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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十七岁 (俺打的去埃及)


  “小甯出事前,和我们坦白了你们的事情,她父亲气得不准她回家。”资母花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喉咙还有哽咽,“等她父亲气消了,你来吧,来拿点小甯的东西。”
  司弦张了张口,等资母走了后,眼泪就这么掉了出去。打开手机,即时信息上永远停留在了资钧甯的最后一条。
  我去外地勘测地质了^_^
  你怎么还发笑脸,你是白痴吗?那时候的小甯肯定很难过,被父母赶出家门,自己又忙着离婚的事情,形单影只地去外地,形单影只地离开世界。
  “我现在要回家了,晚上想吃什么?”
  司弦哽咽停顿了好几次,才把这句话完整地打出来,发送,然后石沉大海。
  资钧甯总是能很快回复她的信息,司弦从来没有如此期待对方的回复。
  很快,司机老陈上了车,把司弦送回了别墅。这所别墅,地段不错,是她刚结束第一次婚姻购买的,资钧甯把它当作家来布置,花了不少力气,司弦下车站在花园,看着资钧甯监工铺的石子路,还有花草假山木质水车。司弦脱下平底鞋,踩在冰凉刺骨的石子上,她记得资钧甯说要重新翻修这里,正儿八经抱着尺子满别墅地乱跑,那时候她正在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只觉得她天天晃有些烦,便打发她去外国挑选建筑材料。
  “司弦,我去国外看了批石料,样子不错,到时候铺在小径上踩上去会很舒服的。”
  “多少钱?”司弦当时不耐烦地问,资钧甯兴奋的眼睛才有些暗淡下来,“我……我拿年终奖买的。”
  “这个设计挺好的,到时候动工吵得我耳朵不舒服。”
  她应该听小甯的,让她重新翻修这条石子路,她现在就不会踩得这么难受了。水车翻转,将池子里的清水浇到了石子上,清水是小甯凿的泉水,在夏天凉凉的,在橙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泛着光泽。
  叮咚几声,资钧甯的头像亮了,司弦连忙点开,惴惴不安与期待。
  我是唐心。
  这个密码是你的生日和你名字的缩写。
  小甯和你说过,我想你应该没记住。
  你想登就登吧。
  司弦回,好,谢谢。
  唐心还想说点什么,看着丈夫有些阻拦的眼神,只好作罢下线。
  上次登资钧甯的是什么时候?司弦忘记了,她很少和资钧甯聊天,她会开视频会议,会发送资料文件,会问候员工,就是忘了和资钧甯联系。登上资钧甯的号子,她的号子在小甯的特殊分组里,只有她一个人,特殊分组叫爱人。司弦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了,有次看到小甯把她分在最普通的好友分组,便自作主张地建了个单独分组,在小甯面前用键盘打上爱人两字,小甯还害羞地低头笑了笑,那么温柔羞怯的笑容。


第4章 亡者归来
  1998年在中央一套开始热播的《将爱情进行到底》,片尾曲《等你爱我》到现在同学聚会都会点的歌曲,资钧甯当年把二十集一集不落地看完了,2011年还拉着司弦进电影院看电影版,司弦的心思没放在电影上,看完也不知道在讲什么,倒是资钧甯有些遗憾地絮絮叨叨。司弦除了钱没有什么感冒的东西了,自然只是敷衍的附和。她和资钧甯是95年相识的,那时候正是高二下学期,资钧甯搬家到户籍地,离她家很近。司弦的父亲被沉重的农活磨得早早的撒手人寰,母亲也在她上小学的时候改嫁,她便和二叔家一起生活。二叔家也是一贫如洗,躲着计划生育的风头非得生个男娃,等司弦初三的时候总算才生出个男娃,要不是司弦的奶奶是个坐得住大家庭的,司弦家那点微薄的积蓄怎么可能把她供出来。男娃满周岁的那一天,二叔说家里头吃紧,女孩子读那么多书还是要嫁人,司弦便明白地搬回了自己家的土房子,还是父亲在的时候建的土房子,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她会营销自己,她也清楚自己要什么,这一路虽然颇为波折但她得到很多同龄人无法企及的东西,她一直觉得她这一生是活得很好的。到如今三十七岁,她看上去什么都有,她又什么都没有。
  司弦把资钧甯的骨灰盒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又枯坐了一天,骨灰盒上有资钧甯的照片,笑得很开心,是前阵子拍的。她的职称前一阵子评上了,单位又拿她做先进员工,这张照片是司弦帮她拍的。资钧甯是个不上相的,在镜头前都是呆呆的,还会很奇怪地比着她的剪刀手,基本上让她摆个姿势,她就会拿出她的剪刀手。
  她和资钧甯的合照少之又少,两个人都不爱照相,她们没有什么亲昵的照片,越到开放的现在越没有,司弦怕授人以柄,毕竟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她在刀刃上抢钱,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上大学的时候,她托去澳洲的同学带了台当时最流行的相机送给资钧甯,那时候她总是送一些很昂贵的东西来向资钧甯证明自己的能力,资钧甯总是不愿意收下她的“心意”,当别人传来艳羡欢呼的目光和声音的时候,司弦总是有些自满地膨胀,资钧甯也不拂她的面子,私下里都会要求司弦不许再送这种东西。“司弦,我不需要这些,真的。你陪陪我我就很开心了。”
  司弦模样娇俏,刚上大学就被同系的师兄们追求,她左挑右选选了个家底殷实的,资钧甯读工科,柔和的气质面容清秀为她也赢来不少追求者,虽然没有司弦的前仆后继但每次热水瓶都会被人满满地打上,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大胆的男生拦住她的去路。司弦大二的时候,做过一次人流,在小诊所里,明明是司弦做人流,坐在外面走廊长椅上的资钧甯却一直在发抖。等司弦脸色苍白的出来,她却哭出了声。孩子是司弦初恋师兄的,他们的恋情兜兜转转的,分手复合,再分手再复合,弄得大学里都知道他们这桩子事,后来司弦和这个师兄结婚,除了资钧甯的所有人都祝他们百年好合喜结连理,那是03年,她的第一次婚姻,也是个羊年,人生没几个羊年,而她已经连续两个羊年结婚了。资钧甯出席了她的第一次婚礼,面容不喜不悲却瘦得厉害,她和丈夫过来敬酒的时候,资钧甯凝着泪水嘴唇颤抖,“真好,真好。”
  她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她,等春风得意或失意的同学喝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资钧甯却是滴酒未沾,婚礼结束后还帮她安置亲朋好友。那时候她对资钧甯还是有愧疚的,她想着一定要对她好的。一直以来,她给资钧甯的好,都是她自以为的好。
  资钧甯在那年又考了北方的研究生,她们很少见面,但只要司弦要求,资钧甯还是会过来,满脸笑容的。她一直都很喜欢资钧甯的笑容,很甜。即使后来青春不再,她依然觉得资钧甯笑得很年轻。司弦以为自己得到了很多东西,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把她唯一不会失去的东西失去了。人总是这样。
  资钧甯头七的时候,司弦请了最有名的道士,在家里摆坛设法,都说死去的人头七是最有可能回来的。老道士劝她回避,她不愿,她要等,她要资钧甯回来,再看她一眼再陪她一天。这一眼她一定会记一辈子,这一天她愿意折寿十年。道士们在她面前咿咿呀呀地焚香舞剑,一整晚都只有蝉鸣声和蛙鸣声,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声音,那个把她的名字念得如此温柔的资钧甯。破晓的时候,资钧甯累倒在沙发上,她眯了会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发现是白天了,资钧甯在捏她的脸颊。“别看了,工作又不会跑,吃饭好不好?”
  司弦惊得抓着她的手,资钧甯的手有些冰凉,她的喉咙沙哑低沉,“小甯?”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弦低了低眼睑,看着资钧甯手指上还有那枚下葬的戒指,细细地看胸口还有些塌陷,左脸虽然完好都还是有些起皮,抬手骨骼都在响动。司弦张了张口,紧紧地握住资钧甯的手,耳边有老道士急促的声音,“司小姐,赶紧醒来,亡者寻你来了。”
  资钧甯脸颊上有些羞红,看着司弦紧紧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司小姐!亡者的阴气势必会影响到你的胎儿甚至你的性命!别执着了……”
  “司小姐!”
  司弦甩了甩头,甩开耳边老道士的急促声音,轻轻地抱着资钧甯纤细的腰身,上面有火葬场焚化的味道,她的泪水哒哒落了下来。资母把一些小物件寄了过来,有当年资钧甯在大学西路留的便签,泛黄的便签,上面还有泪痕。
  我想和她在一起,拜托拜托,我只许一个愿。
  “我想和她在一起。”司弦喉咙沙哑地说着,耳边急促的声音停了下来,化作了一个沉重的叹气声。
  “和谁?”资钧甯好像有些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没听清。
  司弦站起身,轻轻捧着资钧甯的后脑勺,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资钧甯碰成灰,消失在她面前。她微微侧头,贴在资钧甯的有些淤青的嘴唇上,泪水刷刷的流。资钧甯的口腔从未如此冰凉,舌头从未如此生涩,比第一次接吻还生涩。司弦的泪水流进了资钧甯的嘴里,资钧甯将手搂着司弦的脖颈,“怎么了司弦?司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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