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密切关注着他们。刑满释放后,国内的玄学手段也判断不出任何问题,常鄢两家带儿子出国治疗,为的就是远远避开他沈鸢。他们惧怕国内治疗会被沈鸢暗地使坏,然而又相中了沈鸢采访时提到的芯片。
鄢家和常家达成交易,内鬼答应再帮忙弄到一块芯片,他们定在P国会合。P国特殊在引渡条约未生效,能最大程度为手术争取时间,也不会被抓。
医生们不知道自己被患者家属骗了,他们当它是植入电极治疗癫痫的变种,考虑到不如电极稳定,他们没有扣下芯片研究,紧锣密鼓手术着。
术后病房内,电视上播放着一段采访,现场直播中传来熟悉的本国语言,让两家人顿感亲切。
紧接着的是一个他们更熟悉的声音:“我的初版芯片于前段时间不慎遗失,但既然是初版,代表它有很多不足,如果有人拾到的话请先联系C大医学院。”
大众都知道沈鸢的实验室一向严密,他说的“不慎遗失”其实就是失窃,实验室里出了内鬼。而他之所以在今天宣布,是为了警告对方,不要妄想拿它换取不正当利益。
是杜栩川!常鄢两家人顾不上再看采访,他们的儿子刚刚醒了。
两人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唤道:“爸,妈。”
“啊!”话音刚落,他们痛苦万分,手想抱住头,被父母死死按住后,又想撞床边的围栏。
“儿子,你清醒一点,刚手术完,不能撞啊!”两家父母纷纷劝道。
“好疼……有针在扎我!好疼!”常煊城面无血色,嘴唇不由自主颤抖着,“妈,救救我,我要止痛药。”
鄢翔也并不好受,他攥着父亲的袖子:“爸,你带我回国找杜栩川,我下跪求他,我活不下去了,爸,我求你了,带我回去!”
以为最艰难的时刻过去,没想到噩梦已至,两家人找来护士注射镇静剂,望着电视上的采访,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回国。
沈鸢收到P国的朋友发来的邮件,说他知道有一家医院秘密为两个家庭做了植入手术,问他们是不是沈鸢要找的人。
朋友还带来新消息,说那两家人计划回国,就在本周动身,沈鸢将邮件提交给警方,警方连续几日在机场蹲点,将涉案人员抓获。
当天机场有人拍下嫌疑人被抓的画面,也包括视频一同上传。沈鸢看到视频,那两家父母也发现有人在拍,撕心裂肺大叫着:“杜教授,我们有罪,求求你救救我们儿子!”
沈鸢冷笑着关掉视频。
还真是讽刺。平时不教导儿子,儿子犯了罪不劝其自首,也不肯“大义灭亲”,这时候倒想起他们有罪,是真心实意承认过错的吗?不是。
沈鸢见到了偷窃的学生,学生今年才刚大二,是他在一个班当中挑中的。
“老师。”学生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沈鸢。
“你是我想重点培养的学生之一。我平时带你们到实验室,给你们足够的空间学习、质疑和思考,他们都做得很好,”沈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却为了利益搭上自己的前途,背叛你的老师,我对你非常失望。”
“老师,我错了。”
沈鸢的确给学生空子可钻,但学生不偷窃的话,他也有耐心等他们回国,没有非要逼学生下手的意思。可学生还是下手了,他也只有失望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下午回到医院,沈鸢收到二人的各项检测报告。P国的医生误将芯片当成治疗癫痫专用,植入的位置和沈鸢研究中的位置出现偏差,导致电流信号不断刺激他们的大脑。
不巧的是,芯片和植入电极的大小有差距,给他们做手术的医生可谓下了苦功,成功是成功了,后果是摘除的话会造成脑部损伤。这样的意外是第一次产生,且目前还没有处理方法。
沈鸢拿着一叠报告和片子来到病房:“你们这种人,无论我说什么解决方法,你们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我在花式报复你们。我说得对吗?”
两人沉默不语,沈鸢又说:“如果说谎,你们会失去最后的机会,你们最好实话实说。”
两人的承认微不可闻:“对。”
“我会向我的导师求助,他已经不接手术了,所以到时候的手术依然由我完成。有意见吗?”沈鸢有初步的治疗方案,想参考导师的意见,要是导师确认可行,那将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没有。”
经过商议,治疗方案定为长期接受电击,每二十分钟一次,它会干扰芯片电流,电击不会使人毫无感觉,也不到剧烈抽搐导致多处骨折的程度,但绝对会让他们不适,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长时间睡觉。
取出芯片有变傻和生活无法自理的风险,也不代表他们的精神状态会好转,两人接受电击治疗。第一次治疗前,沈鸢宣读注意事项,并提醒两人:“你们无法归还芯片,所以只能照价赔偿,按时缴纳住院各项费用。你们这两个不孝子,父母坐牢了还得倾家荡产赔偿。”
按下启动的一瞬间,沈鸢问常煊城:“你还记得暗号吗?排排坐,吃果果。”
这句话常煊城只在梦中听到过,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迎接电击,原来是这个人干的,可说出来谁会信呢?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而已。
今天他不出诊,沈鸢设定好启动间隔,回仁贞医院办事——丘翰钰转到了仁贞医院。
门外,丘景林嘱咐道:“儿子,我们知道他算计你、隐瞒你,你心里有疙瘩,我们一会就是走个过场问问,你不想治好他就不治。”
丘翰钰的病情趋于平稳,沈鸢只道:“他的症状减轻了,你们试着问问他的看法。”
安顿好的丘翰钰坐在病床上,他精神状态尚可,丘景林试探着问:“你的病能治好了,你要接受手术吗?”
沈鸢到丘翰钰病床边,盛盈君问他:“儿子,今天不是不出诊吗?回家休息吧。”
“你们的儿子不是我吗?”丘翰钰指了指自己,他低头看着身上的病号服,恍然大悟,“哦,我不是。我不要治,治好了你们会赶我走。”
“不会的。”
“我不信。”
丘景林想说什么,看在不刺激病人的份上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拉起妻子的手:“算了,我们走吧。”
护士来到病房,告知丘翰钰要服药,沈鸢看着丘翰钰服下药,准备离开,尹朔流却站在病房门口。
“你提前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沈鸢的接机计划泡汤了。
“给你个惊喜啊。我们回家吧,你要给我接风洗尘。”尹朔流抛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他们背后,丘翰钰幽幽道:“可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和我的爱人尹朔流已经结婚三年了,全世界都知道,看来你的妄想还是很明显。”沈鸢露出手上的婚戒,“还有,我不负责你的治疗,你的主治医生一会来,我会让他重点关注你的妄想症状。”
上班的他绝对不会对病人说出这些话,但现在不是他的工作时间,丘翰钰在他这不过是个积怨已久的人。丘翰钰对杜栩川做过的事情,沈鸢不会轻易替杜栩川原谅。
尹朔流临走补上一句:“遵照医嘱好好治疗,免得病魔战胜你。”
几年过去,原来的小团体分崩离析。柯宫辰早被判处死刑,龙泽阳服刑,常煊城、鄢翔和丘翰钰长住医院,又有新的消息传来,沈鸢说:“我今天听爸妈说龙泽阳家里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给我讲讲。”
龙父涉嫌参与伪造证据,他被警察带走时,龙母发现自己怀了孕。她生下一个女儿,她儿子龙泽阳臭名昭著恶名远扬,连带着她女儿被叫做杀人犯的妹妹。她独自抚养女儿,变卖名下的房产,带体弱的女儿出国疗养,而这一切龙父和龙泽阳都不知道。
沈鸢加以总结:“目前就是这样了,且看以后吧,不知道他们的人生会有多么‘精彩’。”
四年后。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上,司机车停在仁贞医院门口,却一眼见到一滩刺目的鲜血,他忙道:“先别下车了。”
“我是医生,怎么会怕这个?”现场被警察保护起来,沈鸢从侧门进到医院。
他问附近的护士:“怎么回事?不是医闹吧?”
“不是的杜医生。”护士结合她的推测和目击状况,一五一十说给沈鸢听。
宿晋在刑满释放的第二天,悄悄回到任职多年的仁贞医院附近。他特地赶了个早,刚被导诊台的护士认出,身后蹿出一个中年男子,手持尖刀刺中他,一连刺了数刀。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宿晋已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男子紧握着刀立在原地,笑声一阵高过一阵,面对警察不见反抗,束手就擒。
护士目睹凶杀案现场,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她描述完男子的体貌特征,问沈鸢:“杜医生,他嘴里嚷嚷着为儿子报仇,其他的我没听清,他是患者家属来……寻仇吗?”
当年自杀的学生中,不少人的父母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巨大打击之下精神失常,沈鸢翻阅过以前的报道,其中一位父亲和护士所说的人大体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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