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柳萧?”柳萧把闻人潜抱起来抵在床头,哑声问他。
男鬼闷哼一声, 他想了想, 抬手在柳萧眉心点了一下:“这里的……”
柳萧心头一跳, 先前怪异的感觉又不知怎地从心头浮现, 但很快他便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 因为闻人潜搂住他的脖颈, 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柳萧……”男鬼轻声道,“我喜欢你……这里的。”
柳萧只觉心脏被一层绵软裹住,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半晌,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床头摸出了一支笔。
闻人潜困惑地看着他拔开笔盖,问:“不继续了吗……”
柳萧没回话,只是拉开闻人潜的膝盖, 道:“按着。”
男鬼不知柳萧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下一秒,一抹冰凉落在了皮肤上,闻人潜一颤,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却被柳萧轻飘飘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忍着。”柳萧道。
细而凉的一笔一画划过皮肤,分明没有刺破皮肉,闻人潜却觉得被笔划过的地方不住发烫,他颤抖着,不受控制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垂眸书写的天乾。
柳萧这个样子……他好喜欢。
待柳萧收笔,闻人潜垂眸看了一眼,那字是倒着的,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柳萧的名字。
柳萧的……
闻人潜凝滞了一瞬,连指尖都开始发颤,面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他终于被允许松开自己的膝盖,接着张口用力咬在了柳萧肩头。
柳萧低头看了一眼,饶是他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么快?”
闻人潜还在失神,当然没法回应他,柳萧便把他重新按在床头,在男鬼余韵的颤抖中再一次在他腰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在修长指尖旋转,就在柳萧思考着下一个应该写在什么位置的时候,眼前的男鬼终于回过神来,道:“柳萧……我也要。”
闻人潜本以为柳萧会拒绝,但眼前人不过是顿了顿,便应了一声,把笔交给了他。
“想写在哪里?”柳萧问。
闻人潜的目光在他光滑的肩头游移,又落到覆盖了一层恰到好处肌肉的胸腹,似乎在犹豫究竟写在哪个位置才合适。
柳萧的身体好漂亮,闻人潜怕自己写的不好看,弄脏了他。
见他犹豫半天没决定,柳萧索性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胸膛上画了一笔:“那就先这里吧。”
闻人潜眨了眨眼,接着柳萧方才的一笔写了下去。
男鬼不大会握现代的硬笔,加上在手受伤之后,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写过字,还没等他把一个“闻”字歪歪扭扭地写完,眼前人坏心眼的一动便让他险些把一笔直接画出去。
“柳萧……”闻人潜怨念地盯着眼前人,“等我写完……”
“你写你的,”柳萧自若地答,“不用管我。”
又不是他不想写……
闻人潜愤愤地用柳萧的锁骨磨牙,只好重新哆哆嗦嗦地握起笔,接着方才的笔画写下去。
他本就写得慢,现在又要小心别用笔尖划伤了柳萧,按在柳萧肩头的手紧了又紧,终于抬眸望向他,声音似有几分委屈:“柳萧……”
柳萧垂眸瞅着眼前的男鬼,他没停,却握住了闻人潜的手,带着他在自己胸膛上写了下去。
一撇。一捺。三点水。两横,一撇,点。重复。
最后一个横终于落笔,闻人潜把手一松,侧过头用力咬住了柳萧的腺体。
屋内花香愈发浓郁,柳萧抬手覆住闻人潜的后脑,任由他在自己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咬痕。
那之后闻人潜已经软趴趴地伏在枕头上不想再动弹,他从枕头里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柳萧,青年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接着重新来到他身边。
腰间落下的手让闻人潜一抖,他有气无力地试图捉住柳萧的小臂,声音发哑:“柳萧……我有点累了。”
“这就够了?”柳萧慢悠悠地拨开他的手,再次把他抱了起来,“不是你说要一晚上吗?”
闻人潜闷哼一声,被柳萧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只觉得又痛又痒,逃又逃不掉,只好把脸埋在柳萧肩头,愤愤地咬他。
意识恍惚间,闻人潜想起以前似乎也有那么一次,他说要用一晚上时间把柳萧榨干,结果到了最后,被榨干的反而是他。
闻人潜挣了挣,又弄脏了柳萧的手。
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柳萧到底是没做一晚上,话说得很可怕,倒也只是吓吓闻人潜而已,见闻人潜真的受不住就停了下来。
闻人潜躺到第二天中午才缓过来,他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昨天晚上柳萧写的名字还在不在。
若非外力加持,鬼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到死时的状态,理所当然般地,闻人潜身上干干净净,看不出丝毫昨晚留下的痕迹。
男鬼看上去有些失望,他在床上坐了一阵,见柳萧从卫生间出来,扑上去扒了他的外衣,一把将人推到床上,检查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是不是还在。
修士的恢复速度虽然比旁人要快上不少,但不过过去一晚上,那些红痕道还清晰地留在那儿,大概是洗澡的时候特意留意了,就连胸膛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名字也没有被擦去,在白皙胸膛上格外显眼。
闻人潜盯了一阵,不时用手摸摸蹭蹭,像在检查自己的战果。
柳萧由着他摸,男鬼跨坐在他身上,因为起得太急,衣襟还没有拢好,衣领大开着,皮肤上的疤痕虽是狰狞,但并不丑陋。
他拨了拨闻人潜垂下的黑发,不知为何有些遗憾男鬼恢复得这么快。
闻人潜摸了一阵,又想起什么,回头望向搁在角落里的剑盒,从柳萧身上起来,飘过去把那盒子打了开。
剑盒之中,一柄通体黑红的魔剑静静躺着,逸散而出的魔气被符纸封了大半,但还是有几缕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柳萧,你的剑碎了……”闻人潜指了指隐霜,回头道,“你要不要索性用这个算了?”
柳萧顿了顿,难得有些迟疑:“我不确定能不能用好它。”
这毕竟是魔尊霓旌的剑,柳萧不过是一个几百年后的普通修士,这把隐霜剑不一定会听他的话。
闻人潜看上去倒是比柳萧更自信,闻言他伸手就去拿剑,道:“不会用不好,它是你的剑……”
他握着剑柄轻轻松松就将那把剑拿了起来,不知怎的,隐霜一到他手上,源源不断外放的魔气就自动收了回去,倒是比柳萧更像这把剑的主人。
“不用担心,”闻人潜重复,“我会帮你的……”
他的态度太坚决,柳萧只好点头同意。
试试也不会掉一块肉,要是能成功,还省了一笔买剑的钱。
为了避免贸然在酒店里解除符纸惹出什么麻烦,柳萧背了剑和闻人潜一起前往修士专用的训练场,开了单独的一间。
这类训练场和大学的比试场没什么大的区别,非要说的话就是价格更贵一些,柳萧约了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随意使用。
闻人潜顺手把监控屏蔽了,接着看着柳萧从剑盒里取出隐霜,道:“可以慢慢把符纸撕了。”
柳萧一顿,依着闻人潜的话,撕下了隐霜末端的一张符纸。
一股魔气登时从剑身上汹涌而出,直冲柳萧面门,却又在接触到他躯体的前一秒,迅速向两边分散开去,像在恐惧什么。
“别怕……”闻人潜来到柳萧身后,覆住他握剑的那只手,“试着控制它。”
男鬼的声音就在耳畔,分明带着丝丝寒气,柳萧却莫名安心下来,在闻人潜的引导下握紧了剑,努力将那些魔气驱逐回剑中。
这把隐霜剑失去主人的控制已经有数百年之久,魔气不可避免地变得外放而失控,柳萧只觉周遭的魔气愈发浓郁,似乎在抗拒他的深入。
不过是一把剑,倒是脾气很大。
柳萧轻轻拨开闻人潜的手,挥臂便是一剑,剑身迸发出黑焰,而随即就有一团赤红从那之中窜升而出,须臾将黑焰彻底包裹。
符纸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魔剑发出嗡鸣,似有厉鬼在剑中咆哮,嘶吼着想要吞噬这个不速之客,但柳萧的火焰炽热而极具侵略性,不多时便将隐霜彻底包裹其中。
伴随着厉鬼逐渐嘶哑的呼啸,魔剑竟是缓缓平静下来,犹如一头猛兽被驯服,终于在主人的威压下夹起尾巴,伏下身躯任人差使。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原本四散的魔气统统收了回去,隐霜乖乖躺在柳萧手中,像把再普通不过的灵剑。
“我就说你可以……”闻人潜环住柳萧的脖颈,看上去倒是比柳萧自己还高兴。
柳萧垂眸注视着他,一人一鬼的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冷淡平静,另一个炽热粘腻,让柳萧产生了一种自己逐渐被融化的错觉。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错觉也不一定。
柳萧屈指敲了敲隐霜的剑身,不知想到什么,他问:“明明是把火魔剑,为什么叫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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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什么呢~无奖竞猜!
闻人潜愣了愣, 显然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你取的名字。”
柳萧应了一声,垂眸望向手中的剑,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不知怎地,心里却隐隐有一个猜测。
这剑的名字……怕不是从闻人潜身上取的。
潜与隐含义相近,闻人潜又是冰灵根,这两个字放在一起,想不怀疑都难。
柳萧不知怎地叹了口气,闻人潜有些奇怪, 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柳萧语气淡淡, “回去吧。”
闻人潜困惑地瞅了瞅他,还是没有再问,话锋一转道:“还有很长时间,你要不要在这里先练练?”
柳萧沉吟片刻, 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要是之后遇到突发状况, 这隐霜剑又突然失控, 那就麻烦了。
剩下的一个小时, 柳萧在训练场把剑彻底用得熟了, 到了最后,这柄魔剑终于完全认柳萧为主,他光是唤一声, 就能大老远地飞到他身边,像只再忠诚不过的小狗。
要是前夫哥泉下有知,知道不仅自己的道侣被柳萧拱了,魂魄被柳萧拿了, 现在自己的剑也认柳萧为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生气活过来。
虽说不大喜欢这个前夫哥,但柳萧毕竟还算有点良知,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柳萧只能好好完成他的遗愿了。
……虽然柳萧不知道霓旌的遗愿是什么,大概是复仇吧?
柳萧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半天,他对霓旌并不了解,听这几个月下来闻人潜的叙述和其他人口中的话,霓旌大概是个睚眦必报的,被人背叛,还死得这么惨,八成是想要报仇。
为了确认,柳萧还是问闻人潜:“你前夫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说……遗愿什么的。”
闻人潜不知道柳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努力想了想,不确定道:“我只记得你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活下去……”
柳萧一噎,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男鬼前夫的纯爱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之前从鲍权里得来的宝贝,人家费了几百年都没开出来,男鬼随随便便一道鬼气就打了开,应该也是霓旌的手笔。
算了。柳萧心说。
不管前夫哥要不要,这仇柳萧也是得帮他报的,也当是为了慰藉魔尊霓旌的在天之灵。
哦,当然还有帮男鬼找回他的肉身。
那之后一人一鬼又在首都待了几天,没过多久,竞技杯的最终决赛就到来了。
这次决赛的观战者挺有意思,柳萧破天荒打算看一场比赛,看看他们的反应。
柳萧作为参赛选手,原本可以用比赛方给的票入场观看,但柳萧懒得过去,比起和其他人挤那些座位,倒不如留在酒店房间里和闻人潜一起看直播。
更何况,这次决赛不仅是魔尊辛泽,就连房弘光也会到场,柳萧要是去了,无异于送靶子给他们打。
为了避免闻人潜看见辛泽就激动地一拳把电视干碎,柳萧提前坐在了电视机前面,给男鬼塞了一袋子糖,再紧紧抱在怀里,好随时安抚他的情绪。
“评委好像变了几个……”闻人潜戳了戳柳萧的胳膊,看上去有些失望,“我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
柳萧知道男鬼八成还在惦记着弄死那些给他打分的评委的事情,只是这些日子有柳萧看着,所以没出什么事。
“我也忘了,”柳萧拍拍男鬼的头,安慰,“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闻人潜撇了撇嘴,只好安安静静看比赛。
决赛场倒没有像先前几天那样分为几个组进行,为了烘托气氛,赛方给各个小组的比赛排了一个时间表,将整个会场都留给二位选手发挥,待比赛全部结束,来会场观战的大佬们将为各个组的获奖者颁发奖牌和奖品。
大概是担心修为较低的选手打起来不够精彩,大赛方特意将金丹组的决赛放到了最后,按修为从高到低排。
“你本来应该也在这里面的……”闻人潜盯着那支被簇拥着走进会场的决赛队伍,周身的幽怨几乎化为实质。
柳萧失笑:“我现在已经到了元婴期,和他们争这个冠军是在欺负人。”
待选手全部在观众席前溜过一遍,前来观战的大能们就逐渐入场了。
和赛前公告的那样,修士管理局局长房弘光和魔尊辛泽都到场观战,这堪称是竞技杯举办以来最豪华的一支嘉宾队伍,看得出主办方尤其重视,就连嘉宾观战席都特意装修了一遍,上上下下摆满了鲜花。
不多时,观战席陆陆续续都到了,房弘光来的时候,隔壁还留下了一个位置,不用看名牌便知是给辛泽留的。
在决赛开始前的十分钟,魔尊辛泽才姗姗来迟。
他体格修长,身披经改良的繁复衣袍,高挺的鼻尖之上戴着一副半脸面具,将他的上半张脸以至发顶都盖得严严实实。
怀里的身躯显然紧绷了一瞬,柳萧把闻人潜搂得紧了一些,道:“这就是魔尊辛泽……说来他很少抛头露面,这次来到这个直播现场,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闻人潜喃喃,“他敢抛头露面,大概也是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柳萧刚想开口,却被闻人潜在肩头一推按在了床上。
“人也看过了,这比赛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双修吧,柳萧。”
柳萧把闻人潜的乱发拨到耳后,一个翻身把男鬼压在了身下。
那边的比赛场上,竞技杯的最终决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观众席上欢呼声阵阵,嘉宾们也一副专注的模样看着赛场,并在摄像头扫过来时恰到好处地挥手致意。
比起他们的配合,魔尊辛泽的态度显然不算太好,他全程以一个姿势坐在那里,一张脸用面具盖着,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表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反应才算是正常,毕竟这些低修为的选手们打起架来在大佬眼里不过是小儿科,更何况没多少天资卓越的选手会来参加这竞技杯,连想要找个好苗子的地儿都没有。
房弘光与魔尊辛泽相邻而坐,全程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对方的状况,直到主持人宣布金丹组的决赛开始,房弘光才察觉到身边人拿起名单看了一眼。
房弘光面上笑意不改,余光瞥见摄像头向他们这边转了过来,他偏头与魔尊笑着聊了几句,好让媒体有二人相谈甚欢的照片可以刊登。
待竞技杯的决赛终于过去,已经到了下午,房弘光亲自下场为选手们颁发了奖杯,当他终于处理完大赛的一切,在主办方代表的陪同下回到后台,发现魔尊的人已经准备就绪,属于魔尊的轿冕停在会场之外,静候着承载它们的主人。
眼见着他们要走,房弘光与身边的主办方代表说了一句什么,微笑着来到了魔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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