都没被冻死,晒晒太阳,能防治虫害。
中午张爷爷煮了一大锅米饭,又做了一锅乱炖。
一小块五花肉,切成薄片,下锅煸出油脂。
土豆、茄子和豆角,随意切块,下锅去煎。
煎出香味,就直接加水、加盐、加生抽,炖得烂烂的。
卖相一般,但是味道很不错。
舀起两勺,盖在米饭上,拌着饭一起吃,咸香四溢,菜都能吃出肉的味道。
除了一大锅饭、一大锅菜,还有一大锅紫菜蛋花汤,给他们补充盐分和水分。
米是张爷爷家里的,五花肉是林早拿出来的,其他配菜则是姐妹两个提供的。
他们这些留守在家里的人,凑出这顿午饭来。
就当是请上午冒着风险出门的人,吃一顿饭。
和昨晚吃火锅一样,一群人按照门牌顺序,围坐在桌前。
“好吃!”
“比红毛做的烧焦饭好吃多了!”
“什么烧焦饭?我做的那个叫‘香香饭’,好不好?”
“朋友们,要不我们以后都一起吃饭吧?”
“那可不行。”张爷爷道,“大锅饭,吃一次好吃,天天吃就是占便宜了。今天上午一起干活,能一起吃,往后还是得各家吃各家的。”
“那好吧。”
红毛放下筷子,刚准备拿起公勺。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红毛回头看去,见是傅骋,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赶紧把手收回来,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傅哥,您请,您请。”
傅骋皱起眉头,却也把手收回来了。
这个红头发的小子干什么呢?怎么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他又不咬人。
不是小早他不咬,他嫌别人身上脏。
“别怕别怕!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忘记他还在这里了!”
林早赶紧张开手臂,扭着身子,挤到傅骋面前,把他挡在身后。
他握着勺子,舀了两勺乱炖,盖在傅骋的盆里,最后用屁股撞了他一下:“骋哥,回家去吃!”
傅骋垂下眼睛,“呼噜”两声,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凭什么是我回去?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三个毛更紧张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啊……”
“快点。”林早端着盆,拉着傅骋,“走吧,我陪你一起。”
“其实……”
三个毛想要挽留他们,但是想一想,还是没那个胆子。
他们不是嫌弃傅哥,他们是真的害怕啊!
傅哥做人的时候,他们就怕。
现在变成……
他们肯定更怕了!
这就跟老鼠怕猫一样,是没办法避免的!
正好三号楼和四号楼是隔壁。
林早和傅骋回到家里,趴在靠近仓库的窗户旁边吃饭。
林小饱留在仓库里,隔着防盗窗,握着小勺子,来来回回,给爸爸和大爸爸添菜。
“爸爸,你还想吃肉肉吗?”
“大爸爸,你想吃土豆吗?”
“会不会口渴?要不要喝汤?”
林早吸了吸鼻子,总感觉这个场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爸爸和大爸爸因为丧尸病毒,锒铛入狱。
小饱饱不离不弃,入职狱警,为他们吃饭喝水,保驾护航!
铁窗泪!
一群人刚吃完晚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偷看对方。
捕捉到对方眼里试探的神色,他们还有点不确定。
是那个意思吗?
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吗?
直到林小饱振臂一呼——
“你们慢慢吃,我要出去拔草了!”
“啊……啊?”
林早皱起眉头,根本来不及阻止。
林小饱就迈开小短腿,像一支小火箭,“噌噌噌”地就把自己发射出去了。
紧跟着,三个彩毛反应过来,像火箭尾气一样,跟在他身后,也跑了出去。
“饱哥,我们跟你一起去!”
“小饱!红黄绿!”
林早着急忙慌地从隔壁跑过来,想要喊住他们。
“大中午的,天这么热,傍晚再去吧?诶!”
“不行!”林小饱严肃拒绝,“地里还有这么多杂草,必须全部拔掉!”
“傍晚也可以拔啊,不用那么着急……”
“也不行!”林小饱振振有词,“爸爸说的,要是不把杂草拔出去丢掉,它们会马上长起来的!”
“可是……”
林早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他是这样说过没错,但是……
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吧?
三个彩毛大声附和:“对,饱哥说的对!我们现在就要去拔草!”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也举起了手:“那我们也来帮忙!”
一行人,由林小饱带队,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外面走去。
“出发!”
张爷爷把用过的碗筷放进不锈钢盆里,端着盆子,从林早身后走过去。
“年轻人嘛,头一回种土豆,热血一点,激动一点,可以理解。”
“是吗?”林早继续挠头。
就在这时,三个毛回过头,喊了一声:“胖叔胖婶!”
胖叔胖婶把碗筷往张爷爷怀里一放,也跟着出去了:“来了!来了!”
一群人结伴往外走,显得格外激动。
胖婶拍着大腿:“嗨呀,我早就想问你们,要不要把花坛弄完再去休息。”
“但是天又这么热,日头又这么大,我怕你们说我傻,就一直没敢问。”
“我也是这样想的,反正就差这么点了,我们人多,肯定一下就完了!”
“走!弄完再去睡觉!”
林早回过头,看向张爷爷。
他们好像不是年轻人耶。
张爷爷顿了一下,抱着菜盆就走:“我去洗碗。”
林早鼓了鼓腮帮子,朝傅骋招了招手。
傅骋会意,走上前来,从身后抱住他。
“走吧。他们都出去了,我们也出去帮忙。”
林早迈开步子,傅骋跟着他走。
两个人跟绑着脚的小鸭子一样,慢吞吞地往外挪。
林早是真的不想去,他都想好了,睡一觉起来再干的。
那么热,那么晒。
不过几分钟,邻居们就以巨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农活里。
他们蹲在花坛里,干得热火朝天,回头看见林早和傅骋这么慢,还有点不高兴。
“爸爸、大爸爸,快过来!”
“来了……”
“林哥、傅哥,快点啊!别腻歪……”
三个毛话还没完,瞧见傅骋,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干活,干活!
林早看看他们,又看看傅骋,眼珠一转,故意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怒吼。
“嗷——”
“哎呀!”
三个彩毛叫了一声,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怕傅骋,傅骋一靠近,他们就跟割草机一样,轰隆隆地开始工作。
其他人见他们这副傻样,大笑出声。
“笑什么?难道你们不……不那个什么吗?”
“瞧你们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小傅又不是小狗,又不会咬人!”
“就算会咬人,那……那不是还有小林牵着吗?啊?”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们也不太敢靠近傅骋,只敢远远地看着。
林早笑出声来,握紧傅骋的手。
“对,相信我!”
虽然热,但是他们人确实多。
林早带着傅骋,一边拔草,一边点人。
“一、二、二点五……”
林小饱疑惑:“爸爸,哪里有‘点五’?”
“‘点五’就是你啊,你是小饱饱,只能算‘零点五’。”
“才不是!”林小饱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我也是一个人!我干的活比爸爸干的还多!”
“这样啊。”林早朝他笑了笑,“那对不起嘛,爸爸是‘点五’。”
林小饱翘起嘴巴:“爸爸都没干活,爸爸是‘零’。”
“诶!”林早赶紧扑上前,捂住他的嘴。
环顾四周,确认大家都在认真干活,没有人听见他的童言无忌。
这可不能到处乱说!
算上林小饱,他们一共十个人。
他们一起发力,区区半边花坛的杂草,不到十分钟就清理干净了。
张爷爷洗完碗,想出来帮他们,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好帮忙的。
“行了,弄完回去了。”
“我就说,很快的。”
“张爷爷,这些杂草怎么处理?丢出去吗?”
张爷爷道:“就堆在花坛里。”
林小饱提醒他:“爷爷,会再长出来的。”
“放在地里,晒干一些,傍晚爷爷就把这些草烧掉。”
“为什么要烧掉?”
“烧掉有草木灰,收集起来种土豆。剩下的还能当肥料。”
“唔……”
林小饱听不懂,但是林早听懂了。
“既然这样,那一开始就放火烧花坛,不就好了?”
张爷爷笑着说:“一大片不好烧,也不好收,怕把房子给点了。”
“好吧。”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下午再弄。”
“嗯。”
午后的太阳是最大的。
众人各自散了。
林早一只手牵着傅骋,一只手拉着林小饱,也回家去了。
“小饱,脸红红的,等一下要回去洗脸,别晒黑了。”
“爸爸,这个叫‘劳动最光荣’!”
“哇,你还知道这个啊?哪里学的?”
“张爷爷家的贴画上。”
林小饱拉着爸爸的手,跑上前,看了一眼。
“爸爸,大爸爸更黑。”
“他本来就是矿工,不用管他。”
“吼!”傅骋不满。
“哎呀,骋哥,我在夸你!不要这样!”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换掉脏衣服,洗了个澡,就上床午睡。
天气越来越热,林早又换了一床更薄的被子,一家人盖着。
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又赖床赖了半个小时,就起来了。
林早把傅骋带回来的一麻袋土豆搬出来,又让林小饱拿了个塑料筐过来,准备把土豆检查一遍。
几个月来,他们家没少吃土豆,但还是有很多。
林早特意把它们放在阴凉的地方,还特意把林小饱吃过的、零食里面的干燥剂放进去。
防止土豆发芽。
一家三口围坐在土豆旁边,一颗一颗检查。
林早展示给他们看:“这个就是没发芽的土豆,表面光秃秃的。”
“这个就是发芽的,上面有小小的嫩芽。”
“把发芽的和没发芽的分开放。”
尽管林早谨慎保存,但还是有几个土豆发芽了。
他挑出三个大一些的,准备交给张爷爷,作为公家的。
剩下几个,他们家自己也可以种。
林早早就想好了,公家种的那点土豆,这么多人分,肯定分不了太多。
他们自己家再跟着种一点,有备无患。
虽说发芽的土豆,不是不能吃,成年人吃了,顶多拉肚子。
而且骋哥不怕,可以给他吃。
但是想想,还是种起来最划算。
他也准备了三个塑料筐,准备什么时候也出门去,弄点土回来。
不用问,其他邻居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隔着窗户,林早把三颗土豆交给张爷爷。
看见张爷爷把土豆放在厨房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一句。
张爷爷解释道:“厨房平时开火做饭,暖和一些,方便催芽。”
“嗯嗯。”林早用力点头。
虽然不知道电磁炉会不会更暖和,但是他有样学样,把自家的土豆也放进去了。
到了傍晚,太阳落山。
张爷爷就拿着火柴,去了外面,把堆在花坛里的杂草烧了。
怕把房子点了,三个毛特意端着脸盆水桶,扛着扫帚拖把,守在旁边。
杂草还挺多的,烧了半天,留下一堆黑灰。
张爷爷又拿来簸箕,还有篮子,把草木灰装起来。
泥土还要再晒,土豆也还要再催一催芽。
所以张爷爷把种土豆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
林早一边帮忙,一边偷学。
当天晚上,他也开着车,带着老公儿子出门去挖土。
出门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出门,就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
米饼饭团齐上阵,把自己裹得跟球一样。
一家三口就穿了件外套,带了点晚上的剩饭,就准备出发了。
林早开车,轻松熟练。
林小饱坐车,悠闲自在。
只有傅骋……
他坐在副驾驶上,盯着林早,一个劲地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放在他面前。
林早嫌他烦,把他的手推开:“走开。”
傅骋又伸过去,林早又推开。
“走开啦!”
反复几次,林早真有点烦了。
“骋哥!我在开车!你干嘛啦?”
傅骋仍旧把左手伸出去,和林早的右手放在一起。
“哎呀!我现在没空跟你调情,你……”
话说到一半,林早忽然反应过来。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傅骋。
傅骋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早,手镯。”
手镯呢?
小早,拴住他的那个手镯呢?
之前他们出门,小早都会给他戴手镯的,今天没有了。
“那个不是手镯,那个是……”林早顿了一下,“反正不能再戴了。”
为什么?傅骋不懂。
“以后……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给你戴。”
“呼噜——”
林早开着车,没有走太远。
来到附近山脚下,有土的地方,就可以了。
让傅骋吼了两嗓子,赶走可能埋伏在附近的人类或丧尸,他们在车里等了三分钟,确认安全之后,才开始行动。
把林小饱留在车里,林早和傅骋下了车,林早拿来锄头,两个人一起挖坑。
虽说现在是春天,马上就要入夏了,但是晚上起了风,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风吹过树林,扫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周围没有其他人,很安全,却让人不太安心。
林早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认真挖土。
傅骋力气大,干活也快。
没多久,就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
林早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傅骋换了铁锹,拿来塑料筐。
“骋哥,快,往里面装土。”
三个筐子,一个大桶。
林早的想法,是把所有容器都装满。
除了种土豆,还能种一点其他的东西。
总能派上用场。
两个人一起装土,装到第二筐的时候,山顶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嚎叫。
“嗷——”
林早被吓了一跳,赶紧举起铁锹,环顾四周,随时准备迎战。
可是山上树林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下一秒,傅骋清了清嗓子,对着山上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吼了一声。
“吼——”
“骋哥……”
林早不敢相信地回过头。
又下一秒,整座山上,都传来了不同的叫声,连他们身后的城市都有。
“吼!”
“吼吼吼!”
吼叫声此起彼伏,不是一只丧尸,是一群丧尸!
傅骋一声怒吼,终结了这场对话。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傅骋一连喊了好几声,像是在向其他丧尸训话。
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丧尸也安安静静地听着。
趁着这个机会,林早一边担心害怕,一边使劲挖土!
他挖!他挖!他挖挖挖!
“吼吼!”
最后,傅骋一声令下。
所有丧尸,重新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林早把最后一筐泥土装好,缓了口气,擦了把汗。
“骋哥,走了,把土抬到车上去,我们回家了。”
“吼?”
小早竟然自己弄完了!
什么时候弄的?
“笨蛋,快走了。”林早拍了他一下,“我有的是力气。”
傅骋双手抬起筐子,把三筐泥土扛到车后斗上。
林早用篷布把泥土盖好,回到车上。
他们就出去了一个小时。
七点出发,八点就到家了。
跟饭后散步一样,马上就回来了。
林早让傅骋把泥土搬到楼顶,又学着白天张爷爷的样子,翻了翻土,放在外面晒太阳。
泥土有了,土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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