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完结+番外 (谢亦)
等他办完事回来,手中还捧了一盆冰沙。
皇帝看着淋满果酱的冰山,有些疑惑地看了童艮生一眼。
童公公笑道:“陛下,今日小楚大人在藏书阁读书,与侍奉的宫人说起这道解暑的吃食。那奴才讨巧便上了御膳房邀功,奴才看着也觉是个巧思,拿来与陛下讨个赏呢。”
皇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略尝了尝,他对于甜食无甚好感,不过这一口冰凉入嘴,也带去了一丝烦躁。
道了声不错,皇帝随后说:“你将朕昨夜看的山水注找来,朕有些事还要请教楚翰林。”
童公公见他心情转好了些,连忙笑着答应了。
没有劳动大驾,皇帝身后跟着捧着几本书的童公公,一路行至藏书阁中。未免打扰苟梁,他摆摆手挥退了要通报的守卫,越过几重书架靠近厢房时,却听见一阵清越的笑声。
皇帝怔了怔,上前几步,视线透过镂空的洞门雕栏,正撞见苟梁捧着书卷笑得前俯后仰。
窗外阳光绚烂,蝉鸣声声,室内明亮安和,一壶茶水在烧着升起袅袅茗烟,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点心并一道他刚才吃过的冰山甜点,此时小山已经被人挖去了一半。
一身青色官服的苟梁一反平时的谨小慎微,正趴在座椅扶手上乐不可支地看着书。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内容,竟让他如此开怀。一向藏得严实的酒窝盛满笑意,惹眼地嵌在脸颊上不说,眉眼也笑得弯弯的,喜上眉梢的模样让人看着便也被这欢喜感染。
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却是忍得浑身发抖,眼角都已经可疑地沾湿了。
苟梁一边擦泪,一边笑骂:“傻子,他在说他喜欢你啊……”
皇帝在这笑声中听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叹,错了错神,就见他探身去挖了一勺子冰果酱送进嘴里,鼓着嘴乐颠颠地翻去下一页,那抹在眼底轻轻滑过的忧愁复又被灿烂的笑意取代,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让皇帝颇觉好笑。
童公公低声问:“陛下?”
皇帝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打扰。
他想,此时若他进去,恐怕这一向恨不得比老翰林还要“老成持重”的小楚大人要羞愤地触柱而死了。
再看了一会儿,等苟梁把一大碗冰沙都吃完了,他才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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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葡萄味的帝王攻(3)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破万庆,明天早上八点前在本章留言的宝贝发红包哟!!】
昨天失眠三点多才睡着,早上起不来了……第二更可能又得是昨天那个时间点了。
苟梁在藏书阁的日子,御膳房每每都有新作。
那些吃食虽然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偏甜的口味——端肃稳重的苟大人的嗜甜癖好已经暴露无遗——但幸在有新意,一向不喜甜的皇帝每次都很给面子地尝上一口,道过几声不错。御膳房领赏赐拿到手软,对于苟梁是爱到了骨子里,每回
他来藏书阁,供应的茶水点心的档次节节攀升,都依着他的口味来。
童公公敏锐地察觉到苟梁伴驾的时候,皇帝陛下的心情指数总是高一些,原本因为某些缘故对苟梁怜悯并且略感亲切的他,现在对苟梁越发客气起来。
这日,苟梁正在藏书阁中津津乐道地同皇帝聊起书中所述西北大漠的风情,话到兴处,却见得了小太监禀报的童公公脸色变了变。
“童艮生,何事?”
皇帝问道。
苟梁止住话头,喝着茶水偷瞄了眼踌躇不定的童公公。
童公公恭声道:“回禀陛下,方才凤舞宫的掌宫太监来报,说是比翼殿的王贵君不大好了。皇后殿下派他来请示陛下,是否要去见王贵君一面。”
苟梁一惊,杯盖和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皇帝看向他,苟梁连忙告罪:“微臣失礼——”
“坐着。”
皇帝打断了他,说:“爱卿既通晓番邦文字,朕派人送几本书过来,你得空替朕译出来。”
“是,微臣遵旨,一定尽快呈给陛下。”
“不急。”
皇帝起身,离开藏书阁前透过镂空的雕门看了苟梁一眼,见他的手指怜惜地抚摸着自己方才饮过的茶杯,抿着嘴唇有些忧郁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生出一丝欢喜,勾了勾嘴角。
苟梁在系统监控里目送大盲点踏进“情敌窝”。
他并不担心皇帝会对这些双儿动情,更不担心皇帝会向太后和舆论屈服,去宠幸这些人。他的医术也不是白学的,第一次和皇帝打上照面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处男”味,就是连泄阳恐怕也没有过。之前二十七年皇帝没动过这些人,现在他来到目标身边,那美食他就算是一滴也容不得别人觊觎。
只不过,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这些双儿放在这后宫占着皇帝夫郎的名分,哪怕只是摆设,占有欲作祟的苟梁都觉得十分不满。
“参见陛下。”
莺莺燕燕跪了一殿,这里不知有多少人盼着王贵君死了,他们才得以在这时机与皇帝陛下见上一面。
因为皇后仍在禁足中,所以虽然由他做主派人去请皇帝,但现在协理后宫的四君妃。见皇帝没有踏入内殿的意思,四妃之首的皇贵君向皇帝说明了王贵君的情况。
王贵君年方二十五,身体却是垮了,开春便见不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少年天子俊美无双,英气逼人,当年多少双儿一见误终生,王贵君就是如此。
他十五岁就入宫,是后宫众双儿中花菱色泽最鲜艳的一个。
可也正是因此,每月的情潮发作起来才越发折磨人。短短不过七年的时间就折磨得他形销骨立,面色枯黄,再也看不出当年的绝美容颜。
他怨皇帝,却也在漫长无期的等待中让那份喜欢变得执拗起来——如同这后宫中许多双君一样,早已分说不清对皇帝是何种感情。
原以为濒死之际能见皇帝最后一面,他就是死也甘愿,但皇帝却在外殿坐着只为全了最后的君臣之礼,却对他避不见面。王贵君悲痛莫名,挣扎着要起来,口中声嘶力竭地呼喊陛下。皇帝在外稍一皱眉,便有人入内堵住了他的嘴,在深深的不甘中,王贵君终于还是含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比翼殿的掌殿太监出来回禀:“陛下,贵君殿下薨了。”
皇帝点了点头,起身对四君妃道:“按照二品昭君礼厚葬吧。”
四妃齐声应是,见皇帝大步离开,心中不无兔死狐悲之感。然也有人未曾醒悟,跪在殿内痴痴地看着皇帝的背影,期盼着他偶尔回头能够垂幸自己一眼,然而这不过是奢望。
苟梁看到这里,摸着嘴唇微微一笑。
他并不可怜这些被情潮折磨着、一日日枯萎的娇花们,在他们被家族送进宫的时候本就注定是牺牲品。
*
“陛下,您是回御书房,还是?”
听着童艮生的询问,皇帝的脚步顿了一顿,随即继续往他原定的方向走去。
虽然今日因为和苟梁论学而搁置了奏折的批阅,但不知道为何,此时他心中有一股冲动,迫切地想要去见对方一面。
看他在阳光里微笑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看他贪嘴地一口接着一口把甜点送进嘴里,又或者只是看他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都好。
不过,让皇帝意外的是苟梁此时并未如他所愿。
透过雕门看到苟梁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皇帝略显急躁的脚步顿了顿。随即,他抬手让身后的童艮生停下,放轻脚步走近房内。
案上铺着还未画完的水墨,宣纸上复刻着这间厢房的一景一物,就连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也没被忽略。画中两旁有大片的留白,有一只手正端着茶杯,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笔触饱满流畅,将手指画得栩栩如生。
皇帝怔了怔,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哪怕对方未曾画出一片明黄龙纹的衣袖,但画中是谁的手无需再猜。
皇帝不知在自己面前一向目不斜视、认真严谨的苟梁是在什么时候关注过自己的手,又是怎样的倾慕,才会将它铭刻在心田里,不论是骨骼还是他指背上那不明显的疤痕,都被清晰地描绘。
这大概已经是苟梁最大胆的袒露情思的方式,尽管他不曾写一个字,画一片衣角。
苟梁睡得很安恬,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敢把自己的手地放在画中那只手边,用指尖轻轻碰着画中人握着茶杯而微微卷起的小指。大约是心满意足,睡梦中他的嘴角仍然扬着一抹安静的笑容,左颊上的酒窝浅浅地陷落着一丝甜蜜。
皇帝指尖颤了颤,忍不住蹲下身来。
他用手覆在画中手上,挨着苟梁的纤白的手指,静静看着他的睡颜,皇帝忍不住抬手轻轻戳了戳苟梁的酒窝。
“唔……”
苟梁嘤咛一声,皇帝猛地把手收回,霎时站了起来。
苟梁却未惊醒,只是挠了挠刚才被触碰过的脸颊,脑袋一偏,将酒窝吝啬地藏了起来,转而露出了右脸颊。
只见他的脸颊上沾着几点墨痕,在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