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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晴(言肆熠)


话音刚落包厢里瞬间炸了,一帮少男少女连忙提上工具箱抓上书包,匆匆忙忙往外冲,返校迟到被麻球抓到,让王采燕知道,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用去食堂抢饭的速度,一帮少男少女拼命狂奔,终于在5点校门关闭前赶到学校。
匆忙跑回学校,楚北翎还没有来及去买过敏药,又一路跑回学校,整个人像刚从红颜料里捞出来一样,红透了。
“我的天。”许图南那一大嗓门一吼,寝室里其他几个人都看过来。
橙红色的夕阳下,楚北翎脸是病态的红,白嫩的皮肤上一片连着一块凸起红斑,乍一看着实有些吓人。
许图南担心道:“你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这也太严重了。”
柯锦程附和:“快去快去,别在严重了。”
正在整理东西的薛子昂淡淡扫了一眼,看到楚北翎这副模样眼底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随后也跟着说:“番番小王子,快点去看看吧,破相就没人喜欢了,毕竟你这张脸还挺受欢迎的,没了这张脸你怎么和邢禹争校草。”
倪文轩看了眼班长的脸色,接着他的话:“是啊~番番小王子,不能被邢禹比下去,你不比他差的。”
楚北翎完全没理会两人的一唱一和,抽过一旁的镜子,左右查看:“还好不痒,没太大问题。”
嘴上这么说,楚小少爷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要他185帅气潇洒的男高形象,他扯了一口黑色口罩给自己带上,挡住快要烂掉的脸。
“你心真大。”许图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都这样了,还没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万一毁容,全校得有多少女生要哭了。”
倒也不是楚小少爷真的心大,被丙烯弄过敏他也不是没有过,先不说这种过敏产生的红斑没两天就会消退下去,一点事儿都没有,就算有事——
楚北翎也不可能因为这种颜料会过敏烂脸而不用,到必须要用到的作画时刻,他该怎么用就会怎么用,最多小心一点。
烂脸和不能画画比起来,不能画画这件事在楚小少爷这里要严重的多得多。
他又不是抽象人体艺术家,直接拿颜料往皮肤上画的时候少之又少,更别说往脸上画。
楚北翎收拾东西的手没停,“真没事,”话锋一转又开始跑火车了:“为了女朋友受伤毁容也甘愿。”
薛子昂动作一顿,一个没注意差点把桌上的大白扫到桌下,好在及时扶住。
许图南哭笑不得:“颜料什么也成了你的女朋友。”
“它是我和女朋友爱情的结晶与见证,少了它不行,当然也得偏爱,就算被颜料弄成残废也阻止不了我对它的爱。”楚北翎笑嘻嘻说道。
许图南没好气道:“你可真行,还是注意点吧,真被弄残废没办法画画,哭都来不及。”
楚北翎脸当场挂下来:“哭你大爷,你别咒我啊!”
“绝对没有,还是去校医室看一下比较好,真挺严重的。”许图南连忙解释,有一瞬间他怀疑楚北翎会扑上来咬死他。
楚北翎故意用闽南语的调调说话:“我跟你港哦~你咒我断子绝孙都不能咒我不能画画,我港真的会翻脸的。”
许图南肚子都快笑痛了:“阿拉索,阿拉索,画画是你女朋友,颜料是你孩子,你有他们就行,我真服了你。”
“知道就好。”楚北翎点点头,提上工具箱往外走。
夕阳余晖里,楚北翎沿着校园的桂花大道往校医室走去,路过校门口时,麻球正在抓迟到晚归,校门口黑压压并排站了一溜,等着班主任挨个过来认领。
楚北翎没太大兴趣看热闹,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他刚刚看得没错,一个两个并排漆黑的脑袋里他看到了邢禹的脸。
“这人不是早就回学校了,怎么会在这里。”楚北翎扬扬眉,有点诧异。
远处人群里的邢禹恰好望过来,视线短暂交错片刻,又主动移开。
没过一会儿,王采燕走到校门口和麻球交谈片刻后,将邢禹领回来,楚北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待人走进确定邢禹没被训后才转身离开。
“楚北翎,站住。”王采燕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楚北翎停下脚步回眸:“王老师,有事?”
“你在学校里带着口罩像什么样子!”王采燕问都没问,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楚北翎扯下口罩:“过敏了。”
王采燕蹙了蹙眉,面上变扭又奇怪,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不快:“行~你带着吧。”
“王老师,没事的话,我先去校医室了。”楚北翎拉起口罩,转身离开。
走的不快,还能听到王采燕对邢禹的关心:“你手不方便,要去医院来不及返校下次记得提前和我打招呼,给你写请假条。”
“知道了王老师。”邢禹盯着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的楚北翎漫不经心应着王采燕的话。
楚北翎从校医室开了过敏药和药膏回教室,刚一坐下,坐在他斜前方的厉冬起身丢了一个塑料袋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进他怀里。
厉冬道:“过敏药,别毁容了。”
“谢了。”楚北翎随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厉冬扫了一眼楚北翎身边的空位:“你管我?”
“行行行,你老大,我不管你。”
楚北翎将XXX大药房字样的塑料袋拆开,里面装着一盒氯雷他定以及炉甘石洗剂,还有一罐润肤霜,一旁还有一张手写如何使用的说明书。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厉冬做的,她没有时间到校外去买药,也没有这个耐心给他手写一个说明书,字也不是她的。
楚北翎刚想开口询问,上课铃声响起来,邢禹踩着点到教室,在他身侧坐下。
一阵淡淡的柠檬清香飘了过来,楚北翎偏过头,邢禹从桌肚掏出一本练习册,手上解放他的坐姿比前几天更散漫,脸比刚在校门口看到又冷上几分。
不知道又是那个王八蛋欠了他几百万没还。
邢禹垂着眸看着练习册上的题目,察觉到他直白的目光扭过头:“有事?”
楚北翎移开目光,实现刚好扫到包装袋,不知怎么,就将邢禹迟到和XXX大药房联系到一起。
沉默片刻——
楚北翎提起包装袋在他面前晃了晃,直言不讳道:“这药你买的。”

楚小少爷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门挤了,竟然会觉得邢禹迟到是因为替他去买过敏药。
他应该没有这么好心。
见楚北翎迟迟没说话,邢禹问:“如果是我买的你不敢用?”
楚小少爷习惯和他呛想都没想,顺嘴接了一句:“是啊,那不肯定要确认一下,万一真是你给的,这福气我消受不起,我怕烂脸。”
邢禹那张本就冷漠的脸顿时黑了好几个度。
楚北翎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就算这药不是邢禹买的,他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不过楚小少爷也对眼前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祖宗有怨言,决定倒打一耙:“哥哥,是你买的就承认,然后亲自送到我手上,你让别人转交给我,我能不多想吗?”
邢禹:“……”
四目相对片刻——
“是不是我送到你手上,你又会说……”邢禹觑他一眼,学着楚北翎样子和语气说:“邢禹,你会这么好心,这药没下毒,能用吗,我还是不要了。”
那动作眼神语气,惟妙惟肖,楚小少爷被堵的哑口无言,这是他会说出口的话,故意和邢禹抬杠。
但如果他真这么好心,楚北翎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和他对呛抬杠。
楚小少爷垂死挣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这是对我的偏见,大偏见,我不服。”
邢禹挑挑右眉,很显然他对这个说法不太赞同。
丢了一个mini笔记本给楚北翎,楚小少爷不明所以,低头翻看笔记本,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2007年1月7日,邢禹,你这样没人喜欢。
2009年5月6日,邢禹,不要没事找事。
2011年11月27日,邢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可理喻。
2012年……
这也——
看着邢禹这个记仇小本本,楚北翎汗颜。
只有近期的一些事,他才能记得到底和邢禹说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但楚小少爷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邢禹做的确实过分。
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太过分了,竟然还记仇,还记小本本。
楚北翎将记仇小本本丢还给邢禹:“咋地,要算账么,现在来吧!”
“就当我对你有偏见。”邢禹反问:“你难道对我一点偏见都没有?!”
楚小少爷无言反驳,他有,抛开邢禹难相处总没事找事不谈,如果没有这些他可能依旧不怎么喜欢邢禹。
少年人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父母和成绩,没有人愿意父母总拿他人和自己比较,说你哪里哪里不如人家,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标杆在,而无论你做什么,总之不如人家就对了。
而邢禹本身并没有做任何事错事,他只是单纯不服气以及吃醋而已。
这小半个月给邢禹当牛做马,接触下来,楚北翎发现,只要邢禹闭嘴不讲话,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就是有点……嗯,抗拒与人接触和交流。
如果真的死皮不要脸贴到他身上,邢禹也不太好意思拒绝。
奔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楚小少爷释放出友好的信息:“邢禹,我们都放下心中对彼此的成见,重新认识一下。”
邢禹淡淡扫了眼他朝他伸出的那双纤细白净的手,又重新和他对视。
楚北翎琥珀色的眼睛裹挟上一层银灰的月光,他软软地笑着,虎牙尖尖的,张扬又烂漫。
“很高兴认识你,楚北翎。”邢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下他的手,随即松开。
非常严谨,非常官方,两个少年简单达成了口头协议。
这件事暂且怎么过去了。
之后两天,楚北翎依旧照顾受伤病患邢禹,只不过在他每次单独用餐时,主动找上门坐在邢禹的边上,避免让他一个人。
邢禹要是问起来,他就拿,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不接触怎么认识,堵他。
这时嘴比干冰还冷的邢禹就会闭上他的嘴,想怼又不好意思怼,憋得耳朵泛起微微的粉红。
这下让楚小少爷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每天除吃饭学习画画之外,总会冷不丁的过去逗邢禹一两句,非要把他逗的面红耳赤才肯作罢。
对此,厉冬忍不住说:“我看你们两个相处挺好,怎么从你嘴里说起来就是他对你过敏,真要对你过敏楚番番也不会照顾你了。”
邢禹淡淡扫她一眼,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打岔过去:“你认识他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换作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做的,这和他讨不讨厌我没有关系。”
何况楚北翎对他是特例,愿意照顾他就已经够奇怪了,还任劳任怨,根本不可能。
愿意照顾他,很有可能是心虚。
厉冬和俩个人关系都不错,一直以来她都是两头说好话,试图让两个人关系更好一些,“既然这样,他怎么会区别对待你,不接受你,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道理不接受别人的示好吧!”
尤其是楚北翎这种嘴硬心软的,别人说几句软话,他再凶也凶不起来。
当然邢禹也是有点本事在的,总能找到不同角度将楚北翎惹到原地爆炸,化身喷火龙。
邢禹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算默认。
只是楚北翎不知道、厉冬也不知道,他一点也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关系,要就要别人没有的。
否则不如不要。
楚北翎有事没事,邢禹任凭他逗半个字也不反驳,旁人看起来愈发和谐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四。
这周四、五,他们第一学期月考,他们美术班不仅要考文化还要考美术,文化课成绩要和学军、实验、平行班一起参与全年级排名,美术成绩高一高二高三一共七个美术班单独排名。
非常刺激。
无论是文化还是美术,他们都不能太懈怠,对于他们的文化课王采燕再次强调:“不要以为你们是美术生文化课成绩就不重要了。
尤其是我们班极个别的同学,平时心思全专注画画,文化课完全不放在心上,好不好都觉得没有什么用。”
“画画上这么用功,提高成绩有什么用,”她扫了眼正在画画的楚北翎:“就算你们将来联考能考到满分三百分又怎么样,文化课成绩稀烂达不到要求,照样考不上大学,麻烦你们对文化课用用心,别不当回事。”
楚北翎一百一的体重,一百斤的反骨,非常不认同王采燕的话。
他低声腹诽:“当联考三百分是什么,菜场的白菜么,说有就有的!”
邢禹侧目看他,楚北翎挑挑眉,一脸挑衅:“怎么,我说错了?”
停顿片刻,邢禹说:“没错。”
美术的三百分和文化课的全科满分难度级别差不多,除了自身的用心和努力之外,还要有很强的天赋,尤其对于学艺术的人而言。
资质一般的人会被有天赋的人吊打。
而楚北翎就属于有天赋还卷死他人的哪一类人,他对色彩与线条的感知极其敏感,哪怕只是一张静物写生,他的画都是鲜艳,蓬勃、欢乐,充满肆意弥漫的生命力。
且无时无刻不在画画,就好像他的生命里除了画画没有其他了。
邢禹:“我以为你会对考到三百分很有自信。”
“不要你以为,画画厉害的人一抓一大摞,我才哪到哪。”楚北翎手中的画笔向他歪了歪:“而且联考不可能到满分,打分老师会压分,就算有满分的成绩也大概率会被压到290分!”
他将画纸从画册里拆下放在邢禹桌子上,笑着说:“不管分数如何,有一点不会变,画画永远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成绩不会是束缚我的枷锁。”
邢禹拿起那张画纸,画面里:
「三个Q版小人站在领奖台上,胖胖的脑袋上带着橄榄枝花环,三只Q版小人一只手拿试卷,另一只手拿数字样的奖杯,冠军到季军分别是,Q版楚北翎、邢禹、厉冬,左右两侧黑压压的小人正在鼓掌,写着‘考试必胜’字样的横幅从左拉到右。
楚北翎第一,2012年9月26日,班会课留」
“胜负欲还挺大,”邢禹从画册上移开目光:“成绩不是,不是束缚你的枷锁吗!?”
楚北翎扬扬下巴:“这和我想超过你是两码事。”
“你不是已经第一了!”邢禹点了点冠军。
楚北翎:“这是预告信。”
“那么我很期待。”邢禹将画纸推了回去:“期待你和发出的预告一样,干掉我。”
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教室里,落在他手臂、头发上,邢禹眼底闪着些许碎光。
他那股野劲儿在碎光里肆意增长。
不羁又懒散,特别坏。
楚北翎迎着他的眼眸:“画不用给我,交给你就是让你撕的。”
邢禹掀了掀眼皮:“为什么撕,这就是你的证据。”
“信不信我咬你。”楚北翎气到冒烟。
邢禹笑:“你不敢。”
这笑配上轻描淡写的不敢,挑衅意味十足。
前排的柯锦程大概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在憋笑,整个人一颤一颤的,抬眸扫了一眼班主任确定她现在没有看过来,迅速回眸丢下一句话:“番番小王子,别怂,上,咬他。”
楚小少爷非常不满,踹了他凳子一脚:“就你话多。”
柯锦程这句话听着特别像放狗咬人,楚北翎敢保证,只要他动嘴咬邢禹,他那37度的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可不咬,难不成证明真怕他了。
尤其是在对上邢禹张扬又傲慢的视线,简直就和直接踩在他头上蹦迪没区别。
楚小少爷气得牙咯咯作响。
忍不了。
楚北翎笑笑,抬起脚尖,顺着他结实的小腿一点点往上蹭,邢禹机械地转过头,脸上比窗外菩提叶还要绿。
楚小少爷见他这副模样愈发嚣张,故意弹了下舌嘚瑟的冲他做个wink。
邢禹忍无可忍觑他一眼,伸手捉住楚北翎作乱的脚。
楚小少爷瞬间一惊,炸了毛警惕起来:“你做什么?”

“某个人欠收拾。”邢禹轻轻抬眸望过来,带着强大的气场。
压制性的掌控感,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将楚北翎包裹摁在地上。
面对邢禹盛气凌人的气场,楚小少爷不甘示弱,但他还没忘现在是班会课,压低声音与他对抗:“松开。”
“错了没。”邢禹没松手力气反而更大,他嗓音低沉暗哑,声调不紧不慢,“还敢不敢继续嚣张了?!”
让楚小少爷承认错误,那根本不可能,尤其这人还是罪魁祸首邢禹,想都不要想,门没有、窗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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