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雾这家伙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短发女生也收起了刚才眉飞色舞的表情,一起苦思起来,“他喜欢吃甜的...但是给这家伙准备一大盒巧克力之类的东西的话,感觉也太敷衍了,除了这个他还喜欢什么啊?”
“我看啊,小雾...哥哥好像很喜欢雪景。”江户川柯南垫着脚,努力加入了两人的谈话,“他不是一到雪天就会对着雪景画一整天的画嘛。”
“对哎......”
“不对啊,你这小鬼是怎么知道的?”铃木园子挑起一边眉毛,低头左右打量了一下对方,“你知道的还真多哎......”
“不不不不是!是...是新一哥哥给我说的。”男孩额间瞬间落下冷汗,连忙摆手否认道。
“可是雪景的话,三月哪里来的雪啊?我们搞点碎纸片放在门上,只要他一打开就会‘哗——’一下落下来,肯定是个大惊喜!”
是大惊吓才对吧......
江户川柯南眼角直抽,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在想,小雾哥哥会不会不是喜欢雪天,而是......”
两个女孩都眨了眨眼睛,蹲下身去侧耳听小男孩的猜想,“从这个方向想的话,是不是可以......”
等三人凑在一起讨论完站起身来后,眼睛里都亮晶晶的,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就这么办!”
几人窸窸窣窣的商量声让路过的萩原研二不住露出今天第一个轻松的笑意,他转头看向楼上,三楼没有传来任何响动,之前月山朝里端着单人份的午饭上去过一趟,出来时特意说过让他再好好休息一下,半长发的男人也就打消了去看飞鸟雾情况的念头。
再等等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男人只感觉今天过得格外漫长,但是一直等到旅馆熄灯,其他人都回屋睡觉,那个一直紧闭着的门的房间也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萩原研二在柔软度床上翻了个身,终于认清了自己已经失眠这个事实,又因为杂乱的思绪和室内称得上热的温度皱起眉头,干脆决定起身去外面买点喝的。
将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当中,萩原研二从下方拿出了刚才选好的果汁,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让冰凉的果汁涌入喉咙。
让人烦躁的口渴终于消散了许多,他也暂时没了困意,将空易拉罐丢在走廊中的垃圾桶里后,干脆放满了脚步,借着月色欣赏着走廊上挂着的众多装饰画,向自己房间不紧不慢的走去。
说起来...不知道小雾怎么样了。
自从昨天半夜的意外后,他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三餐都是月山朝里送过去的,虽然询问情况时唯一进去过飞鸟雾房间的月山朝里都说没什么事情,但是一整天都没见到人难免还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他有些担忧的腹诽着,在路过少年房间门口时不住停下脚步。
从那场让自己在小阵平那里变成无期徒刑犯人的那场爆炸案开始到现在,他认识飞鸟雾七年了,印象里无论是曾经的男孩还是现在的少年都是一幅不爱说话,总是木着脸但是意外柔和的样子。
因为极浅的瞳色和发色,再加上没有任何波澜的表情,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蒙了一层雾,这么明显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萩原研二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像松田阵平说的一样,‘年纪大了’就爱操心,迟早要向月山朝里那位男妈妈看齐,不由心下好笑,抬脚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转头的那刻,房内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了一样,男人瞬间皱起眉头,连忙敲门压低声音询问道,“小雾,小雾?出什么事了吗?!”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的回应,吓得出了一头冷汗,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普通的长卡子,直接把房门撬开了。
“小雾?!”
萩原研二冲进房间后,正和躺在地上的少年对上视线。飞鸟雾原本用手臂遮盖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大脑刚被外面的敲门声弄清醒,正要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去开门时,外面那个家伙居然直接撬锁进来了。
这也太熟练了吧?!
半长发的男人进来后一眼就锁定了尚未来得及从地上起来的飞鸟雾,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对方谴责的视线,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我...听见你房间里传来了声音,不太放心就来看看。”
听着他的解释,飞鸟雾不住抽了抽嘴角。
刚才的声音并不算大,再加上这栋旅馆的隔音还算不错,估计就只有趴在自己房间门上才能听见,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在他房间门口打转,太可疑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7.7 已修
温泉章已经全部修完,如与下文连接不畅可能是修过的章节没加载出来哦~多刷新几次已经会好,啵啵~
第144章 飞鸟与光
“你先从地上起来, 小心点。”萩原研二咳嗽了两声,迅速把自己撬锁进来的行为抛之脑后,他将地上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一点, 下意识转头在房间内找起水杯,却撞进一片刺眼的压抑色彩中, 一时忘记了动作。
大门旁边的墙面,自己背对着的地方正挂着一张巨幅的画布, 上面满是斑驳杂乱的颜料, 颜色用的很多很杂,但是又不像是胡乱渲染在柔韧的画布上的。
萩原研二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对上了一双满是红血丝,满是压抑疯狂和冷漠的眼睛, 他连忙将视线往旁边移了一些, 那双眼睛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用非人的色泽画着的手臂,冰冷的针头泛着寒光。
小孩垂落的细瘦的小手、不知用途的可怖机械仪器,大片大片的血块,刺眼的圆形灯,扭曲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尸体,不知道多少东西叠加在一起, 乍一看像是一幅被乱糟糟的颜料涂满的布料,实际上无论从哪个地方看下去, 都能看到全然不同的事物。
一条红色的绑带从画布的最左侧绕向另一边, 是整幅画中唯一还算清晰的成分, 不像是其他的东西,一眼看去只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压抑, 它就安静的躺在画面上,被或鲜艳或暗淡的色彩包裹着。
饶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案件的萩原研二在终于把视线从上面撕扯下来后, 一时半会也喘不过来气,他低头看向画出这幅画来的白发少年,只见对方手上胳膊上,连带着衣服和脸颊都有蹭上去的颜料。
飞鸟雾微微阖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白色睫毛一直小幅度颤抖着,一幅疲倦到极致了的模样。
“你喝不喝水。”
见白发少年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萩原研二哑着声音开口询问道,见大半个身体都躺在地板上的飞鸟雾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只能先将人继续留在这里,去床边的小桌子上拿水杯。
这是......
小型餐桌上摆满了东西,除了原本就在的水壶和水杯外,还有两个被罩着的托盘,他伸手将瓷制的盖子拿起来,见里面的餐食都整齐摆放着,无论之前月山朝里送来的午饭还是晚饭,看上去一口都没动过的样子。
男人原本一直拧着的眉毛皱的更厉害了,他也不敢直接把已经凉透了的水倒给这个一天没吃饭的人喝,只能说了一声后快步走到楼下,拿了些温水。
萩原研二端着温水正要上来,又想起一口没动的饭菜,一时又找不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干脆花了很短的时间洗了米,加水在锅里熬煮起来。
明天早上再给柴垣正一郎说一下好了。
熬粥的时间很长,他把锅盖盖上后就端着温水重新回到了楼上,刚才离开时并没有关紧的门虚掩着,少年稍微换了个姿势,但是还没有从地上起来,一副今天晚上就要睡地板的架势。
窗帘拉开,比刚才皎洁不少的月光洒进室内,把铺在地上的白色发丝照得同流动的水一般。飞鸟雾往旁边翻了一点,侧躺在不算冰凉的地板上,身体微微蜷缩起来,他脸身上的睡衣颜色都很淡,很浅的竹色在月光下看上去和发丝没有任何分别,身上染上的斑驳颜料反而更加显眼。
重新回到这个房间,萩原研二这才注意到里面全是颜料的刺鼻味道,再加上一直没有通风过,屋内又热,简直让人喘不上起来。
“我把窗户打开了?”这句询问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半长发的男人这才转头看向现在的重点检查对象,那人有气无力的冲他摆了摆手,看上去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飞鸟雾现在脑袋确实乱糟糟的拧成了一团。
他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艺术家的感觉,在以恨意和恐惧打底的强烈情绪推助下,他连饭都没顾上吃,等终于画完最后一笔将画笔扔在地上,终于回过神来时,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一样,身上沾上的颜料又尚未干涸,不敢重新躺回床上,只想现在就闭眼睡上一觉。
累死了,做艺术家真累。不过至少ddl赶完了,还把之前给自己检查身体用掉的积分赚了回来。怎么样都不算亏。
没听清一直向男妈妈靠拢的萩原研二说了什么,飞鸟雾困得实在有些迷糊,他干脆摆了摆手,直接合上了眼睛,不到一会儿就被睡衣裹挟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他一下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脱离出来,白发少年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半夜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直接把自己扛了起来,向走廊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