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什么安排？”萧杨笑着问她。
“想回家了。”林慕晴照实说着。
“那，我送你回去。”
林慕晴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昨夜的事情而产生什么变化。比如她现在偷看一眼萧杨，萧杨还像没事人一样优雅地喝着杯中的白水。或许一夜情这种事情，对于人家萧总来说，没什么好稀奇的？
路上，萧杨偶尔找些话题，都因为林慕晴的情绪不高而尴尬收场。
终于，车子在林慕晴家楼下停步，两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萧杨在林慕晴下车的时候，礼貌性地说了一句“林小姐，再见。”
林慕晴却在这时突然转身，异常严肃地对萧杨说：“我的名字，叫做林慕晴。”她说的那样用力，一字一句，透着丝丝怨念，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可是都已经做了那样的事，萧杨却连她的名字也都还没记住吗？
萧杨一怔，继而微笑着说：“我知道。”怎么可能不记得她的名字？虽然只见了几次面，可是她有着和那人相似的一张脸，和只差一字的名字，萧杨怎么可能会忘？
林慕晴略微有些吃惊，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萧杨了。木然地关上车门、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直到听见身后车子发动的声音，才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回头，如果人家都不在意，她又为什么要那么介意？
林慕晴刚一打开公寓的门，就看见林清栩这个二货正仰面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看样子又是开通宵之后才来的这里。
林慕晴换好鞋，脑子里还在回味刚刚分别时，萧杨的那个笑，和那眼神，从中她看不出也体会不出任何情愫，这让她很苦恼。几步走到沙发边上，抓着林清栩的肩膀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然后用力摇晃，“林清栩！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快醒醒！”
睡得正香的林清栩，被她这么一晃，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说着：“让我再睡一会儿，求你了……”说着又要往沙发里面躺。
林慕晴继续摇晃着林清栩的肩膀，看见林清栩的眼睛又闭上了，突然停手，用极平淡的语气说：“林清栩，我发现你简直是预言帝，你说的太对了，我完了……”顿了一下又说：“我跟萧杨上、床了。”
“什么！”林清栩一下子清醒了，眼睛明显比平时大了两倍，“你跟萧杨？”
“嗯。”
“十一班的那个萧杨？”林清栩挣脱了林慕晴的手，坐直了身子再次确认一遍。
林慕晴抬手摸摸左耳上的耳钉，点头，“就是那个萧杨。”再看一眼林清栩，似乎被她的话震惊了，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小心地帮林清栩把T恤的领子正了正，刚刚由于太激动，林清栩的内衣肩带都露了出来。
可是林清栩并没在意那个，她用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用着极其缓慢的语速，又问了一次，“你说，你和萧杨上、床了？是我认为的那种，没错吧？”
林慕晴再一次坚定地点头。
林清栩无奈扶额，低头沉默了片刻，又问：“她有没有说要对你负责任的话？”
林慕晴愣了一下，她都没有对萧杨说，萧杨怎么可能会这么说？所以她摇头。
林清栩险些要抓狂了，手指伸进已经睡成鸡窝一样的短发中，攥紧，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她怎么可以这样！你的第一次啊！”
林慕晴又是一愣，“我在上面啊……她要负什么责……”
“哈？”林清栩松了松手，张大了嘴巴，又合上。低头想了一下，再次开口：“你说，你把萧杨……推了？”
林慕晴点头，“嗯。是我把她推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怎么好像这件事，林清栩比她还激动？
林清栩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林慕晴的时候，眼中忽然多了一些崇敬的意味，接着激动地抱住了林慕晴，嘴里嚷着：“这才是我认识的林慕晴，太好了，我以为你会在萧杨面前就丢失了自我，做的好！然后呢？”
“什么然后？”
林清栩愣了一下，放开了林慕晴，面对着她说：“然后……你们俩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啊……没说过这样的话……糟了！”
“怎么？”
“我连她电话号码都忘记问了！”
林清栩翻了个白眼，直接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沉吟一声：“林慕晴……我觉得现在你比较适合二货这称呼了。”
“靠！原来二货真的会传染的啊！”林慕晴用力地拍了林清栩胳膊一下，而后站起身往卧室走着，眼下这种状况，越来越符合一夜情的性质了。她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康建要萧杨的电话号码，可是那样的话，康建一定要问东问西的。
而且……她干嘛要上赶着萧杨？
☆、?
几天过去了，林慕晴自从那天以后再没见过萧杨，自然也没有来自萧杨的电话或者短信，她不知道萧杨的号码，萧杨照理也不可能知道她的。
这几天，苦了林慕晴，但乐坏了林清栩。周末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林慕晴经常性地发呆，林清栩在她耳边哈哈大笑，接着调侃她说：“还在想着萧杨呢？看来那天晚上很销魂那~”
这时候林慕晴很反常地没凶她，只淡淡地回一句：“这种事对她来说应该是很平常的吧……”
林清栩十分怀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在上面，“慕晴，你跟我说实话，确实是你那什么萧杨了吧？你没骗我吧？其实就算是你被那什么，你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当然是我在上面！”林慕晴眨了眨眼，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怀疑吗？她没必要为了面子一类的问题而说谎呀。
“噢，可是……怎么你好像要比她还放不下？难道真的应了那句：一般一夜情过后，放不下的都是男人。所以这话用在攻的身上，也是说的通的吧。”林清栩低头沉思起来。
林慕晴被她这句话弄得更加烦躁了。这些日子以来，说实话，她确实在很多个不眠的夜晚都会想起那晚的萧杨。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样妩媚的萧杨、那样温柔的萧杨、那样让她不舍放手的萧杨……说真的，她还真挺怀念那种感觉的。
要不要主动去找萧杨？林慕晴的心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
转眼到了九月，学校开了学，萧杨依然没有任何消息，甚至偶尔林慕晴和康建一起吃饭也不会提到她。可是林慕晴在心里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来。
自从在上学期知道了宋然认识扬程的什么人之后，林慕晴一直在找机会跟宋老师打探一些消息，因为无缘无故问起的话，怕宋老师会多心，她也并不是擅于解释的人，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终于，这个机会在一个周三的下午来临了。林慕晴听见宋然拨出的一通电话，打给谁的她并不清楚，却是听到宋然说“这几天课程紧，知道你们也忙，所以想说我去给你们送的，但这几天实在是走不开，不然下周我送去扬程给你吧，啊，没事儿，不麻烦……”
听见“扬程”那两个字，林慕晴不自觉地向宋然靠了过去，等对方挂断电话之后，状似不经意地说：“宋老师，你在扬程有熟人？”
“哦，从前的学姐，这不我假期出去旅游了嘛，给她带了点礼物，一直想送过去，一直也没时间，唉……”宋然说着还摇了摇头，学姐说要自己过来取，那怎么好意思嘛，所以她坚持要等有时间了再送过去。
林慕晴瞥一眼自己桌上摆着的，宋然从景德镇带回来给她的小装饰品，眼珠转了一转，忽然说：“宋老师，我下午没课，正好要去扬程那附近办点事，不然我帮你送过去吧。”
“那多不好意思。”宋然客气地说。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我这也是顺路。”有了帮宋然送东西的这个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扬程了，应该也会看见萧杨吧？嗯，只是顺路去看她一眼而已。
宋然虽然觉得麻烦林慕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也真的想快点把东西送出去，她倒不是怕学姐着急，关键是学姐家里那个，没事就打电话催，自己还不过来拿，如果林慕晴帮她送过去的话，也省得那个家伙催了。于是她递给林慕晴一张名片说：“她叫向妍，是扬程的财务总监，你要是找不到路就给她打电话。麻烦你帮我跑一趟，真是……”
林慕晴接过名片，笑着说：“别这么客气了……”宋然要是还继续客气下去，不好意思的可就是她了，明明她是有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