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撩集团/陛下有毒/皇家一级注册画师 (百里涂鸦)
这是郁渊第二次哭,竟是因为安逸。郁泱精神萎靡地坐到一旁,孟鸢心底更是百般滋味。
郁泱一点不怀疑郁渊喜欢过那个刁民,因为安逸太容易招惹人了。郁渊的心曾如沙场上的兵器,血都暖不起来,一度发誓永不嫁人。她是最难捂化的冰,却因安逸动容了。郁泱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郁渊当时内心强烈的渴望,强烈到恨不得马上将那份感觉牢牢地占为己有。
那种感同身受清晰到,好似是他本能的知觉。
他希望郁渊有个好归宿,但绝对不能是安逸。他反对,郁渊便去求太后,太后快被郁渊说服。他急得忙跟太后陈情,一万字道尽安逸玩世不恭、荒淫无耻,怎能托付终身。
一万字字字是恨,刻意得像在掩饰什么。
太后看完陈情,怒斥郁渊年少幼稚,盲目无知,警告她再有心思,非撵了安逸不可。又以为是安逸色相蛊惑使然,赐安逸丑奴面具,好掩盖那张惹是生非的面孔。
现在想来觉得可气又可笑,如果当时他成全了郁渊,安逸便是驸马,他们会活在同一屋檐下…
郁渊刹住了眼泪,将信将疑:“真的?”
“只有我们仨知道,决不能泄露出去。”
郁渊还没来得喜悦,忽然抽搐,表情扭曲了起来,忙的捂住腹部急促道,“我不舒服了。”
估计,大概,可能是要生了。
郁泱神经一紧,朝外唤道:“快传太医!来人把公主抱到床上去。”
宫女忙进来抬起郁渊,摸到郁渊的裙摆湿了个透,惊恐道:“是羊水,公主要生了!”
郁渊听到安逸的死讯时动了胎气,气力不足,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险些丧了命。
说来滑稽,郁渊中途昏迷,把众人都吓懵了。太医十几根银针插下去,才把郁渊“疼”醒过来,给喂补充气血的汤药,愣是咽不下去。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孟鸢穿上同安逸相似的衣裳,带上安逸的丑奴面具,上去捏住郁渊的鼻子就将汤药猛灌下去。
郁渊体力渐渐恢复,怒“安逸”大不敬,使尽全力扯拽“安逸”的头发,在那样的爆发力下,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健康的男婴,而孟鸢差点秃了顶。
孩子自然姓孟,大名未定,暂时叫作孟扯扯。
大周唯一的公主诞下孩儿,皇帝和太后欣喜不已,大赦天下。街头巷尾无不热热闹闹,谈论着公主为何看到“安逸”才逃过命劫。
丁鹭夫妇、丁丁、丁当和丁鹭病床的老娘,皆不可思议的望向墙角。安逸蹲在旮旯里磕瓜子,见状不禁缩了缩,无辜道:“别看我,我至今还是处子。”
针对女人而言他的确是个处子,没撒谎。
那些年 某嫖撩过的人
第47章 逸渊1.0
安逸跟郁渊的第一次“邂逅”,也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那是大周十五年的春天,郁渊发现她喂养的那只纯黑种土藏獒牡丹的小腹微微隆起,胸部微微下垂,原以为牡丹美人迟暮,所以肌肤松垮,而看过太医后得出的结论惊世骇俗——牡丹怀孕了!
“哪只蠢狗弄的好事,我非宰了它不可!”
郁渊并非没有想过给牡丹找一个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伴侣,只是还未有中意的狗选。牡丹长得十分英气,又凶悍无比,堪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它的伴侣必须是狗中的佼佼者。在没有得到她的认可下,她绝不允许牡丹发生苟且之事。她又爱极了牡丹,便只能从肇事狗身上撒气了。
但到底是哪条狗把牡丹肚子弄大的,实在不好查。牡丹经常随郁渊游走军营之中,军营的雄狗多为狼犬,不下一两百只,难辨奸夫。牡丹又不与营犬亲近,郁渊判断奸夫应不在军营之内。
一日郁渊在翰林院念书,因身子不适早早下了课。翰林院外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郁渊发现牡丹张开一口獠牙,咬住一条土狗的脖子将其摁在地上。那条黄棕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土狗委屈地趴着,呜呜呜的闷叫。
牡丹只跟一种狗亲近,就是猎物,逮住时势必将猎物咬得遍体鳞伤才罢口。而牡丹只是将那土狗扣在地上,时不时用爪子挑逗土狗的眼睛,竟有花心爷们在妓丨院调戏美姬的姿态。
郁渊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咳嗽咳一声。
牡丹闻声吓得狗毛乍起,身子一倒瘫在了地上,一副小女子被欺负之态。那条土狗连忙躲在树干后面。
翰林院禁止家宠入内,所以翰林子带来的跟宠都会栓在翰林院外这片小树林。
郁渊上前揪住牡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酉时才下课?可被我逮住你们了!我还一心为你出气,好哇,原来你是心甘情愿的!哟,你还很委屈呐,咬死它,给你自证清白的机会!”
郁渊强烈命令,牡丹原地转了十多圈,愣是不肯进攻,双爪合十匍匐在地,唯唯诺诺地爬到郁渊脚下,蹭了蹭,乞求原谅。
郁渊蹲下扼住牡丹的下巴:“蠢狗蠢狗,藏獒的尊严都被你丢尽了!”说罢挥出腰上盘着的皮鞭,打在空气中啪的一声响,然后朝土狗走去。
牡丹忙咬住郁渊的衣摆阻止,土狗见状害怕地狂吠起来。
“公主住手!”
郁渊回头看去,一个白衣束发少年急匆匆跑过来,挡在了土狗前面:“公主请息怒,我家耗子若得罪了公主,是我教导无方,公主罚我便是了。”
“罚你?是你把牡丹肚子弄大的吗?”
郁渊还小,才十二岁,说的话还没能领悟有什么歧义的地方。而安逸正是发骚的年纪,并朝着畸形的方向成长,再正常的话在他听来都会有歧义。
他掐疼大腿使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道:“不是我。”
“你得罚,但也不能便宜它!”于是爽快的掀了安逸跟耗子的皮,完全没有女子思前想后的犹豫。
郁渊挺令安逸糟心的。他不欣赏爷们一样的女人,世上的爷们已经够多了,莽莽乾坤既然有男女之分,便是为成全阴阳之美。男人有阳刚之美,女人有阴柔之美。郁渊虽未长开,但看骨骼俨然是个美人胚子,长成后必然倾国倾城,正如那条狗的名字——牡丹,乃万花之尊。天天舞刀弄枪,白白浪费了好皮囊。
何况牡丹怀孕这件事他也实在冤枉,耗子是条胆小怕事的土狗,而牡丹是条藏獒,纯血统的那种,指不定谁欺负谁。
半月后牡丹诞下了三只狗崽子,郁渊敷衍的取名金吒木吒哪吒。金吒哪吒差强人意,便留养身旁,而木吒长得最像其父,太寒碜,土得一逼,便送给了孟鸢。
至此,郁渊不待见安逸就像不待见狗崽他爹一样。
两人第二次“邂逅”便是元宵佳节的《马踏飞燕》,那时郁渊十四了,平日练舞可把安逸一顿折腾,泰山压顶,险些令他玉殒香消。只有一个人羡慕他,就是老实巴交的孟鸢。
孟鸢悄悄跟安逸说过,说他喜欢郁渊。孟鸢每天都会在郁渊面前刷存在感,安逸秉着君子成人之美之美德和尽一份同舍之谊,常常帮孟鸢做托。随着孟鸢与郁渊互动,他与郁渊的“邂逅”也频繁起来。郁渊欣赏擅兵之人,安逸便耗了一年时间苦读兵书,勤快请教父亲义父,才撰写好一部讨论用兵之法的长篇大论赠给孟鸢显摆;郁渊喜欢收集兵器,安逸便给孟鸢到古玩市集淘丨宝器;郁渊闹经痛,他便煮好甜药汤令孟鸢捎去…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像烂泥糊不上墙一般,郁渊愣是——波澜不惊。做到这个份上,铁石心肠的人都该软一软了。安逸俩人束手无策,怀疑郁渊是不是铁心削发做姑子。
终还是那句老话,功夫深铁杵针,锲而不舍又一年后终于苦尽甘来!是的,郁渊变了。郁渊尚武,从来与翰林院那些倡导以文治国的儒生话不投机,在郁渊眼里,那群鸟类都是儒生。可不知从何时起粉末倒置,郁渊越发在孟鸢面前作怪了,但弧度太大,安逸常常挨招。郁渊时不时这里痛那里疼的娇嗔,天生丽质只要微微皱眉,便直教人心生怜悯。
一个专属武器是两把铁锤的女人,居然娇嗔…那帮搞玄学的还称之为兴隆之象。
安逸能避则避,避不开就只能认栽。譬如那次,郁渊捆住他,在他面前吃榴莲。这是他跟郁渊第二次闹的矛盾,他发誓断了郁渊的莲道。
到大周十八年,安逸跟郁渊第三次闹矛盾,是一种质变,十分恶劣。郁渊以白水沁研磨不匀为由,强行调其离开翰林院。常日里郁渊欺负他他没话说,但欺负到他“倩倩”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逮住郁渊就训斥了一顿,言辞犀利,也不怕郁渊到太后跟前告状。太后若还袒护郁渊,他发誓连太后一块教育了。
这次他台阶都没留给郁渊,大庭广众之下让郁渊颜面无存。郁渊气得几日没到翰林院念书,倒也没去跟太后那里埋怨。太傅们亦知道此事,只当孩子吵闹,又太后朝务繁忙,所以没有上报。
郁泱更不会管此事,因为…
天道好轮回,终于轮到郁渊有苦无处诉。而过两天后,匈奴便来要人了,这时单于已过花甲,而郁渊正值及笄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