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渐:“……”
    水新抓住他的腰带。
    水渐:“?”
    两人一上一下,目光相对,一侧烛光蒙上暧昧的颜色。
    ……
    水渐总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花魁开选当日,水新早早收拾好行装,精神抖擞地走出门。
    “你带这么多衣服干什么?”水渐皱眉,他脸上糊了厚厚一层易容,习惯性的皱眉变得有些困难。
    水新笑嘻嘻地看着他,两人都扮作容貌普通的路人,但水渐那股名门正派的古板气质却怎么也洗不脱,配着那张明显是壮劳力的方脸怎么看怎么可笑。
    “晚上回来睡,不要睡在那里。”水渐继续叨叨,“那里的被褥毕竟不如家里干净,吃穿起居也不大令人放心。”
    水新伸手替他整整衣襟,手背不经意碰到他的脖颈,水渐顿住。
    “实在不行自己带副被褥去。”水渐道。
    水新“嘿嘿”一笑:“放心吧,小狸替咱们收拾的可是最干净的房子,何况楼里的姑娘现在都是卖艺,只有自愿的才卖身。而且人家姑娘都不怕,你一个修仙的老头怕什么。”
    水渐叹了口气:“我怕变成老头。”
    水新笑:“不老不老,你一点都不老。只是那方面不太行了而已。”
    水渐:“……”那还不是因为投鼠忌器!可惜他不能说!等等,他好像应该循序渐进地透露一点消息了吧?
    红粉楼外,杨柳摇曳,碧色波光自汉白玉桥下流过,一派春色盎然的景象。
    楼内,正对高台的贵客包厢,水新懒洋洋躺在软榻里,早上的精神是一点都没有了。
    就因为他刚才又吐了一回。
    “早知道辟谷之术这么麻烦,还不如不练呢。”水新抱怨。
    “水新,我有件事跟你说。”水渐眼底闪过一丝歉疚,端正了声音,郑重其事道。
    恰在此时,丝竹音起,水新激动地坐了起来:“来了来了,开始了!”
    于是水渐再次失去开口的机会。
    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这一场花魁选拔精彩纷呈,龙夏才色双全的歌伎舞姬似乎都聚集到了红粉楼,而楼下的达官贵人文士名流更是如流水一般来来去去,就算表演的间歇,那些客人赠出的宝贝也令人目不暇接。
    这么一直到了晚间。
    水新精力不济,熬不到结束就困怏怏的,垂首在水渐肩畔,水渐拢了他腰身,令他躺在自己怀里打瞌睡,直到小狸来唤他们宵夜。
    水渐叫小狸把宵夜送到屋里,然后叫醒水新,回屋睡觉。
    伺候得水新舒舒服服吃完,歪在床上,水渐才清清嗓子,打算跟水新坦白。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水渐握住水新的手,幽黑的眸子凝视着他。
    “啊?说吧。”水新看他严肃,便也坐直身子。
    “之前医仙来过,我向他求了一种药……”
    “呕——”水新立刻抽出手,捂住嘴巴,一边推水渐,“快……唔……茅厕!”
    房门嘭地撞开,水渐扶着水新出来。
    小狸正站在门边,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两人往走廊一边走去。
    “教主……”望着水新的背影,以及他奇怪的动作,小狸忽然想到什么,“小红,玉梅,快去叫个大夫来。”
    “这是……”大夫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推了推水晶镜片,仔细盯着床上的方脸汉子端详了一番,不由困惑地摇摆起半秃的脑袋来,“不应该啊,怎么会……”
    小狸急忙问:“到底是怎么了?”
    水新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臂,给大夫诊脉,他脸上一副倦容,也没了白日里嘻嘻哈哈的精神,道:“大夫,你就直说吧。”
    大夫沉吟片刻,道:“这是喜脉,这位……大爷有喜了。”
    尽管努力想把称呼用得正常一些,这句话说出来还是出奇地荒谬可笑。
    小狸惊呼一声,看向水新:“教主,这、这、这……”
    水新却没太大反应,只是跟大夫点点头:“需要注意什么吗?”
    大夫发愁地摇摇头:“老夫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以男子之身怀孕,恐怕不是吉兆啊。”
    小狸不高兴了:“大夫,叫您来是让你看诊,不是让您看风水,您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吗?”
    大夫叹了口气,跟水新嘱咐了几句,诸如不可大喜大悲,饮食不可过咸,不能饮酒等等,他又突然想起:“对了,老夫知道有一位神医,就在城外隐居,不如您去求求他?”
    水新问:“谁?”
    大夫道:“那位医仙圣手已许久不出山啦,他住的地方叫浣花天。”
    水新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大夫走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身冰碴子的水渐回来了,他从怀里取出雪山上摘来一朵晶亮莲花交给小狸,道:“小狸姑娘,请你用这个做碗粥,水新嘴馋,刚才说不吃就睡不着觉。”
    小狸一怔,看了眼床上:“教主,那我煮粥去了。”
    水新“嗯”了一声,仍是闭着眼睛。
    小狸离开后,水渐用内力蒸干外衣,来到床边,他正打算提起药丸的事,却发现水新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不是说不吃就睡不着么?”水渐不禁想。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水新就醒了。
    他推开水渐的手臂,坐起来,穿衣服。
    水渐本来就没怎么睡着,眉头一皱,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水新的背影。
    “……怎么这么早?”水渐撑起身子,贴近水新的后背,将下颌枕在他肩膀上,一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耳后落下一吻。
    水新却沉着脸,十分用力地把鞋子往脚上套。
    “怎么不说话?”水渐发现异样。
    “没啥好说的,”水新使劲一蹬,鞋破了,他才发现自己正把左脚的鞋往右脚上套,“麻烦死了!”
    “你知道了?”水渐化拳为掌,轻柔地覆在水新腹部。
    水新只觉身体在他抚/摸之下,有些发热,立刻抓住他不规矩的手,甩开。
    “你放心,什么都不必担忧,我和医仙已经商量好,由他来接生,不会有危险的。你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尽管对我说。”水渐的声音十分温柔。
    水新肩膀一抖,脸上仍是委屈兼有愤怒,他扭过头,狠狠地对水渐说:“我想吃你!我想干你!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就决定了,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需要尊重的人来看吧!我就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师弟!”
    水渐有些着急,竟解释不出。
    水新甩开他,穿着布袜下地,腾腾走出去。
    水渐只觉头皮发麻,从左侧太阳穴一路疼到头顶百汇,他也顾不得穿外衣,匆匆便追了出去。
第88章 番外四
    水新从红粉楼跑出去之后,水渐找了他整整三天,都没找到人,从前他们去过的地方,包括龙夏王朝的皇宫,他都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中间遇到数个把他当成后宫怨灵显身的巡逻兵,吓得那些人直烧香拜佛,宫里亦流传出各种红墙内哀怨凄厉的故事。
    “就在这里,那个侍卫的鬼魂一直在找那个宫女,嘴里还念念有词,说‘我们的孩子……’,谁知道那个宫女已经自杀身亡了呢,唉……”
    “真是太惨了呜呜呜呜……”
    小宫女们议论着,假山后面,水渐顶着一片芭蕉叶,神色憔悴,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自语:“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一生气就死倔死倔的,你怎么就不长点教训呢?”
    但是如果和水新商量着来的话,水新绝对不会同意怀孩子,而他作为大师兄,又那么宠爱水新,水新不同意的话,他也不能再提,更有可能发生的是——
    水新撇嘴:“你怎么不怀?我都给你压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表示点诚意吧。”
    水渐:“……”
    水新笑嘻嘻地凑上来,故意扯开腰带,露出一大片胸膛肩膀:“来呀小渐渐~只要你愿意给本教主生个孩子,本教主什么都答应你。”
    水渐:“……”
    估计就这样可耻地从了。
    ……
    他水渐可是名门正派!就算他从了,玄正派的列祖列宗也不允许啊!他帮助水新重建圣教就已经是欺师灭祖了,再给水新生个孩子简直突破下限到黄泉啊,不行,他要为名门正派保留仅剩的尊严!
    不可以就这样妥协,一定要找到水新!想办法让他消气,再把孩子生下来。
    水渐苦逼地想。
    他心思已定,起身嗖地飞上房檐,吓得小宫女们一阵尖叫:“哇咧真的有鬼!”
    ……
    水渐重新回到红粉楼。
    找到小狸,一番虚实相间的试探之后,水渐确定了,小狸是知道水新在哪的,但是她只听水新的话,所以不告诉他。
    “好吧。”水渐道,“我先走了。”
    小狸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一跺脚:“好走不送!”
    水渐走得十分干脆,他要去找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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